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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士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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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点验“猎人”背囊中的物品。队员们将点验完的物品装进背囊,安德广提了提:“嗯,足足有40公斤。”安德广拉起覃劲的裤腿,露出沙袋,他敬佩地拍拍覃劲的肩头:“老将出马,心里清楚要什么,好样的。”丘兵兵倒是不以为然:“99号,你犯浑啊,来回要十几公里呢,何苦呀。”“你知道,我说的争取来一回集训不容易,我只想看看到底能撑多久,实在不行再解下来。”“真正的聪明人哪。”“那是我犯浑?”丘兵兵的理念是跟着老兵不吃亏:“要不你也给我一只?”“那可不行,跑顺了可一高一低的,成了一米七六、一米七五。”“桶装水呢?”丘兵兵跑到路边去装水,将水壶装满。安德广钦佩地望着覃劲:“一品脱的汗水,能换来一加仑的鲜血。”“你说得好。”“这不是我说的,是拿破仑。”“我早知道这道理。感谢你99号,是你的行动提醒了我。我知道我该要什么了。要不就不训,要训就训出个样儿来。”

      机场另一头是负重急行军的终点,直线距离近四千米。凭这点儿距离对这些“猎人”来说并不在话下,可要负重四五十公斤的装备,还要以规定的速度和时间完成,就不能不说是个考验了。甘露和几个教官们在准备现场考核。甘露请示成雄:“大队长,开始吧?”“开始。”甘露挥动手上的旗子。队员们开始负重奔跑。每班的班长调整队形开始指挥。沉重的脚步。“猎人”的脸上,汗珠开始渗出皮肤,渐渐聚集成颗粒,然后甩离肤面。覃劲在提醒着十班的队员不要掉队,不要跑偏。丘兵兵一脚踩空,几步踉跄着摔倒在地。当身体接地的那一刹那,一股轻松感涨遍了全身。他真舍不得起来。丘兵兵侧目望去,战友们从身边经过,那一双双腿交替前进着,就如“人”字交叉,只有站着才像个人样啊!无论如何要挺起来。覃劲提了丘兵兵的背囊一把,又一把夺过他的枪。“跟上!”丘兵兵拉着他背囊奔跑。


       健身俱乐部。跑步机上的脚。一双白色运动鞋在机械地运动。楚歌满脸是汗停止脚步,对一旁正跑着的方爱国说:“爱国,想好了吗?”方爱国边跑边说:“如果说跟潮流、讲时尚,整体创意还说得过去,会有一定的广告客户,也会捞一两个赞助商,都是针对年轻人嘛。可这项活动操作起来有难度。你想啊,极限比拼不是闹着玩儿的,如玩得不好会出人命。一旦出了人命,就算只是伤残,也会使得整个节目砸锅,这经济损失谁陪。”二人坐在圆桌旁,喝着饮料。方爱国说:“玩儿虚的吧,一旦传出去,又是一丑闻。”“所以我找你商量嘛!”“台里通过了吗?”“调查过,收视率估计在18——20点,就像你预测的,赞助是不愁的,关键在于怎么组织。所以想到借部队集训这一卖点,真实性有了,而且还能请他们帮点儿实质性的忙民。”“楚姐,你一向不做陪本儿的买卖,而且利润的产生早就从别人身上算好了。”“你姐的形象就这么差!”“女强人耶!”“别提我,我还想着套拍一个部队训练的专题片呢,弄出点儿轰动的效应。”“我说吧,你每次要求的效益都是双重的。对,揭秘性强一点儿,就叫‘中国特种部队在行动’。”“看来姐没看错,此事非你莫属呀,爱国,咱们一起干吧,借此推推你。”“楚姐,帮你策划一下可以,可让我加入你们的训练,我怕吃不消。那的确不是人干的。”“我知道你的底子,现在像你那样的已经很少了。就算姐求你。”“就活动本身而言,我爸不会反对,可这么贴近部队训练,不会产生别的问题吧?”“我都探清楚了,离他们训练驻地不远有一所废弃的学校,他们的保障分队也住在那里,平时我们做我们的节目,时不时地与他们接触一下,不会有问题。但们可以派一个摄影组始终盯着他们。”“靠,狗仔队?”“这有什么!对解放军更多关注有什么不好,解放军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吗。”“你可要把事儿办得像真的一样。”“怎么像真的,就是真的。如果真能把这栏目和军事题材结合起来,那一定是酷毙了!”“但愿能遂愿,达到策划的初衷,来杯果汁!”“要鲜榨的,放冰。”


