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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主HP.傲慢与偏见.综小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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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魔药大师
这位愤怒的巫师个子高大，满头蓬乱的黑发，穿着一身黑袍子，披着黑斗篷，脸色难看，一看就是童话故事里坏巫师的形象。
索拉雷忍不住想，幸好现在这个时候距离《哈利．波特》故事开始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然他一定会认为，这位热爱魔药的先生就是书里那位魔药学教授。
那样的话就好玩了——每当索拉雷想起书里的什么角色的时候，他就能看到那个人，就像十年前他第一次遇见查尔斯．宾利先生的时候。
男巫仍旧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但是他显然不擅言辞，于是说来说去仍旧是那样的几句指责和对于魔药的赞美。索拉雷想要开口安抚他的情绪，但很可惜这位先生丝毫不愿意听索拉雷说话，他太愤怒了，索拉雷甚至猜测他什么时候会忍不住拿出魔杖来给自己一个恶咒。
周围的人也逐渐增多，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索拉雷觉得有点尴尬，他想他得用个什么办法，强制这位先生闭嘴。
然后那位先生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说：“行了，老威廉，你再这样咆哮下去，就没有人愿意登门了——咱们的生意就完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个伛偻着背的人就站在了那个男巫身边，而那位男巫终于闭上了嘴。
“客人们是否喜欢魔药和我们无关，”那个驼背人说，“他们怎么用我们的魔药，甚至，他们是否真的会用我们的魔药，那都没关系。只要他们为了每一瓶从我们这里拿走的魔药而付钱，而我们在古灵阁的拱顶里金币的数目越来越多，这样就够了。”
他伸手拍了拍男巫的胳膊，抱怨地说：“要知道我们不是专门研究那些生僻魔药的大师，我们也没钱干那个——我们只要赚取加隆，让自己过得好就行了。你总是和客人们计较争执，然后使得他们不再上门。真是的，店门前又有一群人在围观了，这样会让生意越来越差的。”
最初的时候，那位发怒的男巫露出了一些类似愧疚的表情，似乎也为了影响店里的生意而感到抱歉。但是当那个驼背人说完了他的观点之后，那位男巫的表情就完全变了。他变得阴郁，愤怒反而被掩盖在失望之下。
他的胸口急速起伏，过了一会儿又变得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已经转身回到店铺的驼背人说：“我觉得，是我们拆伙的时候了，莫顿。”
驼背人脚步一顿，转过身，惊讶地问：“你说什么？”
男巫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拆伙！莫顿．威克！你已经变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的那种默契已经消失了！所以我们没必要再合伙了！”
然后他显得很失落，慢慢地说：“我热爱魔药，不是为了谋生才选择了把魔药当成一辈子的事业，但是很明显你和我不一样了——你变了！所以我们没必要再合伙了。”
驼背人愣了一会儿，或许是一分钟，之后他才哼了一声：“拆伙就拆伙吧！反正你在这里也从来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只会惹来麻烦！但是我要事先告诉你，威廉姆斯．普林斯，这店铺是我出钱买下的，所以你如果要离开，只能带走你自己的东西，我不会分给你什么！”
说完这些话，驼背人似乎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冷漠，他又补充道：“我还是要劝你，不要再沉迷了！你已经四十岁了，仍旧一无所成——你以为你还能像年轻人那样任性吗？”
但是男巫丝毫不为所动，他摇着头说：“我马上就去收拾东西离开。”
索拉雷牵着吉贝尔的手站在街角边，目睹了那一场合作人拆伙的全过程，发现自己早就从当事人变成旁观者路人甲了，不由得觉得这真是戏剧化的改变。
但是当那位男巫真的一头扎进那家魔药店铺黑乎乎的后堂，去收拾他的东西的时候，索拉雷觉得，这次不仅仅是遭遇了戏剧化的情节，他还撞了大运。
不是每个人每天都能够在路上遇见一个魔药大师，或者是有足够资质成为魔药大师的人，而几乎每个想要让自己的家族在巫师界发展壮大的人，都想要拉拢一个魔药大师在自己麾下。
别人当然不知道威廉姆斯．普林斯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索拉雷却必须大胆猜测，这位先生就是他之前想到过的那位魔药教授的祖先。
第六册书整整渲染了一厚本书的谜团，关于混血王子和他的魔药书。那位斯内普教授的祖先——或者是他母亲的祖先？索拉雷记不清楚了——就姓普林斯，而这个姓氏，即便是在普通人当中，也并不多见。
记得以前听谁说过，那位教授的才能是遗传自他的母亲。或者也可以推断，他们的家族，都擅于制作魔药。那么，这位威廉姆斯先生，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位成为了魔药大师的普林斯？
