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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瞧你这酸味儿！”墨霏不知何时起来，进来听见她二人逗趣，便一拍玉白脑袋，损她道。
　　玉白一看见墨霏，转眼忘却她刚才还想逗她家小姐开心的事，转而问好姐妹道：“今儿可好些了？”
　　墨霏点点头，对楚皎梨说道：“小姐，墨霏这些日子得小姐照顾，身子已经全好了，甚至比之前内力更进一步，想不到是因祸得福。以后定寸步不离小姐身边。”
　　楚皎梨当然明白墨霏心中对自己身子好得快有些疑惑，但她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颔首一笑。
　　时间飞逝，离赏菊宴不过一日，荆国公府将这届的赏菊宴举办场地选在了面积宽阔景色宜人建筑精良的落梅山庄。
　　楚府春曙院中，侯氏带着黧黑面纱，唤来楚妙仙，好生交待她在赏菊宴上定要一展风华，在众多闺秀中脱颖而出，楚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个女儿了，说什么也要博得皇后娘娘的垂青。她早同父亲通信，让大嫂暗中操作多给妙仙几次接触圣颜的机会。
　　楚妙仙乖巧地点点头，在她心中，这确实是一次机会，不管未来太子登基如否，能够一次得到天家人的认可，离她的目标也就更近了一层楼。
　　这些年她在外界制造的楚家小姐知书博雅的贤名需要一次印证的机会，离及笄的日子眼看着一年年的近了，再藏头露尾那她就彻底失去登上高位的良缘了。
　　楚妙仙走了后，侯氏唤出吴妈妈，黑面纱后的面孔变得狰狞万分，浑身释放出强横的戾气，对着一脸小心的吴妈妈问道：“一切可妥了？母亲可有为我准备好？”
　　荆国公府上国公夫人成婚没几年，连个后都没留下，就撒手人寰了，府中掌握中馈的一直是得国公宠爱的白氏，也就是如今世子侯继阳侯氏两兄妹的生母，因碍于大景朝贵族小妾不得扶正的规矩，荆国公便是百般宠爱白氏，亦不敢公然让白氏坐上国公夫人的宝座。在私下，世子侯氏当然将自己亲母视为父亲嫡妻，故而均喊白氏母亲，荆国公不但不阻止，还颇为满意，于是整个国公府都喊白氏为大夫人。
　　吴妈妈见侯氏有些疯狂的眼神，想要劝阻的话淹没在唇齿边，吐出的话是：“大夫人让您安心，她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次定然让大小姐有去无回。”
　　啪——侯氏一巴掌括在吴妈妈苍老的脸上，厉喝：“大小姐？小贱种是哪门子的大小姐？”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吴妈妈抹尽嘴角血迹，她早年在宫中伺候贵人，过得是如履薄冰，但能够从那种虎狼之地安稳地离开，她做事讲究的便是凡事留一线。那些她放过的人中总有人会在最关键的时刻伸出援手。荆国公将退役的她接到国公府邸伺候大小姐侯氏，她一直兢兢业业不敢马虎。后跟着侯氏嫁入楚府，早年侯氏顺风顺水，她说话还有些分量，侯氏也给她几分脸面。如今碰上大小姐，事事失去分寸，她的话丝毫听不进去，还时常在一干人面前落她的脸。现在有些话，她已经不想再劝了。
　　侯氏见吴妈妈低眉顺眼地跪在那里，腹中还未发泄干净的气一下子腾地再次高炙，拿起桌上的杯子摔向地上的人，吴妈妈额头瞬间见血，疼得她龇牙咧嘴不敢言语，一边伺候的人早吓的噤若寒蝉。她们夫人自从被人从丞相府接回来后变得暴怒无常，打骂下人不过是家常便饭。大家见夫人将气撒在吴妈妈身上，一个个害怕自己受到牵连，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0041。漂亮回击

　　金秋时节，京中百姓忙着翻土寻金子，贵族圈中个个喜气洋洋迎接赏菊宴展的到来，这一天，在落梅山庄，处处摆满了开得璀璨的各色名贵菊花。单色系为多，亦有红黄二色的“二乔”，背黄腹红的“金背大红”，粉紫为底其上白斑点的“梅花鹿”，其它名贵的“赤线金珠”“绿水”等复色菊花，黄的，粉的，白的，红的，各种颜色，各种形态，一时之间姹紫嫣红一片，整个落梅山庄熏染上了馥郁芬芳的菊花香甜。
　　楚皎梨身穿赵祎荀送的那套大红色缠枝莲暗纹天霞锦长裙，鬓发上一支玳瑁云纹挂珠钗，简单，贵气，将她嫡出大小姐的端正巍峨之气衬显无遗。举手投足间带着股自然的韵律，莲步轻移，细步慢摇，裙摆丝毫不动，风姿仪态俱是上乘。
