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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灵(楚留香同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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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退远了些。就连一个有些不怎么要紧的事情要禀报的七袋弟子，也被拦了下来。
殊不知南宫灵此时最需要的就是有人把他带走。
南宫灵含笑道：“红兄来到此处莫不是因为接了委托？”
一点红面无表情道：“嗯。”
南宫灵含笑道：“天色已晚，红兄是否已用过晚膳？”
一点红面无表情道：“嗯。”
南宫灵含笑道：“红兄和楚兄是否已经交上了朋友？”
一点红面无表情道：“嗯。”
子啊，你带我走吧！
一盏茶功夫下来，南宫灵的笑脸已经有些僵硬，他深深地怀疑旁边的面瘫其实就是个腹黑，故意来逗他玩的。
南宫灵又道：“济南风光明秀，夏日同游更是悠闲惬意，不知小弟是否有幸邀请红兄？”他说完这话心里有些孩子气的得意，心想你这回总不能回答嗯了吧。
一点红依然面无表情道：“嗯。”
南宫灵一惊，一点红却又道：“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
话音落下，他人已如惊鸿般掠起，融入了夜色。
南宫灵深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古龙世界的成名人物果然个性，断不是自己这等意外到来者能够望其项背的。
等到他接到七袋弟子的报讯说无花已经在丐帮香堂等他的时候，不由得有些踌躇。
此时，楚留香忽然追上了他，道：“南宫兄此时可有闲暇？”
南宫灵勉强笑了笑，却是已经没有心情去调侃他和黑珍珠的那些八卦，道：“无花大师已在香堂，楚兄有什么事不妨稍后再说。”
大厅里的灯光还亮着。
一身月白色僧衣的少年僧人面目姣好，映着当空朗月更显如玉皎洁，手指修长剔透，根根如玉，正握着一个琉璃杯子，素衣白袜，一尘不染，整个人就像玉做的一般，这等景象换做以往南宫灵定要失神片刻，如今却是安之若素。
废话，你每天晚上都和这样一张脸对着试试，惊艳了那么久什么也该习惯了，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审美疲劳吗！
咳咳，这个世界上估计真的没有这个词……
无花慢慢自然地转过头，笑容也有出尘之意，道：“南宫兄、楚兄，你们来了。”
心中默念十遍“此人是蛇蝎”，南宫灵的心跳还是加快了。被整个武林都赞扬面目姣好有若少女，气质更是九天之云的无花到底魅力不凡，虽然没了三千烦恼丝，他作为一个或许比古代更注重容貌的现代人，却也只能在无花面无表情的时候抵挡住他的诱惑而已。
是的，诱惑。
上辈子南宫灵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家里几经催促也全都已发展事业为由推却，其实他也不是不能和女人过，只不过和女人的时候他虽然生理上能够起反应，心中却是冷静异常，全似交差一般。
直到一次应朋友之邀去了Gay吧，和不认识的男人一夜情之后才似是开了窍一般，从那时起，便会有意无意地注意起身边的男子。而像无花这样几近夜夜踏着月光而来导致他没有空闲去见识古代青楼业务的美男子，他当然也投以了特别的关注。
南宫灵上前坐下，笑吟吟道：“无花大师今日怎会来了我这个俗人的地方？真真是叫小弟受宠若惊。”
楚留香也自然地在南宫灵身旁坐下，拿起桌下放着的酒瓶深深一嗅，开怀笑道：“上好的竹叶青，只可惜有酒无菜，实为不美。”
无花微微笑道：“你只闻到酒的香味，难道就闻不到菜的香气？”
南宫灵默默扭头，楚留香的鼻子简直就是古龙给他的超级作弊器，闻到酒香饭香，女子体香脂粉香熏香硫磺香的时候总是特别灵敏，而在周围飘散诸如臭水沟气味、各种****毒药□的时候他的鼻子就是个摆设……简而言之该灵的时候灵，该不灵的时候就不灵，简直是——古龙你还能再偏袒点你的亲生儿子么！
楚留香喜动颜色，道：“莫非你竟肯下厨房了？”
无花叹道：“抚琴需有知音，美味也得要知味者才能品尝，若非为了你这从小就培养得能分辨好坏滋味的舌头，贫僧又何苦沾这一身烟火气。”
