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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八千女鬼乱明朝-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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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帝略作考虑,就亲自提笔修改。魏忠贤则根据记忆,对不同的上疏人或褒或贬,添油加醋,以左右皇帝的情绪。
即便如此,魏忠贤还是担心会有遗漏,每天晚上夜宴结束后,都要专门到客氏的直房去,两人密商,检查白天各项处理是否妥当。
这么一搞,每天在向皇帝汇报时,王体乾便不假思索,随口能答出“某票可以”、“某票应改”,居然也井井有条。
他们创建了一个类似内阁的机制。为了专权,也不怕累,数年如一日绝无疏露。外廷的大臣们对这批阉党发起的任何攻势,都会在这里消解干净。
但魏忠贤确实又是一个文盲在治国,这并不是夸张。按例,天启皇帝即位后,为了避皇帝的“名讳”,各衙门的印章上凡是有“由”“校”两字的,都要改铸。而东厂有一方大印有犯讳的字竟然四年了也没改,外人也不敢指出。后来刘若愚发现,报告给魏忠贤。这位魏公公听了,怔了怔,道:“真字(楷体)我尚不识,这印上的篆字怎能识得?”
然而这样的事,并不影响他牢牢把持朝政。
大明注定有此一劫——魏忠贤这架绞肉机,到此时,才不过是刚刚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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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个荒唐皇帝是他的至福(1)
魏忠贤的得势,我们看到现在,大致可以看明白了。总结起来,就两条:一是运气好;二是策略对。
策略方面,前面我已经讲到一部分。无论是客魏联盟,还是魏忠贤的那个“宦竖内阁”,在应付政敌方面,谋划都相当严谨。先打哪个,后打哪个,对方的软肋在哪里,一清二楚。出手的步骤也是经过协调的。尤其客氏,虽是女流,但记忆力又超越魏忠贤之上,所出计谋,滴水不漏。
甚至当今有史家认为,魏忠贤在史上留有如此之大的恶名,唯客氏不为人知,是不公平的。
相比之下,他们的对手虽然很强大,但整体上失于粗疏,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赌命的战役。史载王安“器宇严毅,鹤立昂宵”,刘若愚更是高度评价他“读书极博,品极高,守极介,性极为骨鲠,有大臣风”。这是一个中国古代罕见的好太监,可是这些优点,并不能保证他的胜利。在###中,疏忽、超然与过分的宽容,都是他的致命弱点。
移宫案发生后,他与外廷的联系似乎也不十分紧密了,未能形成内外联手的一个遏制机制。结果,身为两代皇帝之辅,却首先被击溃。王安冤死后,尽管有熊廷弼、邹元标、杨涟等人为之泪流不已,但已于事无补。朝中有过一些议论,也被天启帝的一个禁令“王安处分已久,外廷章奏不得牵入”给压住了。(《明熹宗实录》)
外廷对一个内侍的援救,固然有一定难度,但王安毕竟是拥立两代皇帝的大功臣,廷臣如果事先有警觉,或在王安被贬后掀起较大舆论,悲剧也可能不至于发生。
运气好也是魏党崛起的一大关键因素,这样说绝不是宿命论。
他们最好的运气,是碰上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孩儿皇帝。
魏忠贤是看着天启帝长大的,知道这小家伙是个什么货色。魏忠贤所拿出的“惑主”招数,全都是因人而宜的。
朱由校登基这一年,虚岁才十六,小时候父亲的地位不稳,所以受的教育不足。著名的明清史专家孟森,对他有过“至愚至昧”的评语(《明清史讲义》);朱东润先生更是称他为“文盲儿子”“一字不识,不知国事”(《陈子龙及其时代》)。两位泰斗的评价影响至深,以至于在当代很多谈论明史的书籍上,都能看到“天启是文盲”的说法。
