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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各有志
面对全身裹在风沙中凌空旋冲过来的李莫言，光看外表就知道这招风花雪月的威力非同凡响了，无论是场下的众人或场上的凌云都知道此招定必蕴含着巨大的破坏力。

　　这时，凌云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爆发出了强烈的求身斗志，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挣脱了那巨大吸力的笼罩拼尽了全身的力量使出了“半招”独劈华山！

　　之所以说是半招，那是因为他没有用出前面的一连串连贯动作而是直接使出了双手擎刀下劈的动作，这样用出来的此招等于少了加速度与身体惯性发出的力量在内，尽管如此，因为人的求生潜力是巨大的，所以凌云此招仍然发出了近三倍于本身的力量。

　　这一切的发生在旁人看来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在他们看来只见到李莫言那招威势惊人的“风花雪月”急速向凌云电射而去，凌云也以快速得不可思议的动作使出了“后半招”独劈华山！

　　在周围众人只见两人的刀碰在一起爆出了一团巨大的火花，然后就听见了让他们一辈子恐怕也难以忘记的巨响“铮当”~接着是连续一连串不断响起而又刺耳难听的声音，那声音就象用把刀的刀尖在钢铁上不断地磨，正如晚上睡觉时那些磨牙的声音被放大了千百倍一般，众人听到只觉得心都在发抖，一世人再也没有比现在此刻更后悔自己拥有听觉这种功能。

　　原来凌云运尽全身的力道一刀劈在李莫言攻来的刀上后，李莫言的力道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他在空中不断旋转的身形只是略为一缓，而凌云却差点被这巨大的反震力道震得连刀都握不住了。

　　但是虽然如此凌云并没有松手而是死命地握住手中的刀，因李莫言那向着凌云冲来并不断在剧烈转动的刀尖前面一旦失去了阻碍物势必直插入凌云的身体。

　　所以凌云无论如何也不能松开手中的刀，尽管他的双手虎口已经震裂了，而且因为受到对方力道不断的冲击而在继续扩大伤口和痛楚，而那巨大而又嘶哑难听的声音正是俩人手中的兵刃在不断绞击所发出来的声音！

　　到了这个地步两人简直已经是在生死相搏了，因为李莫言自使出此招“风花雪月”之后的形势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如果凌云此际收刀等于让李莫言的刀插入自己的胸膛，但是如果李莫言自己收刀的话则等于用自己的身体往凌云的刀上去撞，到了这个时候两人都苦不堪言但却没办法停下来。

　　场下的众人也是心急如焚，不要说没有这个能力将他们分开，就算有只怕也来不及了……

　　“乒”场上蓦地发出一声巨响，眼力好的已看到凌云的钢刀已被绞断，众人不由一齐发出惊呼！眼看即将酿成惨剧的时候，场边一条人影突然极为快速地插进了李莫言急旋的刀网和凌云的断刀之间。

　　众人还未看清楚场上发生什么回事的瞬间已听到场上响起了一连串“卜”“卜”“卜”“卜”“卜”“卜”如击败革之声，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

　　众人定神一看，只见凌云的断刀已扔于一旁正弯下上半身两手扶在膝盖上不断地喘着粗气显见一时已说不出话来，而李莫言则面色发青正两手拄于插在地上的刀上，身形身形正在微微发抖，这两人显然刚才已消耗了大量的力气，正强撑着不让自己软倒在地上！

　　而在两人中间正站着天山刀派的七师叔韩建忠，很明显，刚才正是他挽救了一场险些发生的惨剧。

　　此刻的韩建忠是面对李莫言背向凌云站着，他前面上半身的衣服都不见了，*裸的露出了铁铸一般的肌肉，上面很清楚地可以看见与肤色不同的几十条白痕，而背后的衣服还在，只不过中间有一条大大的裂缝，他周围，几十条细碎的布条正在空中缓缓飘落着。

　　原来刚才李莫言刚开始在原地旋转使准备使出“风花雪月”的时候，观礼台上的韩建忠已从观礼台上下到了场边靠近两人处，他深知此招威力十分惊人，恐怕不是目前的李莫言所能收放自如的，为防万一他先到了接近两人不远处的场边上。

