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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1-90-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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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虔扭了扭身子,只觉展昭两条手臂好似金箍一般,自己连动一动都十分困难,心中不由哀嚎:咱撤回前言,这猫科动物的酒品……实在是不咋样啊啊……
  *
  鸟语声声啼,晨风阵阵温,晓日云楼暖,花飞入鼻香。
  展昭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上下好似被石磨碾过一般,每寸肉都在隐隐作痛,头痛的更好似要裂开一般。
  微微阂眼忆起昨晚经历种种,只能依稀记起好似见到了“一枝梅”,心下一松,就被酒劲攻上头顶,醉倒不醒人事……
  想到这,展昭不由一惊,急忙翻身起床,四下找寻“一枝梅”的身影。
  可待展昭定眼往屋内一看,不由一愣。
  只见这屋内一片狼藉,满地零碎木片、瓷器碎片,零落布条,还有满地散落的……棉絮?!
  而相对坐立的一黑一白身影,更是好似贴错门神一般,横眉怒目瞪着自己。
  左边那位,白衣如雪,桃花眼布满血丝,如绸缎一般光洁的额头之上却十分突兀的显出一片青黑,像是被重物击中导致血流不畅所致。
  “白……兄?”展昭有些不确定。
  白衣人冷哼一声:“展大人您可算是睡醒了!”
  展昭双目圆瞪:“白兄,你的额头……”
  “哼!”白玉堂脸色铁青,扭过脑袋不再言语。
  展昭惊诧,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人。
  一身黑衣,慵懒姿势,一缕银丝随着晨风随性摇曳,一只凤眼半眯,另一只凤眼……实在是看不真切,只能勉强看见一个漆黑发青印记盖在“一枝梅”左半边脸上——不知是不是展昭错觉,那印记,怎么看怎么像……一个鞋印?
  “……一枝梅?”展昭双眼又瞪大了几分。
  “一枝梅”半边白皙半边青黑的脸皮开始抽动,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正是在下!”
  展昭望了望两人,双眉渐渐蹙起:“难道昨夜有武功高强的歹人偷袭?!”刚说半句,展昭顿时脸色一变,四下环顾道,“金校尉在何处?!”
  不料此语一出,对面一黑一白两人竟同时扭头冷哼,毫不搭理。
  展昭顿时心头一凉:“难道金校尉被歹人……”
  “展大人……”身后幽幽传来一声呼唤,展昭身形顿时一僵。
  缓缓回首,只见一个消瘦身影正直直躺在自己身侧,眼圈青黑,气若游丝,竟好似快断气了一般。
  “金校尉?!你为何如此模样?!”展昭一声惊呼,可待再一看清金虔所处位置,本来有些惨白的脸色不由微微一红,双眉紧蹙怒喝道,“你为何躺在展某身侧?!金虔,你又做了什么?!”
  金虔此时是欲哭无泪。自己被发酒疯的展昭不由分说拎上床铺,又被展昭一双铁臂箍住整夜不曾动弹,美色当前,吃又不敢吃,逃又逃不掉,面对生理心理双重考验,这一晚上过的,怎一个“惨”字了得。
  好容易等这醉猫睡醒了,可瞧这猫大人一脸被自己非礼的暴怒模样,八成是将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啧啧,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金虔无话可答,那边的白玉堂倒有了词。
  “展大人难道忘了,昨夜展大人酒后乱性,硬把小金子拖上床,上下其手,又摸又抱,实在是……唉……”
  说罢,白玉堂捂住青黑额头,幽幽望了展昭一眼,一副痛心疾首模样。
  展昭顿时整个人好似石像一般僵硬原地,。
  “一枝梅”摸了摸半边青黑脸皮,叹了一口气,开始添油加醋:“在下和白兄看不下去,拔刀相助,拼死想救这位金姓少年,与展大人大战三百回合,直战得是风云变色,天地哀嚎,打烂了在下屋内的所有值钱物品,只可惜技不如人,最终还是负伤难以再战,只能任凭这金姓少年羊入虎口……唉,在下实在是良心难安……”
  石像展昭开始风化,一片一片掉落风中。
  金虔险些被这两人的胡说八道给呕死,顾不得自己一晚上没动弹血脉不通、僵硬如石的身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起身,呼道:“展、展大人,莫要听那二人胡言乱语……”
  展昭好似一字都未曾入耳,风化现象趋于白热化。
  金虔只觉浑身上下直冒冷汗,急不择言竟鬼使神差吼出一句:“展大人放心,属下以性命担保,展大人还是清白之身!”