这当然是苛论。天启帝虽是大明十七朝皇帝中最不具治国才能的一个,但说他是文盲,还是冤枉了。他受过一定的教育,特别是登基后更是接受了比较良好的教育。平时能自己批答奏章、票拟,也能给臣下题扇,这都是有记载的。
不过,他确实没受过严格的储君教育,匆匆忙忙就继了位。问题大概就出在这里。他对政事不大动脑子,比如移宫案发生时,他的是非观还非常清楚,而案件一过,立刻倒行逆施,近乎忘恩,所以后来有人指他为白痴。
其实他和他的前辈有几个皇帝一样,不过是懒得当皇帝而已。他的兴趣,大部分在于玩木匠活儿。《三朝野记》等书里说他“好盖房屋,自操斧锯凿削,巧匠不能及”。在这方面,他大概确有异才。刘若愚曾绘声绘色地描述天启自造喷泉机械的场面,说那机械出水时,或如喷珠,或如瀑布,操纵自如。水花能托起核桃大的木球,久而不堕。各样奇巧,“皆出人意表”,魏、客二人就在一旁喝彩赞美。
这个孩子之所以成了个木匠神童,有史家说是因他幼年时孤独,自我封闭,常以观看宫中各殿的建筑过程为乐,慢慢地,就产生了浓厚兴趣。
此外,他还好驰马、好看武戏,完全是个大顽童。
还有祖父辈的贪财好色诸般嗜好,他也一样不少。
摊上这个放着皇帝不愿做的毛孩子,真是魏忠贤的福气。魏党这一伙,很快就制定了一整套对付天启帝的法子,屡试不爽。
魏忠贤看得明白,天启帝虽说是贵为天子,实质不过就是个孩子。要想取得他的绝对信任,就得哄着他高兴。于是魏忠贤经常陪着天启帝斗鸡走狗、骑马射猎、倡优宴乐,总之就是变着法子玩。天启帝长这么大,恐怕还没这么痛快过呢!人的本性的力量,在无束缚的情况下,恐怕是要远远大于责任心。天启帝一乐,就越来越觉得魏忠贤会办事,连连夸奖他比王安能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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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上个荒唐皇帝是他的至福(2)
由校做了皇帝之后,要什么有什么,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木匠手艺随之也大有长进。后来又学会了一手油漆活儿,就干得更加来劲儿。他在宫里做活,总要脱下龙袍,短衣上阵,甚至光着膀子大干。每逢这时,他就两眼放光,神采异于平常。
在这种“入境”的状态中,天启帝有个特点,就是除了平时亲近的内侍之外,别人不得窥视。
魏忠贤摸到了规律,就充分加以利用。一到这时,他就和王体乾把一些重要奏章拿进去让天启帝看。天启帝不愿被打搅,就说:“你们用心去办,我知道了!”所奏何事,实际上他问也不问。
魏忠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许多矫诏就是这么搞出来的。天启年间,外廷大臣与魏忠贤斗,往往有理也斗不赢,原因就是双方的政治资源太不对等了。
皇帝喜好玩乐,魏忠贤就撺掇皇帝玩大的。他建议在宫内开“内操”,也就是在宫中进行军事训练。天启帝点了头,他就在各处招募亲军,据说人数多达万人,统统拉到宫里去练操。举行内操时,不光是抡刀舞棒,还要放炮发石,金鼓震天。承平时期,皇宫居然没有一天安宁,犹如战时。
天启帝有个皇二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据说就是让炮声给吓死的。
一到此种场合,魏忠贤顿时神采飞扬,穿着蟒衣玉带,乘坐高头大马,来往于阵前。百名壮士着红衣,佩牙牌,在前头开路,他身后是千骑锦衣禁军簇拥跟随。
凡是遇到天启帝亲自来检阅,魏忠贤都要露一手。他年轻时曾练过骑射,此时功夫仍不减当年。纵马弯弓,箭箭不离靶心。每中一箭,场内都是一片欢声雷动。
这高级游戏确实让天启帝入了迷。有一次在宫内试放火铳(枪),天启帝也在近处观看。点火后,火药突然在膛内爆炸,持枪者伤了手,血流满地。四面飞迸的铁片差点伤了天启,但他一点儿也不恼,谈笑如常。
魏忠贤是个无赖出身,对付这样的荒唐皇帝真是得心应手。他的所为,已经分了皇帝大部分的权,以至出现人们所称的“并帝”现象,甚至在行政上基本架空了皇帝,且在内廷里也拥有了一支私人武装。这种情况,在皇权制度下是极为反常的。任何对权力学稍有一点儿常识的皇帝,都绝不可能容忍。但天启帝至死也不疑心魏忠贤。
——做恶,也得做得有水平才行啊!