        “还剩一点儿,省着喝吧。”当方爱国喝着鲜榨果汁的同时,丘兵兵水壶里的水也干了,覃劲解下自己的水壶给丘兵兵。战地黄花,骄阳下,队员们整齐地坐着,丘兵兵喝了一口,叹道:“哎,人到这时候,才知道这水是多么的甘甜。”“是啊,什么东西,只要需要它时,才感到它的金贵。这真要是战争来临,我都不敢想像,这一练,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糟。还打仗呢,打兔子都追不上了。”真是吃了人家的嘴短,喝了老兵的水,丘兵兵的嘴甜得很:“谦虚,谁不知道你在超强训练中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了,老特了,就这本事。”“这兵就像钢刀,老不练就要生锈,老说咱们中国单兵技术世界第一,可我们老是不练,理论和时间都落伍了。这战争胜负不是策划出来的,光有好的作战方案不行,还要有我们这些实施者,要真刀真枪地干,这就是最后胜负还看步兵的道理。”“这话一点儿都不假,伊拉克战争中,美英联军先后派出‘绿色贝雷帽’、‘三角洲’部队、‘海豹突击队’、‘空军特勤队’、‘夜行者’、‘游骑兵’、‘SAS’等各路特种部队2万余人,在伊境内广泛开展游击战、情报战、心理战和特种侦察作战。作战行动遍及战术、战役和战略各个层次,为加快战争进程,推翻萨达姆政权发挥了重要作用,军事专家称这场战争是由特种部队执导的‘影子战争’,特种作战已经从后台走到了前台。”谈话中,其他班的队员也在负重疾跑。

      覃劲看着他们说:“看来决策者们也意识到这一点,要不怎么要集训呢。瞧那德性,像老娘们儿一样,还是怀了孕的。”远处传来甘露的声音:“别干坐着了,咱们三个排来拉拉歌。”不时,大家兴致勃勃地拉起歌来。最后一批负重急行军也到了,一名队员栽倒,赵医生和卫生员冲了过去。栽倒的是凌奇。“猎人”18号。赵医生稍作检查后让卫生员给他注射药品。成雄走过来问:“怎么样?”“有点儿脱水,没什么。”丘兵兵对覃劲:“这小子不会是吃了馊馒头,拉肚子蹿稀吧。”“中午没见他少吃!还有补品呢。”他比划着偷吃零食。赵医生帮他脱下鞋,发现一脚的血泡。成雄叹道:“都成‘泡兵’了。快,帮着处理一下。”“我不下去!他们。”赵医生帮助穿刺并打上消炎药。凌奇忍痛坚持。成雄心疼地说:“没有经验,越野负重怎么能穿双湿鞋呢?”熊凯说:“他刚才踩到水坑里了。”覃劲对丘兵兵说:“他为了怕绕路,淌着水过来的。想取巧。”“该,那才多绕不到50米,这下可惨了。”正在医治的双脚,血泡变成脓水。针头在挑,打药。

       同样是一双脚,在“猎人”脚上引流、敷药止血的同时,一双涂有红色指甲油的秀脚从泡着玫瑰花瓣的药水中提起,被纤手温柔地按摩着。优扬的音乐声中,楚歌与方爱国在沐足。方爱国盯着楚歌的脚看,看得楚歌一脸诧异:“有什么可看的?”“楚姐,你真是越来越有魅力了?”“你是说脚?”“不,全部,越来越赏心悦目了。”“打住,可别找踹!”“真的,至今我还没发现有哪个女人超过你,包括那些明星。”“行了,说点儿正经的。要不,我可打盹了儿。”“好。楚姐你别过河拆桥哇,这就不可爱了。 极限挑战营至今有多少人报名?”“报名人数不少,可真正有条件参与的也就一半。”“这人员宜精不宜多,该淘汰就淘汰。”楚歌与方爱国耳语。方爱国乐了:”钱是你们考虑的事儿。我可提醒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资金方面你别担心,你只负责总体策划和具体比赛。策划是暗的,比赛是明的。训练实施,对了,集训队的训练大纲能不能弄一份儿?”“不知道挂密不?如果有密级咱们就别招它了,泄密弄不好是要蹲班房的。”“你这话怎么越来越像我方叔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信息这么发达,网上什么没有?听说这次集训的主题就是积极探索借鉴外军特种部队作战训练的经验呢。借鉴外军,还用对外保密?”“倒也是。咱们军队的训练以往可也太小儿科了。行,我看看吧。不过,你还是早些拿出方案来,争取早些开机,开训。哎,轻点儿,我的脚不受力。”