　　她一步步走向已经备好的马车，楚伊人早早打扮好等在门口了，见楚皎梨出来，快步上前连连啧啧称赞。三姨娘几日前便拿出压箱底的钱给楚伊人准备了一套金贵的衣衫首饰，一套桃红绣金襦裙，双丫髻上绑了两串珍珠串，脖子上带着一根银项圈，倒也显得娇小俏皮之态。
　　在她二人上马车时，楚妙仙自大门处走了出来，她喊了声“大姐姐，四妹妹”，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她不过是穿了一袭湖水蓝色绣白色玉兰花的长裙，连首饰也不过带了根碧玉七宝玲珑簪，在楚皎梨楚伊人盛装之下，显得单薄轻盈若飞。
　　“二姐姐，你今日怎穿得如此素净呢？”楚伊人一见平日难得会面的楚妙仙，端着纯真问道。
　　楚皎梨如海泉般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意，别人不清楚，但她却明白楚妙仙此刻不装扮的用意。前世，也是菊花宴展，她的这个二妹妹出尽了风头，一飞冲天，在宴会上凭着高超的才艺表演得享大景第一人的名号。而她下场后穿着素净，谦和得体，随时随地表现出受过高规格礼仪教养的仪态又得到了在场贵人的满意，正是这次宴会为她以后进入贵族圈铺平了道路。
　　“哼，那当然是二姐人美，穿什么都非比寻常，哪像有些人打扮得最妖艳，也不过是包裹着皮囊的红粉骷髅。”不知何时楚蕊莲竟出来凑热闹，她话语中慢慢的讽刺不言而喻是针对楚皎梨的。
　　害得她失掉清白，还要被嫁地痞流氓，这都是楚皎梨这贱人害的，若不是出了那等事，二姐说什么也会带上她一起去宴会的。如今已是残花败柳的她被父亲关在府中，哪里都不能去，还说要她绣嫁衣！她绣哪门子的嫁衣，那等痞子，谁要嫁，谁绣嫁衣去。她楚蕊莲便是死了，也不会嫁给那等人的。
　　既然她不好过，她要随时出现在楚皎梨面前，让她也不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怎么，三妹妹想去参与菊花宴？”楚皎梨面色沉静，语调四平八稳继续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楚蕊莲恨不得上前撕扒了她的话，“哦，我想起来了，这就要恕大姐不能帮三妹妹了，早有规定，参展者不能品行败坏呢！三妹妹前几日还同人无媒苟合来着。”
　　“楚皎梨，你给我下来，有种今儿你别走，我要杀了你！”楚蕊莲跳脚嘶吼道。
　　高高地端站立于马车上的楚皎梨乜嘢一笑，那笑容说不出的仪态万方，风姿无限，出口的话语锋利如刀：“三妹妹，你若还不能吸取教训，大姐不妨教教你什么叫嫡庶有别！”最后几个字出口，眼神如风霜刀剑狠狠剐在楚蕊莲面门上，带着她强大的神识一起上，把个楚蕊莲吓得连连后退，倒在了地上！对付这样没脑子的人，她已经越来越没耐性了。
　　神识攻击，普通人哪里能够识别出，楚蕊莲唯觉面对着她十分憎恨的楚皎梨，一个眼神都如利箭狠狠刺穿她的心脏，脑子莫名痛得翻江倒海，心中对这个大姐姐产生深深的恐惧感。她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房中。在众人看来，楚蕊莲不过是被楚皎梨一句嫡庶之别给震住了。
　　但楚皎梨的话却深深烙铁般刺入了二人心中。楚伊人眉目间闪过难得一见的酸涩。而楚妙仙面色如常，一向平静的心却被绞起了深深的恼恨。她袖中的素手微微握成拳，暗暗告诫自己一句，这个嫡出之位楚皎梨不会坐很久的。不过一瞬间，一抹笑爬上面颊，她迈开步子走向楚皎梨二人，说道，大姐姐，不介意的话，可否带上二妹呢。
　　“二妹妹真要同姐姐一道？”楚皎梨早听玉白说过，楚妙仙接到过消息，说荆国公府上在当日会派马车过来接她。楚家不过是个小小五品礼部侍郎，依照规定，楚家马车得从侧门进。赵祎荀那厮早早就把他家一辆满是珠光宝气的豪华马车送过来，还自带一名丞相府的马夫，这辆走哪儿闪哪儿的马车有着丞相府的标志，她当时是不愿意一出场就招人恨的，不过后来一想，反正她这身份本身就是为了吸引人注意的，又何必躲呢。坐着马车风风光光从前门大摇大摆地进去便是。不过她倒是没想到一向不怎么喜欢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楚妙仙竟想同她一起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二妹这不是想沾沾大姐姐的福气麽？”楚妙仙当做听不懂楚皎梨话语中的试探，转移话题，“大姐姐可不似小器之人呢。”