  这一声,吼得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响彻云霄。
  死一般的寂静。
  忽然,一阵爆笑从那一黑一白两人口中奔泻而出,直震屋梁。
  “哈哈哈……看那猫儿的模样……还真以为……哈哈哈……哈哈哈……”白玉堂抱着肚子,笑得桃花眼飙泪,就差满地打滚了。
  “哈哈哈……清白之身……咳咳……哈哈……在下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听过如此好笑之话……哈哈……”“一枝梅”趴在坐塌上,左摇右摆,几乎滑坐地面。
  展昭一双涣散眸子渐渐开始凝聚,青白脸色逐渐转为黑绿。
  金虔脑门“咚”得一声磕在床头上,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这这这这两个家伙!!
  那边的一黑一白两人还在不知死活的狂声大笑,只是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慢慢消声,屋内一片诡异寂静,毫无声息。
  金虔心头一跳,噌得一下抬起头。
  只见白玉堂好似一副见到鬼的表情,半边眉毛直往脑门上窜;“一枝梅”表情更是怪异,凤眼圆瞪,面色潮红,还有几分迷醉之色。
  一股不祥预感袭上心头。
  金虔眼珠子一转,刚好能看见展昭半边侧脸。
  这一看,也顿时惊在一处,表情与那白玉堂是如出一辙。
  清晨淡淡阳光之下,展昭一张儒雅俊颜上显出一抹亲切笑意……
  没错,就是亲切!
  用雷锋同志的话来讲,叫犹如春天般温暖。
  用金虔同志的话来形容,像饿了三天三夜的黄鼠狼见到了浑身流油的全聚德烤鸭。
  “白兄……”亲切的展昭下床抱拳,微微一笑。
  “干、干什么?”白玉堂后退一步,一脸防备问道。
  金虔心中暗赞:想不到这白耗子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认识到这猫儿和耗子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可否告知展某昨晚究竟发生了何事?”展昭继续含着亲切笑容问道。
  “不就是白爷爷我想要问‘一枝梅’是否是盗剑之人,他死不认罪,白爷我气不过就打了起来,谁料一不小心,然后……”
  “然后……”
  “然后……”白玉堂脸上一红,扭过脑袋,“然后……那个……某只臭猫就发起了酒疯踹了我们两脚,又把小金子拖上床当了一晚上抱枕……”
  展昭笑容微微一滞。
  “臭猫,若不是白爷爷看你喝多了,不屑趁人之危,你那一脚绝对沾不到白五爷分毫!”白玉堂突然一转脸,提声道。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又转向“一枝梅”问道:“敢问尚方宝剑可是阁下所盗?”
  “一枝梅”定了定神,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半抬眼皮道:“自然不是,在下又不是闲着没事干,偷那招惹麻烦的东西作甚?”
  “可那梁上的白粉梅花……”
  “乃是别人仿画。”
  “阁下可知是何人有此本事仿画?”
  “不晓得。”
  “当真不晓得?”
  “不晓得。”
  展昭不再言语。
  金虔从床上滑了下来,边活动手脚边瞄向“一枝梅”。
  嘿,面对猫儿这张笑里藏刀的笑脸还能如此镇定,这“一枝梅”果然是个惯偷,应对拷问的本事一流。
  展昭静静望着“一枝梅”,薄唇又上勾几分,洒满一室融融春意。
  “除了梁上那朵白粉梅花,陷空岛库房之内并无半丝痕迹,尚方宝剑就好似凭空消失一般,偷盗之人定是轻功绝顶、盗技高超,放眼江湖上,展某只知一人有如此本事。”说到这,展昭突然敛去笑意,深不见底的沉黑眸子散出精光一片,厉声道,“如今之计,只有烦请阁下随展某去开封府一趟,以还阁下清白。”
  “一枝梅”眉毛挑了挑:“你有这个本事?”
  展昭又是一笑:“展某不敢夸口,但展某对陷空岛锦毛鼠的本事还是十分敬佩的。”
  白玉堂一听可乐了,笑吟吟凑过来道:“软脚虾,猫大人胜邀你去开封府一游,你可有兴趣?”
  金虔暗自摇头:威胁!□裸的威胁!猫儿啊,你被公孙竹子带坏了。
  “一枝梅”眉角又抖了抖:“去就去,又有何妨。天下人皆道开封府的包大人断案如神,在下相信包大人自然不会仅凭一朵白粉梅花就定在下的罪!”
