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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倾城,暴君的孽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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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洛倚在他胸膛,点了点头,“可要早去早回。”
“嗯。”连彦放开了她,缓步朝门口踏去。
清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深吸了口气,径自在圆桌旁坐落。
片刻功夫,她的随嫁侍婢幻彩便端着茶水送了进来,见她一副似有心事的模样,幻彩放下茶水,轻声道:“小姐在想什么?”
清洛唇角微翘,眸光凝向不远处,幽幽开口,“没什么。”
幻彩瞥了眼她略显离神的模样,想到今日发生的事,径自道:“小姐人太好,有些人或许并不似表面上这般单纯。或许你愿意同别人和平相处,但某些人的目的却是并不纯洁。”
清洛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希望小姐往后能多注意点身边的人或事。”幻彩眸光定定的看向她,轻声应道。
清洛并未言语,只是径自端起了茶水,目光远眺窗外,似陷入了淡淡的思绪中。
晚膳时分,清洛自听到幻彩的话语后,在饭桌上,她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观察坐于自己身旁的清浅。
清浅却是安静的端坐于桌前径自吃着饭,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毫不扭捏,偶尔还会帮她碗中添菜。
晚膳过后,众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房中。清浅在圆桌旁小憩了片刻,只觉无趣,便抱着小暖炉出了厢房,朝院内踱去。
院内四处尽是凋零的枯枝,却隐隐藏着一处暗香,她顺着花香而去,寻得了几株落英缤纷的梅树。
她以前竟不知自家院中还有种梅树,许是初春到来时,它正隐于树丛中,未被自己察觉吧。
地上零碎的玉白花瓣教月夜映成一片凌寒香雪,清浅伸出小手,折下一支花枝,放至鼻端轻嗅。
“这么冷的天,你怎一人独自在外?”一道清雅的嗓音从她身后缓缓透来。
清浅闻言转过头,连彦正披着狐裘立于她身后。她眉间微扬,“你不也是一人在外?”
“我是刚从左大人府上归来。”连彦眸光轻凝着她,淡淡开口。
目光缓缓移向他缠着纱布的右手,清浅轻动唇瓣,“你的手还好么?”
“无妨,这点小伤不碍事。”连彦扬了扬右手,淡淡一笑。
清浅点了点头,“今日,多谢你了。”她眉眼弯弯的笑开,眸中尽是璀璨如星的光彩。
“似乎你已帮我过很多次了。”她突然微低了头,径自喃喃道。
连彦看着眼前似乎略显自责的女子,眸光深凝了几许,“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你本就不快乐,怎可再添别的伤痛。”
清浅小脸一扬,淡淡道:“谁说我不快乐了?”她一双眸子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似要用她的小气势将他的话语驳回。
连彦却是眉眼轻柔的笑了笑,略略自嘲道:“你一直将心隐的极深,可却躲不过我的眼。”
清浅微微一楞,望着这个眼中满是怜惜不舍情意的男人,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眼中那轻漾的浓沉之情,让她略显窘迫的低下了头,“你快回去陪清洛吧,我一个人独自在此呆会。”
“可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连彦目光直直的探向她,毫不避讳的道出了心声。
他无奈的开口道:“就当是陪我说会话吧。”他径自上前了几步,与清浅并肩而立。
清浅轻抚额际发丝,并未言语,却也未转身离去。
连彦瞥了眼身旁的女子,轻轻一笑,眸中蕴出几许微暖轻灼。
“虽然你从来都说自己过的很好,可你的神采并不如你说的那般好。”
清浅笑了笑,眸光轻瞥眼前的梅树,“如何不好?”
