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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火河山-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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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我，朱可夫中校。”菲尔姆罗夫中将喘息着说道。
“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朱可夫显然也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镇静，他震惊于中国人这种杀伤力巨大的空中武器，这让他觉得根本无从抵抗。
先是坦克的横空出世，接着就是恶魔一样的飞机，中国人以各种各样先进新式的武器在身体和精神上不断折磨着敌人，让对手的意志一点一点地瓦解，这究竟是战争还是对敌人的屠杀？
郑兵坐在飞机上向地下看去，俄国人奔跑逃命的景象让他觉得非常可笑，没有什么比在天空杀伤敌人更加惬意的事情了。
“头，炸弹扔完了。”掷弹员大声说道。
“这么快就没有了？”刚打到兴头上的郑兵很有些不满，那些航空部的技术人员是怎么搞的，每年拿着那么高的研发资金，享受那么高的待遇，结果弄到现在一架飞机只能携带那么几发炸弹，才打到瘾头上就没戏可唱了，郑兵恨不得把整个军火库全部搬到自己的飞机上面。心有不甘的郑兵说道：“机枪手，对地射击，那些在下面到处逃命的老毛子现在可是你们最好的活靶子，千万可别浪费了。”说着他一拉操纵杆，被他自己命名为“美女”的飞机立刻向下俯冲而去。
才从恐怖的炸弹袭击中稍稍定了定神的俄军士兵紧接着就再次面临了一场噩运，在“美女”的带领下，十四架飞机俯冲着轮番对地面上的俄军士兵扫射，大量在轰炸中侥幸逃生的俄国人很不幸的倒在了机枪子弹之下。
在俄军士兵看开，天空上的这十四架飞机根本就是十四个死神手里的镰刀，无情而且残忍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整整二十分钟，俄国人始终处在这种巨大的恐慌之中，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乞求上帝不要那么早的让他们离开这个世界。
终于，中国人的飞机象是尽兴了，又或者是所有的弹药全部用光，他们示威似的继续在天空盘旋了几圈，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俄军阵地上到处都是哀号和哭泣，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濒死的人发出绝望的叫声，希望身边的同伴能帮他们接触痛苦，最终声音越来越低，然后在巨大的哀痛中离开了人间。
辛苦建立起来的阵地被炸得七零八落，一挺挺的机枪，一支支的步枪被炸得粉碎，杀人的武器如今随便拣起一块砖头的威力也比它们来得强。
菲尔姆罗夫中将巍颤颤地站了起来，失神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阵地、士兵，仅仅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被摧毁成了这个样子。
“将军，这样的战争是可怕的。”朱可夫拍去了身上的泥土，后怕地说道：“机枪、大炮在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功效，士兵们遭到了集体屠杀，我们毫无还手的能力，就象一群任人宰割的牛羊。刚才我清点了一下，士兵的死亡在1000人以上，另有1000多人受伤，大炮三分之一被毁，而中国人的伤亡为零。陆地上的进攻我们可以想到办法阻挡，在来自天空的袭击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仅仅只有这么一次，这样的损伤我们还可以接受，但就怕中国人从中尝到了甜头，不间断的对我们进行打击，那样对我们士兵心理的摧残将会是致命性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菲尔姆罗夫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这是俄国人的恶梦，是中国人的胜利，朱可夫，你知道吗，我在这里甚至愿意承认，这场战争将载入史册，这是一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战争。遗憾的是这是中国人骄傲，却是俄国人的耻辱。我暂时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来自天空的威胁，也许把它交给国内会更好一些。朱可夫，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够在这里坚守多久，希望万能的上帝还没有抛弃俄罗斯，我现在有种很不详的预感，安加拉河大会战也将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
