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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姆，纳吉尼咬中了！纳吉尼咬中了！可是为什么不让纳吉尼咬死他呢？明明看上去很容易的嘛！咝～」
　　「纳吉尼……」
　　「恩，汤姆？」
　　「把嘴巴闭上。」
　　「……」

　　Chapter　34

　　六月三日，星期六的下午，霍格沃兹医疗翼又一次迎来了探病高峰。学生们又像上次围观奇洛那样，伸长了脖子排着队地从病房外面走过直到庞弗雷夫人咆哮着把门关上。但这一次学生们没有那么快就妥协，尤其是胸前绣着狮子徽章的那一群。他们围在门口踮起脚尖，希望通过门上的窗户看到点什么。
　　哈利。波特昏迷了，他们忧心忡忡。
　　“他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
　　“有人看到他被蛇咬了，在图书馆里！”
　　“是斯内普的蛇，傻姑娘艾琳养的那条……”
　　“你们都知道的吧，斯内普他一直针对波特……”
　　“哦不！……下周五的魁地奇比赛！……这下学院杯危险了……”
　　“太卑鄙了，斯内普竟然为了学院杯纵女行凶！……”
　　……
　　“扣五分，因为在楼道里喧哗；再扣五分，因为污蔑教授！”被“纵女行凶”的斯内普先生突然出现在了人群正后方，三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进入，然后转身面无表情，“每个人！”
　　呯——！门又关上了，狮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而散。
　　病房最里端，哈利已经醒了，罗恩、赫敏陪坐在病床边，艾琳局促不安地站在床尾。
　　“我很抱歉，哈利。小白一向很乖的，我真的不知道……”
　　“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罗恩的语气很生硬，“你差一点就被咬死了，哈利！那是一条蝰蛇！听听赫敏怎么说的，蝰蛇！剧毒！要不是我……”
　　“要不是伟大的韦斯莱先生自作主张地切开了波特先生伤口，并差一点切断了波特先生的半个手掌，”斯内普大步地走了进来，在罗恩身前站定，“我恐怕此刻波特先生会比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健康，而不是躺在这里虚弱得像个姑娘！”
　　“可、可……”可怜的罗恩，被近距离的斯内普吓得说不出话了。
　　“可是教授，被毒蛇咬后切开伤口排出有毒血液，这难道不是最基本也最正确的处理方法吗？”赫敏站了起来。
　　“蝰蛇！自作聪明的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冷笑了一声把一瓶补血剂递到哈利手中，“蝰蛇蛇毒最显著的特点是使中毒者血流不止。另外，波特先生没有中毒。”
　　“没有中毒？！”罗恩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跳了起来，“他明明昏迷了！”
　　“我……”哈利皱着脸，把空药瓶放到了一边，“我也觉得我没有中毒，昏迷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
　　“失、失血过、过多？！是、是……”罗恩长大了嘴，伸出手指慢慢地指向自己的鼻子。
　　哈利尴尬地笑了笑，赫敏点头。
　　“看来韦斯莱先生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了，可喜可贺。”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收回药瓶，第一次把视线转移到艾琳身上，“斯内普小姐，希望你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
　　门再一次被关上，沉默弥漫开来——
　　“不管怎么说真的很对不起，哈利。我也不知道小白是怎么了，不过你放心……”艾琳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手腕，那里除了两个牙印什么也没有。而那个原本淡的几乎看不来的牙印，现在竟然能清晰地感觉到了。艾琳把袖子稍稍往上拉了拉，手腕曾经被咬的位置有些发黑，是她的错觉吗？
　　“真的没关系，艾琳！”哈利笑着安慰道，“我想是我先冒犯了它，我以为它能听懂我说的话。它当时大概是认为我要攻击它吧，正当防卫，我了解！而且我一点事也没有，斯内普教授也说了，我没有中毒。”
