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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如是逝水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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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身为厉王麾下的第一谋士,果然是头脑冷静胆色非凡。”这个声音似乎对他的态度颇有几分赞赏,只不过在说话的语气里却丝毫也听不出来,“既然如此,就请先生猜猜在下的企图如何?”
  方弧开始沉思,半晌方下定决心道:“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先生不怕我的要求对厉王不利?”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不利的?”方弧冷笑一声,“我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实在想不出还有何处值得阁下费心。”
  “先生大可不必如此心灰意冷。之所以将先生请到这里,是因为在下的确有一事相求。”
  方弧捋了捋长须,眼中闪着几分算计:“哦?想不到方某如今沦落至此,还能令阁下有相求之事,方某真是好奇得很哪。”
  “久闻方先生的字飘逸疏俊自成一家,在下不过想仰仗方先生的笔写两封信而已。”
  方弧心内顿时雪亮,自己是厉王的亲信,现在自然是朝廷想要一网打尽的反贼,若是自己写信给谁,那人无疑也就会被视为厉王的同党,被牵连进来。想明白后,他冷笑道:“只怕方某的字过于疏狂,上不得台面。”
  “方先生吝惜笔墨不肯相助么?”
  “方某只是想不出相助阁下的理由。”
  “如果是为了厉王呢?”听到他的拒绝,门外的声音并没有动怒的迹象,“先生一生都为厉王出谋划策,本指望他能得成霸业,先生也就可封侯拜相,一逞平生之志。千古之后说起先生,也可谓是匡扶社稷平定天下的第一良臣。”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平静无波,娓娓道来却能把听者的思绪带进话中,所以方弧听得不由在心底徒生嗟叹,一脸黯然。声音陡然转低,似乎是在叹息,“只可惜,不知是厉王时运不济,还是先生棋差一着,近在眼前的霸业终究还是功败垂成,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啊。”
  方弧被他的一席话刺中了心底的痛楚,半晌无语,良久方道:“阁下的确是巧舌如簧,不过方某却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你方才说写信是为了厉王,这句话到底是何意?”
  “先生是何等的雄辩之才,在下又岂敢班门弄斧?在下方才所说,不过是想告诉先生,眼下厉王败局虽定,朝廷却是胜算不明。若是先生肯替在下写了这两封信,也许可以稍稍平复先生壮志未酬的憾恨也说不定。”
  “此话怎讲?”方弧有了些兴趣。听起来这个人并不站在朝廷那一边,倒像是个旁观者。
  “依在下想来,先生绝不会乐意见到朝中皇位稳固,上下齐心,对不对?”
  “哼!”方弧冷哼一声,不予作答。
  “如果先生写了这两封信,朝中就绝不会有那样的光景了。在下这么说,先生可明白了?”
  方弧似有所悟,但是态度依旧冷淡:“那又如何?”
  “先生今日虽然不能亲手夺了他的江山,但是若能看着这江山败在皇帝自己的皇子朝臣手中,岂不也算是替先生报了今日兵败之仇?”
  的确。这人一定是想用这信对朝中某人栽赃陷害,若是如此,即使自己身陷囹圄命赴黄泉,也可以使得朝中人心惶惶风波不止,人心不稳则时局不稳,到时候朝中必定变乱环生,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想到这里方弧心中已有所动,面上却仍然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那个声音也不催促,淡淡道:“先生不用着急,以三日为限,先生尽可在这里慢慢想个明白。在下今日就先告辞了。”
  这是第三批刺客了。
  绝颜看着面前正与侍卫打斗的一群黑衣人,在心中计算着自己启程回京以来被袭的次数。第一次是在路上扮成乞丐行乞时偷袭,第二次是在客栈的饭菜里下毒,这次则是明目张胆在山路上拦截。刺杀的阵势逐步升级,程度也越来越明朗化,看来是有人不惜一切想要她死在路上,永远无法回京。
  第一次的刺杀被韩至泓解决了,她本就缺少同情心,所以对于行乞的乞丐并没什么注意,自然也不会下车去施舍银两,倒是韩至泓对那队从车边经过的乞丐提起了警惕,在他们拔刀之时就出手阻止,解决了他们。第二次是她在菱儿试毒之时就看出了破绽,所以那次刺杀行动也没能成功。现在又是第三次……绝颜看看节节后退的杀手,叹了口气。
  这次她是先行返京,和同样得胜回朝的萧大将军恰好分开两路,所以这个刺杀的主谋是谁在她心中已是呼之欲出,只不过她没想到萧后对自己和芜王竟然这般忌惮,下了重本请来这么多的杀手围追堵截。
  她已经得到天外楼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人悬赏重金要追杀绝谷天女,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不知道萧后知道她要杀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时会是什么表情,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多余的一份杀手佣金她可不会替萧后支付。
  突然,一个看起来好像正要逃跑的刺客朝绝颜掷来一枚回行镖,随即轻啸一声,所有的刺客霎那间都想法从打斗中脱身,没入了山路边的树丛。
  回行镖路线奇诡难以拦截,此刻离绝颜稍远的韩至泓想挥剑拨落它未成,情急之下只能投出佩剑,宝剑和回行镖在空中相撞,“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惊魂未定,奔至绝颜面前,一时忘了尊卑有别,出声问道:“你还好吗?”