将军的话里充满了悲凉失落的情绪，菲尔姆罗夫绝对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在中国军队强大火力的威胁下，他第一次觉得胜利离俄罗斯是如此的遥远。
朱可夫却没有菲尔姆罗夫那样消沉：“其实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将军。俄罗斯的国土面积如此广大，中国人的飞机不可能轰炸到每一个角落，我们依然还有希望。但是将军，我肯定您通过您的影响取消安加拉河大会战，面对来自空中和地面的双重打击，我有预感我们会遭到惨败，上百万俄国军人的鲜血将染红安加拉河。我们在大战爆发之后，已经有超过五百万的士兵或者战死，或者成为了俘虏，俄国不能再承受这样的代价了，这对国家的打击将是极其巨大的。”
“那么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菲尔姆罗夫有些绝望得当问道。
“将部队分散开来，在俄国的每一个城市，每一个村庄，每一寸土地上节节抵抗。”朱可夫坚定地说道：“我们必须首先认清一个现实，在正规军的对抗上我们已经全面处在了下风，大规模的战役只会加速我们的失败，这也正是中国人所乐意看到的。一旦安加拉河大会战我们遭到失败，结果对于俄罗斯来说将是悲剧性的。现在万幸的是德国人没有多少力量配合中国在俄罗斯的战争，让我们可以暂时专心致志地对付中国军队，一旦德国人在战场上腾出了手，两面夹击俄国，我们可以想像将要面对的可怕场景。”
他喘息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既然正规军无法指望，那么我们可以将部队拆散，凭借我们对于俄国地形的熟悉，打击中国人的小股部队和他们的运输线，不断地骚扰他们，让中国士兵疲于应命，只要把战争拖到冬季我们将会看到胜利的契机。中国人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因为他们想趁着在俄罗斯严酷的寒冬到来之前就结束战争，冬季的俄罗斯曾经让不可一世的拿破仑也在这里遭到了惨败，中国最高决策部门不会看不到这一点，所以他们比我们更加容易产生急躁的情绪。将军，请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菲尔姆罗夫陷入了沉思，这个年轻人对于战争的嗅觉竟然如此的敏锐，而他对于战争的分析也异常的精辟，完全不象一个才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
俄国并不是没有人才，但很多具有优秀将领潜质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而被埋没了，只要能够大量启用他们，也许俄罗斯会取得战争的最终胜利。
“我记得中国有名的元帅柳波成当上将军的岁数好像和你差不多。”菲尔姆罗夫忽然答非所问地说道：“中国人的优势其实并不是在先进的武器上，而是在于他们对于人才的选用从来不会去考虑他们的身世背景或者资历，只要真正具有某一方面的才能，就会得到政府和军队超乎寻常的重要，而这点正是我们最欠缺的。看看前线手握重兵的将领吧，要么就是连路都走不动的老人，要么就是从来没有听到过枪声的贵族，靠这样的将领我们怎么能动取得胜利？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我将竭尽全力推荐你，好坏我也是个贵族，在军队里也还有点影响力，希望我能帮到你的忙，俄罗斯的未来只能靠你们了。”
菲尔姆罗夫完全不同于俄国的其他将领，他不会妒嫉某个人的才能，也不会因为某个人出身低微而鄙视他，因为他忠实于俄罗斯，忠实于沙皇陛下，忠实于自己的军队。
但是，菲尔姆罗夫中将却忽视了俄国国内贵族的力量，以及那个腐朽堕落的王朝，有的时候他甚至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第416章 朱可夫的离开
完成第一次轰炸任务的郑兵对成果还是非常满意的，空中生涯对于他来说是无比美妙的事情。
“加油，装弹药！”一下飞机的郑兵就急匆匆地说道。刚才的战斗让他觉得完全没有过瘾，再一次上天的想法甚至比一个绝世美女站在他面前的诱惑还要大。
等“美女”号在最短的时间里装填完毕，第二批轰炸部队十五架飞机又飞上了蓝天，就象十五只展翅高飞的雄鹰。
安格诺斯塔的俄国军队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再一次遭到了恐怖的空袭。但这一次却和上次有些不太一样了，俄军士兵似乎已经对这样的袭击麻木了，他们听凭炸弹从空中落下，听凭机枪子弹暴雨一样的从他们头上扫过。
