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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燕回-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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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明明就是一段典型的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最后结果竟然是劳燕分飞?
  苏诚咳了一声,道:“大概是因为太祖皇帝太过风流,当年传言与他有过亲密关系的民间女子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这还不包括各地的风尘女子。”
  江不予顿时无语。
  “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但最后娴雅夫人嫁给了正德公,出嫁时年二十三,这在贵女中也是百中无一。”
  江不予十分佩服这位奇特的娴雅夫人,心底猜测她不会也是穿来的吧?
  苏诚又道:“太祖皇帝也非常人,虽然无缘娶到心爱之人,但也没有利用权利横加阻拦,反而将那枚娴龙玉印当作贺礼送给了她。”
  
  “原来如此。”江不予总算了解了前因后果,但是还是有些疑惑,“这枚印章是太祖皇帝所赐,意义非凡,即使没有我,柳氏也不可能得到吧?”
  苏诚为两人各斟了一杯茶,道:“那是因为娴雅夫人故去前曾立下遗嘱,此枚印章传女不传男。而正德公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孙女却只有两个,就是你和柳氏之女陈秋璃。那么只要你不在,娴龙玉印必然由陈秋璃继承。”
  江不予皱眉:“这印章除了是太祖皇帝所赐还有什么特殊作用吗?若是没有,那么它所代表的也只是一份价值不菲的产业而已,值得如此心狠手辣?”
  “呵,你太小看这枚印章了。”苏诚道,“当年太祖皇帝和娴雅夫人一起创下的产业虽然比不上一些大商家,但也已经小有规模。后来太祖皇帝将印章赐给娴雅夫人,等于是把这份产业全权交给了她。娴雅夫人以此为基础,将其不断发展壮大,几十年下来,光明面上标有娴龙图案的商铺就多得让人咋舌,更不用说那些未曾面世的。直到娴雅夫人过世,这份产业到底有大,如今恐怕只有皇上和暂时保管印章的正德公清楚。”
  
  江不予倒吸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柳氏的野心确实不小,一旦让她女儿继承了这枚印章,那么等于拥有了几世也挥霍不完的财富,这甚至不需要陈秋璃亲自管理,她完全可以坐享其成。”苏诚冷笑一声,“娴龙名下的产业因为是太祖皇帝所创,拥有任何商家都没有的特权,是真正意义上的皇商。而且太祖皇帝曾明言,每一任皇帝对其只有监督权,而没有管理权,真正的管理者只有一个,那就是印章的主人。当然,娴龙每年的收入有三成会归于国库。”
  
  江不予伸手揉了揉眉心,她没想到自己只是认个亲而已,居然引出这些秘辛。她对这枚印章真心没有想法,飞来横财向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如今有屋有田有孩子,靠自己的双手完全能过得很幸福。若这枚印章将来真的交给了她,那不是幸运,是压力是祸患。
  
  “怎么了?”见她面色不太好,苏诚问道。
  “没什么。”江不予看着他道,“等我的身份证实之后,我们便回村好吗?”
  苏诚定定地看着她:“……好。”
  “我想念婆婆,想念小小,想念家里的院子,想念村里的长辈和孩子们。”江不予淡淡道,“感觉真的离家好久好久了……”
  “别担心。”苏诚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等这件事一了,我们立刻回去和大家团聚。”
  江不予在他怀中点点头。
  
  相比江不予等人的烦恼,此时的苏蔺却正是春风得意,因为他收到了左丞府的回音,与陈家小姐的亲事妥了。他一夜没睡,第二天便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和媒婆前往左丞府正式提亲。
  陈怀素为此特地派人通知了黄紫箬,毕竟她是主母,此事还得有她的首肯,最好能亲自回来处理一下。可惜黄紫箬压根不想露面,回了个“允”便了事了。
  陈怀素也没在意,全权处理了此事。
  
  经过了纳采、问名、纳吉之后,苏蔺正式向陈家下聘礼。在陈怀素看来,聘礼略有些寒酸,但是没关系,陈家会为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总不至于辱没了身份。
  收下了礼书和聘礼,这桩婚事算是定下来了,大概商量了一下准备将来年开春作为迎亲之日。至于女方的嫁妆则需要黄紫箬回来准备,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再有那枚引人垂涎的娴龙玉印了。
  这也是嫡庶之间的差距了,若此次办的是陈夕怜的亲事,那过程断不会如此迅速和简单。可惜陈夕怜也是个没福气的,遭逢迫害郁郁而终,以至于附身的江不予连新娘都没好好做过,一身孑然地便做了人家的妻子。
  