　　“是啊，这是一个意外。”赫敏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我想你最好还是先去下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
　　艾琳犹豫地看向哈利。
　　“去吧，我没事的。”哈利说。
　　“好吧哈利。”艾琳说，“你好好休息，我晚一点再来看你。”说着她便离开了。
　　“哼，斯内普！”罗恩不满地哼了一声。
　　“她和斯内普、教授不一样。”哈利说，“至少我觉得艾琳她挺不错的，我喜欢她。”
　　“哈利！”罗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我也是。”赫敏说，“难道你没发现吗，她看我们时的眼神和哈利看我们时的一模一样。”
　　“可是……”罗恩张了张嘴，紧接着整个人放松下来，“哦！哦！好吧……”
　　另一边，当艾琳终于站在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时，正好是斯内普先生离开医疗翼的第十分钟。
　　斯内普先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甩黑着脸手将一条状生物扔到了艾琳怀里便直接将斯内普小姐“客气”地请出了他的办公室。
　　站在魔药教授办公室的门外，面对着突然被关上的门板，艾琳硬生生地将眼泪憋回了眼眶里。她手上，某条状生物冰冷、僵硬、一动不动……
　　「小白，你放心我会挖个坑把你埋了的，真的！」
　　「……」
　　某条状生物——小白，保持着张大了嘴的姿势，急的想要满地打滚，可是它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在内心不停地呼唤——＇汤姆！汤姆！救命——纳吉尼不想被活埋＇　而此时，艾琳已经在黑湖边那棵著名的山毛榉树下面挖好了一个坑……
　　「小白，你要乖，我每天都回来看你的。」眼睛已经变得模糊了，艾琳用袖子胡乱抹了抹伸手就要把腿上的某条状生物扔进坑里……
　　＇汤姆——！！！！！＇
　　“艾琳，”男人的声音忽然从艾琳的身后响了起来。“可以了，再玩下去它可就真的要没命了。”
　　“汤姆，它咬了哈利。”艾琳说，她平静地把石化了的蛇扔进了坑里，拍了拍长袍起身没有回头，“那是我的哥哥啊汤姆，你说，它为什么要咬他呢？它……怎么可以！”
　　“如果它是因为想要磨牙的话，我宁可它咬的是我！它可能真的会咬死他们的——爸爸、哥哥、教父、舅舅、舅妈……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艾琳的语速越来越快，她突然转身，“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现在就把它给埋了。这样，你能明白吗汤姆？”
　　男人沉默着没有说话，密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红光。
　　“他们很重要，非常重要，每一个！”艾琳重重地咬了咬唇，双手在袖子底下捏得死死得，“如果，如果还有下一次，我想我是不会再原谅了！Enervate（快快复苏）。”
　　复苏咒的白光准确无误地笼罩在了坑里，石化了的蛇身上。蛇几乎立刻蹿到了艾琳脚边，死死地缠住了艾琳的小腿，瑟瑟发抖——
　　「艾琳！艾琳！你爸爸他太可怕了，他竟然、竟然给纳/我的牙按上了套套！还威胁说每三天要放毒，那该死的玻璃瓶啊太XD硬了，都磕到牙了！呜呜……我的牙啊……咝——」（别怀疑为毛纳吉尼能听懂教授的话，类人型翻译→汤姆叔）
　　小白最终又回到了艾琳的手腕上，戴着斯内普牌牙套（毒液存满时两颗毒牙会闪闪发光，绿光）。艾琳的生活也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只是她的禁闭被一直排到了期末。哈利在与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之前康复出院了，然而格兰芬多还是输掉了比赛。紧随而来的是一年一度的考试周。
　　一连五天，他们每天都有考试，上午笔试，下午的是实际操作考试。天气十分闷热，每次当学生们从他们考试的大教室里出来时都像是刚刚出了桑拿房一样的大汗淋漓，除了魔药学，因为考试地点是在地下室。魔药学的实际操作考试也是一年级学生的最后一项考试，考试的内容是遗忘药水。