“你眉间深藏着寂寥与落寞。”连彦淡淡应道。
清浅微眯了眼眸,目光缓缓转向身旁唇角微翘,神色灼灼的男人,眸色清灵。
远处,一袭身影缓缓转身,朝清洛的厢房而去。
跨进房间,幻彩看了眼径自坐在圆桌前发呆的女子,将茶水递至了她手中。
清洛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
正文 142142。用心良苦
厢房的床榻上,清浅在被衾里轻微的躁动着,晚膳的时候她吃的不多,这会便感觉肚腹饥饿难耐,翻滚了一阵,她终是决定起身,径自去厨房弄点吃的。
穿戴好衣裙,她朝门口行去,轻缓的拉开雕花木门,刚踏出一步,她便瞧见院中有个身影正形色匆匆的往这边走来。
清浅皱了皱眉,这大夜晚的,有谁会这样晚了还外晃悠,且似乎很谨慎。她将门关小了些,静静的凝着那抹身影。
是幻彩,她正轻手轻脚的朝清洛所住旁边的厢房踏去。
待她小心翼翼的进入房间后,清浅才拉开木门走了出去,瞥了眼那女子房间的方位,她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朝膳房踏去辶。
翌日,待众人都围坐在苏夫人房中谈笑寒暄时,清洛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瞥了眼侍立在自己身后的幻彩,“你昨夜去哪了?我昨晚有点不舒服,醒了唤你,你却不在。”
幻彩闻言微微一顿,木了一秒,她开口道:“小姐,昨夜我闹肚子,许是你唤我的时候,我正去了茅房。”她淡淡的道着言语,坦然而又笃定。
清浅眸光缓缓挑向那个神色淡然的女子,心中的疑惑更甚昨日,以昨夜看到她回来的那个方位,根本就不是茅房的所在地,她在说谎澌。
显然她定是隐瞒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清浅收了目光,眸光远凝,暗自在心中猜度着。
今日下午,清浅便将返回宫中,与苏夫人与清洛寒暄完后,她寻思着还是要去给苏相道个别,尽管他并不待见自己,但毕竟也是父亲。
端着亲手泡的茶水,她略显忐忑的来到苏相的书房前,伸手开始敲门。听得门口传来的声响,坐于桌案旁的苏相抬起了头,淡淡道:“进来。”
清浅推开木门,微垂着眼眸,端着茶水缓缓行至了他身旁,将茶水递至他跟前,她开口道:“爹,女儿将要回宫了,下次再见不知又是何时,望爹能保重身子。”她不紧不慢的道着言语,毫无骄纵忸怩之气。
苏相眸光移向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终是接过了她手中的茶水。清浅略显局促的站在这个面色俊雅却透着几分冷色的男人身旁。
一想起他是自己灵魂所承的这具身子的父亲,清浅便觉得陌生又熟悉,尽管她不知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让这个父亲对她不甚待见,但却仍是逃不开这份传承的相似。
苏清浅长的和苏夫人相像甚多,但今日细细观察苏相,她才发现,原来她眉间的许多神韵,却也是像极了他。
清冷中透着些许淡凝,眉目中蕴着一份淡淡的冷傲绝艳之气。想必他年轻时,也定是翩翩美男子一枚。
苏相抬起了眼眸,皱眉瞥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挑向了窗外,“家中出了你这样的不肖女,爹不盼你能给家里带来什么无上的荣光,但在宫中,你至少不可惹事,凡事必须谨言慎行。”他缓缓开口,嗓音微厉。
“是,女儿谨记。”清浅微垂了首,淡淡应声。
将身子缓缓靠向椅背,苏相微叹了口气,继续道:“此去宫中,你也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便找人传话给我,我会让你娘为你备了,让清洛给你送去。”
清浅目光微微一凝,随即朝他施个礼,“谢谢爹。”终归还是父亲,即便再不待见,却仍是会关心着。
她唇角微翘,心中终是释然了几分。
“那女儿便不打扰您了,回去收拾下行装便准备走了。”清浅再次朝他施了个礼。
“嗯,去吧,路上小心些。”
清浅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口行去。
回到房中,铃香已替她将行装收拾妥当,怀抱着暖炉,清浅缓缓朝院门踏去,铃香则背着包袱随在她身后一道而去。