没有人想到继续抵抗，没有人想到如何才是最有效的躲避方式，他们一个个趴在地上，任凭中国人的飞机在自己的头顶上耀武扬威。
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大炮一门接着一门的被摧毁，谁也不知道这样恐怖的噩梦会到什么时候结束，每个俄国士兵都在等待着审判的结束。
整整一天的时间，中国的飞机就在轰炸、返航，再轰炸、再返航的流程中进行着。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中国飞机共起飞了三百多架次，造成俄军一万余人伤亡，包括大炮在内的重武器几乎损失殆尽。
在中国轰炸机群中起飞次数最多的就是中队长郑兵，他参加了每一次的空袭，当夜幕降临，最后一次空袭结束之后，从飞机上下来的郑兵整个人都要累得瘫倒在了地上，最后靠着两名地勤的帮助才勉强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在这次轰炸行动中，功劳最大的其实并不是这些英勇的飞行员们，而是那些默默无闻的后勤补给人员。每架飞机平均有17名后勤人员在为它补充燃料和弹药，他们工作的密度远远超过了驾驶飞机的人。
帝国打的是一场全方位的战争，后勤在其中占据了非常重要的比例。做为总后勤部部长的岑春煊对此的感触是最深的，他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宁可下辈子当一个普通的农民，也绝不再去做后勤。”
自从放弃两广自治，宣誓效忠帝国政府之后，岑春煊就一直在做着后勤方面的工作，而在战后，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指挥过一场战斗，没有放过一枪而被晋升为元帅的帝国军人，但是却没有任何人为此提出过什么异议。
让俄国人提心吊胆的一天随着黑夜的降临终于结束了，阵地上一片狼籍，到处都是死尸和鲜血，俄国士兵表情麻木的将一具具尸体从阵地上搬开，然后随便寻找一块地方将其掩埋。谁知道明天自己是不是也会变成一具尸体。
“朱可夫，军部的命令已经下来了。”菲尔姆罗夫中将拿着一份电报来到了朱可夫的面前，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也让朱可夫隐隐感觉到了是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菲尔姆罗夫神色复杂地说道：“伯尔沙尼库克上将和华尔伯托伯爵已经狠狠地斥责了我们放弃正面阵地的愚蠢行为，他们将我们的撤退行为比喻是‘丧失理智并且置俄罗斯的整体利益于不顾，是俄罗斯的民族罪人’。很遗憾，我已经从中将的位置被降级到了少将，但还临时指挥部队组织反击，限定我们必须在两天之内夺回丢失的阵地。至于我对你的推荐也被驳回了，甚至因为你的放弃阵地的建议，伯尔沙尼库克上将华尔伯托伯爵正准备成立一个特别军事法庭审判你，而我的接替者目前正在到来的路上。”
“我并不害怕审判。”朱可夫静静地说道：“我们不是俄罗斯的罪人，相反我们在为俄罗斯而战斗。将军，我牵累了你，但我无法对你补偿什么，另外，我很想知道接替您位置的是谁？”
菲尔姆罗夫嘴角边流露出了一丝鄙夷：“他是华尔伯托伯爵的亲弟弟，比斯塔沙男爵大人，一个在女人群里非常受欢迎的家伙，听说这个还是伯爵夫人亲自推荐的。”
“虽然我是一个卑微的小人物，但我也听说过这位男爵大人不止一桩的风流韵事。”朱可夫的表情更加不屑：“这是一个更适合躲在女人怀抱里的家伙，战场好像不太适合他。”
菲尔姆罗夫忽然神情严肃地说道：“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先生，现在我不是以一个长官的身份和你说话，而是以一个忠诚于俄罗斯的军人身份请求你一件事情！”
将军说话的态度让朱可夫感到了事情的重大，他说道：“将军，请您吩咐吧，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一定为您做到！”
菲尔姆罗夫看着这个才认识不久的部下，说道：“比斯塔沙男爵绝对不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他也许会把我们的部队带向毁灭。现在我将调拨给你两万五千人的部队，这些军人都是长久以来跟随我的，忠诚上没有任何问题。带着他们趁着夜色离开这里，为俄国保留一点火种。我感觉到我们即将面临一场灾难，而你，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我信任你，或许将由你来拯救俄罗斯的命运，这两万五千人将是你最大的本钱。不要再听命于任何人，那些贵族将军永远也都指望不上，靠着你自己来挽救这个国家吧！”
朱可夫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的感激，实际上他也用不着感激，他和将军一样都是在为了这个国家而奋斗。将军的嘱托对于朱可夫来说是一种责任，更是一副重担。