皇帝的老婆他们也敢整肃(1)
客、魏二人成了皇帝最亲近的人。可是,从道理上说,再亲也比不过皇帝的老婆吧?两人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了控制天启帝,挡住来自任何一方的攻击,他们对皇帝的老婆也开始下手整肃了。
天启帝对他们的信任,最终超过了对自己大小老婆的信任,这事情说起来不可思议,但这个没心的皇帝居然就能干得出来。
天启元年,皇帝大婚,在选皇后的问题上,客、魏也下了功夫。他们相中的是跟他们关系很铁的一个妃子,叫宸妃。可是选皇后不是他们分内的事。负责选后的秉笔太监刘克敬、杨舜臣选中的是河南张氏。客、魏当然恼火,多方予以阻挠,但众议却以为可,后终成事实。张皇后的父亲张国纪,也由一名生员得封太康伯,成了一号皇亲。
婚后,天启帝与张皇后倒也有一段关系不错的蜜月期。但两人性格毕竟相差悬殊。一个持重端庄、淡静知礼,一个是混小子、垮掉的一代。久之,感情也就淡漠了下去。
魏忠贤开“内操”以后,一次天启帝想拉张皇后一起玩。自己率三百宦官为左阵,旗帜上绘龙;想让张皇后率三百宫女为右阵,旗帜上绘凤。张皇后到校场一看,这不是胡闹么?就借口身体不适,坚决不干。天启帝顿觉下不了台,尴尬异常。待皇后离去后,只好吩咐挑选一位身材高挑的宫女顶替皇后。但是选来选去没有合适的,只好挑出几个宫女一起领头。操练了一阵儿,假的毕竟是假的,天启帝觉得无味,便草草收场。
这类的事多了,天启帝与皇后之间就日生龃龉,渐渐地没话可说了。
魏忠贤看到帝后之间有裂隙,心生暗喜,越发起劲地拉着天启帝胡闹,让张皇后一人独自面壁。又派心腹宫女到坤宁宫管事,以窥伺张皇后的一举一动。
张皇后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后人评价她是“严正骨鲠,爱憎稍与众异”,是个很有性格的女子。她对客、魏毫不畏惧。比方,客氏喜欢江南审美趣味,让宫女们都仿江南装束,广袖低髻;张皇后偏就反其道而行之,让坤宁宫宫女全都窄袖高髻,大唱对台戏。
对客、魏二人的诡诈伎俩,张皇后也屡次向天启帝说起过。但天启帝哪里听得进,反而嫌耳根不清静,连后宫都不大去了。
一日,天启帝来到坤宁宫,见桌上置有一本书,就问:“卿读何书?”张皇后朗声答道:“《史记》中赵高传也。”暗指魏忠贤是个有可能让天启帝亡国破家的贼子。天启帝听了,默然不语。此事被客、魏二人知道,自是将张皇后恨之入骨。
不仅如此,张皇后还曾派人把客氏唤至坤宁宫当面教训,“欲绳之以法”(《明史》)。
客、魏忍不了这个,决定扳倒张皇后以绝后患——既打击敌手,同时也在后宫立威。
为了搞垮皇后,他们俩费了不少脑筋。他们觉得,正面出击,可能把握不大,毕竟中国人讲究的是“疏不间亲”,于是想出一个损招。
他们买通一名死囚——强盗孙止孝,让孙咬定张皇后是自己女儿,而非张国纪亲生(《国榷》)。如果天启帝信了,那么血统有问题的人,岂能做一国之母?张皇后的下台,也就可以预料了。但是这个谣言虽然有人愿意承担,但也须有个人敢于在朝中公开上奏,把这事情捅到皇帝那儿去。
客、魏专横,祸乱天下,这是世人有目共睹的。就算准备攀附他们而上的恶人,也知道这不过是快乐一时算一时的事,绝对长久不了。一般地给客、魏当个狗腿,捞好处,不少人还愿意干,但是诬蔑皇后的血统,这显然是弥天大罪。一旦客、魏失势,谁能担保性命无虞?坏人也有坏人的顾虑。所以,魏忠贤的手下出主意说,一定要找一个岁数大的、能死在魏忠贤之前的人,这样的人才会放心大胆去干。
——做坏事,就像欠账可以不还吗?在古代,就连恶人也不敢做如是想!
