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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兽不如的穿越女-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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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爱罗摸了摸脑袋,他对路易的狡辩一时想不出什么破解的招儿,于是用他一贯的应对方式,以不变应万变,“总之您必须乖乖上课,这是陛下吩咐的——”他一边说,一边照例弯下身子准备把路易拽回去,这个活儿可颇不容易,不过这次他刚开始就震惊地停了下来,“您——您喝酒了?”

    “怎么?”路易哼了一声,“你管得着么?我妈都不管我,你能管得着?”

    不但喝了,而且喝多了,前后的话都不通了,这下麻烦了,爱罗只能见招拆招了:“女王陛下没有不管您,她吩咐我……”

    “是啊,她吩咐你不许我这个,不许我那个,就跟她吩咐保姆和女仆要我这个,要我那个似的,”路易嚷嚷道,他借着酒劲,把不满一股脑儿向他的听众倾倒,“也就是说,当她难得——偶尔——想起来的时候!她对我,除了这一堆‘不许’,‘你必须’之外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她记得参加你姑姑的婚礼,还记得问她什么时候生,可是她都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儿了!我都怀疑。我不是她亲生的,是她路边捡来的!”

    回应他这一通叫喊的是爱罗的抽气声。他本来就不擅长随机应变,这会儿又遭遇了清官也难断的家务事。对象还是这么个正值叛逆期的小王子,这换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年人来也够头疼的了,何况是爱罗!他半响才结结巴巴地说:“别这样,陛下肯定是爱您的,天底下哪里有女人会不爱自己亲生的孩子呢?她只是太忙了。”

    “哼!”路易翻了翻白眼,即使喝多了,他也不相信爱罗那套标准答案,“过去我是以为她太忙了,可是她空下来画画也不管我!”

    “……”这下爱罗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替女王陛下辩解了。不过,要是她知道的话,肯定会在心里回上一句:“愚蠢的凡人,他才不是我从路边捡来的呢,他是我充话费……哦不,穿越送的!”要是路边捡来的,她一早就把对方送进孤儿院了,别的不说,里面的人比她照顾娃娃的经验可是充足一百倍啊。无奈路易确是她亲生——她穿越的这具身体亲生的——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当妈,其实若是站在客观的立场而不是理想化的立场看,她比好多亲生的妈强多了,至少她干不来杀婴这等事。但是路易既不知道前因后果,也还远远没有到能够体谅他人的年龄,更不了解服装设计、外贸出口跟国家有什么关系。自然对大魔王只剩下不满了。

    当年少的王子对他的陪读发泄怨气的时候,在高高的学校院墙外。哈蒂夫人领着她的小女儿行色匆匆地走过,她们要去赶蚕丝工场的录取考试。

    从前。图尔内斯特的羊毛包买商人卡尔是个富裕的大商人,即使他被现任纽斯特里亚总主教取消了羊毛专买凭证,他仍然有足够的财富,可以出有马车,入有仆从,过着比这个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惬意的生活,但是他眷恋他失去的财富、名望和地位,与流亡王室的人有了勾结。当流亡王室自身难保的时候,原本被卡尔寄予厚望和馈赠的朋友,在过去没有忠实于女王陛下的新政府,此刻也没有忠诚于他这个朋友——他明知道在新政府的处理名单上,卡尔一家只有“不能用”的评价,却恐吓他“即将全家被处理”,被蒙在鼓里的卡尔,将全部家产交给这个“朋友”买了“证件”,带着妻子儿女隐姓埋名,搭船企图流亡外国。谁知眼看船就要和纽斯特里亚说拜拜的时候,卡尔生起病来——这次是真病,于是他们一家只得耽搁在了阿罗纳埃尔。

    富商卡尔本来养尊处优,去过的最远的地方还不出图尔内斯特教区,这次又担惊,又受怕,又后悔,又苦恼于几代的家产付诸流水,又无论饮食衣服皆不如意,又受了颠簸之苦,生的病着实沉重。本来,照他的意思,是宁可死在海上,也不会踏入大魔王的首都阿罗纳埃尔一步的,但是,在外国的病人还纷纷到阿罗纳埃尔朝圣买各种赐福药物的时候,本国的病人朝外跑——这也太奇怪了——简直就差没头顶“我是通缉犯,我正在逃跑”的招牌了,因此,他们一家不得不在阿罗纳埃尔下船。