“我的部队在哪里？”朱可夫很快地说道：“如果没有什么其它事情的话，我想现在就出发，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菲尔姆罗夫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这才是一个真正为了祖国而努力的军人：“部队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正在等待着你的检阅，朱可夫先生！”
两万五千人的部队排得整整齐齐，菲尔姆罗夫将军队里所有最精良的武器全部交给了他们使用。这些士兵表现得非常镇静，就算在白天经历了飞机的轰炸似乎也无法摧毁他们坚强的神经。
“先生们！”菲尔姆罗夫尽量用每个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们正在面临一场自从从军以来最致命的打击，要么生存，要么死亡！我不想看到你们全部死在这儿，你们是俄罗斯国家的希望，是俄罗斯的未来。现在我把你们全部交给朱可夫中校的手中，暂时忘记你们军人的身份，当自己是一支游击队，在朱可夫中校的带领下，你们将继续和中国士兵做不屈不饶的战斗，哪怕这个国家的土地上到处都站满了中国士兵。让上帝与你们同在，俄罗斯忠诚勇敢的小伙子们！”
没有人说话，每个人都在静静的听着将军的训话，他们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责任，和数百万的大军相比，也许他们的力量过于渺小，但他们却感觉到自己承担了一个民族的希望和光荣。
朱可夫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扔掉所有的重武器，重机枪或者其它任何一样会拖累我们行军的东西，从现在开始，我们都是一只只隐藏在森林和山谷之间的猎豹，瞅准机会对准中国人的咽喉狠狠地咬上一口，让他们的鲜血在俄罗斯的土地上流尽！”
在朱可夫的指挥下，这支部队抛弃了一切妨碍行军的装备，整齐的排着队伍向远处走去，并且最前排的士兵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菲尔姆罗夫深深地看着这支队伍，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做为一个军人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面在自己面前发生。
这是朱可夫这一生最后一次看到提拔他、赏识他、并且重用他的将军了，他端端正正的向将军敬了一个军礼：“将军，我走了，请您保重自己，俄罗斯需要您，国家也不能失去您！”
菲尔姆罗夫笑了一下：“去吧，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不要让我失望，也许等战争结束了，我们还会见面的！”
朱可夫深深地看了将军一眼，然后跟随着他的部队隐入到了夜色之中。
……
在朱可夫带着部队撤离到山区进行抵抗的时候，西南军队总司令，中国国防军对俄作战总指挥吴佩孚亲自来到了第9集团军总司令张作霖的指挥部里。
没有什么客套话，一见到张作霖，吴佩孚就说道：“接到元首和总参谋部联合发来的电报，前线所有部队暂时停止进攻两天！”
张作霖呆了一下，白天的轰炸显示出了很大的成果，现在正是趁胜追击，一鼓作气歼灭安格诺斯塔俄军的时候，怎么在这个时候取消了进攻的命令？
吴佩孚接过了张作霖递给他的水，喝了两口后说道：“我们在俄罗斯的特工已经成功地让俄国军部免除了菲尔姆罗夫的前线指挥官职务，让不学无术的俄军中将比斯塔沙男爵取代了他，这位俄国的男爵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达到他的指挥岗位。”
张作霖很有些不满：“打谁不一样是打？不管是菲尔姆罗夫还是比斯塔沙指挥的俄国军队，在我们飞机的频繁轰炸下已经完成失去了斗志，这并不是我的轻敌。元帅，只需要一个白天的时间帝国的军旗就能够插到安格诺斯塔的最俄军阵地之上！”
“这点我毫不怀疑。”吴佩孚是信任自己部下的：“但是你考虑过换一个无能的指挥官，我们可以减少多少伤亡吗？并且在安格诺斯塔的俄军，都是一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我们需要的是全歼他们，以减少安加拉河大会战的压力，而不仅仅是只打一个胜仗！我还可以告诉你，比斯塔沙男爵在接到命令之后，专门去拜访了我们的某位特工，向他详细请教了中国军队的兵力部署和战斗方式。在中国特工的鼓动之下，可爱的男爵先生认为我们的队伍只是一群废物，只要俄国军队进行一个冲锋我们就会溃不成军。”
张作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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