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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谍之千里江山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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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刚刚落下,就见元妙道长领着一众道士鱼贯而出,道士们恭恭敬敬地站立在大门两侧。
“贫道参见太尉。”元妙道长躬身作揖道。
太尉童贯来到元妙道长身前,微微躬身,说道:“有些时日未登门讨教了,元妙先生一向可好?”
“托太尉的福,日子还算过得去。”元妙道长微笑着答道。
“元妙先生玩笑了,本官何来的福缘可托与道长,倒是要拜求道长和宝观中的众仙家多多护佑才是啊!”
太尉童贯一边说着,一边昂首阔步往里面走,元妙道长紧随在身侧。
陆元甲和总管童福一左一右跟在太尉身后。
方才转身之际,元妙道长的眼神在陆元甲脸上一扫而过,却是不动声色。
“太尉,是否先到堂中歇息片刻?”元妙道长问道。
“不必了,先开始吧,完事再与先生叙谈不迟。”太尉童贯答道。
一行人来到一座殿堂前,元妙道长和太尉童贯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陆元甲也正要随着往里走,总管童福却伸手拦在了身前。
“陆统领,你我就在此等候吧。”总管童福一脸严肃地轻声道。
一位道士缓步从从殿内走出,从外边轻轻掩上了殿门,站在陆元甲和童福不远处,冲着二人微微一笑,便垂下眼皮,如同泥塑木雕一般纹丝不动了。只有手中的拂尘被风不时吹得飞扬,似乎在提醒着一个生命的存在。
又过了半晌,殿内隐约传来一阵器乐之声,虽不响亮却恢弘低沉,陆元甲的心神猛然有些不安起来。
殿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一位满脸稚气的小道士探出头来。
“哪位是陆大人?”小道士问道。
“在下便是……”陆元甲答道。
“陆大人,师傅请您进来。”小道士招呼道。
陆元甲看了一眼总管童福,犹疑半晌才随着小道士走了进去,留下总管童福一脸愣怔地立在原地。
殿中四壁供奉着或立或卧的各色神像,当中是一方宽大的桌案,案子上摆放着三四尺见方的像筛子一样的东西,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香灰一样的东西
两位身着深蓝色道袍的道士立在桌案两边,托着一个木制三角形的架子,架子的一角冲下,伸出一截半尺长的木杆,木杆的端头就像一支木笔,悬在筛子中心的上方。
“元甲,元妙先生说你道缘匪浅,让你也一并看看。”
太尉童贯并未过多解释,沉声说罢,便一脸的肃然地看着元妙道长。
元妙道长更换了一身黄色的道袍,正闭目立在桌案的一端,身侧站立着一位同样身着黄色道袍的中年道士。
元妙道长的身后还有一张方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一位道士坐在桌前。
陆元甲紧张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这种场面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张果老也做过类似的请仙道场,好像叫做扶鸾。
据奶奶说,人可以通过扶鸾来问卜神灵,那两位手托三角形架子的道士又唤作孪生,神灵会附体于孪生,并把自己的意思通过孪生用那支木笔记录下来。
器乐声戛然而止。元妙道人手中忽然多了一张黄帛纸,上面有些黑色的字迹。
元妙道长手捏指诀,口中念念有词,黄帛纸突然就燃烧了起来,纸灰飘散,纷纷扬扬落在桌案之上。
少顷,就见那支木笔轻微颤动了两下,便开始在香灰上缓慢游走起来。
两位托着三脚架的道士如梦游一般,眼神空洞无物,机械地移动着手臂。
“至!”元妙道人身边的那个中年道士沉声念道。
木笔稍作迟疑,便在香灰轻点了一下。
一旁的道士上前,用一块木板迅速将香灰上的字迹抚平。
陆元甲看见,香灰上确实写着一个“至”字。
木笔继续游走,那个中年道士又沉声念道:“一!”
木笔轻点,香灰抚平,字迹消失。
如此往复,念了六个字,书案前的道士也在白纸上刷刷点点写了六个字。
接下来应该是第八个字了,中年道士似乎没了之前的爽利,迟疑半晌,方才念道:“追!”
