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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世界一个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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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站起来,走向他们,然后在他们跟前停下。
  指指孩子,然后指指自己,又指指秦有利腰上的银袋。
  少女正是赵默,拓拨行死后,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就开始在一座又一座城市中游荡。刚刚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再看看两个八九岁的孩子,不由一阵心酸,就走了过来。
  秦有利抹去嘴角流出的口水,暗暗寻思,这段时间老爷说小孩都吃腻了,想吃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了。
  面前这个,带回去定是能讨个好赏头。
  “姑娘是想问我你能卖多少银子?”
  赵默点点头,直直看向他。
  “二十两。” 秦有利说。
  “五十两。” 秦有利忙拉住女子的手。赵默摇摇头。
  “一百两。” 秦有利忙说。
  她好笑的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卖多少钱,毕竟她没卖过自己。
  “二百两。”秦有利咬紧牙说,“不能再多了,现在在外边买个人最多也就五十两。”
  赵默看着他,想了一下,一笑。伸出手指着他的银袋。
  秦有利忙从袋子里拿出两张银票递过来。
  赵默把两张银票分别塞到李二和张狗子手里,看着他们指指孩子摇摇头。
  两个人不由一阵难过,一边用衣袖抹着眼睛,一边拉住她的手:“姑娘,那是个狼窝地狱,你不能去,进去了,连骨头都剩不下。”
  赵默笑了,还是有些淳朴可爱的人们,虽然这些人因为生活而不得不做一些可怕的事。
  他们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地狱,却在担心她这个陌生人的安危。
  她摇摇头,弯下腰,轻轻抱起两个孩子送会各自的父亲那里。
  “姑娘!”两人一阵难过,拉着两个孩子跪下。
  旁边秦有利突然开口了:“姑娘即然收了钱,就先在这张卖身契按个手印。”
  ……

  血腥盛宴

  石府
  清水亭,一波碧水在阳光下波光鳞鳞,赵默一身丫鬟装扮,静静的坐着。这是她的放风时间,石府对这些成为食物的人就像养鸡一样,白天的时候拉出来放放风,晚上再关进一个笼子里。
  本来以为一到这里就会被象宰牛宰羊一样的被吃掉。
  但是石横看到她,捏了捏她的大腿,却说太瘦了,要养肥些肉多了,到重阳之时用来招待亲戚朋友。
  石横喜欢人肉,尤其喜欢吃小孩和女人的肉,对十几岁女孩的肉特别感兴趣。为此,他每过七天会办一次人肉宴,宴请那些和他一样喜吃人肉的达官贵人。
  想到这里,赵默一阵冷笑。
  突然感觉身边一阵风动,她戒备的抬起头。
  正看到那个一身白衣,比女人还美的男子正低头吃惊的看着她,他呆了好半天,方才吐出几个字:“你-竟-在-这-里?”
  赵默冷冷的移开视线,看向湖面,她在哪里好像不用他管。
  突然手臂被他拉住了,“走,现在就离开。”楚轻风焦急的声音响起。
  赵默不动,然后身体被扯了起来,于是她生气的抬眼看去,竟吃惊的发现他额上正渗出的汗水。
  “走!这里不能呆的!”楚轻风着急的说,这个女孩怎会如此命运多桀,竟比他还要悲惨几分,还不如……“我去告诉他,你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就感觉颈上一阵发凉,有那么丝丝的疼痛。
  于是他低头看去,脖子上正横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而血正从匕首上一道红色的血痕中渗出,滚落在他的胸前。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女子,曾经清澈的眼睛此时正带着凌厉的杀气。
  女子却突然笑了,妖艳而带着冷酷。
  匕首从他脖子上拿起,突然,银光一闪,他身边的树枝,“喀嚓”而断。
  留下惊呆了的楚轻风,赵默走了。
  第二天,赵默又看到了楚轻风。
  楚轻风是来给石横送文书的,他现在是郾城录士。
  这座宅子他本来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的,里面怨气太重了……
  石横吃人肉的事朝野皆知,但因为他是太后的兄弟,没人敢去管他,就连皇帝也无可奈何。
