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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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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颓然坐下,想到乐天为了减轻自己毒发之时的痛苦,居然不惜耗损真气,致使自己身受内伤,心中又愧疚又是感动。我暗暗发誓,下次毒发之时,就算疼死也绝不再让人为自己镇盅,当日放弃索要解药是我自己的决定,那么我便应当自己承担这个后果,决不能因为自己而拖累别人。
马车日夜兼程,不过一天时间,京都的城门便已隐约可见。
秦方信停下马车,笑道:“玉瑶,有人在城门口接你来了。”
我掀起车帘,果然看见城门口有一队人马,当先一人,虽然儒服便衣,却仍不掩其一身英武之气。他见到马车,忙催马上前,甫一走近,便一脸焦虑地:“玉瑶你怎样,身上毒解了没有?”
我笑道:“近一月未见,四皇子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急躁,我这不是好好的?”
赵冠岑看着我,嘴角绽开一丝笑意,道:“你也没变,依然这么牙尖嘴利。”
我们相对而视,不禁都笑了起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江湖风波,再见到他,不由回想起在秦府那一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心中一阵温馨。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大哥说你和三皇子被人暗算,伤好了吗?”
赵冠岑傲然一笑,道:“当然,那一点小伤,岂能奈我何。”
我点点头,总算放下心来。
秦方信忽然轻咳一声,道:“玉瑶,三皇子也来了。”
我往赵冠岑身后一看,果然,赵修源一身白衣,正静静站在那里。
我轻吐一吐舌,笑道:“三皇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看到你。”
赵修源微微一笑,道:“我一直在四弟身后,见你们说得热闹,便没有插话。”
“哦”我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和赵冠岑不同,赵冠岑总是喜欢和我抬杠,争争吵吵之间颇有一笑泯恩仇的味道,可是他总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令我想起当日宴席上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别扭。不过,看他们二人仍和以前一样,显然并未因为我而产生罅隙,心中很是高兴。
赵冠岑已迫不及待地:“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玉瑶身上的毒伤。”
赵修源点头道:“御医已经等候多时了,我们先回秦府吧,父皇还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那辆马车,这么久了,车内却毫无动静,也不知道乐天的伤势到底如何了。
秦方信会意地道:“放心,宫里良药甚多,乐天的伤势一定无碍。”
我点点头。
马车进城之后,不一会儿,便已到了秦府,秦家老爹早已等在门口,
见了面,也顾不上什么一叙离情,便慌忙将我们带到书房之中。那里,早有几名宫里最有名的御医等候多时。
御医们见到赵修源等人,正欲行礼,赵冠岑一挥手,不耐烦地:“免了免了,哪有这么多礼节,快为秦姑娘拿脉要紧。”
御医们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替我拿脉。一位御医号完脉,便换另一位,五位御医依次上前,竟然一个不漏。
号完脉之后,御医们又聚集在一起低声商议着。
书房之中一时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御医的身上。
我面上虽然看似镇定,其实心中忐忑不安,虽然这些御医的医术都是皇宫中最负盛名的,但毕竟涉及到自己的生命,而且宫中的御医能否解得了异域盅毒,还是一个未知数。
终于熬到那五名御医商议完毕,赵冠岑性子最急,不等他们开口,已道:“怎么样,诊出结果了吗?”
第三十九章束手无策
五位御医互相对视一眼,迟迟不语,我见他们个个一脸难色的样子,一颗心不禁直往下沉。
赵冠岑大眼一瞪,正要发作,赵修源对他轻轻一摇头,拦住了他,转而对御医道:“结果到底如何,各位御医不妨直言。”
其中一位御医壮着胆子道:“据微臣们的愚见,秦姑娘乃是中了一种怪异的毒,这种毒似活物一般可以四处游走,一般的解毒药物对它毫无作用。”
我微点点头,盅虫确是活物,看来这些御医们倒还有些真本事,不是一味推搪。
赵修源道:“既然各位大人断明了秦姑娘身上的毒性,那么该如何解呢?”
“这个……”那御医怯怯地看了赵冠岑一眼,惶声道:“这个,微臣们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
“什么?”赵冠岑用力在桌上一拍,木桌应声而碎,几名御医脸色灰白,连忙跪下,连连道:“四皇子恕罪。”
我伸手拉住赵冠岑的衣袖,轻轻道:“四表哥。”我素来不喜与皇室扯得太近,一直以来对他和赵修源都是以皇子相称,象这样唤他却还是第一次。
赵冠岑看了我一眼,脸色变了又变,终于按捺住怒火,重新又坐了下来。
我对他笑了笑以示感谢,转头道:“各位大人请起来吧。”
御医等人如获大赦,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
我想起了当日赵冠岑送我的玉人,便道:“当日波斯国进贡的玉人中,绿玉据说可以驱毒,依各位大人看来,是否对盅毒有效?”