  “还好。多谢大人方才救命之恩。”绝颜注意到他的言辞有变,心里微微笑了。
  “啊,属下一时情急失礼,还请郡主恕罪。”
  “无妨啊,我倒觉得大人刚才并没有失礼之处。”绝颜语气温和,“这个郡主的名号其实不称也罢,大人不必如此拘礼。”
  “这——”韩至泓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人可查到这些刺客的来历?”绝颜状似无意的问道。
  “这——属下,不,我还没有查到。”韩至泓刚开口又连忙改口。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话,绝颜心里暗暗记下,微笑道:“那就麻烦大人继续追查下去,不过眼下还是赶路要紧。看来刺客对我们回京的路线了如指掌,大人有没有想过换一条路线回去?”
  韩至泓认真的思考起来,这条路线的确太危险了,换条路走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那样一来沿途的官府就无法先行知会,潜在的危险还是会很大。不如……
  “我有个主意,不知郡——不知你意下如何?”又一次改口,韩至泓脸色微红,匆匆说出了自己思考的结果,正和绝颜的想法相同。
  所以她笑意更浓:“我也正有此意,那我们就分成两批回京。”
  车队迅速分成了两队重新出发,绝颜坐回车里,看到紫绡已经在车内等候,随后上车的菱儿被她点上睡穴昏睡过去。
  “出什么事了?”绝颜知道紫绡很少在人前出现。
  “我们送去睿州的工匠在路上失踪了。”紫绡面色凝重。
  那批曾赶制过厉王军服的工匠,绝颜的眼神也沉了下来。看来,另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第三十五章 情似秋云书难托

  就和所有客栈的上房一样,这间房间的圆窗下也放着一张书桌。桌面上空空荡荡,只摆了一盏青铜油灯,不过,此刻这盏灯下却放了一只琉璃沙漏。火焰的微光投射在纯净无暇的琉璃上,折射出一片缤纷迷蒙的光彩,整只沙漏变得光华流转如梦似幻,看在眼里竟令人不敢伸手去触碰,仿佛那是个脆弱的泡沫,一碰就会消失。
  绝颜坐在灯下,右手边放着已经写好的一张信笺,面前则放着又一张未着一字的信笺。昏黄的灯光晃动不止,她也一样提笔又放下,到最后面前还是白纸一张。
  夜沉如水,凉意从蒙在窗上的碧纱中悄悄透了进来,绝颜再一次放下笔,听到远处的更声渐敲渐远,只剩下一室寂静。
  这大概是她写的最慢的一封雪笺了。绝颜自嘲的想,要说的事情心里很清楚,一是求证方弧是否在他手中,二是请他调查睿州那边的失踪工匠,这两件事也已经写在了纸上,可是要搁笔时,却仿佛另有一种情绪萦绕笔端,认真想来,又不知自己想写些什么。
  厌倦了这种莫名的情绪,绝颜将笔随手掷在桌上,向后仰倒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不期然的,那日和雍的对话又浮现在她脑中,手下意识的覆上胸口,那里曾经是那块玉佩悬挂的位置。
  当日的谈话在她脑中一一掠过,一股萦绕不去的情绪在她心底悄悄滋长着,宛如秋日的高空中若有似无的薄云,待要细看却又无迹可寻。
  像是要摆脱这种情绪,她猛然睁开眼睛,提笔草草的结束了这封信,封了起来。
  “紫绡,你今夜就把这封信——”她习惯性的唤着紫绡转过身来,却看到那个本该在京中等着收信的人一脸浅笑倚在门旁,一时不由呆了片刻。
  “你在给我写信?”他一面笑着走过来,一面用肯定的语气问着疑问句,轻轻从她手中抽走了信。
  绝颜没有说话,她还没有想起来雍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这次他竟然是用他的本来面目出现的,所以,这个浅笑对观者的视觉来说未免太有冲击力,让她的思考也停了一拍。
  “本来是的,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她掩饰住眼中的一丝慌乱,口吻淡淡的。
  “看起来,你好像写得很犹豫。”清冷的声音中带着调侃。
  他说起话来还是和以往一样一语中的,不知道他在暗处偷看了多久,绝颜有些懊恼的想道。
  “有求于人,当然要字斟句酌。”
  “是为了那批工匠的事吗?”