　　果然，李莫言发出此招后形势已不是他自己和凌云所能控制了，在这千均一发的关头，韩建忠硬生生地插入了两人中间以一身横练的金钟罩功夫将双方的攻击全数承受了下来，刚才众人听到的一连串象铁器击在败革的声音就是两人的兵器劈在他身上时发出的声音。

　　此时，场上的韩建忠两臂平伸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身上的白痕竟然奇迹般地慢慢消失了并且恢复成与周围皮肤一样的顔色，看起来就象根本没有变化过一般。

　　场下的众人一征，接着爆发出了如雷般的掌声和欢呼声，这欢呼不是为了即将诞生的少年组冠军，这掌声也不是为了刚才凌云与李莫言那一场精彩的比拼，这掌声和欢呼都是为了七师叔韩建忠以他那一身精湛的功夫挽救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惨剧而发出的！

　　一时间，习剑峰顶上欢声雷动，整个习剑场笼罩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过了好长时间，欢呼声和掌声才在欧阳不凡和韩建忠等师叔伯的对众人的一边微笑示意与不断做停下的手势动作下才慢慢平息了下来。

　　欧阳不凡笑呵呵地说，我刚才看见韩师弟在莫言弟子刚使出“风花雪月”时就离开观礼台下场去了，我就知道他肯定能控制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的，哈哈哈！果然一切都好，你们这个韩师叔的功夫可真是厉害得很哪！如果让我们几个做师兄的去也不一定能做得有你这般好呢！

　　欧阳不凡这话倒也是实话，他们几个如果下场的话固然一样可以制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也不一定能做得这么好，因为要化解两人的攻势倒是容易，但又要不让两人受伤就比较困难了，几个师兄也一起附和着在称赞韩建忠。

　　韩建忠嘿嘿笑道，我这种外家功夫哪能登大雅之堂啊，只是恰好用得上罢了，幸好这把骨头还够硬，呵呵，好在只是破了一身衣服，讲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上身接对在台下的凌云与李莫言笑道，你们谁来赔好点呢？！

　　听到韩建忠这样说，台下本来已安静下来的众弟子又忍不住轰然大笑起来了！

　　我来赔！是我累师叔烂了一身衣服！师叔我来赔！因为“风花雪月”是由我发出来的！已喘过气来的凌云和李莫言一听都抢着叫让自己负责赔偿韩建忠已烂了的衣服。

　　正在此时，在人群里的白万里大声怪叫了起来，我有个公平的办法，李莫言师兄砍烂了韩师叔您前半身的衣服，而凌云师弟弄破了您的后半身的衣服，就让他们一人赔一半吧！

　　李师兄赔您前半身好衣服，凌师弟赔您后半身的好衣服，到时找个好的裁缝来将之缝在一起不是又可以穿了吗！这样最公平了！听到他这样说，在台上的韩建忠笑道，如果是那样子的衣服我看我还是不穿为妙！

　　众人一听白万里开始说一人一半还以为他说两人一人赔衣物价钱的一半，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后来听完后才知道他说的一人一半是指两人一人赔半边的衣服给韩建忠合成一件衣服穿，接着又听到韩建忠的话后，大家不由笑得更是厉害了。因为听到七师叔说不要这样的衣服后，众人不自觉地在脑海里联想到肌肉发达的韩建忠穿着中间有条缝的衣服那样子实在是滑稽之极！

　　这一下，连台上的几个师叔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台上和场下的众人足足大笑了好一阵子才给欧阳不凡以手势止住了大家笑破肚皮的冲动。

　　欧阳不凡捊了捊胡子对台下众人微微笑道，好了，休要提衣服的事了，这是韩师弟与凌云和李莫言开的玩笑，韩师弟的衣服自当由派里派人下山重新裁好一件送上来，参加与剑派比武的英杰组与豪雄组的代表已分别选拔了出来，照我看应该由李莫言作为我们天山刀派的代表参加，不知大家可有意见？凌云弟子你有意见吗？

　　听到欧阳不凡这样说，凌云立即恭恭敬敬地对观礼台上的师父行了个礼道，弟子败得心服口服，没有意见，当以李师兄为我们少年组代表参赛，定会为我们刀派争得荣誉！

　　听到凌云这样说，场下吕长风白万里一众人等不由懊恼跺脚，他们和凌云关系甚好，和李莫言却没什么交情，而且对他冷冰冰的样子也看不惯，当然希望凌云获胜了，没想到凌云不仅承认自己输了还极力推崇李莫言担任少年组代表出战与剑派的比武。