  此言一出,展、白两人同时一愣。
  金虔也不由皱眉。
  啧,典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此人看起来实在不像这么有风骨的人物啊,难道真不是他偷的?
  展昭皱了皱眉,转头望了金虔一眼,可目光刚触金虔双眼,又猛得收回目光,回身不语。
  金虔被这一眼望得是心惊肉跳。
  望、收、转身。
  什么意思?
  难道是什么暗号?江湖暗语?摩斯密码?
  金虔开始抓耳挠腮,边抓边望向展昭背影,巴望着能望出几分端倪,可越望越觉得那道笔直蓝影越显僵硬。
  金虔越看心头越凉,脑细胞开始像过山车一般高速旋转:
  难道是咱没能参悟猫儿的深意,这猫儿炸毛了?
  可到底有何深意?
  冷静,冷静。
  想猫儿之前所言,好似认定就算尚方宝剑不是这“一枝梅”偷得,也定和偷盗之人脱不了干系,可这“一枝梅”死鸭子嘴硬,半丝儿也不漏,难道猫儿的意思是……是让咱帮个腔?
  金虔越想越觉得有理,目光立即转向,开始打量“一枝梅”。
  金虔目光一离开展昭,展昭僵硬身形便一松,更让金虔肯定了自己推测。
  啧,这“一枝梅”,除去被猫儿踏紫的那半张脸,还是长得不错的,浑身懒洋洋的模样颇得懒人真髓,这一屋子破烂物件,看起来在打烂之前也算是价值连城……
  综上所述,这“一枝梅”是个有品位的懒人。
  对付懒人,尤其是对付有品味的懒人,就要用咱这种同是懒人的心理战!
  想到这,金虔细眼一眯,就有了主意。
  “展大人,”金虔开口道,“属下觉得请‘一枝梅’去开封府不妥。”
  三人同时惊诧回头望向金虔。
  金虔继续正色道:“依属下推断‘一枝梅’并非盗剑之人,若将如此无辜之人带回开封府,属下实在是于心不忍。”
  “于心不忍?”白玉堂摸着下巴,颇有兴致问道。
  金虔叹了口气:“这就要从大人的清官之名说起了。”
  “哦?”
  “天下人只知包大人清廉,可又有谁知这清廉背后的心酸。开封府上下衙役一日两餐只能吃青菜豆腐,大半年才能见到点肉星,公孙先生更是瘦得和竹子差不多了……”
  “小金子,包大人的身材似乎颇为富态啊。”白玉堂提醒道。
  “唉!”金虔长叹一声,挂上哭丧脸道,“五爷有所不知,只因府内经费紧张,大人迫于无奈只能在其它官员宴请之时尽力而吃,争取做到:少喝酒,多吃饭,够不着了站起来,能多吃一顿是一顿,能多吃一口算一口,以减府衙压力,长期暴饮暴食饮食不均导致身体发福。”
  “……”白玉堂呆愣。
  “……”“一枝梅”目瞪。
  展昭一脸诧异渐渐转为淡淡笑意,清咳两声,正色道:“金校尉,府衙之事怎可轻易道于外人知道。”
  白玉堂、“一枝梅”同时猛转头瞪着展昭,惊诧之色更重。
  金虔偷望展昭一眼,瞧瞧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心惊:
  这猫儿实在是彪悍的紧了,随便说一句就是点睛之笔,比咱的十句都管用。啧啧,不过谁能料到堂堂南侠展昭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睁眼说瞎话呢——所以这不说谎之人偶尔编一下瞎话定有事半功倍之效。
  “展大人!”金虔一抱拳,一脸愧色继续道:“属下也知家丑不可外扬之理,可属下一见‘一枝梅’阁下就颇有心心相惜之感,若是此人并非盗剑之人,又何必擒他回衙,受那大牢极刑之苦?!”
  “极刑?”“一枝梅”脸色微变,插了一句。
  “梅兄!”金虔突然窜上前,对着“一枝梅”情切切道,“你可知为何犯人一入开封府,便都争着抢着认罪认罚?”