    可是,船是下了,他们一家在阿罗纳埃尔举目无亲,这里的医院虽然说是大陆第一也不为过,可那是要钱的,而且,教堂里求来的分发给穷人的赐福糖块,对卡尔的病也没啥效果(因为他不像那些穷人,他本来就有底子)。这样,家庭的负担就落到了此前从来没想过当家长的哈蒂夫人双肩上,她过去只做些绣花的活儿消遣时间,现在白天绣花,晚上还为别人洗衣服,儿子小查理找了一份给城市警备队喂马的工作,可是这些钱只够他们过日子,不够给卡尔看病的,于是,她不得不把年幼的女儿也往工场送。

    她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她的女儿会去做工,更没有想到过,她的女儿还要设法通过招工考试。

    女王陛下不允许童工,但是因为生病等原因缺钱的父母还是很多,他们会让子女谎报年龄,所以,工场门口都有一根测量身高的木杆,用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来斥退不合格的候选者。第一次,哈蒂小姐没有通过,这次,她们在好心房东的建议下,连夜做了一双高底木鞋。

    过去的哈蒂小姐,就这样蹬着一双高底木鞋,咔嗒咔嗒地往她以前都没有听说过的“工场”走,她紧紧地抓着她母亲的手,因为她不知道在那里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未完待续。。)

336 人间

    上工钟敲第一遍之前,工场门口就聚集了长长的一列队伍,虽然钟敲三遍以后的才算迟到,可是在工场里做工的工人,有些是连哪怕一次罚钱都承担不起的,所以,他们的唯一选择就是鸡叫以后立即起身,走到厂门口等开门,从小就习惯了车马出入、仆从服侍的哈蒂小姐,如今也挤在这第一批工人当中,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这份工作,又经过了许多苦痛才赚了一点点工钱,所以,她每天都是最早来到厂门口的几个人之一。

    “名字:露茜 家乡:卡特兰 职务:缫丝车间三级工 头发:黑色 眼睛:绿色”这样一张小小的纸片挂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标志着她的身份,名字和籍贯都是虚假的,可是,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于“卡特兰乡下来的露茜”这个身份了,在图尔内斯特的那个富丽堂皇的家和小姐生活好似一场美妙异常的梦一样,梦醒了,等待她的是痛苦的现实生活,生病的父亲,为了挣扎活下去而拼命干活的母亲、哥哥还有自己……

    敲钟后,她因为是排在最前面的几个工人之一,所以很快就轮到了她,她把脖子上挂的纸片给门口的警卫看了一下,那个警卫是一个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可是她是一个学校的毕业生,她用那种一看可知的经过军事化训练的身段接过了卡片,冷酷地扫了一下示意她可以进去了。唉,并不是说工人里面就没有学校生了,事实上。按照厂方的意思,他们还愿意优先录取学校出来的人。认为他们有纪律、听话、好管理,只不过他们往往在紧缺人才的其他地方找到更好的工作。不屑于来缫丝的地方做这等苦活。

    她蹬着那双高底木鞋咔嗒咔嗒地走向她工作的车间,那里都是一些家庭最为困难的女孩,因为不是如此的话不会让她们做这样的工作。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不久,蚕茧和可怕的滚水会一起送到,然后她就必须把她那已经红肿脱皮的手指伸进热水里面,找到丝头,安到纺车形状的缫车上,踩动踏板。将丝从蚕茧里面抽出来。她做这个工作很吃力,因为她的身高实际上不够踩踏板的,这就是她为什么一直穿着那双高底木鞋的原因。但是,即使如此,她做起工来还是不能像那些身高足够的女孩那样得心应手,所以,她做了这么久也只做到三级工,而和她一起进来的女孩们都已经比她高好几级了。

    在设计机械的时候,女王陛下有意将机械做成一定的身高才能操作。这样,效率会让管理者自动淘汰掉那些童工,但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是,一些儿童因为家庭的缘故。即使吃力也硬是做下来了,而缫丝因为太苦,能招到的人有限。所以对这种情况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工钟敲第二遍以后,那些家境较为宽裕的工人才施施然来到厂门口。更有一些是为了混生产岗位资历考政府管理岗的学生,并不在乎这些工资收入。雇了车送到厂门口。当然,她们还没有富有到乘马车的地步,所谓的雇车,也只是几个女孩子合坐一辆人力推的小车而已。