木笔陡然停了下来,托着三脚架的道士的身子也僵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殿堂之中瞬间便鸦雀无声。
元妙道长猛然睁开眼睛,手上的指诀做了几个变化,紧接着道袍一挥,桌案上刚刚落下的纸灰又飞扬了起来。
“陆元甲,你近前来,可识得盘中的字迹么?”元妙道长突然开口问道。
陆元甲正看得出神,猛然听到元妙道长发问,一时有些手脚无措。
这么多的道士在场,元妙道长为何要问自己,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太尉童贯。太尉童贯像是入定一般,眼睛紧闭,双眉微蹙。
陆元甲只好硬着头皮往桌案前靠了靠,仔细辨认起香灰上的字迹。
说来也是奇怪,香灰上的笔体深刻而清晰,不知道那中年道士为何会读错。
陆元甲抬头看了一眼元妙道长,见元妙道长也正紧紧盯着自己。
“遁!”陆元甲学着中年道士的模样,大声念道。
声音落下,木笔瞬间便被激活,笔头微微颤动。
持着三角形木架的两位道士的身体也像是苏醒了一般,手臂开始有节奏地移动起来。
第45章 拜罢君王问鬼神(下)()
“归!”
中年道士再一次沉声念道。这应该是第十六个字,陆元甲一直用心地数着。
十六字中的收尾二字只是代表所求神灵来去此间的消息,“至”的意思是说神灵已到,“归”的意思则是说神灵完成使命已然离开。
所以,只有中间的十四个字才是神灵真正要表达的意思。
殿堂中器乐声骤起,元妙道长和太尉童贯,还有一众道士,都倒身跪下,仰望上苍,口中念念有词。
陆元甲也随着跪下,却不知应该念叨些什么,只好蠕动着嘴唇。
少顷,众人礼拜已毕,道士们将桌案一一撤下后,也都退了出去。
殿堂里只剩下了元妙道长、太尉童贯和陆元甲。
元妙道长将手里的一张白纸递给了太尉童贯,道“太尉,请过目。”
太尉童贯接过白纸却没有打开,而是轻声问道:“元妙先生有何赐教?”
接下来应该是扶鸾最要紧的一环,元妙道长要解释神灵的意思了。
元妙道长略作沉吟,缓声道:“胜数可期,只是功却未必在我。”
太尉童贯左脸黝黑发亮的面皮接连抽搐了几下,陆元甲看在了眼里,心也随着抖动了几下。曾听夏宣德说过,太尉童贯只有遇到极为关心的事情才会像方才这样,这也是陆元甲到太尉府以来第一次亲眼得见。
“元甲,你暂先退下吧。”太尉童贯语气有些冰冷,说道。
“是。”陆元甲忙应道。
接下来的私密话,太尉童贯一定是不想让外人听了去的。
元妙道长在座中微微欠身,对陆元甲招呼道:“这个‘遁’字,妙不可言。贫道多谢陆大人相助了!”
“此子是何时到太尉麾下的?可知其来历?”
见陆元甲背影消失在殿门外,元妙道长才又问太尉童贯道。
“他是乌船帮陆鼎章总船主的义子,来军中也就在月余之间。先生对陆元甲似颇有些兴趣,为何?”太尉童贯不解道。
“哦,贫道只是看此子命理有些奇特罢了。”元妙道长道。
“如何奇特?”太尉童贯也是好奇元妙道长缘何把陆元甲唤入殿中,此刻便也顾不得矜持,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元妙道长微微一笑,道:“方才陆元甲所识出的那个字,太尉可曾细看过?”
“看了,只是字迹有些模糊,本官也以为那是个‘追’字呢……”
说实话,太尉童贯也确实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就是个“追”字,却不知陆元甲是如何能识得是个“遁”字的。
“这‘遁’与‘追’二字虽形相近,而其意却相远。在道门之中,这‘遁’字又可引申为一种无上法门,奇门遁甲中有九遁之说,讲的不仅仅是隐身遁形之术,更为重要的是在阴阳两界,无形与有形之间的变化,而此种变化又会影响万事万物的启承转机。陆元甲能在众口一词的‘追’字中识得‘遁’字,以贫道看来,此子将来或可在遁术上有所造诣。”元妙道长说道。
太尉童贯越发觉得困惑,他不知道元妙道长所说的‘遁术’具体指的是何物,难道陆元甲还会上天入地不成么?