      还是一双脚,丘兵兵的脚,慢慢浸在盆儿中。十班帐篷内,覃劲慢慢为丘兵兵洗着,边洗边像哄孩子似地说:“这是老辈儿的秘方,我顺便抓了一些回来,能消肿、祛痛,防止发炎。”丘兵兵眼里的东西在闪光,他竭力控制着不让它落下来。他有令自己显赫的父辈,那是严厉的化身,给自己力量、勇气,但没有给自己这种温暖。他尽量让自己轻松,问:“老兵,99号,我想问你个问题。”“急转弯可不灵,理论上我可比不过你们这本科生。”“不是理论上的,是实际生活中的,你去沐过足吗?也就是说去洗过脚吗?”“没有,看看这满街洗脚的我就纳闷儿,人的脚怎么越来越金贵了。自己洗洗不就完了,还一个钟点要几十块钱。”“我去洗过几次。有水果茶水,还有小姐给按摩。图的就是个排场,就是个舒服。但我敢说,那些洗的都不如你洗得舒服。”覃劲下意识地洗了洗手,慢慢地将他的脚抬起,细心地用针穿刺引流。“瞎掰,还舒服呢。不骂我就不错了,是疼了点儿,但要忍住。不这样处理的话,你明天就参加不了训练了。”丘兵兵的泪终于滴到了覃劲的手上。覃劲察觉到了,心里话:还是个孩子,但是个好孩子。他有意缓和气氛:“洗脚的多了也好,等咱干不动了,自谋职业,也去给人家洗洗脚,咱那中药还真管事儿,真能治病。”“我跟着你,咱就叫‘千里征程始于足下’沐足店。”“那你可瞎了,你喜欢特种作战,好好研究研究。成个家。啊,洗脚这样的话,有的是人干。”他用毛巾包好脚,“行了,不出两小时,准康复。”“好受多了,真有你的。以后你专治脚泡、脚伤,愿你名扬天下、发大财。”“说不定陪得连裤子都没了。你想想,除了咱们,谁还跑那么远的路,脚能磨起泡?”“那倒是。”


      处理了点儿事儿,看了会儿书,时间一晃就快十二点了。方楚想和儿子谈几句再睡。他见儿子屋里开着灯,便悄悄走进去。屏幕上的文字,方爱国在熟练地输入。他正在写自己的博客。方楚端着茶杯进来,故意弄出点声响。方爱国头也不抬地摆弄着电脑。“儿子。”方爱国没理父亲。这种不尊重他是最难以容忍的,要在部队里,他能当场将茶杯摔了,可面对亲生儿子,他感到无奈、没辙。他心里在默数,如果数到10儿子没反应,他就扇他一巴掌。但他只数到9,方楚忍不住大声地叫:“我在和你谈话,难道你就这么忙?”“爸,不好意思,不是我不尊重您,是我的博客还差一点点就写完了。”“敢情是我打扰你啦?”“有何指示,请明示。”“你长大了,成熟了,我很难再管教你什么。但有些事儿我得提醒你,给你参谋参谋。”“你永远是我爸,我还习惯你打我、踹我,打是疼骂是爱嘛。相反你这么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我倒不自在。”“好,我还是那句话,你抽空儿看看书,别老是上网啊、博客啊。我承认网上也能阅读,但有许多信息是些垃圾;消遣性、娱乐性的多而知识性的少。这种‘浅阅读’对你没什么好处。”“爸,你重视纸媒体,我喜欢网络,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如果你只认书本,那么,好,不出三天,我就让你见到我的书。”“什么书?你还能出书?”“关于现代战争论。”“就是你给我看的那些文章?”“是。一个书商在网上买断我的版权,我正考虑呢。他答应如果签了合同,三天内就能见到书。”“你那些文章倒有些意思,一些观点提得很新颖、很尖锐,我真希望你能认真地钻研下去。”“汗!那些离我们太远了,我要短期内体现出我的人生价值,用你的话来说,一个具有军人血统的,人的价值。”“我没听明白,你说的价值?”“爸,不说了。三天后,我将给你一个惊喜。”“好,我等着拜读。等我回来,见到你给我的惊喜。”尽管是半信半疑,方楚认为还是信一把的好。