楚留香笑道：“你若也有烟火气，那咱们岂非是从锅里捞出来了么？”
南宫灵笑道：“这倒也奇怪，无花大师无论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看来都要比我等干净十倍，凡世中的尘垢，似乎都染不到他，‘天女散花，维摩不染’，只怕也正是此意吧！”
他忽而又一叹，道：“楚兄到底是好福气，刚刚走了一场艳福，如今又有无花大师来满足你的口腹之欲。”
楚留香苦笑着压低声音道：“莫说艳福，她的性子可凶得很。”
南宫灵和无花都笑起来。
无花悠然笑道：“月下大明湖，人约黄昏后，楚兄这样的人，到了济南府而没有一两件这样的风流韵事，那才真有些奇怪了。”
楚留香故意叹了口气，道：“无花大师这却是猜错了，直到南宫兄点明之前，我都不知道那黑衣少年原来竟是个少女。”
无花一怔，随即笑道：“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南宫兄对女子的了解居然能够胜出楚兄一筹，当真在贫僧的意料之外。”
南宫灵突然觉得空气中飘散着一种酸溜溜的味道，连忙在心中猛摇头摆脱这个最不可能的想法。
酒过三巡，楚留香将酒注满杯中，却不喝下，举杯朝向南宫灵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济南，却是要麻烦南宫兄一件事情的。”
南宫灵也满上一杯对他示意，毫不犹豫地喝下，道：“楚兄有事，但凡是小弟能帮上忙的，绝不会推辞。”
他脸色酡红，一双眼睛亮的赛过天上的星星，楚留香心中一暖，道：“你不问？”
南宫灵笑道：“小弟不用问就知道楚兄必定是又管了什么闲事，而丐帮弟子爱管闲事的名声，纵在楚香帅之下，却也是差不了许多的。”
楚留香目光灼灼，道：“你就不怕我要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
南宫灵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瞧着他，道：“你不会。”
楚留香心中微微一动，南宫灵又道：“就算是整个江湖都站在香帅的对立面，小弟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若是还有一个人值得相信，想必也就是楚兄。”
陆小凤传奇幽灵山庄那一段也有主角被追的山穷水尽的时候，为什么楚留香传奇的主角要一路潇洒到尾呢？南宫灵心中愈发地不平衡，并且在心中衷心地诅咒楚留香有站在全江湖对立面的一天。
楚留香目光闪动，似乎有星光掩映其中，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氛围环绕，无花举杯打断道：“不知楚兄究竟有何事要劳烦南宫兄？”
楚留香道：“如此便请南宫兄告诉我，任老帮主的夫人，此刻在哪里？”
南宫灵讶然道：“义母？”
楚留香诚恳道：“内中隐情，你日后自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说出任夫人在哪里，就等于帮了我一个最大的忙了。”
他本来想耍赖让南宫灵带他去见秋灵素，本来想说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如今却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似乎笃定南宫灵不会拒绝。
南宫灵叹道：“任老帮主故去后，任夫人发愿守节，小弟身为丐帮子弟，本不能带领外人去惊扰于她。”
他语声微顿，瞧着楚留香一笑又道：“但小弟别人不怕，见了楚兄却是无可奈何的。”
楚留香喜道：“你答应了？”
南宫灵笑道：“我什么时候不答应了？”
无花在一旁自斟自饮，只是含笑瞧着他们俩。
楚留香道：“任夫人现在哪里？”
南宫灵笑道：“任夫人居处甚是隐秘，旁人也难以寻着，楚兄若肯答应我一路上都只吃野菜，我就陪楚兄走一趟又何妨？”
无花大笑起来，道：“你这条件出的好，对楚兄而言不喝酒不吃肉，大概要比杀了他还难受。”
楚留香苦笑道：“到底是无花知我。”
南宫灵笑了笑，迫不及待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瞧他的样子，似乎比楚留香还着急些。
楚留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咱们的去处，两天内能赶回来么？”