元妙道长望了一眼太尉童贯,淡然一笑道:“陆元甲本不是道门弟子,贫道所言的遁术恐怕还是俗世中一些求胜求生之术,这其中的奥妙成败,都还是要看太尉将来如何驾驭驱使了……”
听了元妙道长这番话,太尉童贯稍稍释然,陆元甲可以暂先放在一边,以后慢慢调教也就是了,他更关心的却还是扶鸾中神灵的旨意。
“此子身上确实有些本领,本官自当记下先生所言,以后小心差遣便是。只是,先生方才所言‘胜数可期,只是功却未必在我’,还请先生明示一二才好。”
“‘一箭未施戎马遁,六军空恨阵云高’,太尉可知其出处么?”元妙道长问道。
太尉童贯以内侍身份晋官,并无科举经历,又长期带兵征战,所以并不乐道于诗词典章,便讪然一笑道:“还请道长赐教。”
“太平兴国五年,契丹人侵宋,瓦桥关一战,宋军不利。太宗官家御驾亲征,驻跸大名府,僵持数日,契丹人不战而退。太宗官家有感,赋诗一首,此乃其中的两句。”元妙道长说道。
听罢元妙道长所言,太尉童贯沉吟良久。虽不知此诗,但是对那段旧事还是清楚的。
宋军在瓦桥关一战是吃了大亏的,数将战死,折兵数千。太宗官家统大兵二十万亲征,意图一雪战败之耻,但是却没能寻得机会与契丹主力决战。
太尉童贯从这两句诗里领悟到的,只有太宗官家慷慨出征却壮心不酬的惆怅,元妙道长方才所说的“胜数可期,只是功却未必在我”倒是一语中的。
陆元甲从殿里出来,迎面便遇上了总管童贯不寻常的眼神。
“童大哥,道长只是让我进去出些苦力罢了,道士们有些忙不过来……”陆元甲不想让总管童福妄自揣度,忙主动解释道。
总管童福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陆元甲,嘟囔道:“我陪着太尉数次来此,能进到这殿中的,你却是头一遭……”
“只是巧了,巧了罢了……”陆元甲敷衍道。
“可听到些什么吗?”总管童福眨巴着眼睛问道。
“古怪得紧,也不知那些道士在那里搞些什么明堂,看不太明白……”陆元甲一脸困惑地答道。
总管童福这才释然一笑,不无得意地说道:“这元妙先生法力高强得紧咧,每临大事,无论是征战还是出使,太尉都会寻他来做些法事,次次都是功成奏凯而还!”
从上清宝箓宫回到太尉府,陆元甲便先找了高光汉,大致汇报了一下陪太尉出行的情况。。
“高兄,过几日便要出发了,西北那边还有没有故旧老友,要不要带些东西过去?要是有的话,就请提前备下,我一并带上就是。”
“你不提醒倒是忘了,是有几个老相好的,也不知嫁人没有,哈哈……你这一去恐怕也得有个一年半载,东京城要是有什么需要料理的,尽管与哥哥说。”高光汉插科打诨地笑着道。
“唉,高兄说的是,这一年半载回来还好,若是回不来,那就……可惜,总在这内城厮混了,连外城的太尉府都未曾见识过。”陆元甲不无惋惜地说道。
“莫要胡思乱想了,去太尉府又有何难?今夜你便过去巡视,我替你在这里盯着便是。”高光汉从腰间摸出一块腰牌递给了陆元甲,道:“这是夜里出入内外城的牌子,你拿上便是。让夏宣德随你一道去,今夜便可住在那边。”
第46章 皇城司封了朱雀门()
从上清宝箓宫回来,太尉童贯的兴致似乎就不是很高,有些心不在焉地草草料理了些公事,刚刚出了一更天,便回了内宅。
高光汉难得在内城过夜,就又纠集了一些不当值的侍卫躲在屋子里吃酒玩牌,夏宣德也混迹在其中。
到了二更天,陆元甲与夏宣德打了招呼,先离开了太尉府。夏宣德本来就和高光汉一样,也是打着巡视外城太尉府的名义回家过夜,就也没与陆元甲客套,细细说了往来的路径,便又玩乐去了。
陆府东墙外的小巷依旧寂静如常,陆元甲没有如往常一样走大门,而是来到的东墙边门外。
轻轻叩了三下门环,门便从里面打开,没有灯火,两个人影从院中闪身而出。
走在前面的一人是陆彩衣,软帽长衫,一身男人的装扮。另一个人影则显得单薄瘦削,穿着一身短衣长裤,戴着宽檐大帽,一直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陆彩衣和那戴着宽檐大帽的身影走在前面,陆元甲紧随其后,从另一端的巷口出了巷子,拐上街道,向东疾行。
街道上灯火阑珊,行人虽不多,但还算热闹,三人很快便混迹于其中。
穿街过巷走了半晌,陆元甲远远看见了月色中隐隐约约的重檐九脊顶,应该是快到大相国寺附近了。
