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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江、张石铭家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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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政府有人解释说,陈立夫是张静江的好朋友,又是湖州人,是湖州籍的民国老人中唯一活到现在的人,用他的题字有纪念意义,当然还有统战意义,可以在海外引起反响。
  但是“左派”们不肯罢休,说是不行,这样就长了国民党的志气,为什么不用共产党的题字呢?张静江故居的恢复本身已经在海外有影响了嘛!可是算来算去,哪个共产党跟张静江有过交往,愿意为他的故居题字呢?实在是不得而知,而陈立夫的题字已经寄来了,总不能不用吧?不用对人家就没有个交待。
  好在当时的镇委书记朱倍得先生是个处理问题、化解矛盾的好手,他三下五除二,巧妙地作了“技术处理”,于是作出决定:门额上还是用陈立夫的原字,但是不用他的署名,这样既对陈有了交待,也免得“左派”们抓住话把儿多事。明眼人看得明白就看明白,看不明白就拉倒。还断然下令:“眼下故居开放迫在眉睫,不要再争了。”这就是张静江故居门额上有题字而没有落款的原委,恐怕陈老先生还不知道这个“典故”呢。1
  现在回过头来看,不就是几个题字吗?可是当时也能说成是大事,因为“左派”是惯于上纲上线的,动辄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由此可知,这个陈列馆的开放包括题字在内,都是来之不易。
  实际上张静江与陈立夫的确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他们不仅是同乡、同党、同事,还有一层哥儿们圈内的叔侄关系。陈立夫、陈果夫兄弟的亲叔叔是著名革命党人陈其美(英士),而陈其美与张静江是把兄弟,割头朋友,又都是民国###,在同盟会中同属核心成员。这么一来,从“江湖”的意义来说,陈立夫兄弟既然是陈其美的侄子,那也就是张静江的侄子了。同时,张静江与陈立夫的大哥陈果夫的关系也很深,他们1920年代初曾在上海金融界大肆活动,共同在证券交易所里呼风唤雨。《金陵春梦》中记载的那个很有故事的“恒泰记”经纪号,他们都是其中的合伙人(其中陈明记就是陈果夫的股份),其他的合伙人还有蒋介石和戴季陶等等。2
  

3。尊德堂的海派风度(2)
不仅如此,张静江的父亲张宝善早年也跟陈果夫打过照面,还为他改过名字,这是张静江的侄子,他四弟张墨耕的儿子张乃凤先生(中国农业科学院土壤肥料研究所老所长,著名科学家,如今已经104岁)亲眼看到的事。张乃凤先生说,他十五六岁的时候,那时还住在南浔老家,有一次陈果夫、陈立夫兄弟来家里找二伯父张静江,当时陈果夫才二十来岁,正巧老太爷张宝善也在家。见到陈氏兄弟后,张宝善就问陈果夫叫什么名字,陈果夫说:“我叫陈戈夫。”张宝善听了一笑,说道:“你这名字是在讨人家便宜了,‘戈’与‘姑’不是同音吗?这样不好。我给你改个名字吧,用‘果’字,果敢的‘果’,这个意思好,对你们年青人有用。”从此以后的陈戈夫果然改名为陈果夫了。3
  后来他们在北伐之前的广东革命军政府里,还有一段十分默契的合作,当时的情况都被陈果夫记录在《民国十五六年间一段党史》一文中(详情后叙)。
  张静江曾有一副对联写给陈立夫,对其大加褒扬:“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可见对陈立夫原先也是很赏识的。这副对联的原件现存南京国家第二档案馆,挂在张静江故居里的是复制件。
  当然,他们之间后来也有一些矛盾。张乃凤先生还曾讲述过他亲眼看到过的另一个场景。那是北伐胜利之后,张静江在南京国民政府中出任建设委员会委员长的时候,他住在南京建设委员会的招待所里,适逢张乃凤从美国刚留学回国,也在南京工作,在金陵大学教授土壤学,最初一段时间是跟他二伯父住在一起的。张静江那时家安在上海,在南京没有自己的寓所,汤山的房子是建设委员会用他的名义盖的,有一个温泉浴池和三间客厅。张静江去南京时往往只带一个佣人住在建设委员会的招待所。那个招待所跟现在的政府招待所不能相比,是一栋小小的楼房,只有一间二十多平方米的客厅和五间可以住人的卧室,没有洗脸间和浴室,客厅同时也是餐厅。