就算他不是，索拉雷想，这个人性格坚毅，并且热爱魔药，只要他的运气没有差到极点，日后他必定会有所成就——当然，具体是多大的成就，就说不定了。
那么，资助这样一个人，绝对不是亏本生意……
“你在打什么主意？”吉贝尔忽然出声，打断了索拉雷的思绪，那孩子抬着头，眼睛里满是怀疑，“你的眼珠在骨碌碌地转，肯定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打算。”
既然吉贝尔这样说了，索拉雷决定干脆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做。于是他弯下腰，微笑看着吉贝尔：“既然那位先生失业了，我决定我要聘用他——你不觉得你需要学习一下关于魔药的知识吗？我亲爱的，在你去霍格沃兹学校之前。”
吉贝尔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那只被丢进锅里的癞蛤蟆，索拉雷顿时笑了出来：“是的是的，如果等你进入了学校之后再为了癞蛤蟆而尖叫，那可就丢人了。所以必要的学前教育是不能缺少的。”
“但是……”吉贝尔勉强地说，“但是那位先生未必愿意被你聘请……”
“所以这就要看你的了。”索拉雷耸肩，一副不负责任的模样，“既然是你的老师，那么就要由你来出面聘请他。”
“……我宁愿不要。”吉贝尔咬着牙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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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贝尔不情不愿地去试图聘请那位普林斯先生作为自己的家庭教师了，索拉雷料想他会有一段十分艰难的经历，然而十分钟后，索拉雷就看到那位威廉姆斯先生大步朝他站着的街角走来，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吉贝尔。
难道他这么快就成功了？索拉雷有点惊讶，然后那位普林斯先生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这次他没有大喊，但语气同样不客气，普林斯先生十分坚决地说：“我拒绝您，先生！一个对魔药完全无知，并且并不愿意对魔药有所了解的人，我不愿意接受他的施舍！”
他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语气勉强变得客气一些：“虽然或许您是好意，但是我觉得那是对于我本人和我热爱的魔药的一种侮辱！所以我拒绝您的提议，我很遗憾，先生。”
索拉雷眨了眨眼，果然不出所料，他拒绝了。不过如果普林斯先生立即答应了他的提议，那才会让索拉雷意外。
“您不必立即做出决定。”索拉雷想了想，慢慢地说，“您可以在听我说完接下来的话之后在重新决定。”
“请您说。”普林斯抬了抬手，作为示意，“但是我想我不会动摇的。”
“我不掩饰自己对于魔药几乎一无所知，”索拉雷说，他歪了歪脑袋，“但那是因为我学习的是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制作治疗药水的方式。所以有时候难免我会因为对魔药的不了解而产生误会和非议——您也得承认，魔药制作过程中，的确有些步骤不是那么赏心悦目。
“现在我想说的是，”索拉雷看到普林斯的眼神在听到他说出“完全不一样的治疗药水”这几个词的时候就变化了，不再无动于衷，于是索拉雷满意地继续说道，“我希望聘请您，决不是施舍。事实上您对于魔药的热爱我已经在刚才的整个事件当中充分认识到了，所以我一方面钦佩于您的专注，另一方面也不免好奇。”
他说着，微微笑起来：“是怎样的东西，能够让人如此痴迷，就连和朋友决裂，失去维持生计的手段，也要维护它，热爱它，在所不惜？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觉得您可以让我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原因和奥秘——在您被我聘用之后。”
随后索拉雷耸了耸肩：“当然，对于您来说，也并不是不能从中得到好处。您瞧，我愿意付钱给您，只要您教导这个孩子关于魔药的知识，免得他在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仍然对于您口中的那种艺术一无所知。同时，我愿意为您提供充足的材料，让您进行您的实验，这算是在薪酬之外，我对于您教导了这个孩子的感谢的一种表达——您想要别的什么也可以。”
此话一出，普林斯的神情就动摇了，而吉贝尔明显地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他自己只是个幌子。
寻找家庭教师来教导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这样！
说不定在他接受这位普林斯先生几次教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听这位名义上的他的家庭教师向他传授知识了，因为他忙于为塞伦阁下实验药方，熬制各种魔药，成为他赚钱的一个重要的工具和途径。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同意为塞伦阁下赚钱？嘿，那可就太简单了！索拉雷．塞伦多得是办法，能够哄骗这位单纯地热爱着魔药的先生。