院门口,苏夫人与清洛一道,正等着她,而那辆接她回宫的马车,也候在了门口。
与二人再次依依道别后,她终是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她将小手摸向了腰间的那枚平安符,看着立在院前,眼梢轻轻含泪的苏夫人,她心中竟也是微微一疼。
这一别,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相见。
直到马车转过了街市,再也看不到相府的门口,清浅才缓缓放下车帘,慵懒的倚上了马车小憩。
铃香却仍是一脸欣喜的探着车外的风景,穿过几条街市后,她忽然惊喜道:“小姐,下雪了。”
清浅缓缓张开眼眸,侧过身子,掀开了自己这边的车帘。窗外,一片片耀白的雪花正随着微风盈盈轻逸,缓缓飘至街中轻履而行的路人与楼宇上。
她不禁将小手探向窗外,任飞雪轻触至她指尖与掌心,待马车行至宫门时,她的小手已冻的通红。
缓缓将略显僵硬的小手收回车内,清浅狠命的揉了揉,待她小手缓和了些许温度后,马车已停在了长街上,铃香搀扶着她缓缓下了马车。
踏上皇宫的白石板路,清浅稳稳站定,地面已教雪花铺上了轻薄的一层,她深吸了口气,开始同铃香一道朝重华殿的方向行去。
沿途虽一直飘散着盈盈的雪白,可清浅却瞧见四处都是一片喜气之色,大红的灯笼与福袋已在长街两侧高高悬起。
来往的各宫女太监,皆是手捧红色的物件匆匆而过。她心中不禁生了丝疑惑,出宫前,她并未听说宫中有何喜事,也似乎没有哪位公主要出嫁。
而这片喜庆之色确是一直绵延至整个宫中,她走了好几条小道,皆是如此。带着满心的思疑,她与铃香终是行至了重华殿。
回到偏殿的厢房将行装整理好,清浅换回了女官的服饰,正躺在床榻上小憩,准备过会便沏盏茶往重华殿送去,顺便看看他。
三日未见,她很想念他。
门口忽的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清浅忙下床移至门边,拉开了雕花木门。
池宋正立于门口,淡淡的凝着她。她忙朝他施了个礼,“池总管。”
正文 143143。盛宠宿谨
直到路过的铃香开口唤她,清浅才发现自己已冻的手痛脚麻,几乎动弹不得。 在铃香的搀扶下,她终是拖着僵硬的步履回到了厢房。
一连数日,她几乎都很少出门,从每日替她送膳的铃香口中,她终是得知,皇帝已连续十几日都招了新妃侍寝,宫中上下无人不在谈论,皇帝对新妃的盛宠。
在雨雪天连绵了数日后,天空,也终是迎来了雪后初晴。
清浅也终于受不住呆在潮闷禁锢的厢房中度日,乘着冬日的浅熙,她眯着眼眸,望了眼清朗的天幕,缓缓朝院外行去。
浑浑噩噩,漫无目的地的踱着步子,她整个人就似在飘一般辶。
而这一切,却早已被下朝路过的连彦看在了眼里,他一路尾随着前面那抹如薄纸般飘零的身影,来到了一处藏着点点积雪的小树林。
清浅顿住了脚步,缓缓扬起小脸,看向那微暖灼眼的寒冬艳阳,轻眯的眼眸与眼睫的交叠处,正晕开一圈一圈的炫光涟漪。
突然想起和那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缠绵悱恻的每一夜。如梦似幻,似乎再也寻不到任何印迹澌。
从最初的精神紧绷,到如今的心似放空。这么多个日夜,她不知是如何度过的。
清浅忽的蹲下了身子,将小脸埋入了双膝中。这光芒竟是如此灼烈,刺的她眼眸通红,鼻尖微酸。
凛寒的微风卷着冬雪的气息,从她身子间穿过,清浅不禁轻轻一颤,将小脸埋的更深。
“这么冷的天,蹲在这里,被冻死了都没人发现。”
一道微厉的轻斥猛的从她上方透来。清浅抬起头,望了眼声音的主人,随即垂下头,站了起身。
她瞥了眼身前神色微绷的男人,转身,朝林子外走去。
连彦看着眼前眉眼淡薄,鼻尖微红的女子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却并未伸手拦她,而是继续开口道:“从你入宫到现在,快乐已是越来越少了。”他清润若水的嗓音透着一份笃定与心疼。
清浅并未应他,仍是径自朝前移步。
“可是因为我七哥?”
听得这句话语,清浅忽的顿住了脚步,嗓音微冷,“不是,你别胡说。”
连彦几步跨至了她身后,大掌移上她双肩,将她身子扳了过来。
细细打量着眼前女子日渐消瘦,容颜惨淡的模样,他嗓音低沉了几分,带着点点轻责与微恼,“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魂不守舍,目光离散!”