  女儿的婚事居然没人来通知生母,柳氏一场气恼却毫无办法。她对女儿选择了苏蔺倒没什么意见,想着能尽快定好亲也好。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江不予的身份问题,一旦证实,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她必须赶紧想办法,可是如今时刻被监视着,她连与外面通信都做不到,难道这次真的完了?
  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惧意,眼看一切顺利,怎么那个该死的人偏偏又冒出来了呢?实在太不甘心了!
  
  “没想到苏蔺竟然和陈秋璃定亲了。”江不予拿着从左丞府寄来的信件有些感叹。
  苏诚没有说话,显然也有些意外。
  江不予又道:“说到苏蔺,不知道珉哥怎样了?上次他走之前说过要邀请我们去府上做客的,可是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苏诚也皱了皱眉:“上次在陈公的寿宴上我看到苏蔺了,但没见到苏珉,本来想过去问问,但是苏蔺与周围的客人聊得十分投机,实在不好上去打扰,结果到结束都没谈上话。”
  “嗯,你有没有觉得苏蔺……”犹豫着,江不予不知道该不该问。
  “他和我不是一类人。”苏诚倒是直言不讳。当年那腼腆的孩子已经长大,年少得志,眼界自然更高了。
  “他且不论,珉哥一直对我很照顾,现在居然连面也见不到。”江不予看着苏诚,提议,“不如我们主动去邀请他们?”
  苏诚目光闪了闪,不知为什么一听到她提苏珉就有些胸闷。
  “你要见他,我便派人去送个信吧!正好还想跟他聚聚。”
  “那苏蔺……”
  “我想他不会过来的。”
  
  还没等苏诚给苏珉送信,另外一件事的发生便彻底吸引了他和江不予的注意。原来陈怀素派的人在通过杨大夫等人,顺藤摸瓜在玉宁城端了一伙人口贩子,其中还包括一些小偷和强匪,人数大概有五六十人,在玉宁知府的协助下,把人犯都带到了菀城。
  陈怀素于是把杨大夫等人都抓了回来,对这些人一一审问,可惜人数众多,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当年参与绑架江不予的人,即使有短时间内估计也审不出什么结果。于是陈怀素决定把江不予等人接过来,想再问问当年的事,若是能记起绑匪的长相就太好了。
  可是,事隔多年,记忆不全的江不予真的能想起来吗?
  
  江不予和苏诚来到左丞府,随同的还有团团圆圆和气色不错的黄紫箬。
  刚一进入这个府邸,江不予便感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与上次在正德公府不同,这里的一草一木显然更能触动她。
  陈夕灏迎了出来,先跟黄紫箬行了个礼,然后朝苏诚等人打了个招呼。
  “母亲,您看起来精神不错。”陈夕灏扶着黄紫箬道。
  “呵呵,在女儿那里天天吃得好睡得好,当然精神也好。”黄紫箬一脸开心,目光有神,与以前有些涣散的样子完全不同。
  陈夕灏略有些吃惊,母亲这些年在家里受到的都是最好的照顾,却依然竟然精神萎靡,但是这才去苏家不过数日便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容光焕发,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朝江不予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后者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地来到中厅,进来便看到一脸严肃的陈怀素正等在那里,众人表情立刻收敛下来。
 
 
  
52、审(一) 。。。 
 
 
  “你们来了,坐。”陈怀素招呼。
  苏诚等人行过礼之后分别坐好,黄紫箬则在丫头的搀扶在坐到了陈怀素身边。
  “你们应该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情况。”陈怀素又道,“那些人贩子已经被一窝端,人数有四五十人,所以很难找出当年那几个匪徒,更甚者里面也许根本没有当年的匪徒。本来让你一一与犯人见个面最好,但你的身份就算不是老夫的女儿,也不能轻易做这些,所以最好还是需要你自己提供线索。”
  江不予点头:“妾身明白,无论如何妾身会尽量配合,左丞大人想问什么便问吧!”
  “那好,你是否还能记得当年被绑架时的情景?无论什么都好,匪徒的人数、相貌、体态、年龄什么都好。”
  江不予沉默,皱眉沉思。几天前苏诚也问过她,当时她的脑中只浮现了一道模糊的影像,但她肯定这道影像就是关键,因为那是陈夕怜记忆中关于被绑时最深刻的印记。
  
