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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唰唰唰。
“唔……”
“要罚。”唰唰唰。
“哦……”
“去打扫储藏室。”唰唰唰。
“嗨……”
“如果觉得累，你可以多找几个人一起去。”唰唰唰。
“不用了……”看他们都挺爱干净的，储藏室应该也不脏，多叫人做什么。把碎玻璃打扫干净，挥别柳，楚瑜迈向储藏室。
立海大网球部的储藏室是出了名的脏乱差，因为不知道第几届的部长偷懒没去整理，到最后所有东西乱作一团，后面接任的部长最后也放着它去，反正把要用的东西放在门口能拿到就好，最终导致现在除了一年级的每天都要去拿球谁都不愿意进去。她竟然想一个人打扫，该不该说她一句有勇气？又写了几笔，柳合上本子。参加会议去吧。

“单打三，柳；双打二，丸井桑原；单打二，真田；双打一，柳生仁王；单打一，我。”念完后放下名单，笑眯眯的在队友脸上扫视一遍，“有人有意见吗？”
“有有有！”切原跳起来举手，“我有我有！”
“说。”为表示自己的民主，幸村笑眯眯的给他发言机会。
“为什么没有我？”
“因为你是替补啊。”
“为什么我是替补？”
“因为你受伤了！”
“……”
“好了，没人有意见了吧？”再环视了一圈，“千万不要因为真田的武士刀就不说话哦。”笑咪咪笑咪咪，“好，既然没人有意见，那么散会，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是……”
“柳生，等一下。”
“什么事？”柳生回头，习惯性推推眼镜看着柳。
“我只是想提供给你一个信息，”柳说，“小瑜正在储藏室奋斗。”然后不出意料地看着绅士以一种不绅士的速度消失。
“噗哩，我说参谋，你到底在帮谁？”仁王从房间暗处走出，光线的原因让他的脸色晦暗难辨。
“你觉得我在帮谁？”丝毫不惊讶仁王的去而复返，“况且，你现在在和柳生闹别扭，就算我帮幸村也与你无关了吧？”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确实是一个帮幸村一个帮柳生，难怪他误会。不过，这俩人不是在闹别扭吗？
“你一会帮部长一会帮柳生，谁知道……”欺诈师也有看不透的事情，猛然想到一个想法，仁王一个箭步冲上前抓着柳的领子，“难道你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还没那么阴险。”皱眉拍掉狐狸爪子，“正选中你、精市、柳生跟小瑜走得最近，除了你之外他们两人对小瑜的感觉都很复杂，进一步是爱情退一步是友情，所以我才想要帮他们一把。”
“你早说嘛。”松了一口气，退后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看来你准备两不相帮？”
“看心情。”合上本子，柳潇洒离开。
“=　=这算什么回答嘛，噗哩。”