　　楚皎梨一笑置之，让楚妙仙上了马车，几个随身伺候的丫头便坐在身后一辆小马车上，两辆车向着落梅山庄迤逦前行。
　　落梅山庄内，豪华雅间坐了几位贵人，此刻荆国公府上的白氏，世子夫人金氏在旁作陪。门外传来小厮唱名“丞相大人未婚妻楚小姐到。”
　　坐在房中的白氏有些坐不稳了，她一直未曾见过已经长成女儿眼中钉的楚皎梨到底长什么摸样，此刻一听说她来了，就想去看看到底是哪位。也不知那位夫人说了句，也别在房中拘着，也同小辈们赏赏菊才不辜负这良辰呢！白氏心中感激地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二皇子外家花家当家主母花夫人。
　　花夫人感受到白氏的目光，微微颔首，几位贵妇在听到她的话后表示赞同，于是一群人言笑晏晏地结伴出了门。
　　一些早来的世家小姐有些也是好奇这个传闻中其母乃商人之女，身份低贱，性子顽劣不受教养，又耽于下贱人干的唱戏，又听说最近勾搭上了当今丞相大人，在这些自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眼中，那定是个粗鄙不堪，不懂规矩的妖冶女子。
　　丞相府的马车一到，远远的一些贵妇，贵女们纷纷投来了关注的目光。
　　车帘幕被拉开，丫头上前扶住马车中伸出的一支在光芒之下白如凝脂的皓腕，微微低首倾身而出，一名身穿大红色天霞锦的女子如同一股狂风霍然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那份由内而外的贵气逼人，莲步款款间尽显良好仪态，挺直的背部在线条流畅的纱裙下笔直有力，在见有人打量时大方一笑，微微颔首接受大家的注视，这般的风姿一时震慑住了众位小姐。
　　在她身后，又出来两位打扮风格迥然不同的女子。在众人还期待着有第四位传说中不堪的人下车时，车马打马离开了，这就让人不由得猜疑在三位小姐中到底谁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楚皎梨了。
　　“能穿天霞锦，莫不是传说中楚家的那位美如天仙的二小姐？她可是荆国公府上的亲眷。”
　　“要我说，也认为仪态良好，貌美如花的红衣女子是楚妙仙，听说她是楚家掌上明珠，那肯定受过良好教养……”
　　“可这三人，一个风姿出众，高贵典雅；一个素净内敛不招人厌；还有一个可爱天真，都不想传说中的那个人啊，那到底谁才是楚皎梨呢——”
　　楚皎梨自练功后耳力过人，众人议论之声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毫不在意，这些年侯氏在背后做的手脚不可谓不多，她从来不去探究她在众人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因为谣言止于智者，不明者在见到真相时，自然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而给侯氏涂上了个陷害嫡女的名声。
　　“楚皎梨，你给我滚出去，国公府不欢迎你！”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贵女的目光，有些小姐纷纷围了上来。
　　众人只见安顺县主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跑到红衣女子身前，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要不要脸，主人都赶你走了，还赖在这。”
　　听到声音的楚妙仙见楚皎梨被骂，明知安顺县主此行不妥，但心中一直不得舒畅的地方说不出的熨帖，也就没有出声阻止。
　　“安顺县主，不知有个问题可为我解惑？”楚皎梨被骂后依旧面色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恼怒，她平静地站在那里，好似一颗笔直的白杨，出声问道。
　　“哼——”安顺县主自从上次被楚皎梨敲走了一笔银子，还得罪了霜婕公主，回府后被父亲狠狠打了一顿，那钱有一部分还是她变卖首饰凑上的后，防范她防得紧。
　　“县主不说，那我就直问了，这赏菊宴展可是府上私宴？”楚皎梨话一出口，等安顺县主接口，继续追问，“参与宴会者都接到举办方发放的请柬，来者都是有身份的贵人，本小姐不敢自居贵人之列，但亦是承了丞相大人的情。你既不能代表皇家，又要赶本小姐出去，不知安顺县主哪里来的冲天豪气？”