  “你……”再次看到赵默,楚轻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赵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这个人让她无法理解。
  ……
  石横又一次大摆筵席,又一个无辜的人要被杀死。
  赵默是跟着那个女孩进的厨房,女孩不断的发出凄厉而悲哀的喊声,但是她还是被脱光衣服绑在了一张大切菜板上,肥胖的屠夫拿着一把尖刀走向女孩,周围是一群睁大眼睛的男人。
  屠夫走到女孩旁边将刀子拿起,女孩的声音变得颤抖而尖利,就像地狱中的鬼叫。
  屠夫先伸出手从女孩的大腿内侧轻轻的摸上去,女孩此时声音已经变哑了。她疯狂的摇着头,嘴唇哆嗦着。
  “啊”的一声,屠夫不禁抬起头,却看到他周围得人象草纸片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
  血从他们的脖子上,先是慢慢的,然后快速的象喷泉一样喷出。
  一把刀子驾在他的脖子上。他抬起眼,看到一个妩媚的红衣女子,一块碧色的翡翠在她的胸前透着晶莹的光。
  他呆呆的看着,手脚已经不能动弹。
  直到那女子割断了女孩的绳子,把一具他朋友的尸骨放在板上时,他还没有清醒。
  ……
  剔骨割肉,烧烤,清蒸,煎炸。
  一个人忙不过来,女孩和赵默只好在旁边帮忙。
  赵默捂着鼻子,厌恶的看着锅里煮着的肉——人肉,刚刚她在里面找了最白嫩的一个。
  毕竟饵料也要讲究的。
  秦有利带着几个仆人走进厨房,这厨房长年有股血腥味,但今天的血惺味却尤其冲鼻。
  他看见胖厨子站在灶旁,旁边是一个瘦小的伙计,远处还蹲了一个小伙计,正在责菜。
  桌上放着做好的菜肴和汤,带着股好闻的香味,竟和以前的味道不同了,这时,胖厨子结结巴巴的开口了,“昨天刚刚研究出来的新做法,说不定能讨个好彩头。”一边说着,他脸色开始发红发青。
  ……
  时候应该差不多了,赵默看着天空。
  然后看向胖厨子,抬起了刀,胖厨子吓的瘫软在地上。
  “姑奶奶饶命,我再也不敢做伤天害理的事了,姑奶奶饶命……”
  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人,赵默手中的刀,停了下来。
  却只听“噗哧”一声,那个女孩站在胖厨身后,拿着一把匕首戳进了他的后心。
  胖厨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懊悔,然后是恐惧……
  于是,赵默拍拍女孩发抖的肩膀,从胖厨身上拿下钥匙,指指女孩。
  女孩点点头。
  然后赵默走出去,手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大厅中的饮宴进行了一半,石横挺着肚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食物,虽然味道很好,但是肉却有点塞牙。
  看来下次得让底下人好好挑拣才是。
  楚轻风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因为他尚有官位在身,这次也不得不出席了宴会。
  看着周围一帮肥头大耳,在大口大口吃着肉的人们,他的胃里一阵翻腾,他看都不想看眼前放着的东西。
  如果这是她的肉?想着,他不禁有种要杀死石横的冲动。
  一个红衣的女子象一阵风一样飘了进来,红色的水袖象水蛇一样在空中飞舞。
  然后女子停在了大厅中间。
  周围的人都吃惊的睁大眼睛,楚轻风不禁惊讶的站了起来,“是她!”
  女子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有一个胖子突然站了起来,向她走去,然而还没等他走近,就有人‘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他愣在那里,然后缓缓的倒在地上,接着更多的人象落叶一样倒下。

  被迫害的

  女子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有一个胖子突然站了起来,向她走去,然而还没等他走近,就有人‘啊’的一声摔倒在地,他愣在那里,然后缓缓的倒在地上,接着更多的人象落叶一样倒下。
  ……
  看着众人纷纷倒下,只有那个贴身侍卫诧异的看着倒下的众人,赵默不禁一阵冷笑,缓缓的走向正中的桌子后面。
  石横躺在地上,正瞪大眼睛看着逼进的红衣女子,那女子轻轻一笑,残忍而带着妩媚,就像一个女妖,她拿起了他案几上切肉的刀子,然后笑着,缓缓的刺进他的胸膛……
  石横在疼痛中皱紧了眉,却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动弹。
  突然,从房梁上飞下几个黑衣人,让赵默不由后悔的皱紧眉头,解决了一干家仆、保镖,却没想到他还有死士!