  “啊!”脑袋又一阵剧痛,江不予忍不住捂住额头。
  “怎么了?”苏诚立刻起身来到她身边,轻声问道,“头又疼了。”
  江不予摆摆手:“没事,只可惜那时的记忆实在太模糊。”
  黄紫箬也关心道:“怜儿,你是不是经常头疼?”
  “没有。”江不予笑道,“以前记忆是一片空白,没什么可想,所以也没感觉什么不适。最近记忆开始恢复,有点难受是正常的,娘不必担心。”
  “那你想到什么了吗?”陈怀素问。
  江不予刚要摇头,余光忽然瞄到团团圆圆额头上的“S”型胎记,心头一动,刚才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
  “啊,是蜈蚣!”她突然叫起来。
  “什么蜈蚣?”屋子里其他几人都不明所以。
  江不予回道:“我想起来了,当年抓我的人右手手腕内侧,有一条像蜈蚣一样的旧伤疤。”
  
  陈怀素眼睛一亮:“若是真的,那这个线索至关重要。”只要有具体的人选,那么问出当年的事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应该没错。”江不予沉吟道,“尽管其他细节想不起来,但是这个疤痕却始终在记忆中徘徊,想来当年就是此人将……我带往漆斗城的。”
  “好。”陈怀素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说,“只要找到这个人,当年的谜底就能揭开。若你真是老夫女儿,那……那……”
  陈怀素看着江不予,脸上虽然依然冷肃,但眼中却透出几分激动。
  “但愿能找到这个人。”江不予低喃。
  
  “门外有人。”团团这时突然小声道了一句。
  苏诚眉头一皱,闪身几步冲到门外,不多说便拽进来一个丫头。
  “你不是厨房的丫头吗?站在外面干什么?”陈怀素喝问。
  丫头跪在地上,身子有些战抖,声音带着惧意道:“奴婢,奴婢是来通知……午、午膳做好了。”
  苏诚瞥了她一眼,对陈怀素道:“左丞大人,未免夜长梦多,是否应该尽快将手腕带伤疤的人找出来?最好能派人保护好,若出了问题,当年的事恐怕就再也查不出来了。”
  “你说的很对。”陈怀素也不多言,立刻叫人去找知府,根据江不予提供的线索去寻找那个关键人物。
  
  末了,陈怀素又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丫头,审问道:“平时都不是你来传膳,怎么今日就换成你了?”
  丫头萎缩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回答:“祥兰,祥兰姐姐今日有事,便、便换了奴婢。”
  “哼!当老夫是傻子吗?”陈怀素怒道,“除了祥兰,还有吉兰,怎么也轮不到你!你这丫头还想诡辩,说,是不是有人派你来的?”
  丫头吓得一声也不敢吭。
  “你若如实说了,老夫或许还能从宽处理,若不说,你该知道我陈家的家法是什么!”
  丫头抖如筛糠,最后只能颤抖地回答:“禀老爷,是、是柳姨娘叫奴婢来、来探一下消息。”
  “探消息?”陈怀素冷声问,“她想探什么消息?”
  “柳姨娘说,夫人今日回府,还带着、带着外人,所以想让、让奴婢来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陈怀素盯着她看了半晌,开口道:“就这些?”
  “是的,奴婢不敢撒谎。”丫头磕头道,“因为以前受过柳姨娘的恩惠,又、又想着这应该不算什么要紧的事,便、便答应了。希望老爷原谅,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江不予见此,暗道这个柳氏真的挺厉害,派人偷听被抓也能不露多少破绽,顶多就是被陈怀素斥责一顿罢了。
  果然,就听陈怀素道:“私自偷听主子谈话家法难容,你下去找管家领三十板子,若还有下次,就别怪老夫无情。另外告诉她,老老实实做她的主子,心眼不要太多!”说罢便摆手把丫头打发了出去。
  接着陈怀素又对江不予等人道:“这几天是关键时候,你们不如就留在府上等结果吧!”
  苏诚和江不予对视一眼,点头应允。
  “太好了。”黄紫箬走过来拉住江不予,高兴道,“女儿就能陪娘了。”
  “还有团团圆圆呢。”两个小家伙也凑了过来。
  “好好。”
  