  “你知道了?”绝颜有些讶异,随即释然,他自然有知道的途径,何况做这件事的人原本就是他的手下。
  “青柳告诉我的。”雍雪见平静的说着,“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会解决。”
  “方弧是你救走的吗?”绝颜不经意的问道。
  “是。”他的回答简短坚决,隐隐有不想让她追问之意,绝颜当然不会再问下去,反正,只要知道了方弧的下落她也就可以安心了。
  “你是为了方弧而来?”她找到了他离开京城的原因。
  雍雪见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听说你这一路上凶险异常,所以才会改变了回京的路线。”
  “那也只能瞒过一些人的耳目,对于和你差不多的人来说,即使怎么更改不也是瞒不住吗?”绝颜淡淡瞥他一眼,“京中情形如何?”
  “你说呢?”没有像往常一样详尽的回答,他把这个问题丢了回去,像是不感兴趣,他斜眼瞧着绝颜,懒洋洋的眼神却有着让人沉沦的魔力,“你打算几时公布你的天女身份?”
  “等到封赏结束。”绝颜神态从容,“如果受封的是个不露面的人,那么对皇位上的人来说也就少了很多威胁,所以不露面的人反而会是最大的赢家。”
  “不露面的人反而会是最大的赢家。”雍雪见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轻轻笑了,“有时候我都要相信你真的是绝谷老人的弟子了。”
  “你知道我不是。”
  “不错。可是也许——还有很多是我不知道的。”雍雪见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
  “你是在怀疑我吗?”绝颜的眼神冷下来。“你总不至于弄错我的身世救错人吧?”
  雍雪见依然笑着,眼神里却多了分无奈和坚定:“当日我救的是柳月华,但是对我来说,想要了解的只是柳绝颜。”
  “难道你还不够了解吗?”绝颜感觉心里仿佛响起了一阵雷鸣,耳边的声音都随着雷声淡去。
  “我不知道。”他素来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所以这次也一样坦诚。
  “那我也爱莫能助。”绝颜扭过头,看着桌上的沙漏,琉璃的光华虽然夺目,却还是比不上他的双眸。
  雍雪见料到她的反应,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桌上的沙漏,认出那是自己送给她的东西,不由微微一笑。
  “了解也罢,不了解也罢,你终究是你,只要你一直在这里,我总会了解的。”
  他觉察到了什么?
  绝颜心里微微震动了一下,面上却仍是若无其事的开口:“是么?”
  “你不是问到京里的情形吗?”雍雪见不答反问,转开了话题,“最近五皇子去东宫拜访太子的次数多了起来,内府的贡品萧后也赏赐了李美人不少,也许这两派会联手也说不定。”
  “都是因为三皇子的战功太显眼的缘故。”绝颜蹙眉说道,虽然暗处有不露面的绝谷天女分去他的功劳,明处有萧庆和他一起凯旋,可还是让她们不安了,尤其是对五皇子一派来说,如今如日中天的三皇子成了最大的靶子,所以连太子一派都成了可以联合的势力。
  “这次回京可能会很凶险。”雍雪见认真的说道,“别忘了还有一个不明身份的神秘人在暗中窥测。”
  “那我不回京就可以了吗?”绝颜开玩笑说道。
  “我原以为你明白,不过现在看来也许还是要对你说一句。”
  “什么话?”