    她们穿着鲜艳的衣服,戴着首饰,嬉笑着从车上下来,叽叽喳喳只看得到彼此而无视那些排在前面的、衣衫褴褛的女孩子,和一般外人想象的不一样的是,她们挣钱未必有缫丝车间的露茜多,但要是把露茜换到她们的岗位上,一定会以为自己在享福而不是在上班了。她们大多是阿罗纳埃尔市民的女儿,甚至有一些是商人的女儿,比起廉价的不知名乡间来的女孩,工场管理者其实更喜欢她们,这倒不全是因为她们的家庭比较有门路,而是因为她们不仅有保证人,家乡也在这里,她们对工资不敏感,在岗位上可靠,万一有事,她们的家庭也赔付得起。所以,她们会比卡特兰来的露茜更容易得到提拔,做到分发蚕茧、记录任务之类轻松的管理岗位上去。

    而且,实际上她们的机会还不止这些,诚然,工厂警卫和工厂不是一个系统,而且常常轮换,腐蚀他们是不容易的,但是耳目众多的本地人很快就找到了工厂纪律制定者做梦都想不到的漏洞。工人进厂是有核对工牌和点名的,可是,限于技术条件,工牌上是没有照片的。所以,一个有亲戚关系的女孩子还是很容易混进厂里,她们这样做倒不是为了偷东西或是为外国人做间谍,而是提前拿工厂的机械练手,将来正式进入工厂的时候就可以用和别人不一样的进度让管理者另眼相看。当然,这样做要有愿意承担风险的亲戚,以及为此送给车间管理人员的小小礼物,像露茜这样的赤贫者是既得不到这种机会,也没有这种资本——其实,像她这样的外来者根本连有这种事的消息都得不到。

    她所知道的,只是在下工的时候看到那些“工人里的贵族”谈论着最新流行的衣服饰品、戏剧、未来可能的提拔,粗短的指头上银戒指闪闪发光,而她自己则提着空空如也的饭篮,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那个黑漆漆的“家”走去,十根小巧的、曾经被众多亲友称赞“像个贵妇”的指头火辣辣地疼痛,即使已经抹了工场分发的药膏,也还是痛。但是,没有人关心她的苦痛,毕竟,她只是众多离开工场的女工之一,不再是那个图尔内斯特的富商小姐,连她自己的父母、兄弟都无暇照看她,何况是陌生人呢?

    她就这样步履蹒跚地走在苍茫的暮色当中,有个男人和她擦肩而过,他拄着弯曲的手杖,穿着褴褛的衣袍,背着不大的包裹,脚步却不比她轻松,然而,那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没有看对方一眼,就这样背对着杰弗里修会的苦修者,圣地归来的旅人,现任纽斯特里亚总主教的表兄,越走越远。(未完待续。。)

337 下基层

    高高端坐在纽斯特里亚正统王座上的罗怡大魔王,并不是真的拥有魔王洞悉世界的力量,所以,她既不知道她统治下有一个女童工叫露茜,也不知道总主教亲爱的表哥在东方游历了数年以后已经返回了纽斯特里亚——她正沉浸在难得的和平时光里——内部没有叛匪(至少没有成群结队杀人放火扬言要把纽斯特里亚如何如何的叛匪),外部没有来犯的敌人(那种集结了马步水军有盔甲有武器的),森林里没有大火,耕地上没有蝗虫,河流既没有泛滥也没有干涸,城市里也没有爆发瘟疫——总之,是难得的她可以看到自己面前的办公桌桌面而不是一堆堆待批阅、付账的公文的好时光。

    啊,这真是难得的好时光!她惬意地摊开了一张白纸,在上面涂涂画画,也许北方那些搞活人祭祀的异教徒又在蠢蠢欲动,东方永恒之城里的教皇不肯善罢甘休,南方那些爱吃人心的真理教徒正在扬帆启程,但是,眼下她总有点时间可以干自己喜欢干而不是必须得干的事情啦!

    所以,纽斯特里亚的女王陛下正在为最近的节日设计上演的戏剧。可惜她也知道,能有那么多的闲暇时间,可以让她排练以后登台演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偷空写的剧本能在明年这个时候写完就不错啦!