　　她的话虽没有明着骂人，但切切实实的意思传到众人耳中，瞬时明白这个大家不看好的楚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其一，赏菊宴展的发起人乃皇家，今年不过轮到荆国公府做了个举办方而已，所有参与者身份均是经过皇家认可的。她一个小小县主竟然要赶人出门，那不就是表示代表了皇家吗？这一旦落实了，可就是谋反大罪。其二，楚皎梨一直自谦不居贵人之类，但她这身份是丞相大人给的，你要惹了我，先考虑清楚身后的相爷是不是你惹得起的。
　　

☆、0042。凉亭争执

　　“县主姐姐，”楚妙仙见安顺县主落败，还要继续发横，一把上前拿住她的手，笑着缓和气氛道：“妹妹好久不见县主姐姐，可是想念得紧。你别生气，常说来者是客。往日发生的事都过去了，今儿相聚一堂，是为乐事而来的，县主姐姐，你说是不是？”
　　她一碗水端平，听在众人耳中，不由得赞叹起这个女子的胸怀来，一时不由得纷纷点头。安顺县主气不得出，而她一直喜欢的仙儿妹妹不帮着她，还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女人，她就生气。正在她准备再次发作时，西篗朝的大皇子闻人骅携带着霜婕公主走了进来，一向肆无忌惮惯了的安顺县主一张俏脸飞上一抹红云。
　　安顺县主的扭捏自然落在有心人眼中，楚妙仙审视一眼对面的闻人骅，一时明白为何在场那么多闺秀红了脸颊。这人穿着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飞瀑般的发丝高高束在脑后，偏偏几缕自然卷垂与脸庞边，相映成辉的是那双精力四射的大眼，瞧见姑娘，嘴角飞笑，邪魅纵生，魅力四射。
　　楚皎梨见众人的眼光纷纷落在大皇子身上，而叫嚣不停的安顺县主变身软绵绵柔情似水的小绵羊，她懒得理会，带着墨霏烟柳便要离去。
　　“那穿红衣的女子便是我同你讲过的楚大小姐！”霜婕公主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大皇子闻人骅一双英眼瞧了过去，疾步上前，走到楚皎梨身侧，见楚皎梨并不似妹妹所说的无盐之女，倒是风姿绰约，一时来了兴趣。
　　“楚大小姐，本皇子对你一见钟情，不如你推掉婚约，同本皇子回西篗，本皇子定好生相待，如何？”闻人骅语出惊人，他话音一落，在场不少千金小姐向楚皎梨投去妒恨的目光。
　　西篗朝民风较之大景要开放不少，当面向心爱之人表白乃是勇者，一般不会受到别人鄙视，反而被表白的女子会得到众人的羡慕。可这在大景，那就不一样了。
　　“楚皎梨你无才无德，四处勾引男子，端的是品德败坏！”安顺县主一直迷糊的心智在看见她在意的人竟然向她最忌恨的女子示好，心中的嫉妒要逼疯了她，哪管现在人数众多，出口便是直白的指责！
　　“大皇子，你看，有人吃醋了。看来大皇子魅力无边，颇受女子喜爱，小女子陋颜，唯丞相不嫁呢！大皇子何不考虑下在场其他小姐佳丽，定能抱得美人归呀！”楚皎梨玩味一笑，垂首间，抬起一只玉璧拢拢鬓角的碎发。
　　“那如何是好呢，其他小姐便是最美，本皇子独独垂青于你——”闻人骅说到最后，手中折扇一扬，便要抬她下巴看清她容颜。楚皎梨侧身一躲，闻人骅颇为没趣地收回扇子。
　　“妙仙妹妹，你放开我，这小贱人竟然敢公开行此伤风败俗的混账事，看我不扒了她的皮！”安顺县主在听到楚皎梨建议闻人骅考虑下其他千金时，心中默默地期望他转头看看自己，可看他眼中只有一人，还说着什么垂青的话，她的心肝脾肺都要气炸了。
　　“是谁要扒了本相未婚妻的皮？”一顶暖轿自大门处行来，轿窗两边簇拥着数十名虞侯，两名公公在前开路，径直走向楚皎梨一行人。
　　帘幕被拉开，身着紫红色金云纹直裰，灰褐色狸毛领长长垂向腰间的赵祎荀抬腿出了轿子，他扬手轻轻抚了抚被束起的黑发，小手指勾了勾发髻上的那根簪子，楚皎梨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一眼看见那是她送给他的紫玉髓狻猊簪，不知为何脸颊竟有些莫名粉红。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那带在中指上的指环膈应着她柔软的手指。
　　这风骚的男人，走哪儿都卖弄他的貌美如花，偏生还不允许你说他美！简直变态至极。
　　赵祎荀这厮一下来，放开声音道：“本相大老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