该死的柳莲二！一边收拾着乱的堪比垃圾场的储藏室，一边在心里扎一个名叫柳莲二的小人拍他个一百遍啊一百遍！
“怎么没关门？”
“啊！柳生学长！”楚瑜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手一松，手中破旧的球拍直接掉到脚上，“痛痛痛……”
“……小心一点。”柳生无奈摇摇头，顺手关上门，上前捡起球拍放到最上面，“柳跟我说你在整理储藏室，想到自己今天还没有日行一善，就过来帮忙了。”
=　=柳生学长，你还真是会打击我。楚瑜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跑过去把门打开，“储藏室灰很多，不打开门的话会很呛的。”
柳生皱着眉看着眼前桌子上足有一厘米厚的灰，附和道：“是啊。”
“所以要加油啊！”楚瑜递了块抹布过去，“争取傍晚做完吧。”
柳生接过来扫了眼依旧乱的找不到落脚处只能从外到里一点点整理的储藏室，“很悬啊。”
“=　=那是相当悬，”楚瑜也看了一眼自己打扫了半天还看不出来成果的储藏室，“我严重怀疑我是不是得罪柳学长了……”
“很可能啊。”柳生弯下身子涮了下抹布，“总之，打扫吧。停着不动是永远不会完的。”
“嗨~”楚瑜元气十足的应了一声，也涮了下抹布继续，蹲下时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铁制的旗杆。
“小心！”柳生抬头就看到铁杆冲着楚瑜头顶砸下来的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如果真的砸到，楚瑜……柳生左手迟疑了下，右手迅速抬起一把揽过楚瑜将她护在怀里，然后倒下来的铁杆毫不留情的从他右肩部分一直划到手腕，校服袖子被划破，手腕上的重力扣也没能幸免，铅块随着鲜血滚落一地，看上去触目惊心。
“嘶……”手臂的疼痛让柳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学……学长？”还没反应过来的楚瑜迟疑的叫了一声，然后看到了柳生来不及藏起来的右臂，鲜血淋漓。“柳生学长，为什么……”楚瑜的眼眶迅速变红，眼泪刷拉拉掉了下来，“对不起……都怪我……”楚瑜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都怪你，心不在焉什么？乱想什么？这么鲁莽这么粗心……
柳生用没受伤的左手替她擦去眼泪，声音温柔，“不怪你，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的，不是么？”
“可是……可是……”不一样啊……后天就是全国大会决赛，柳生的右手却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又不像仁王一样是左撇子，根本不可能参加后天的比赛，而且以后能不能打网球都是问题。这对立海大网球部是多么重大的打击，对柳生本人是多么大的打击，不用想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楚瑜的眼泪掉得更凶。
“真的没关系，”柳生也有些手忙脚乱，“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其实都是些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好了就能重返赛场，别哭了，嗯？”但楚瑜只是摇头，下唇被咬出了血，柳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再次生硬的安慰，“别忘了，我家是医学世家，我将来也是要继承医院的，我对这个很了解，相信我，嗯？”他刚刚伸手去挡也是计算过的，就算喜欢，他也不可能用自己的未来去赌。
楚瑜迟疑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抹干净脸上的泪，哽咽道：“对不起……但真的很谢谢你，学长。”
柳生扶了扶眼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会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如果真的想谢谢我的话，那么明天比赛的时候，请站在立海这边，可以么？”
楚瑜毫不犹豫的猛点头，“好！”
“那么，现在可以帮我去跟部长说一声，明天我不能参加比赛，请他更换比赛名单么？他现在大概在更衣室。”
“没问题！”楚瑜立刻转身跑出去。
看着楚瑜跑远，柳生才捂着右臂跌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其实小瑜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很好骗的。是吧，仁王君？”
仁王出现在门口，神色复杂，“你是故意的吧。”用右手去挡铁杆。他左手的那一瞬间的迟疑虽然瞒过了楚瑜但没有瞒过欺诈师敏锐的双眼，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右手去挡的。但是，为什么？
“一种冲动吧，”绅士迟疑的说，并不确定，“只是想留下她，却不经意间用了如此卑鄙的方式，而且……”而且，我想实现你的愿望，虽然这种方式，如此激烈。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仁王雅治不是个甘心屈居于人下的人。他想要在王者立海大的记忆里留下他的名字，而且要在耀眼的位置。只是那年，网球部太过强大，三巨头人人都不是易于之辈，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双打。而他，柳生比吕士，不过是一个实现梦想的途径。虽然最后，两个人确实创下了国中届第一双打的名号，默契，也越来越深入骨髓。但仁王的梦想已经实现了，在单打上，他已经有了不逊于柳、真田的技术，而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对他而言，网球并不代表全部，他还有高尔夫，还有其他的什么，而其他人，早已在网球上倾注一切。这几天仁王跟他之间的摩擦，不过是仁王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但其实他才是应该被抛弃的那个人，不是仁王。
或许别人不知道柳生没说完的话的意思，但几乎与他做到了心灵相通的仁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柳生比吕士，你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你凭什么认为，这就是我真正的想法？”
“不，我并没有……”柳生的话还没说完，仁王的拳就打了过来。
“仁王君？”果然，生气了么？感觉到右半边脸的麻痹，柳生微微苦笑却牵动嘴角脸颊更痛。看来，今天的黄历是诸事不宜啊。柳生感慨。
“……起来。”
“仁王君……”
“伤得那么严重，不去看医生你真的不要命了？”仁王别过脸伸出手，一副别扭小受样。
“嗨嗨。”柳生微笑，握住搭档的手。