这个人,被他们物色到了。
该人叫刘志选,浙江慈溪人。他的一生,其人品前后判然不同,堪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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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老婆他们也敢整肃(2)
他与叶向高是同年进士,早年也算是一位直臣。万历年间上疏反对册封郑贵妃,及抗议皇上钳制言路,被贬为外官。此后他又挨整肃,在例行“大计”(外官考察)中被罢。
他这一去,就是投闲置散30年。这30年,不知他是吸取了教训,还是受到世态炎凉的刺激,整个变了一个人。
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十月,叶向高被皇帝召回京师,准备入阁。途经杭州时,老刘(此时已是七十老翁了)从家乡赶来,盛情款待旧相识,前后游宴有一个月之久。叶向高当了内阁首辅以后,却不开情面,给老刘安排了一个南京工部主事(处级)的差事。
高阳先生说,这个刘志选大概是30年赋闲给闲怕了,所以“老而复出,穷凶极恶”(《明朝的皇帝》),投靠了魏忠贤。他疯狂弹劾在“三大案”中坚持正义的王之寀和孙慎行,竟导致王之寀最后死在狱中。
魏忠贤身边,不缺少恶仆,就缺这类没骨气的文官。于是,刘志选得以入京,当了尚宝司少卿(皇帝印章管理处副长官)。老刘有奶便是娘,越发起劲,在攻击正直大臣时,索性连保举他做官的叶向高也牵连进去了。
这样疯狗一样反咬恩主的人,正对魏忠贤的胃口,他很快就把老刘提为顺天府府丞(首都副市长兼教育局长)。
扳倒皇后的阴谋,是从扳倒皇帝的老丈人开始的。当时有人在宫门贴了一张谤书,指斥魏忠贤要谋反,并列出阉党共70余人。魏忠贤怀疑此事是张皇后的老爹张国纪干的,大为恼怒。阉党成员邵辅忠、孙杰便出主意,要以此兴大狱,一网打尽朝中主持正义的“东林党”。
邵、孙二人拟了个奏疏,要参皇帝的那个老丈人,里面就提到张皇后不是张国纪的骨肉。这样的折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上的,起码要够资格,比如说本身是言官,有风闻举报之责;或者德高望重,足以证明提出的意见有分量。这种顶缸上奏的事就叫“买参”。
物色到刘志选的时候,老刘头也知道这是个有可能掉脑袋的活儿,不能立时做出决断,便与家属商量。家属认为,老刘已经70多岁了,魏忠贤不过才58岁,刘死在魏之前是毫无疑问的,只要魏还活着,就能包刘无事。所以这个活儿完全干得。至于将来如果翻了盘子,人死了还怕啥?
利欲之徒也有他们的逻辑,而且是够唯物的——死了还怕什么千刀万剐?
这个奏疏,指责张国纪图谋霸占宫女韦氏,还借中宫(皇后)之势屡次干预司法。此外就是最厉害的,说张皇后的身世是“丹山之穴、蓝田之种”。丹山是出朱砂的,蓝田是出玉石的,两不搭界,暗示张皇后不是张国纪亲生,而是海寇孙止孝之女。
这一攻击,恶毒之极。张皇后的儿子,按理都将是皇子,如果皇后之父是强盗的话,这皇子岂不是强盗的外孙了?
好在天启帝在涉及后妃的问题上,还是有一定原则的。他疑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只要身体好,管什么亲生过继的。”于是下旨严斥刘志选。
御史游士任、给事中毛士龙等也上疏要求追查谣言。刘志选不服,勾结御史梁梦环再次上疏。两边形成对峙,事情越闹越大了。
这是一场乱战,客氏在其中表现得相当嚣张。她在宫里还打起了心理战,扬言要去河南调查张皇后的身世,还声称要重修“内安乐堂”,援引前朝故事把张皇后给囚禁起来。她的这些话,都故意让人去说给张皇后听。
客、魏还想到了下一步:搞倒了张皇后,就另立魏良卿的女儿为皇后。这魏良卿是谁?魏忠贤的大哥魏青蚂螂之子,现在已经在掌管锦衣卫南镇抚司(审讯机关)了。
想得美啊!
因此,搞倒张皇后,就不是一个局部的阴谋,而是深思熟虑的一盘大棋。
但由于这种想法太过荒诞,即使在客魏阵营里,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客氏回老家去探亲时,她的老母亲就劝她不要胡来,万一调查张皇后查不出问题,后果将很难预料。客氏闻听,心里也发虚,自此才有所收敛。
皇帝的老婆他们也敢整肃(3)
魏忠贤意识到,张皇后是他将来实施“宏图大计”的一个绝大障碍,必欲除之而后快。他又想出了一个绝招,私召了一批武士引入大内,暗藏在便殿附近,然后诱导天启帝来到便殿办公。魏忠贤故作警惕状,带人四处搜索,将几个身带凶器的武士搜出。天启帝不知是计,大惊失色,命把刺客交给东厂和锦衣卫审讯。
武士们按照魏忠贤事先与他们定好的口径,诬招是张国纪指使他们欲行弑逆,另谋信王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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