五位御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在宋御医身上。这位宋御医是五位御医中年纪最大、医术最精的一位,便是当今太后对他也甚为倚重。
宋御医沉吟片刻,方道:“当年波斯国献上这套玉人时,曾说过,绿玉人可以驱毒,而这毒主要是指毒烟、瘴气、迷香等一般毒药,对秦姑娘身上的盅虫是否有效,微臣实在不敢妄断。”
我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想不到连这丝希望也如此渺芒。
五位御医知道再留此地也无宜,便纷纷告辞了。
赵修源见我一脸失落,安慰我道:“玉瑶不必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你身上的毒一定有人可以解得了。”
我淡淡苦笑。
赵冠岑站起身来,道:“我马上进宫请父皇张贴皇榜,重金求医。”
秦方信惊道:“万万不可,现在形势如此紧急,牵一发而动全身,四皇子切不可因小失大。”
赵冠岑突然怒道:“我管它形势紧急不紧急,玉瑶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我一怔:“形势紧急?怎么回事?京城里出了什么事吗?”
赵修源笑了笑,道:“没什么,朝堂之上岂会没有事情?”
我斜倪了他一眼,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赵修源却没有看我,对秦方信道:“无论如何,先要想办法治好玉瑶身上的毒伤。”
晚上,我来到乐天的房间,正要上前敲门,门却忽然开了,乐天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我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从怀中取出黄色的玉人,递给他道:“这个玉人据说可以护住心脉,对内伤很有效用,你不妨试试吧。”
乐天看了看我手中的玉人,微笑道:“不必了,我的内伤已经稳定下来,只要不和人动手,便和常人无异。”
我一脸歉然地道:“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替我镇住盅虫,你根本不会受伤。”
乐天一笑,道:“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用不着抱歉万分的样子吧,这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淡淡笑了笑,乐天立时便察觉到我神色不对,他微一皱眉,道:“难道御医们也解不了你身上的盅毒?”
我很想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不知为什么,面对着乐天关切的眼光,我的眼泪却掉了下来。来到这古代之后,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无论任何环境都要勇敢面对,我以为自己做到了,以为自己真的很坚强。可是,在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仍然惧怕死亡,仍然是个弱者。
乐天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他象兄长一般轻拥我入怀,然后,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一连几天,宫中的御医来来去去,终究无人知道如何驱除我身上盅虫,赵修源与赵冠岑从民间找到许多颇有名望的大夫,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
皇上终于张布了皇榜,出黄金万两求医,万两黄金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无异是一个天文数字,可是,皇榜张贴了数天,却始终无人敢前来揭榜。
盅毒又开始发作了,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原本是一两天才发作一次,现在一天便会发作一次,而且如果稍有疲倦,便又会发作。
因为有乐天的前车之鉴,我坚决不肯再接受别人的真气为我镇盅,
万般无奈之下,我将绿玉人含在嘴中,欣喜地发现它虽然不能解除我身上盅虫,却大大缓解了毒发时的疼痛,依靠着绿玉人的药效,这数天之中倒也没有太大的痛苦。
可是好景不长,被真气镇住的盅虫摆脱了羁绊之后,变得更加强大,绿玉人对它的抑制迅速降低,疼痛也一次次剧烈起来。
我很快便瘦了一大圈,有时揽镜自照,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大哥他们每日为我四处奔波,也憔悴了不少。
渐渐地,我几乎是陷入绝望之中了。
眼见着我经历了一次剧烈的疼痛之后,赵冠岑终于忍不住了,他不由分说,强行将真气输入我体内,才将盅虫暂时压制。
我见他满头大汗,显然是筋疲力尽了,不由苦笑:“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让我暂时好过一点,过不多久,盅虫还会发作,你纵然武功盖世,也终有撑不住的一天。”
赵冠岑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受苦,我做不到。”
乐天轻轻叹息一声,望着我道:“你后悔吗?”
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句话中的含意。我本来可以不必忍受这一切的,只要我当日向凡霏说出自己中毒之事,凡霏定会找曲玲珑去要解药,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也许,我心中确实有点后悔,因为当日除了担心凡霏的安危之外,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噬心盅居然会如此厉害,我以为,凭着宫中御医的医术和绿玉人,解除我身上的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万万没有料到,曲玲珑的心肠会如此歹毒,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也会下这么重的毒手,非要置对方于死地。
可是,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让自己心中的懊悔更甚,让别人更为自己担心而矣。
我轻轻摇了摇头,袖中的手却紧紧握住了一柄匕首。
我不想死,不愿意死,可是,真的到了无计可施之际,死亡,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对我而言,痛苦远比死亡可怕。因为死亡是未知的,而痛苦却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痛不欲生,我真的明白了它的含义。
我不说话,赵修源他们也不说话,一时屋子里安静下来。
春盈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小姐,普陀寺的了无大师来了,他说要见你。”
了无大师?我一怔,这个名字几乎都快要被我忘记了,虽然他是得道的高僧,但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呢?