　　从地下室里出来已经是旁晚了。艾琳觉得她考得应该还不错，她似乎看到了他爸爸的嘴角往上勾了勾，但也有可能是错觉。在她快要到达门厅时，小马尔福先生叫住了她。她的小教父看起来异常的疲惫，至于原因，小马尔福先生说他是在进行马尔福式的斯巴达特训以便应对将来的各种可能，最后他还神秘的要求她保密。
　　两天后，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那天晚上是霍格沃兹惯例的年终宴会，艾琳终于又见到邓布利多了。这是自从上一次她一反常态地从校长办公室里跑出来之后的第一次。那个睿智的老人看起来也有些疲惫，在他举着杯子朝艾琳眨眼的时候，艾琳真的觉得她很高兴，她的邓布利多爷爷又回来了。
　　这个晚上是属于斯莱特林的，他们以总分四百七十二的成绩第七次赢得了学院杯。（斯内普先生心情很好，所有斯内普小姐心情也很好。）赫夫帕夫以三百五十二分，得了第三名，小獾们很知足，至少还有金红色的狮子们垫底。
　　第二天早上，迎接学生们的是开往国王十字车站、霍格沃兹特快的气鸣声。但艾琳并不在他们中间，她的行李和猫头鹰都在地下室魔药教授的办公室里，她自己则弯着眼睛陪着她亲爱的父亲大人最后一次巡视城堡。
　　“艾琳，该回家了。”
　　“是的爸爸！”
　　艾琳将手递到了他父亲的大手中，她最后看了眼八楼某段空白墙壁，然后下楼。一分钟前，她在某“人”的建议下，将一顶老旧的冠冕放回到了那尊麻点巫师的帽子上。
　　嘭——！
　　绿色的火焰照亮了魔药教授昏暗的办公室，下一秒，伦敦小金惠区的对岸、蜘蛛尾巷19号的老旧砖房里传出了久违的人声——
　　“艾琳，该死的！哦不，见鬼的秋千！”

　　Chapter　35

　　夏季漫长的两个月假期终于开始了，但对于蜘蛛尾箱19号的男主人斯内普先生来说，这便只是曾经圣诞节和新年假期悲惨经历的重复和延续：对角巷集市——厨房——地下室三点一线，时不时的还要应付索要黑扑扑的某个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的女孩儿。他的女儿，哦是的他的女儿，亲生的！
　　这天上午，斯内普先生刚黑着脸代表他们全家——他和他女儿，本月第三次拒绝了某个铂金色脑袋、鼻孔朝天的男巫的晚餐邀请，他的小女孩便敲开了他位于地下的魔药配制间的木门。
　　“想去对角巷？一个人？”斯内普先生的手没有离开坩埚中的搅拌棒。
　　“是的爸爸。”艾琳说，“不过等到了那就不是一个人了，我和苏珊约好了，在弗洛林先生的冷饮店外面见面。”
　　“苏珊？”斯内普往沸腾着的坩埚里扔了五片苏麻叶，“苏珊。博恩斯，你的那个室友？”
　　“是的没错爸爸！”
　　斯内普查看了一眼坩埚的情形，再有五分钟这锅增强剂就能完美出锅了。于是他点了点头：“安奎斯的笼子底下有个钱袋，我希望在下午五点之前能看到你完好的站在我面前。”
　　“是的爸爸！谢谢你爸爸！”艾琳兴奋地跳了起来用力地抱住了斯内普先生，然后跳开，“再见爸爸！”
　　斯内普先生的手一抖，坩埚……
　　“好吧，非常好。”斯内普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脱掉了手上的龙皮手套抽出魔杖，“Scourgify（清理一新）”然后面无表情（或许他略微上翘的嘴角可以称之为笑）地跟着离开了地下室。
　　对角巷，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路上到处都是戴着巫师帽的人们，夏季的酷热丝毫阻挡不了巫师们的购买热情，尤其是刚刚放了假的小巫师们。隐藏在阴影底下的斯内普先生只一眼就看到了街口，弗洛林冷饮店凉棚底下的正舔着魔法冰激凌甜筒的他的小姑娘，第二眼他见到了苏珊，苏珊。伯恩斯。
　　很好，只有她们两个！斯内普先生挑了挑眉毛。用于调配缓和剂的月长石粉似乎快用完了，另外还有几种不太方便正大光明出售的材料也即将……他这样想着，身影便完全没进了脱凡成衣店招牌底下的阴影里。
　　在斯内普先生转身进入翻倒巷的时候，街口弗洛林冷饮店的凉棚底下，艾琳正愉快地享受着冰激凌甜筒带来的凉爽甜蜜。之后，在三两口解决掉甜筒后，她和苏珊一致决定又各自点了一份弗洛林先生亲自推荐的冷饮酸梅汁，然后手牵着手开始她们的对角巷一日游。
　　她们先是去了蜂蜜公爵糖果总店（它的最著名的分店在霍格莫德），艾琳在那里将她长袍口袋塞满了巧克力蛙和南瓜饼，然后举着香香甜甜的甘草魔棒参观了位于对角巷中央的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这是一家艾琳从没进过的店，要知道多年以后这里便被乔治和弗雷德开的韦斯莱兄弟笑话店给取代了。到了中午，她们选择了在咖啡店外面色彩鲜艳的遮阳伞下面解决午餐，午餐的菜单是意大利通心粉。