    “哎,那个时候,还说等纽斯特里亚天下太平了,要穿着花衣服,挎着野餐篮子去古代帝国留下的浴场享受呢。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时间成行啊!”她想起那时候所见的。被硫磺和其他矿物熏蒸的五颜六色的热泉池水,笔走龙蛇。开始描绘古代神话里那些山林水沼的仙女,她们金色的长发上戴着芬芳的绿色花冠,穿着沾满了露水的白色薄雾,在山林中与小兔和野鹿跳舞,红白两色的野蔷薇爬在两旁的古代石柱上,仙女们雪白的赤足边蓝色的龙胆、金色的款冬、白色的雪片莲竞相绽放……

    享受这段得来不易的闲暇时间的,也不光光是女王陛下,既然她带头不务正业追求业余爱好起来,下面的人也自然有样学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给自己放松起来,一时间丝竹悠扬,鸡犬相斗,麻将哗啦,肃杀紧张之气顿减,凡俗生活气息大增。

    不过,也有人这时候还是忙忙碌碌,一心想的是公务。比如克己奉公,永远没有老婆孩子拖累也没有自寻死路的麻友拖他一起消遣的参谋长大人。

    “下基层计划?”罗怡看了看参谋长打上来的报告,难得啊,这次居然一不是要人。二不是要钱。

    “是的,”短腿参谋长严肃地点了点头,虽然限于他的身高。这种肢体语言基本不能指望有谁能看到,“我认为。这是极好的增进我们的办事人员的阅历和经验的办法,”他诉苦道。“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我手下有人做计算很是在行,可是不懂怎样估算亩产,他们可以算出一个仓库能供应多少人马,可是算不出一个地区能供应多少人,其他部门的人也有类似问题,趁现在内外无事,我建议搞一个各部门基层人员轮转,可以先试点,从我们参谋部先开始。”

    “这事听起来真是极好的,”因为有时间,罗怡大魔王把那份报告颠来倒去地研究了三遍,写得简洁明快,语言上看不出任何破绽,堪称公文典范,除了直觉和对参谋长为人的熟悉,根本嗅不出任何一丝一毫不对,“我觉得行,问下,你准备从谁开始?”

    “啊,”参谋长开心地说,“从我们那个圣奥美尔的卧底英雄开始。”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朕准了。”大魔王咕哝到,原来她这个参谋长是为了把大懒鬼踢出去啊,顺便没人和他一起玩他就玩别人么,好吧,就不知道是哪个部门倒霉地收下这个就差吃饭不要人喂的家伙呢?

    “我才不要那个添乱的懒鬼!”弗朗西斯中气十足地吼道,“给我让开!要不我就从你头上跨过去!”

    “嗨,嗨,”杰生才没那么容易放弃自己的“推销”呢,“你真不想和害得你住院好几个月的家伙好好聊聊,慢慢聊聊么?”

    “唔~~”虽然限于身高看不到对方犹豫琢磨的眼神和脸色,可参谋长是什么人呐,立即打蛇随棍上、趁热打铁、趁对方犹豫的当儿赶紧把麻烦往外推,“身体棒棒的小伙子!能吹风能嗮雨!能乘船能找食!比我们的女王陛下结实耐劳!过了这村没这店儿!”

    “哦~~”

    “我说,得给我换个好样儿的,精力充沛的,不能干活不能跑腿的我可不要啊!”参谋长继续得寸进尺。

    我什么时候答应换人了我怎么不记得,金发骑士差点被参谋长不要脸的推销方式给气笑了,本来,他是准备转身离开的,可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非但没离开,反而把他那张俊美的脸孔一下子凑到了参谋长面前:“行,就这么说定了。”然后,扬长而去。

    今天这画风怎么不对啊,参谋长在艳阳高照下树叶儿纹丝不动的情况下打了个哆嗦。

    反正,反正把那个除了吃饭样样都要人喂的家伙送出去,自己应该没什么损失……应该吧,木已成舟,参谋长可不想因为毁约跟骑士大人决斗,不,不,我也许该请个假看看我那小外甥……

    “恩,看在你是个文职人员的份上,我这两天就不给你安排什么军事项目了,先把体能锻炼一下——每天先绕操场跑个五圈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把我座舰的甲板擦了,后面……”

    还有后面?懒到经常差遣上司给自己端饭别的更不消说的贝利尔听到“绕操场跑五圈,然后擦甲板”的吩咐之后,脸色已经新鲜得和五月的杉树有的一比,两个耳朵嗡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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