  有一天晚饭后,张乃凤来到二伯父处,发现屋子里气氛很沉闷。只见民国老人张溥泉(张继)两只手背在身后,一边皱着眉头低着头,一边围着饭桌来回踱步,嘴里愤愤地说:“要亡党了!要亡党了!”过了一些时间,张溥泉先生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张乃凤就问他二伯:“为什么说要亡党了呢?”张静江叹了一口气说:“咳,国民党抢官,抢房子,还要抢人家的老婆!”张乃凤问:“那么,为什么不制裁他们呢?”张静江说:“都是陈果夫、陈立夫他们包庇的!”说这话时,他把“陈”字说得特别重,可知他内心跟张溥泉一样,是非常气愤的。
  可是一旦陈立夫到招待所来看他,并且满脸春风地操着一口湖州口音,跟张乃凤一样叫他“义伯伯”(湖州方言把“二”读为“义”,张静江行二,所以侄子们称其“义伯伯”)的时候,张静江火气又没有了,并不当面教训他“要亡党了”的事情。他知道陈立夫是来取悦他,对陈并不亲热,但是也没有当面发火,可知他们已经有些面和心不和了。这也许是张静江为官的一惯做法,只要不是天大的事情,即便心中有看法,也不愿跟人家当面冲突。老派人是极其看重面子的。4
  了解了这些背景,就会明白当时南浔镇政府的苦心了。陈立夫的确是有资格在张家的门额上题字的。这处高墙深院也跟张石铭故居一样,1975年成了上海茶叶公司的仓库,改革开放后,南浔镇政府花巨资再买回来,重新整修配备后对游客开放。现在被列为浙江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又一处中西合璧的大宅院
  初进尊德堂,感觉好像跟一般的江南豪宅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幽深阴暗的正厅高敞肃穆,红木桌椅被抹得锃亮,墙上挂着嵌有天然大理石图案的红木挂屏,堂上正中高悬着甲午状元张謇题写的匾额“尊德堂”,下面是一幅中堂和一副对联,两侧有大红灯笼高高挂。正厅的后面是二厅,那是一处二层的住宅楼,三开间,中间底层是会客厅,两边有厢房;再后面是第三进,也是三开间的住宅楼,底层的中间也是客堂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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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尊德堂的海派风度(3)
与众不同的是,尊德堂正厅上挂的对联是孙中山先生为张静江亲笔书写的:“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四十州。”聊聊数字,既概括了张家的气势、地位和影响,也道出了张静江侠客般的个性和对于国民革命不可替代的贡献——一个家族与一代名人,一个家族与一段历史,就在这座豪门深院里静静地融合。
  然而人们现在看到的尊德堂远不是当年的尊德堂,目前的尊德堂大概只是当年的1/10。当年这处大宅院,共有四个部分:老宅院、新宅院、后院和花园(亦称东园或张园,又称绿绕山庄)。现在人们看到的只是当初老宅院的主体部分,而绝大部分的建筑在历史的烟云中已经化为乌有,有的仅仅留下了遗迹。
  张静江的侄子张乃凤先生在2004年撰写的《读随笔》一书中,有《六十年后看尊德堂老宅平面图》一文,那年他老人家100岁了,还清楚地记得许多当年的事情,既写了文,又绘了图,详叙了张家老宅的整个布局和各房的居住情况,令人眼界大开。
  原先在老宅院东侧还有一处新宅院,那是一处比老宅院更大的三进大宅。老宅院只是在二进和三进有两层楼,而新宅院则是三楼三底两厢房的三进大院,实用面积远远超过老宅院,而且老太爷张宝善后来就住在新宅院。那是张家于辛亥革命之后,人口鼎盛之时,买下东侧邻居家的旧房和空地建造的。张宝善住最南边的一进,中间一进给他的六儿张久香一家住,第三进住的是他最小的儿子张镜芙。张宝善搬到新宅院后,原先的老宅院就由他的四儿张墨耕一家居住。另外,大儿张弁群、三儿张澹如、五儿张让之三家也都仍住在老宅院。
  只有老二张静江非常特殊,他既不住老宅院,也不住新宅院,而是住在老宅院后院里的一栋洋房里。这栋洋房与中国传统的老式住宅完全两样,是建筑在高出地面足有一米高的地基上的两层楼房,楼前还有一条带顶棚的走廊缓缓伸出,是整栋房子对外的出口,前可通花圃、菜圃、老宅院,后可通花园、树林、荷花池。公平地说来,这是整个张家大宅院中最好的方位,好像建筑在河边的花树之中。张静江一家在他1902年去法国之前就住在这儿了,不知是老太爷对这位二公子特别宠爱呢,还是他的性格原本就不大合群?