　　下午的第一站是咿啦猫头鹰商店。艾琳在飞禽区来来回回转了三趟，但遗憾的是她还是没能找到一只哪怕是形似黑扑扑的蛇雕。需要说明的是，当艾琳第四次站在唯一的那只黑隼面前，第八次感叹“眼睛不像”的时候，某个全身漆黑的魔药大师一个踉跄差点撞翻店门口的垃圾桶。
　　“刚才那个……好像是斯内普教授吧？”苏珊这样说道。
　　艾琳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地丢下了黑隼跑到了门口，张望了好一会儿她失望地走了回来，耸肩：“我想你可能看错了，爸爸这会儿肯定是在搅拌他的坩埚。”而当她这么说的时候，某被搅拌坩埚的黑衣教授，“噗”得一声显现在了蜘蛛为巷那条臭水沟旁边惊走了某只正在捕食的蛤蟆。
　　下午三点一刻，艾琳和苏珊在丽痕书店外面碰到了苏珊的姑姑，时任魔法部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阿米莉亚·博恩斯。那位精明能干的女巫在帮助小姑娘们挑选了几本适合她们这个年龄的魔法书籍之后，便友好地与艾琳告别并带走了苏珊。这时候离五点，斯内普先生规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汤姆，你确定这个钥匙真的能用吗？”艾琳一边仔细地看着手心里小得只有她小指长、柄上刻着002的银色钥匙，一边往对角巷中央那幢高高耸立在周围店铺之上的雪白建筑——古灵阁走。手腕上，她的小蛇慢慢地从袖子底下露出了半个脑袋——
　　“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想你很快就能知道了。”蛇信子颤动着延伸向那扇亮闪闪青铜大门旁站着的穿着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
　　“但愿它们不会认为我是来抢劫银行的。”艾琳吐了吐舌头，迅速地通过了连接在一起的两扇大门。
　　一个妖精立刻朝她走了过来，它虽然在向她鞠躬，然而闪烁的眼神表明了它对她，艾琳，一个未成年小巫师单独出现在古灵阁大厅的疑惑和不解。但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在艾琳将手心展开、露出了银质小钥匙时化为了吃惊和恭敬，或者还带有一些不甘和遗憾。
　　“是的小姐，请往这边。”小个子妖精在反复检查了那枚钥匙之后，将艾琳引入了大理石厅堂正中间的柜台。上面，戴眼镜的老妖精在见到了钥匙之后从高高的柜台上跳了下来接替了小个子妖精，将她带到了柜台后面为她打开门，门后面一片漆黑——
　　“请抬脚，如果您不想被绊倒的话。”妖精伸手打了个响指，黑暗中一支支蜡烛接连亮了起来，一直通到看不见的黑暗深处。
　　“002号，我们原以为不会再看到也不期待看到它。”妖精直白地说，“您知道，按照古灵阁的规定，特殊金库的租用时间为五十年，一旦超过年限而租用者没有续约，那么金库及金库内的所有财务将收归古灵阁所有。真遗憾，今年已经是第四十九年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第四十九年九个月零八天。您出现的实在是太及时了。这边请，小姐。”妖精伸手打开了通道底部的一道闸门，看向艾琳的眼神就仿佛它眼前的其实是一个它们财宝的掠夺者。
　　艾琳干干地笑了笑，伸手捂住了手腕上的小蛇。闸门里面是一架垂直往下的升降机，老妖精细长的指甲划过一处横向的凹槽，升降机便启动了。
　　咣当——！
　　风从脸颊两侧呼啸而过，头发们争先恐后地跑到了头顶上。艾琳觉得她这时就像是被扔下悬崖的一个破麻袋，她以为她要死了，她唯一能做的便只能在护住手上的小蛇的同时拼命的抓着门旁边的把手。
　　咣当——！
　　升降机稳稳地停了下来，前面是一条笔直悬空的通道，她总算还活着。艾琳捂着胸口，慢慢地跟着妖精从底部的栅栏里跨了出来，走上了通道。这简直比魁地奇、比麻瓜游乐园里的过山车还要刺激，这样想着，她煞白的小脸也渐渐地恢复了红润。
　　妖精带着她径直走到了通道最深处的一扇门面前，在一个类似钥匙孔的位置将小钥匙插了进去，门开了。
　　“您请，需要返回时请拉动金库中央的摇铃。”
　　艾琳点了点头，将妖精交还给她的钥匙妥帖地放进手袋里。金库的门在她的身后被关上了，高个子的英俊男人立刻从小蛇身体里“飘”了出来，显形在了她的身侧。
　　艾琳努力地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