  “生死存亡是没有慈悲的。”他的声音像夜晚的轻寒透入她心底。
  “你觉得我是个慈悲的人吗?”
  “我只是觉得你讨厌鲜血。”轻寒变成了薄冰,“可是以后,会有再讨厌也非做不可的时候。”
  绝颜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总是犀利入骨,她的确不是个慈悲善良的人,但是却讨厌血腥,也许这就是她的弱点之一吧。
  她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没什么好抱怨的。规则看似残酷,其实天地的慈悲恰恰就在这看似的“不仁”之中,每一个生物都有竞争的权利,也都必须接受这个规则去竞争,至于结果,那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同样无可抱怨。
  “我明白。”她轻轻的说。“袁智最近有对你不利吗?”
  “他对我的日常起居都了如指掌,也就该放心了吧。”雍雪见露出讥讽的笑意。
  “他派人监视你?”绝颜不禁追问,“那你还私自出京?”
  “他跟不到这儿。”将她情不自禁的着急看在眼里,雍雪见淡淡的下了结语,“不过回京后我们可能不能常常见面了。”
  “这是当然。”绝颜微微颔首,“凌静霄回朝后情况如何?”
  “他?”雍雪见顿了一下,“还在朝中等着兵部增发援兵。”
  “现在只剩下楚州一个战场,朝廷难道不打算集中兵力一举攻克吗?”绝颜有些不解。
  “就是因为只剩下一个战场,对朝廷来说危机已经过去了,上位者虽然会有那个打算,下面的臣子却未必肯尽心尽力。”雍雪见一语道破天机,房间里突然又陷入了沉默,许久,雍雪见开口道:“容王世子也从越州回京了。”
  “是么?”绝颜应道,这么说,岂不是所有的人都到齐了?“那京城岂不很热闹?”
  “是啊。”雍雪见笑了笑,“等你回去就更热闹了。”
  绝颜不语,只是静静微笑,对于这场胜利者的宴会,她拭目以待。

  第三十六章 结束也就是开始

  天朝景成三年九月,诸王之乱一年有余,继越王、穆王之后,厉王之乱平,帝心大悦。因三皇子寒照与芜王仰溪居功至伟,故立三皇子寒照为平王,金印紫绶,俸万石;芜王仍留原封号,封地加封越州,金印紫绶,俸万石,赐京中宅第一座;镇国大将军萧庆和容王世子协理军务有功,萧庆加封镇国侯,银印青绶,俸三千石;容王世子封建陵侯,领兵部衔,秩比九卿,银印青绶,俸三千石,赐京中宅第一座。同年,赦天下。
  尚阳宫中,李美人闲对秋窗,正在刺绣,银针带着丝线在空中穿梭,从容自如。
  “母亲,三皇兄明日就要回宫了。”寒盟垂手立在母亲面前,眼神暗藏着依赖之意。从小到大,母亲的手段如何他最清楚不过。她绝不会坐视三皇兄势力大涨而不理的。
  李美人对面前的儿子视而不见,似乎也没有听到他的话语,自顾在绣屏上绣着那片花瓣。
  寒盟也不着急,静静的站着,母亲对他的仪态向来要求最严,即使当年年岁还小时,举动稍有不慎也会受到重罚,及到长时就更加严格。很小时他就从母亲那里知道,只有在父皇面前礼仪周全才能讨得父皇的喜爱,也只有得到父皇的青睐,她们母子在这宫中才会有一席之地。所以不管何时,他的礼仪始终都是让人无可指摘的,也是皇子中最得父皇称道的。
  “盟儿,站了这么久,是不是累了?”李美人终于绣完了那朵牡丹,放下了手中的绣屏。
  “孩儿不累。”寒盟毕恭毕敬的回答。
  “既然不累,为什么没有耐心了?”李美人轻轻吐出“耐心”这两字,这才抬眼看了寒盟一眼。
  寒盟仿佛有所领悟,深深低下头去:“母亲教训的是,是孩儿急躁了。”
  “盟儿,你看这朵牡丹娘亲绣得如何?”李美人端详着自己的绣品,像是挑剔,又像是满意。“母亲绣得这朵牡丹可谓是栩栩如生,牡丹的天生富贵、雍容气度都跃然而出。”寒盟老老实实的回答,李美人的绣工在宫里的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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