南宫灵道：“两天只怕已够了。”
无花笑道：“楚兄如此急着赶回，莫非佳人有约？”
楚留香大笑道：“别人常说什么事都瞒不过我，我看这句话却该转赠于你才是。”
南宫灵眨着眼睛微笑道：“月下大明湖，人约黄昏后……莫不是那黑衣少女？楚兄即将启程，莫不是也要再去找她诉一诉别情？”
楚留香瞧了瞧已被曙色刚染白了的窗纸，竟是丝毫不见脸红，神态自若道：“不错，我正要去找她。”
南宫灵喝下一杯酒，微笑道：“小弟在此恭候。”
天枫十四郎
曲阜东南数里，有山名尼山，山虽不甚高，但景物幽绝，天趣满眼，这时正是清晨，满山浓阴，将白石清泉俱都映成一片苍碧，风吹木叶，虫鸣声声，鸟鸣阵阵，小路上开满不知名的野花，南宫灵走在山道上，心情愉快地几乎都要哼起歌来。
尤其是瞧见楚留香神色的时候。
楚留香一直都是潇洒的、有风度的、带着自信笑容的，南宫灵何曾见过他如此愁眉苦脸的样子？如此想来，他脸上的神色就更加亲切动人了。
楚留香瞧见身旁友人即使再亲切动人也掩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容，又是一阵苦笑。从昨天早上启程到了几天清晨，这一路上都是茹素。比起中午的紫菜和白菜来，晚上的全莴笋宴更是凄惨无比，更可恨的是有一个人还坐在你的对面喝酒吃肉！被香气勾引出了馋虫的楚留香也只有自我安慰自己当天早上颇有先见之明地吃了一只烧鸡了。
小小的湖泊出现在眼前，湖面平静，偶有游鱼掠过，泛起一点涟漪。
南宫灵目光含笑，道：“离任夫人的住处已然不远，此处地势平坦，楚兄不妨用过早膳？”
楚留香摸着鼻子试探道：“一路走来，这山上也没什么野菜，倒是有些野鸡野兔……”
南宫灵得意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道：“楚兄放心，小弟早有准备。”
他在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掏了半晌，掏出了一颗绿油油的——生菜。
楚留香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南宫灵紧接着又掏出了一包肉干，道：“咱们的干粮都是无花大师帮忙准备的。”
定睛细看，那肉干果然老道，似楚留香这等行家自是能够瞧出这制作的精细、也能想象出口感的美味，他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瞧，却见那生菜也果然是青葱鲜嫩，一边的叶子上一个被虫咬开的口子边缘也依然是健康的色彩，足见它的水嫩。
但这丝毫不能改变它还是一颗生菜的事实！
楚留香想起他几次故意在洁癖极重的无花面前开玩笑逗他的事情，顿时失去了埋怨的气力。
盗帅从来是个喜好刺激的人，在他以往的历险中，比这更苦更累的时候也有的是，他并不是不能忍受，只不过是和好朋友在一起，情绪化些而已。就像世人在孤苦无依的时候或许会很坚强，而在周围有父母兄长的时候却又不自禁地依赖。
楚留香啃着生菜，面上涵着春风一般的笑意，双眼却死死盯着湖中的小鱼——山中的鱼个头也不大，最大的也只有泥鳅大小，许是此处鲜有人迹，在楚留香如狼似虎的眼神之下，鱼儿们依然游得欢快。
南宫灵心里反省是不是欺负地太过了，面上却故作惊讶道：“楚兄莫非连这等小鱼也不放过？”
楚留香却是正了颜色，道：“我与南宫兄的约定，是否在见到任夫人以后失效？”
南宫灵一怔，笑吟吟道：“如此咱们便要加快速度了，想必楚兄今日午时就能好好慰劳自己的胃了。”
用过早膳，两人踏着氤氲的晨雾继续行路，突听流水之声，远远传来，前面又有道断崖，崖下游流奔涌，飞珠溅玉，两边宽隔十余丈，只有条石梁相连。
那宽不过两尺的石梁，此刻竞盘膝端坐着个人，斑驳的阳光撒下他的身上却也变得没有一丝温度，楚留香走到近前，才瞧清这人，面色蜡黄，浓眉鹰鼻，虽然闭着眼睛，已令人觉得一种锋利的杀气。
他的面前放着柄形式奇特的乌鞘长剑，山风吹得他衣袂猎猎飞舞，这人就是无花扮演的天枫十四郎了。
楚留香望着南宫灵，悄声道：“这是谁？”
南宫灵摇了摇头。
楚留香道：“任夫人之居处，莫非就在对崖？”
南宫灵点了点头。
瞧见楚留香走过去与那人搭话，南宫灵远远地打量起无花扮演的天枫十四郎来。面色蜡黄显出一种病态的不健康，高鼻深目倒并不像是东瀛的血统，莫非他们的老爹还是混血儿？五官并不如何出色，气质也不如何，他这时与楚留香回话，声音也是听不出的生硬刺耳，仿佛金属齿轮旋转的时候碰到了沙砾一般难听。