      各种汽车在飞驰,争分夺秒,各不相让。改革开放这些年来,汽车的变化可以说是日新月异,型号不断翻新,款式更是变化飞速,名牌车几乎堵塞了道路。车发展了,可路却依旧。有了调整公路,大多数人还是愿意走国道。军用吉普车内,方楚在打盹,他们倒不是为省钱,因为二十公里处他们就要转入更难走的省道了。秘书对司机说:“开慢点儿,让首长好好休息会儿。”方楚头未抬,眼未睁,话有力:“没必要,坦克车里我也能睡着,咱们还是赶在集训队早饭前,看看他们的早操。”

      人说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站在偌大的机场跑道上,似陷入了无边的黑洞,伸手不见五指。急促的集合哨,成雄已经站在机场中央,掐秒表,他感到腿有些酸痛,今天准有雨。“猎人”们着装整齐、全副武装地陆续跑出来,有的一拐一拐地是负了伤,值班员在点名。成雄故意对况彪及众教官说:“好,看来三天的体能突击训练都顶下来了,有点‘猎人’的意思了,安教官,按计划执行吧。”安德广向全体队员宣布:“早晨10公里急行军旨在巩固前几天体能训练结果。不求快,也不计名。走不动的,可以放到车上,也可以上教官帮着背,大家不要伤着或是出什么意外。好,听口令。”


      位于市中心主干道旁的一所四星级宾馆楼前,市电视台《极限挑战》摄制组也在集合。选手们一个个花花绿绿、形态各异,不少选手是接到录取通知后提前一天赶到的,电视台联系了住房,选手自己付款,为的是统一出发。电视台人员在准备器材。“都到齐了没有?”剧务主任老牛应道:“摄制组到齐了,参加挑战的选手还有三名没到。”“谁呀?这些人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正说着,一辆豪华轿车开来,一老者走下来,问:“这是电视台《极限挑战》栏目组外景队吗?”“是,你是选手?”“选手他爹。豆儿,到了,还没出发呢。咱们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什么巧,我们都等了十分钟了!”  名叫“豆儿”的一个姑娘钻出车,嘴里还夹着根儿火腿,一切行装都由随从们帮着提下。人群中两个青年,米勒与庄森不屑一顾地议论:“还参加挑战,我看是个混子就这妞的德行过不了第一轮。”牛主任拿着手机向楚歌报告:“头儿,临时取消了一个,她说不来了,说她妈明天要结婚。”“什么,她妈结的哪门子婚?”“肯定是二婚。”“什么乱七八糟的,告诉她,交的订金不退!”“她说订金不要了,还要赞助5万块钱。”“好哇!同意她的要求,可以考虑在栏目后打鸣谢。”“这,她赞助的是实物,不给现钱。”“实物,也行。什么?”“叫什么鸡,只只都是鲜活的。”“这不是要了我的命!我养一群活鸡,电视台改养鸡场了。”“可不是,大概她那里闹禽流感了。头儿,咱若不要我回了她,我也觉得太离谱儿。”说着就要复机。“等等再说,现在顾不上她。还有谁没到?”“那个什么爱国。”“缺谁都不能缺他,赶紧催!”“头儿,他关机了。”“往家里打,我有他家号码。有信息。”打开、惊喜,内容是:楚导:我8时15分前在209国道123公里处前面的桥头等,过期不候。她看看表,忙吩咐牛主任:“赶紧出发!这小子玩游戏入摩了,跟我来这一套!”


      天阴得厉害,使得清晨本该有的曙光荡然无存,深沉的黑。方楚的吉普车打着大灯来到集训队营门口,秘书下车问哨兵,哨兵向他指点着,秘书上车走。哨兵去拨电话。精明的他赶紧向自己的领导报告。

      “猎人”们还在急行军。脚步声、喘息声与武器装备的碰撞声形成一曲武装部队的交响,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蛙鸣。公路与山路的交叉口。吉普车停在一旁,方楚等下车。哨兵告诉的地址只能到这里了。秘书对方楚说:“首长,前面进山走不了车。”“我们往山里走。”秘书犹豫着:“是不是这个路口还不一定,咱们就在这里等吧。我看到哨兵已经向集训指挥部领导报告了,一会儿他们就赶过来。”不出所料,不到五分钟,后面又一辆吉普车追上来,车上跑下成雄等,他跑步到方楚跟前,报告:“副参谋长同志,‘猎人’集训队队长向你报告,部队正在负重急行军,请指示。大队长成雄。”“成大队长,你不跟随大队,这是?”“明天准备搞伪装课目,我和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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