“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清浅轻皱了眉,将目光别向了不远处。
连彦将环在她双肩的手稍稍收紧了些,目光直直探向她的眼,一字一顿的开口,“若你愿意,我想…”
“不!”清浅生生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她害怕听到后面的字句,她害怕看到似乎就要纷乱的一切。
可她决绝的话语,却仍是没能阻止眼前男人失控的行为。
肩上的力道忽的紧致了几分,她还未反应过来是何情况,唇上便教一道温软触上。
连彦低头吻上了她,如待珍宝般,轻柔缠绵的亲吻着眼前女子。
清浅瞬间懵在了原地,就这样呆呆的任他亲吻着,直到鼻息与唇间萦绕的都是他淡淡薄荷凉,她才猛然惊醒过来,一把推开了他。
教力道反噬的朝后踉跄了几步,清浅慌乱的转身,朝树林外奔去。
萧冷的寒风不断向她迎面吹来,带着点点割痛,她却无心去在意这一切,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变的复杂了,全乱了。
刚跑出树林,她微喘着,却无措的顿住了脚步。前方,正缓缓行来一群人。
池宋,连奕,连曦,还有连澈和他的新妃,以及一大群太监宫女。
那女子一身明艳的衣裙,眉间尽是妩媚潋滟之色,正浅笑吟吟的依在那人身旁。
人到的还真齐。
清浅微垂了眼眸,深吸了口气,朝前方缓缓跪下行礼。
连澈一行人虽顿住了脚步,但他却并未让她起身,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清浅微低着头,跪在湿冷的小道上,未吭一声。
跪在众人前方的女子,髻间的发丝微乱,脸颊带着点点晕红,有风吹来,她交握在双膝间的小手,不禁又攥紧了几分。
连奕瞥了眼前方飘零无措的女子,侧过头朝连澈的新妃道:“听闻颐妃嫂嫂在幽黎国是最出众的一名公主。”
颐妃眉眼含笑的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朝连奕道:“十一王爷过奖了,宿谨只是比她们略懂诗词歌赋。”
“娘娘真是过谦了,幽黎国四公主的才情与姿容,即便是在苍玄,也被传为佳话。”连曦唇角一扬,不紧不慢道。
宿谨微低了头,随即娇羞的望向身旁的男人,连澈却是淡淡一笑,“谨儿的好,无须朕多言。”
她眉间一皱,轻垂了一下他的手臂。这一举动,却是引来了众人的调笑。
“不知六王子如今可好?”连奕笑了笑,幽幽开口。
听得他提起此人,连澈唇角微凝,眸光缓缓挑向连曦,“战事支援进行的如何了?”
连曦朝他一揖,淡淡应道:“援军已出发,不日便将到达。”
宿谨听得二人的话语,忙探低身子朝连澈施了个礼,“谢皇上愿施援手。”她轻轻开口,温淡的嗓音中透着些许感激与钦慕之气。
连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轻笑,“谨儿,不必谢朕。”
此时的幽黎国已被月落部族攻破了几座城池,情势并不乐观,而当苍玄援军一到,便能瞬间扭转他们的不利局面。
连澈之所以盛宠宿谨,除了她的貌美与才情,也因这一层政治关系。而他之所以答应和亲与支援幽黎国,更是因为月落有着宝贵的资源,正为他所看中。
正待众人立在原地谈笑之际,一双玄色的暗纹靴子从一旁的树林中踏了出来,连彦身着一袭玄色锦袍款款走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他要自己争取。
轻瞥了眼跪地的女子,他几步跨至了连澈身前,一掀衣摆跪下,“臣弟见过七哥。”
正文 144144。不由想起她
连澈不耐的别开了目光,径自迈开步履,越过她朝前踏去。 身旁的宿谨与众王爷也都随他一道,越过清浅,缓缓向前方而去。
池宋瞥了眼皇帝的背影,悄悄行至了她身旁,示意她起身。随即他移步,快速跟上了众人。
清浅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咬牙将小手撑在湿冷的鹅卵石地面上,挣扎着起身。
双腿已完全动弹不得,她索性坐到了地上,用手将腿掰直,轻抚上膝盖和小腿,已教凹凸的鹅卵石印出了不平整的痕迹。
用小手在腿四周按压了片刻功夫,清浅咬了咬唇瓣,颤抖着站了起身。每行一步,她小腿上就会传来一阵钝痛,晃悠的迈着细碎的步履,她终是艰难的回到了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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