  这处大宅院的纵深还有许多颇具“洋味儿”的地方,如在张静江住的洋楼的东部,有一片用灌木丛围起来的大草地,那些灌木高约一米,宽不到一米,被修剪成平顶,四角留出空隙,方便进出,就像现在西式花园里的几何形植物图案一样。这片草地又可当做一个网球场,中间可以立柱、拉网。青年时期的张乃凤,就是在这里跟他的父亲张墨耕学会了打网球,并能够跟父亲对打。据他回忆,张静江的四小姐张荔英来南浔时(也许就是护送她母亲姚蕙的灵柩回乡那次),也曾跟他在此打过网球。打球的规则和现在的网球比赛一样,只是那时还没有用双手握球拍的打法。
  这片草地的东部和北部是一片偌大的荷花池,荷花池上有九曲桥。桥上绾着一座六角亭。那亭子伸出的九曲桥,一边连着“张家大陆”,另一头连着“庞家大陆”,因为荷花池东部的领土就是张宝善的夫人庞太夫人娘家的宜园了。
  在荷花池的南部岸边,还缀着一方透明的水阁,实际上就是一个有一半面积凌空在水面上的方形凉亭。这个水阁似乎是张家的艺术之宫。20世纪初,老太爷张宝善常来水阁听留声机,那时的留声机是手摇式的,有很大的喇叭和很大的唱片,这在江南水乡绝对是新鲜洋玩意儿。张静江来南浔住的时候,则喜欢在水阁里写字画画,那时张乃凤只有十几岁,常在旁边看他画画和写字,张静江就时常派派他用场,如差他到街上买宣纸、白绫或是上矾等等。5
  至于老宅院里的生活,也充满了中西合璧的气息,既有佛堂、藏书室、麻将桌,也有电话、水塔、台球桌。他们的电话是自成系统的,全宅院所有的厅堂和房间都早就通了电话,所以无论是老宅、新宅还是洋楼,相隔虽远,呼应起来却很方便。水塔也是自家的水塔,供全尊德堂内所有的水龙头用水。台球桌则设在后院的一座房间里,与牌桌共存一室,一中一西,各取所需,倒也公平。
  

3。尊德堂的海派风度(4)
关于那个佛堂,张乃凤有一段略带神秘色彩的文字描述,他说:“后院的西北角向北有走廊,转向东有小门,可进入一个厅堂,那是一个佛堂,是专供我祖母庞太夫人拜佛念经用的。1920年时我祖母已经去世,这里已无佛像,仅剩有一间空厅。这空厅东边的厢房我父亲曾做书房用,后室如何我未进去过。我之所以对这间空厅有挺深的印象,是因为里面保留了我祖母的脚印。那是距离北墙三四米处的两个下陷约有两三公分的脚印,据说是庞太夫人常年拜佛诵经所踩出来的脚印,脚尖和脚跟形状都很真实,是一双缠足的小脚。我每次经过都不敢接近。”
  关于张家人信佛,张乃凤在文中还提到杭州的昭庆寺,他生下来三个月他母亲就抱他去昭庆寺,住在一个大殿里。那个大殿是他祖母庞太夫人(张宝善的元配夫人)捐建的。现在从张家的女婿、著名人士赵曾珏(张家东号大房张乃怡的丈夫)撰写的纪念张静江百年诞辰的文章中又可获知,笃信佛教在张家素有传统,杭州栖霞山麓的昭庆寺原本就是张家老太爷张颂贤捐建的,他在家里戒杀生,“富而能仁,周恤贫困,乐善好施”,因此那昭庆寺中有一个放生池就顺理成章了。6
  ……
  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尊德堂只剩下老宅院了。新宅院和后院以及张静江一家住过的洋楼,全都在1938年日本鬼子侵入南浔时,一把火烧掉了。荷花池也渐渐荒废,现在成了一片沼泽地。张乃凤在20世纪60年代初,利用出差的机会曾回家乡看过。老宅成了工厂和仓库,自然是进不去了,只能绕到荷花池最北部的石拱桥上往南眺望。那时看到九曲桥和湖心亭还在,只是破败不堪,桥上铺的石板有的已经脱落,掉入池内。从1960年代初至今一晃又是四十多年过去了,桥上的那些石板也该掉光了,现在能看到的只是一人多高的芦苇。
  那么,既然老宅院与新宅院仅一墙之隔,当年为什么没被日本人烧掉呢?推算起来,大概要归功于那高出屋顶一二丈高的封火墙了吧。高高的封火墙把张家老宅院紧包密裹,就为后人留下了一座今天的张静江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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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石铭适园藏书誉满天下(1)
  现存台湾中央图书馆的适园三代藏书
  现在台湾中央图书馆的善本书库里,收藏着一大批张氏家族的藏书,是张石铭、张芹伯、张葱玉祖孙三代的藏书。
  据该馆老研究员苏精先生撰文介绍说:“张钧衡(石铭)祖孙三代的这些图书,四十年来一直是中央图书馆所获的最大宗而且最完整的故家旧藏,目前该馆约十四万册善本书籍中,适园三代的印记最多。这大批古本珍籍灌注私人心血于先,继之公家力量保藏于后,传诸久远可待。比起蒋氏‘传书堂’的灰飞烟灭、或嘉业堂的离散四方,真是幸运之至。张氏父子、祖孙是可以了无遗憾了。”9
  这些足以“了无遗憾”的藏书究竟是些什么书呢?