这中土之上记得昔日天枫十四郎音容笑貌的，除了石观音，就是无花了。若是无花并没有刻意抹黑的话……石观音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原著中天峰大师是这样叙述的：
“李琦姑娘为了避祸，便搭乘了海上商船，东渡扶桑，那时她已受了内伤，再加上海路艰难，到了扶桑岛上，已是不良于行。
天枫十四郎暗对这李姑娘一见钟情，几日不眠不休，治愈了李姑娘的伤势，李姑娘自也难免被他真诚所动，就在她伤势痊愈的第四天，就和天枫十四郎结成了夫妇。
只可惜他们幸福的日子并不长，李姑娘为天枫十四郎生了两个孩子后，竟又忽然不告而别，只留下封书信。”
瞧瞧之后那便宜老爹疯狂的样子，只怕他一开始的追求就十分猛烈，或者还有威逼？便宜娘大概也只是借他之势东山再起，日夜相对，逢场作戏，对他没有付出半点真心，只怕还厌恶得很。
大漠石观音，最爱美男子，夜夜场，悄悄断人肠。
只怕这是那些年来和天枫十四郎待在一起受到了极大的心理创伤和精神刺激吧？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对两个儿子似乎没有一点所谓的母爱。
这么说无花和南宫灵的相貌都随了娘？
南宫灵不负责任地揣测着，瞬间脑补了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并且越想越像，连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此时天枫十四郎已经报出了名讳，南宫灵却已经忘了他应该对的台词——没办法，越客套越规矩的话越记不住，至于上次在快意堂，完全是因为那一番话可以有逗楚留香的机会才能记住的。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胆子去逗无花，楚留香和无花的区别就在于前者在没触到底线时可以随意欺负，后者就算你没欺负他一个不爽也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何况，对着便宜老爹这张脸，即使脑补着无花姣好的面目，南宫灵也还是……下不了口。
他上前躬身道：“前辈可否借路而行？晚辈有些要紧的事情必须上山。”
天枫十四郎并不说话。
楚留香拱手道：“天前辈不知为何端坐于此？”
这石梁下临深壑，两岸宽达十余丈，任何人难以飞渡，坐在此处而如此稳当也必是艺高胆大之辈，楚留香倒是听说过在东瀛有些忍者会通过很多临界点的刺激来磨练己身，以求突破。
天枫十四郎冷冷道：“你叫我什么？”
楚留香微笑道：“天前辈……”
天枫十四郎漠然道：“我姓天枫。”
楚留香一脸笑容，连南宫灵都无法辨别真假，真挚道：“晚辈见识短浅，不知天枫前辈何时能借个路？”
天枫十四郎狞笑道：“秋灵素是我的人！谁也休想上去见她！”
无花和秋灵素……这是多么震惊世俗的一场姐弟恋，不，母子恋啊……天马行空的南宫灵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两人已经打上了。
银光闪闪的飞环，几点乌星循着规律飞舞，楚留香只是闪动身形，灵巧有若飞燕，身姿有若大鹏，高手相争，时机只在一线，南宫灵细细瞧着他们的你来我往，聚精会神，努力和自己脑海中的武学一一印证。
楚留香顿住身形，微笑道：“忍术我已领教过了，还想领教你的必杀之剑。”
天枫十四郎一字字道：“你想瞧瞧我的‘迎风一刀斩’？”
阴云四合，木叶萧萧，大地间充满肃杀之意。
那奔腾的流水声，也似越来越远，甚至听不见了，只听得天枫十四郎与楚留香有节奏的呼吸，越来越重。
南宫灵也不觉紧张起来。
突然，两只木屐落入绝崖，久久才听得“噗通”两响，木屐落入水中，只因天枫十四郎移动的脚步将之踢下。
天枫十四郎已一步步逼了过来。
楚留香脸上已沁出了汗，天枫十四郎的脸却一直如死人般毫无变化，他身形移动，刀锋却仍挺立着，甚至连刀尖都没有一丝颤动。
不动则已，一动必杀。
他算准了楚留香的退路，算准了楚留香实已退无可退，避无可避，这一刀实是“必杀之剑”。
这一刀看来平平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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