“呐，我说柳生。”
“嗯？”
“虽然全国大赛赶不上了，但是，做永远的搭档吧。”
“那你也要学医了。”
“唉？为什么？”
“你不是说，永远的搭档么？我是要学医的，去继承家业，你如果不学医的话，怎么做永远的搭档？”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好吧，那我就勉强学医好了。”
“……不用勉强的……”
“……柳生比吕士……”
“嗨，拜托你了！”

“不过搭档，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小瑜的，还为她差点把前途都搭进去。”包扎好后，仁王戳戳柳生绑着绷带的手好奇地问。楚瑜是典型的内秀型女孩，第一眼谁都不会去注意，相处久了才会发现她的好，但相处久了也有一个毛病就是爱情会变成亲情，你就兴不起追她的心思了╮（╯▽╰）╭。
“好奇。”柳生用没事的左手把他不安分的狐狸爪子拍下去。
“好奇？”狐狸绕绕辫子，想起第一次见到楚瑜的那个早上，扑哧一笑。那样的行为，还真能引起人的好奇心呢，“然后呢？”就这样不会让搭档真的动心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柳生推推眼镜问。
“我也好奇！”狐狸理直气壮。
“……”柳生对自家搭档的厚脸皮又有了新的认识。“其实一开始，只是好奇，加上她也总来网球部，所以就不自觉的去观察她。”柳生说着，脑海里也浮现从认识小女生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微笑，“一开始，我觉得她是有点冷漠的，后来又觉得她是天真活泼的，知道她的病情后，我觉得她是坚强的，看到她偶尔流露出的表情，又觉得她是脆弱的，她对每个人都毫无保留的信任，却又像刺猬一样防备着每个人……”轻轻叹息。这样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女生，越想要认识她却发现自己不了解她的地方更多，就像一个谜越解越复杂，解到最后他解谜的初衷已经改变，他就那么陷下去，抽身无术了。
“我发誓，你这番话要是让爱慕你的女生听到一定会眼泪汪汪的要嫁给你！”狐狸严肃举手发言。
“如果是小瑜听到她只会躲起来再也不见我。”柳生苦笑。他还是要温水煮青蛙啊。






第71章　全国•；横生枝节
“丫头。”
“大叔……”
“丫头你吃饭了没？”
“现在不到饭点。”
“丫头你饿了吗？”
“现在不到饭点。”
“丫头你吃饱了吗？”
“现在还不到饭点。”
“……丫头你果然不正常。”
“=　=大叔，你特意打电话看我正常不正常么？”好吧，越前家有钱不用这么烧吧？还是说最近越前大叔打电话不掏钱了所以随便打着玩？
“不是，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去轻井泽。”
“……不想去。”唔，胸闷了……喝药喝药。
“为什么？”
“心情不好……”想到刚刚柳生苍白的脸流着血的胳膊，胸闷的感觉更强烈。
“那正好去散散心！”
“不要！”她还是守在立海照顾学长吧，好歹心里能够安慰点。
“丫头……”
“=　=大叔，你多大了……”
“呜呜呜，丫头嫌弃我了……”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替我向伦子阿姨菜菜子姐姐小龙马问好。”然后不理越前南次郎的抗议果断挂断。她还是去医院看看，刚刚雅治有给她打电话报备行程。
“小瑜，要去哪里？”
“学长？”回头，全体正选已经换好衣服排队，楚瑜歉疚的低头，“……我想去看看柳生学长的伤。”
“哦，那我们一起吧。”幸村笑着温和的说，楚瑜却觉得有点寒。
呜呜呜……如果这次立海大三连霸有死角，幸村学长会不会捏死她？