  一把长剑挡在她的身后,
  她转头看去,却是那个贴身侍卫!
  死士惊讶的看着他们,赵默于是转身,抬臂,一股鲜血从那死士的脖子上喷出。
  楚轻风一愣,没想到她现在的功夫这么好,杀人得动作这么狠辣。
  而只是瞬间,几个死士都瞪着对方捂着自己的脖子发呆。
  而血就突然从脖子上喷出。
  楚轻风哑然的看向赵默,她此时正冷冷的看着惊呆的人们。
  “这就是你的目的?”于是他轻轻的问道。
  赵默没有抬头,没有看他。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群五、六岁到十几岁的孩子涌了进来。
  抓起餐桌上的刀刺向那些倒下的人……
  ……
  第二天,郾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件惊天大案,石家被一把火烧毁了,家中赴宴的客人和一班仆役竟没有人生还,就连郾城录士楚轻风也在那时失踪了,只有石横及他儿子的几个夫人和婢女昏倒在门外……
  而这些女人醒后却只会说一句话:“天谴了!天谴了!……”
  拓拨浚坐在案几前,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奏折,“石横被杀死在家中?”石横本就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如果不是忌惮太后,石横是早就被办了的,只是是谁竟能杀得了他,还将石府一干人等全部杀光。
  “可查出是谁了?”于是他问。
  “禀皇上,听石家二夫人说,是一个穿红衣得女子,说是那些被杀的女孩魂魄所化的厉鬼。”中书令楚渊说,他倒霉被派去查这件案子,吓都被吓死了。
  “哦?”拓拨浚愣住了,对鬼怪之说他并不相信,“那就这么先结案吧!而你私下须派人继续查探,务必给我查出是谁做的!”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竟会如此狠历。
  “是!”楚渊皱着眉头下去,弟弟不在朝中,什么脏活、累活都会加到他身上,到是李言运气好!
  ……
  黄河岸边。
  楚轻风抬头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她此时正看着滚滚而去的黄河水发着呆。
  身后是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
  他想要开口,一个少女却抢先说话了,“姐姐,让我跟着你吧,我会洗衣服,还会做饭。……”接着旁边响起孩子此起彼浮的声音。
  赵默皱紧了眉头,她做了生平最血腥的事,然后也若上了生平最大的麻烦。
  “姐姐!让我跟着你吧!”女孩突然扑上来抱住她的袖子,就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后面大大小小的孩子也纷纷涌了上来。
  楚轻风长大了嘴巴,看着大大小小的孩子把赵默围的水泄不通。
  他终于忍不住,“咳!咳!”竟没有人理。
  “唉!听我说。”他大声喊着,孩子们纷纷回过头来,“她不会说话,你们围着她,她就是想表达什么,你们也看不见呀。”
  那些孩子听了,纷纷的退了开来。
  “你准备怎么办?”他坐在她身边问。
  她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摇摇头。
  “你该知道,大魏他们是呆不下去了。皇上……”他顿了一下接着说,“皇上必定会追查的。”
  听到这里,她呆呆的看向了远方,她自己现在竟也是满手的血腥了。
  “不如去宋吧,”楚轻风突然说,赵默不禁一愣,抬起头。
  “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楚轻风吃惊的看着她。
  ‘宋朝?赵匡胤?’她想。
  “宋朝是刘氏天下,现在是刘骏称帝,国号大明。”楚轻风接着说,“那个,你得带我走,我在大魏也呆不下去了,我的名字叫楚轻风。……”
  刘氏?又一个莫名的朝代,这里到底是怎样一个朝代,和她所记住的历史是这么的相象,但却又这么迷乱而没有头绪。
  ……
  冬天的黄河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在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赵默带着一群孩子离开了魏,来到了宋,后面跟着楚轻风。……

  南国歌舞

  南朝  宋  大明六年(公元463年)
  木兰花
  东城渐觉风光好,皱皱波纹迎客棹。
  绿扬烟外小云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欲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南方的冬日,天总是阴阴的,不象北方那么鲜明生动,只会刮一阵轻轻的风,或下几场雨,有时也会落下几片雪。
  赵默停下手中的琴,目光飘向窗外,醉乐坊的窗外是一片平静无波的江水。
  “怎么?采馨累了吗?”谢晖的声音响起,一双风目眼波流转。
  “明日的梅园诗会,采馨是一定要去的,”谢晖拿起手中的茶,轻轻的闻着,“我可是等着采馨为我捧场呢!”