　　听到凌云这样说，一直在旁没有出声的李莫言却叫了起来道：“请师父让凌云师弟为少年组代表参加与剑派的比赛，弟子李莫言出招没有分寸不顾后果，险些伤及同门铸成大错，心里十分惭愧，还请掌门取消弟子参赛资格”！。

　　这一下却又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刚才两人还在为第一名争个你死我活，现在却在互相推让，都在推荐对方作为天山刀派的少年组的代表参赛。

　　欧阳不凡呵呵笑了笑道，莫言弟子不必自责，同门比试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而且幸好也没有出什么意外，我的意见不变，还是决定由你出赛，刚才我已与你们的师叔伯商量过了，应该是莫言弟子技高一筹，他们一致同意由李莫言参赛。

　　欧阳不凡顿了顿后又道，我想说的是，其实，谁参赛已不是最重要的事了，因为通过选拔赛的举行，我见到了我们天山刀派涌现出许许多多出色的新一代弟子，看到你们能够在荣誉面前互相礼让这更是让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感到十分欣慰，在你们的身上，我看到了我们天山派的希望，天山派的将来一定会因为你们的存在而在武林中发出万丈光芒！

　　选拔赛的事告了一段落，虽然最后由李莫言作为少年组代表参加即将到来的比赛，但凌、李两人却因为通过那场拼尽全力的较量而变得惺惺相惜起来，他们开始了密切的来往，虽然凌云的个性开朗喜欢交友而李莫言的性格冷漠不喜言语，旁人奇怪的是这两人怎么会走得到一起，然而确确实实他们却是走在了一起，而且看来关系良好，经常一起讨论武学上的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

　　选拔赛过了约半个月后的一天，西峰山鹰嘴峰上，（鹰嘴峰其实是西峰山山背后的一个突出来的悬崖，顾名思义，其因为形似老鹰的嘴而被称为鹰嘴峰，这里一般没什么人来，因为这里风景良好，吕长风与凌云等人没事常到这里胡吹海侃，可以说是他们的秘密聚会所，也是他们的小天地）

　　此时，吕长风一众等九人正在那里海聊（自从选拔赛后赵树声等人也和他们玩到一块去了，于是“天山九杰”就经常聚在一块了，为什么是九人呢？！因为除了凌云外，他们都不怎么喜欢李莫言，而李莫言性格使然本就懒得理会他人，所以也没有和他们玩到一起。）。

　　今天已习练完了武艺，他们一众人没事又跑到这上边来玩了，此刻他们正坐在一堆，白万里正站在他们中间说上次下山如何好玩的事正说得唾沬四飞，听得一众人等悠然神往~

　　吕长风斜着眼望了望着正说得口水四飞的白万里在牙缝里挤了一句话出来；你这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下山我也不是没有去过；怎么就没有听说过有你说的那么天花乱坠？

　　白万里打个了哈哈道，吕老大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你上次最近的下山时间也是一年以前了吧，我上次是半年前下的山，你知道吗？！一个地方半个月就可以发生好大的变化了，何况是半年时间，啧啧，那变化可就真大了！

　　现在又过了半年，想必那里的经济已发展得欣欣向荣了，哈哈，孟小子，你可是有福了，我记得上次那两个老家伙可是答应了我们让我们一起下山去采购货物的，你可是捡到了，这次由我白老大带你下山去玩个开心，孟名扬听了有点哭笑不得望了望自己刚好不久的手，嘿嘿，都是拜你白老大所赐，希望山下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玩吧！

　　白万里一听顿时鬼叫了起来，唉，老弟，你要相信老哥嘛，况且上次白老哥也没有占了便宜，我的那条腿现在还有点疼呢，我都祈求老天不要让我年纪轻轻的就落下个风湿骨疼什么的~

　　对了，孟小子，听说你还有个哥哥在天山剑派啊，怎么好象没如何见过他来找过你啊？

　　孟名扬一听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是有个哥哥在天山剑派学艺，两年之前他还久不久来看一下我，你也知道，我们天山刀派的门规比较宽松点，一般对这样的事也没有什么人去说，而且我们刀派和剑派本就同出一脉，弟子间互相来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近两年来他没有过来看我了，我也想有机会过去剑派看看我大哥！