好在柳生的判断没错，他的伤只是皮肉伤，看起来恐怖的要死，其实程度只是唬人，不会对未来产生任何影响。楚瑜大大松了一口气。
“小瑜，其实你不用那么自责的，就算柳生和仁王勉强上场，也一定会输的。”幸村走过来拍拍楚瑜的头，笑着安慰。根据莲二的数据，柳生故意受伤，至少是故意让右手受伤的可能性为90％。唔，这些人最近越来越不安分了，该拉着玄一郎来一次集训了吗？
“也是……”他们现在不和，双打最重要的就是和，赶鸭子上架确实也没好结果。想到这里，楚瑜又安慰了一点。
“不过他们是该加强加强默契了。”环胸看着病房里的无敌双打，幸村若有所指。
“啊？”楚瑜纳闷。
“没什么。”笑着摇摇头，幸村问道，“小瑜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今天轮到我下厨。”
“不了。”楚瑜拒绝，“我有新室友了，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了。”唔，不知道语嫣每天在家都做什么，不过她做菜的水准确实不输给王伯。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和王语嫣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提起室友，楚瑜难得有了一丝笑容。
“新室友？也要转来立海大么？”
“开学就来，”楚瑜解释，“她是王伯的孙女，叫做王语嫣。”
“语笑嫣然，很好听的名字。”幸村点头，“她一定是个温柔的人。”能忍受得了你时不时的脱线。
“哈哈……”楚瑜嘴角抽搐。学长，见到她你一定会后悔你现在说的话的。

回到家王语嫣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同桌吃饭的还有两个意外的人。
“学长，精美，你们不是……”准备回家自己开桌吃饭么……
“我回来时看到她进你家门，以为是小偷，就打了一架。”精美耸肩，“然后不打不相识，就进来等你喽。后来哥哥也回来了，我也顺便拉来了。”
不打不相识？疑惑的看着王语嫣，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楚瑜更抽。好吧，王语嫣在她心里离神仙姐姐更远一步了……
“不过我听说了哦，今天在储藏室发生的事情。”精美吃着也占不住嘴，“都说红颜祸水，楚姐姐你终于也能够上祸水的等级了耶！”
“……”楚瑜的回答是直接把杯子砸过去，最好把你脸砸开花！

全国大赛总决赛开赛，但青学却出了一点小毛病。
“你说什么，龙马现在还没回来？”一句话让她急的跳脚，看到学长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后楚瑜后知后觉的跑到车尾小声继续问，“他去哪了？”
“不知道，手机也打不通。”电话里不二的声音虽然还有平时的温和却也失去了一份冷静，“我记得你和他家人也走得很近，所以以为你会知道。”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越前南次郎的电话，“会不会是在轻井泽，越前大叔前天问我要不要去！”
“好，我这就让迹部找找看。”说着，顿了下，“参赛名单会让堀尾帮忙假扮一下，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找回来的。”
“好，尽快，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说完收线，楚瑜感觉得到自己心脏过快的跳动。龙马……龙马……你千万不能有事……
“怎么了？你脸色很难看。”照顾自己的人接了个电话就跑到了最后，身为受害者当然要追过来索赔。于是柳生就追过来了。
“没……没什么。”摸摸鼻子，勉强一笑。
“是么？”看了半天，柳生终于回答，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小瑜，你大概不知道，你准备说谎的时候，就会摸鼻子。
“啊，快到了！”

到了会场，楚瑜以上厕所为由，溜到青学那边打探情况。
“迹部要坐直升机去接？”听到如此奢侈的方法，楚瑜立刻举手，“我也要跟着去！”
“你能摆平那边么？”不二对此表示怀疑。
“摆不平也要摆平！”楚瑜咬牙。
于是这个上厕所的时间又延长了。

直升机的速度果然很快，从会场出发到轻井泽接上人又回来比赛不过才打了一场。把失忆的越前送到青学那边，嘱咐有什么情况要立马告诉她后楚瑜又悄悄溜了回来。
“这趟厕所上的真久。”柳生环胸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的说。
“噗哩，搭档你不允许小瑜便秘么。”仁王斜睨了她一眼，看似替她说情实则损她。
“……我找不到厕所，有意见吗？”
“嘛，真是不华丽的理由。”
“T　T不理你们了，我去找精小美。”她要去确定一下，龙马是不是真的会想起一切。看到那个曾经拽的不可一世的小破孩现在怯生生的眼神，她就感觉一阵心疼。
最终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不过她还是担心到心不在焉，只时不时给正选递个水，然后就开始发呆，对着青学选手席。

“丫头，丫头，丫头~~~”
“我没死呢，”皱眉拍掉掐着她脸的手，然后抚着被捏红的脸颊，“干嘛啦？”
“你的雅治前辈我就要上场了，不该给我加下油么？”仁王扬起标准的狐狸笑。
“……精美不在你别嚣张！”刚刚精美被空手道社的人叫走了，比赛临时抓人，“加油，你又不是汽车加什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