  江不予笑了笑,看黄紫箬开心自己也挺开心,突然想到柳氏对她下毒的事,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陈怀素,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说,毕竟自己的身份还没证实,冒然指认柳氏有些不妥,还不如等事情明朗一些再说,反正这些天她都会陪着黄紫箬,柳氏不会再有下手的机会。
  
  柳氏那边被监视得死死的,完全没有机会脱身,知府那边找人也很顺利,万幸当年那人竟然还在,如今还混到了这个团体的二把手,若不是碰上了翻旧帐的陈家人,他现在不知道过得多风光。
  嫌疑人找到了,审问过程也没多少波折,抓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豪杰,稍一用刑就把该供的都供了。
  只是年月久远,犯人对一些细节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当年受命杨大夫绑架陈夕怜的事情却是事实。只不过他开始并知道他绑架的是陈家千金,同时杨大夫给他的命令是将人带到偏远地方杀死掩埋。
  可是这人想着杀了她,自己也得不了多少好处,还不如把人卖了,赚点外快,要知道年轻女人的价格还是不低的。就因为这一点点贪念,埋下了今日杀身之祸的引子。原本可以置身事外的杨大夫和柳氏,全因此被牵连了出来。
  
  听到这个结果,陈怀素真是怒火狂炙,如今即使不审问杨大夫和柳氏,江不予的身份也已经确定无疑了。可恨当初自己相信了柳氏的甜言蜜语,没有努力查找自己的女儿,反而把陈秋璃当作嫡女般宠爱,甚至还冷落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对其病情冷漠以对。
  憋住心头的火气,他向皇帝递上折子,请求闭府审理这个案子,毕竟涉及到家丑,能不外传最好。
  皇上批文很快,同意了他的请求,主审为菀城知府,陈公父子、王尚书、黄侍中(黄紫箬的父亲)等人听审,而江不予一家作为主告方出现。
  想让犯人将当年绑架陈夕怜的事陈述了一遍,然后知府拍起惊堂木,问道:“杨大夫,你可听清楚了,此人所说是否属实,他可有冤枉你?”
  “没有,大人。”杨大夫出乎他人意料的镇定,不,与其说镇定,不如说死气沉沉毫无表情。
  “那好,本官问你,你为何派人谋害陈家小姐?你与她有何仇怨?又或者是受何人指示?”说着目光还微微扫了一眼堂下垂头静立一旁的柳氏。
  “没有人指使,都是草民一人所为。”
  知府又问:“那你为何要如此做?”
  杨大夫沉默了一会,回道:“草民十分痛恨陈怀素,因为他抢走了草民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堂上众人皆有些哗然。
  
  陈怀素面色一冷:“你胡说什么?老夫有生之年只有一名正妻和一名妾侍,都是堂堂正正娶来的!”
  杨大夫冷笑:“草民的心上人就是你的妾侍柳筝。”
  “什么?”陈怀素站起来看了柳氏一眼。
  “左丞大人稍安勿躁,待本官细细审问。”知府先安抚了陈怀素,然后又继续对杨大夫道,“当年左丞大人纳妾的事众所周知,绝对没有强抢之说。”
  “哼!他要纳一个平民女子为妾谁人敢说‘不’?”杨大夫淡淡道,“柳筝与我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早已论及婚嫁,谁知他陈怀素突然横插一脚,硬是将我心爱的人带走了。我恨,恨他们所有人,我要让他们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所以我买通别人趁陈夕怜外出的时候将她绑走了。”
  
  知府皱眉:“这么说,此事完全是你一人所为?”
  “是。”
  听到这声“是”,柳氏微微颤抖了一下,余光甚至不敢瞄他一眼。
  陈怀素眯着眼看了柳氏一眼,冷笑道:“太可笑了!你说柳筝和你感情深厚?那你是否知道,当年是柳筝主动接近老夫的,在老夫外宿客栈时殷殷服侍,亲近之意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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