  赵默轻轻一笑,不再说话。
  谢晖只好无奈的叹口气,这个女子总是对别人置若罔闻。
  这时门外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天色不早了,公子请回吧。”
  谢晖只好摇摇头,向门外走去。
  而赵默则无声的看向远方,轻轻拿起挂在颈上的翡翠贴在脸上,那滑腻的质感让她想起他的唇。
  ……
  蓝采馨,是她在这里的名字。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顾恺之的洛神赋图,一万两。”楚轻风停了一下,“左丞严峻府上,但具体地点还不知道。”
  “唉,我也是没办法,这位丞相藏的很谨慎。”楚轻风停了一下无奈的说。
  赵默听到最后,只好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怎么当时就跟他合作了。
  他说,是她害的他在大魏没有立足之地,所有他要跟着她。
  她真想臭骂他一番,可是却苦于不能言语。
  最后他还是留下了,后来她说要已偷窃为生,他也不反对。
  于是他们就合作当起了大盗,由楚轻风在江湖上拉到生意,赵默通过青楼探察消息。
  开始他们并不想干这样营生,但是在南宋,每个人都需要有一个户籍,没有户籍的,可以拿出银子购买,但价格不低。
  只有伎籍是可以随便入的,听说是皇帝特许的。
  于是赵默做了个决定,楚轻风看着她长大嘴足足有三分钟,然后说:“还是我去吧!”
  但是一只剑架在他脖子上,然后赵默拿起一张纸给他,上面写着:‘敢去,毁容,挖舌,然后阉了。’
  最后楚轻风没有去,赵默去做舞伎,楚轻风成为乐师。
  但是楚轻风坚持要十四岁的天岚(就是被赵默从切肉板上救下的女孩)呆在赵默跟前。
  ……
  蓝采馨的出现,让谢晖等一帮自诩风流的才子、名士们眼前一亮。谢晖是至今还记的当时的情景。
  采衣坊是个不算太大的歌舞伎坊,比落红院的歌舞和美伎要差上许多,平日里,哪样的地方他不会涉足。
  那日是个特例,好友张省辞官而去,囊中羞涩的张省选了采衣坊。
  一阵绵远悠长的洞箫声想起,本来百无聊赖的谢晖被楼台上旋身而上的女子惊呆了,那女子一身白衣,头发披散,只在一侧鬓边插一朵紫玉莲花。
  她身姿轻盈,有如洛水仙子,一个下腰甩袖,一个旋身飞舞,而她的目光很专注,旁若无人,就好象她只是在为一个看不见的人舞蹈,却又充满无尽忧伤。……
  底下众人不禁纷纷呆在当场,女子将手中水袖奋力甩出,然后象落叶一样哀伤的落在台上,只留下悠远的箫声如泣如诉。
  ……
  那一刻,他的眼眶湿润了。为那个女子深深的哀伤,不由生出一股浓浓的怜意。
  ……
  于是谢晖叫教坊主人请来那名女子,才发现那女子竟是哑的!他不禁暗暗可惜,心叹她若能够言语,不知会是怎样的光景了。
  她弹的一手好琴,所弹曲目婉转而新鲜,让所听之人不禁耳目一新。
  她会作诗写词,于是张省请她为他写一首词。
  女子于是在案几前思索良久,然后提笔,一手踏砂行的词出现在纸上。
  祖席离歌,长亭别宴,香尘已隔尤回面。
  居人匹马映林嘶,行人去棹依波转。
  画阁魂消,高楼目断,斜阳只送平波远。
  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
  张省不由潸然泪下,喝着女子的琴声轻轻低吟,在座众人无不戚戚。
  ……
  张省走时说,不知是谁会有幸得到这样女子的垂怜!
  蓝采馨不由在心中暗暗庆幸,多亏小时候被母亲逼着去学了舞蹈:芭蕾、民族舞都学过一些,加上后来跟拓拨行练剑,身体柔韧性很好,一个下腰,一个侧翻可以做的十分标准,到最后竟能一舞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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