  苏精先生在《藏书之乡 藏书之家——张钧衡适园》一文中介绍说,张石铭适园藏书的精华主要有几个方面:
  首先是丰富的宋元珍本藏书。
  在1916年张石铭印行《适园藏书志》时,他的藏书就已达宋刊本45部、元刊本57部;到他的长子张芹伯(乃熊)编《芹圃善本目录》时,所藏宋刊本已达88部、元刊本已是74部了,这就不得不令人肃然起敬。其实,这个数字还不是适园宋元版本的全部。
  据张芹伯的三儿子,现年70岁、寓居苏州的张泽璂先生说,在《芹圃善本书目》上著录的还不是适园善本的全部,因为在1941年(郑振铎代表重庆方面前来收购古籍)之后,家中还留有不少藏书,这些书后来分为三个部分散出。
  一部分在1950年代初,张葱玉与郑振铎再次来到张芹伯家(当时张芹伯已去世,其夫人郭后全尚健在),动员家属向国家捐献藏书。张家捐献了一批书,其中仍不乏宋元版本,张葱玉事后还有奖状送来(这个奖状后来毁于十年浩劫)。至于捐书的详细目录,也毁于十年浩劫,北京国家图书馆古籍部应有记录。另一部分在1950年代后期及三年困难时期,张芹伯夫人为了生活逐渐卖掉了。最后一部分,是郭后全留给三儿张泽璂的一部善本书。因为解放后张泽璂在苏州一家工厂工作,生活不富裕,其母为其补充营养,给了他一部其父留下来的古书。张泽璂后来将此书带到苏州,在护隆街的古旧书店里卖掉了。由此可知,张氏适园藏书的精华远远不止《适园藏书志》和《芹圃善本书目》上著录的内容,其宋版书的总数,恐怕已经超过了100部。10
  在他们父子相传的宋版书中,有一部较特殊的《东都事略》130卷,是从晚清皇室怡贤亲王家中流出来的,上面钦有“怡府世宝”、“明善堂”、“安乐堂”等印记,后来流落到日本。民国初年被法律专家,同时也是大藏书家的董授经(董康)所购得,带回国内。张石铭以千元之价收归入库。这部书在目录页的后面刻有“眉山程舍人宅刊行,已申上司不许覆版”两行牌记,其作用类似于目前“版权所有,翻印必究”之类,可知从那时起,人们对版权的保护意识就已经觉醒了。
  张石铭的宋版书中还有两部很有意思的书,即《北山小集》和《李贺歌诗编》,这两部书都是利用当时废旧的公文纸的背面印制的,用的是宋孝宗乾道年间(1165~1173),手写的官府账簿册纸,其中官衔和人名、年月和记项,均历历可辨,甚至上面还留下了不少宋代的关防朱印,这真是一部难得的八百多年前的官府经济史料。《李贺歌诗编》在20世纪70年代,已由台湾中央图书馆以线装仿古的形式印行,上海古籍出版社也在粉碎“四人帮”后的最初几年中,印行了此书,是属于“文革”之后最早解禁的古籍之一,可见其受重视的程度。当时还有种说法,说是毛泽东很喜欢“三李”的诗歌。三李是指李白、李贺、李商隐。既然是伟大领袖喜欢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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