　　马效国在旁插嘴道，对了，你爹怎么把你们两兄弟分别送到天山剑派和天山刀派去习武呢？兄弟俩在一个地方不是更好吗？有什么事也时时有个照应啊！

　　孟名扬努了努嘴道，这一点我也不大清楚啊，我爹是个生意人，我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这个问题我们两兄弟后来也有写信问过他，他回信说学剑也有学剑的好处，学刀也有学刀的作用，反正两兄弟学点不同的东西也是好事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谈这事了！

　　这时熊亦雄说道，唉，山下的世界真精彩，山上的生活多枯燥，真盼望我们明天就可以艺满下山到江湖中去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听到熊亦雄的话后众人也开始兴奋了起来，话题一下子转移到各人将来的理想上去了。

　　吕长风笑道，黄师弟，你将来的理想是什么？黄凡听了憨笑了一下道，俺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无非是希望能象我爹娘当初期望的那样，希望能够找到一份好工，做个镖师或护院什么的能赚够一日三餐和奉养爹娘就满足了。

　　赵树声道，习武自当卖与帝王家，到时凭练就的一身武艺到朝廷谋得个一官半职岂不是好事一件，既可以光宗耀祖又可以活得舒服，象黄凡兄所说的习武只为将来养家糊口我可不敢苟同！

　　姚敬贤在旁听后也连连点头称是，赵兄说得没错，我也是这种想法，将来我定与赵兄一道在官场上共同进退，哈哈！

　　吕长风听后扭头问孟名扬道，孟师弟，你呢，你是什么想法呢？

　　孟名扬耸了耸肩道，我没有更多的想法，先把武艺学好再说吧，不过将来我可不想做什么官儿，那样太约束了，反正我的个性受不了人管！

　　听到他这么说，赵树声插嘴道，孟师兄这样想就不对了，等到你官做大了就没什么人能够管你了嘛~

　　孟名扬眉毛一扬笑道，各人志向不同，树声兄不必介怀，如果到时我继承了爹遍及大江南北的生意时还须你在官场上多*护照顾则个呢！

　　哈哈哈，赵树声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一定一定，好象他真的已经当上了朝廷的大官一般了。

　　马效国也在一旁说朗声说道，我选的路虽然和赵兄与姚兄走的道路差不多，不过我只是志在报效国家，做不做得了官我倒不是很在乎，老子将来要把那些什么蒙古和突厥等侵略我中原的异族一样统统赶回他们该呆地方去，然后再把朝廷里的贪官斩杀个清光，那样的人生岂不快哉！

　　在一的旁的熊亦雄听了后大摇其头，他奶奶的，个个都想当官，我可不想做什么鸟官，不如到时做个山大王，专门劫富济贫，既不用受人管的鸟气，也可以替天行道，那也是快意人生啊！

　　赵树声和姚敬贤在一旁听了后直叫道，这可不行，这可是犯法的事，我们堂堂天山派的弟子将来怎么能作此等打家劫舍的事情呢？万一将来我们奉命要缉拿你这落草大盗的话让我们师兄弟如何面对呢？我可不想在那种情况下与亦雄兄相见！

　　熊亦雄道，他奶奶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们到时就回去和上司说没有找到我不就行了吗~

　　听见他们争个不亦乐乎，众人不由笑了起来，吕长风笑道，好了好了，各位兄弟，不要争执了，到时再算吧，现在我们投入天山刀派门下学艺才多少年啊？！还早着呢！看你们说得那样兴奋，就好象真的一样~

　　讲到这里吕长风问凌云道，凌师弟，你对将来的打算和想法呢，他们都说了，我也想听下你有什么理想！

　　凌云笑了笑道，我呀？！我想成为象师父那样的人，做一个云游四海的大侠，凡有人间不平事都给它一律铲除掉，就象说书先生所说的英雄好汉一般，做他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出来，也不枉了此生！

　　说到这里凌云也问吕长风道，师兄，我们都说过了，你也说说你自己的理想吧！

　　我的理想？！吕长风听到凌云这样说一时没有答话，仿佛正在为此思索，众人见他想得入神倒也没有打扰他，半响后吕长风猛然抬起头来道，我的理想就是要我们天山刀剑两派重新合二为一，并且让它成为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