  “一枝梅”脸皮抖动,摇了摇头。
  “那皆是因开封府大牢的极刑。说起那极刑,却不是有人故意施之,而是由于开封府太过拮据所致。你想啊,包大人都如此节俭,那大牢内的伙食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确切的说,是太差了。”
  顿了顿,金虔又道,“凡是入府衙大牢之人,皆是同一待遇,每日一餐,且只有一碗青菜粥,说起那青菜粥,那叫一个清淡,一碗粥里绝不会超过两片菜叶、十五粒大米,喝得牢内犯人是头发晕,眼发花,七天不到就有垂死之兆,坚持到十天还能活下来的,肯定是内功深厚的武林人士。偏偏开封府牢头管得严,若想有人来探监改善伙食,更是难上加难。所以这犯人一上堂,定是哭着喊着认罪画押,只求早早离开这人间地狱。”
  叹了口气,金虔又退回展昭身侧,抱拳道:“展大人,不如……”
  展昭一脸平静,瞅了金虔一眼,又望了僵硬的白玉堂一眼,最后直直瞪向“一枝梅”,沉声道:“展某职责所在,得罪了。”
  “且慢!”“一枝梅”从坐塌上跳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半晌,才不请不愿幽幽道,“在下现在想起来了,在下还有个师兄,常有冒出在下名号偷盗的习惯……”
  展昭面不改色用余光瞄了金虔一眼,又道:“不知阁下这位师兄现在何处?”
  “这……”“一枝梅”皱了皱脸皮。
  展昭眯眼。
  “好像在临县……”
  “阁下可否带路?”
  “在下可以画地图……”
  展昭暗松一口气:“那就有劳了……”
  话音未落,就听屋门被人一脚踹开,临风楼掌柜率领伙计一众雄纠纠气昂昂站在门口高声喝道:
  “一枝梅,今日你定要遵守约定,从临风楼里滚出去!”
  展昭、白玉堂、金虔面面相觑,又同时望向面色巨变的江湖第一神偷。
  最后,白玉堂一锤定音:
  “软脚虾,还是陪我们走一趟吧!”
  *
  山青青,水蓝蓝,一片浮云点穹天。
  山野乡路之上,一行四人急急而行。
  左侧之人,蓝衣笔直,步履稳健;身后紧随一个灰衣少年,步法是说不出的精妙,只是气息微乱,;蓝一人身侧的白衣人,轻摇折扇,一身自在,好似闲庭信步,脚下功夫毫不怠慢;白衣人令一侧,是一个黑衣男子,发丝微散,垂头丧气,时不时转头偷打两个哈欠。
  四人同行,看似好似散步一般,但身影之快,轻功之绝,江湖上已难有望其项背之人,而这四人还能在疾行之时,边走边聊,更是难得。
  “梅兄,你那位师兄姓甚名何,怎会冒充你的名号?”白玉堂问道。
  “一枝梅”懒懒瞅了白玉堂一眼:“白兄,你可否换个称法,别老是‘梅兄、梅兄’的叫,听起来就像‘霉兄’,这不是触在下的霉头嘛!”
  “触什么霉头?”白玉堂摇扇笑道,“怪只怪你这名字取得不好,‘一枝梅’,不就是‘一直霉’、一直倒霉……难怪你只能做个偷儿了!”
  “一枝梅”顿时被噎住,瞪着白玉堂半晌没说话,再转转眼珠子,只见金虔一脸附和,展昭一脸认同,顿时泄了气,不自在嘀咕一句:“这名字又不是在下愿意取得,还不是师父……就因为这个名号,师兄还和在下闹翻了,此后也不知为何,师兄就常用‘一枝梅’的名号偷盗,还与在下一般留白粉梅花为记。”
  说到这,“一枝梅”不由有些无奈。
  白玉堂一愣:“难道这名号还有些来历不成?”
  “在下只是知道,得此名号之人便是本门掌门,门下其余弟子须俯首听命。”“一枝梅”道。
  “掌门?!”金虔顿时双眼一亮,直直盯着眼前黑衣男子道,“敢问阁下,所掌何门何派?门下弟子几众?一年收入多少?马车几辆?居室几间?可曾婚配……”
  “金校尉!”展昭瞥了金虔一眼,“不可无礼。”
  金虔又缩回了脖子。
  “一枝梅”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门派名为‘梅门’,门下弟子两人,一个是在下,一个便是在下的师兄。无房、无地、无车、无妻。”
  “‘霉门’?!”白玉堂几乎失笑。
  “倒霉门派?四无青年?唯一弟子还是个山寨掌门?”金虔摇了摇头,低声嘀咕道,“感情是个霉运当头的穷光蛋,害咱白激动一把。”
  “一枝梅”打了一半的哈欠僵住。
  “金校尉!”展昭喝住金虔,又转头对“一枝梅”道,“阁下师兄冒充阁下名号,为何江湖上无人知晓?”
  “一枝梅”眨了眨眼,合上嘴道:“师兄与在下师出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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