随着陆彩衣二人拐进了一个巷口,又行了百余步,在一处宅院前停住了脚步。
那戴着宽檐大帽的身影伸出手在门上轻叩了两下,院门立时便开了一条逢,显然里面的人早已经候在了门边。
从院中透出一丝微光,陆元甲隐约看见了开门人的半边脸,云鬓轻挽,玉面娥眉,应该是一个容颜姣好的女人。
戴着宽檐大帽的身影闪身进了院子,院门旋即关上,巷子里又恢复了一片漆黑。陆彩衣没有进去,与陆元甲肩并肩,默默无语地候在门外,彼此几乎都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陆大哥,路上要小心,如果遇到麻烦也不必勉强,人各有命,有时候也强求不得的……”陆彩衣如梦呓般地低语道。
“我会尽力而为的,你不必担心……”陆元甲道。
“马上就要西征了,还让你扯进这桩事,真是……”
“彩衣,你要是如此说便真是不把我当作兄长了。”陆元甲提高了声调说道
陆彩衣沉吟半晌,轻叹了一声,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院门再次轻轻打开,一个身材瘦高的身影出现在门前,把身后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陆彩衣扯了一下陆元甲的衣袖,低声道:“陆大哥,可以走了。”
陆元甲冲着那个瘦高身影一笑,又向着陆彩衣点了点头,便沿着巷子继续往前走,他听得到紧随在自己身后的脚步声。
眼看就要走出巷口,陆元甲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只见一束昏黄暗淡的灯光映衬着三个瘦削的身影,也还在院子门口往这边张望。
出了巷子,陆元甲辨别了一下方位,便朝着太尉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东京城的酒肆瓦舍多分布在内城,通宵达旦的人流往来穿梭,在子时以前,内城和外城之间的朱雀门都是可以自由进出的,只是比白日要多些马步军司的官兵而已。
守在城门四周的官兵一般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睡眼惺忪地望着过往的行人。若是见到风姿绰约的小娘子,才会让他们把眼睛睁得大一些。
可是今晚却有些不同,朱雀门前马步军司的官兵各个精神抖擞,还多了不少身着红衣短靠,腰悬短刀的人。
进城的行人无人管,出城的行人则会被不时拦下盘问。
“是,是皇城司的人……”身后传来王希孟有些发抖的声音。
陆元甲也是暗自懊恼,方才急急忙忙赶回太尉府,牵上马匹,换了胜捷军的武服,紧赶慢赶,还是在朱雀门撞上了皇城司的人。
扭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希孟,没想到平素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王希孟,穿上了胜捷军的武服,竟然显得颇有几分凛凛的英武之气。
皇城司的探卒们手里都按着一张纸,被拦下的也多是些身材高瘦之人,用意不言自明,陆元甲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陆元甲巡视了一眼四周,发现在皇城司探卒的身后丈余远处,正静静地伫立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着一位身材健硕的中年人。
军士们手里的火把不时把火光投射到那人的脸膛上,只见他鹰鹞般犀利的目光正逡巡在进出的人流之中。
那非是旁人,正是陆元甲白天在讲堂巷里遇到过的杜青云。
陆元甲感到那目光似乎已经到了自己和王希孟,不能再踟蹰不前了。
“王师傅,可曾见过那人?”陆元甲用眼神指了指杜青云所在的方向,问道。
王希孟看了一眼,朝陆元甲摇了摇头,陆元甲这才心下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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