赵修源神情一振,忙道:“快请。”
不一会儿,了无大师便来到这里。数月不见,了无大师依然是一身僧衣,白须白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一进门,便深唱了个诺,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了。”
赵修源忙双手合什,回了一礼,道:“大师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请恕罪。”
了无大师道:“三皇子太客气了,贫僧是见到皇榜,知道秦施主身中奇毒,所以特来一探。”
他话一说出口,众人皆是一喜,赵冠岑忙道:“莫非大师已有解毒之法?”
了无大师微微摇头道:“贫僧乃化外之人,虽然也看过几本医书,但资质孥钝,哪里会解毒之法。”
我心中一沉,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立时便化为泡影。
赵冠岑自普陀寺了无大师欲度我出家之后,对了无大师一直心怀不满,闻言愤然道:“大师既然不会解毒,却说特来一探,莫非是来幸灾乐祸的么?”
赵修源忙道:“四弟不可无礼,大师乃化外高人,岂会做这等事。”
乐天笑道:“大师此来,定是有所教益。”
了无大师看了他一眼,肃然合什道:“不敢,不过贫僧观秦施主气色,已有变化,若半月之内再无解药,只怕性命危矣。”
乐天的神情亦严肃起来,合什道:“大师法眼,既出此言当有教我。”
了无大师微颌首,道:“这位施主果然悟性极高,不过秦施主身中之毒,当世只有一人可以解得,而这人,却已不在人世了。”
第四十章生机渺然
了无大师话一出口,众人面色俱是一变。
我坐在那里,真的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哭好。这个了无和尚,不会解毒你就别来啊,你来也就罢了,偏偏说了一大堆话之后却又冒出一句“当世只有一人可以解得,而这人,却已不在人世了。”这不是存心的吗,这句话比不说话或者不来更令人难以接受。
我微微苦笑道:“大师当日在普陀寺曾说我面相手纹显示注定早夭,看来今日果然要应验了。”
赵修源皱眉道:“大师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乐天忽然笑道:“出家人慈悲心肠,大师明知我等心急如焚,又何必故意卖关子呢。”
了无大师拈须一笑,道:“老衲话还没说完,是各位施主性子太急了。虽然能解秦施主盅毒之人已经去世,但他未必就没有子女或者弟子传下来啊。”
我不禁瞪目结舌,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了无大师虽然表面上一副得高望重的模样,原来骨子里也有促狭的一面。
赵冠岑追问道:“到底是谁可以解玉瑶身上的盅毒,大师你快说啊。”
了无大师道:“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位人称‘欧阳先生’的人,各位施主不知可曾听说过。”
乐天神色一凛,道:“莫非是‘善恶难辩’欧阳平?”
了无大师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
赵修源与赵冠岑从未涉足江湖,对江湖人物自然不知,当下便问道:“为什么称他为‘善恶难辩’?”
乐天道:“这位欧阳先生医术既精,用毒也十分高明,只是虽然性情十分古怪,平生为人只凭心情,不辩善恶,心情好时,便作善事,若心情不好,便为恶人,所以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号叫‘善恶难辩’。”
了无大师道:“这位欧阳先生三年前已经去世,只留下一个女儿,据说这位欧阳姑娘不但容貌出众,而且本事更胜过乃父,要想解开秦施主身中之毒,恐怕非得找欧阳姑娘不可。”
赵修源道:“既然如此,请大师告知欧阳姑娘现在何处,我们即刻去请她来。”
了无大师却摇摇头,道:“我虽然知道她身在何处,可是这其间,却有几个大大的难处。”
“什么难处?”
了无大师道:“这其一,秦施主毒发期限只余半月,而欧阳施主所在之地,离京城有千里之遥,而且许多路途崎岖难行,一来一返,需二十余天,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赵冠岑微一沉吟,道:“这个不妨,我在各地均建有驿站,待我传下令去,令各地驿站备好快马、干粮,每到一处便即更换马匹,日夜赶路,一定可以赶得及。”
了无大师又道:“还有一点,欧阳施主虽然性情不象她父亲那般古怪,但却有‘三不纳’:杀人越货者不纳、污人清白者不纳、为官者不纳。”
秦方信不解地:“前二不纳还在情理之中,为官者为何也在其中?”
“这个,贫僧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欧阳一家早年曾为官吏所迫,以致流离失所,是以对为官者深恶痛绝。”
乐天道:“秦姑娘虽然身在豪门,但自身并不是为官之人,若是好言相求,想必欧阳姑娘也不会拒绝吧。”
了无大师不置可否,却道:“还有一点,却是最令人为难的。”
“是什么?”
“这位欧阳施主每医治一人,就会向对方提出一个要求,并且言明,如果对方答应,无论是什么要求,都必须照做。便算是要他杀了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也绝不能违背诺言。”
这一点却真是令人为难了。原来求她医治,便是为了救人,可是若是为了救人,却要受她所制,那代价也未免太大,若只是索要钱财或替她解决什么事情倒也罢了,若真如她所说是要杀自己的亲人,又如何下得了手?就算不是要杀自己的亲人,她若要你终身为奴,或进行什么非法勾当,那也是糟糕至极。
了无大师走后,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赵修源道:“事急从权,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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