索拉雷也为自己感到得意，特别是在他听到普林斯先生最终说出“同意”的时候。他的眼睛笑得弯了起来，伸出一只手：“那么就祝愿我们以后合作愉快吧！”
等他收回手，他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只钱袋，这是今早他在古灵阁用英镑换来的，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巫师货币了。索拉雷把自己身上仅有的那些加隆递给了普林斯先生，然后说：“我不能现在就请您到我家里去了，那未免有些失礼。事实上这个孩子现在还在接受另外一些教育，他也没有时间立即就听您传授知识，真是遗憾。”
他接着补充说：“不过我愿意从现在就开始聘用您，您可以在开始给这个孩子上课之前做一些您自己喜欢的事情。这里是预付的薪酬，您也可以考虑一下自己希望得到怎样的酬劳。然后我们来签订一个魔法合同。”
普林斯接过钱袋的表情有点发愣，显然他感受到了那只钱袋的重量，然后以此估计出了里面的内容。所以当他挥动魔杖，和他慷慨的雇主签约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发现面前的年轻人并没有使用魔杖，不过这也避免了更多的追问。
“我会在下周日联系您。”索拉雷说，“但是现在很抱歉，我们必须走了。”
“……好的，再见。”普林斯先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了，顺便说一句，希望您不会对苏格兰的气候有所不适，”索拉雷补充道，“因为我家的城堡在那里，您以后很可能大多数时间要在那里工作。”
他挥了挥手，然后就拉着吉贝尔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说：“这下你的猫头鹰有用了，我要用它和威廉姆斯．普林斯联系。”
“你什么时候在苏格兰有座城堡？”吉贝尔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不会又是糊弄人的吧？而且你的庄园田产，不都是在麻瓜们的世界吗？”
“没有见过不代表它就不存在。”索拉雷说，朝吉贝尔挑了挑眉，“你对我的了解还很少呐，亲爱的。就像是我生活在普通人当中，不代表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从来不使用魔法，不代表我就不会用——事实上我的魔法运用得很好。”
“自大……”吉贝尔轻声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伸手拉了拉索拉雷的袖子，等索拉雷低头看他的时候，他小声说：“我能去看看吗？你的城堡……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座真正的巫师城堡呢。”
“等圣诞节的时候，我们找个机会去看看吧。”索拉雷想了想，说，“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会喜欢它——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一定会喜欢的！”吉贝尔立即欢叫着说，“那才是你的家对吗？那才是你长大的地方！——其实你根本不是在西班牙长大的！对吗？”
索拉雷一怔，然后忽然觉得，吉贝尔的这句话有些歧义。
Chapter 20 助人为乐
暂且不论他的结论是否正确，但是听起来，好像是在说……
我会因为你而喜欢那座城堡……
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呢？
可能是太久没有被感动过了，所以当吉贝尔说了那样让人温暖的话，索拉雷反而觉得不太适应。
所以最终他含糊其辞，没有正面回答吉贝尔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要他回学校的事情。因为如果没有来对角巷的话，原本今天吉贝尔已经在学校里了。
吉贝尔嘟起嘴巴，抱怨着说：“好吧，我明白你想要尽快摆脱我——出门前的时候我看到你桌子上的信了，是那位凯瑟琳夫人寄给你的，对吗？她好像希望把女儿嫁给你，所以总是邀请你去做客，而你也没有拒绝过——上次你要去她们家，还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索拉雷无奈地摇头：“她没有总是邀请我——事实上这两年之内她也只邀请过一次。而那位夫人和她的亡夫路易斯阁下是咱们家的老朋友了，我不可能拒绝和他们家来往。
“并且，”索拉雷补充道，“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会觉得凯瑟琳夫人想把她的女儿嫁给我，但是我得告诫你不要在背后谈论姑娘们的婚事，免得影响到她们的闺誉，使得我日后不得不娶她们之中的某一位回家——而我似乎告诉过你，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内，我没有结婚的打算？还是说，你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位女士来带给你母爱的温暖？”
“完全不必！”吉贝尔脸色一变，立即说，“我很抱歉，真的。”
“很好。”索拉雷点头，然后他继续朝前走。马车还停在破釜酒吧外面，他一点也不担心天黑了却仍然滞留在外的这种情况。
～～～～～
事实上凯瑟琳夫人的来信的确并不包含任何邀请的意图，那只是一封问候的信，顺便提了一句关于出兵欧洲大陆的事情。
这让索拉雷不得不面对一个令他烦恼，但又无法摆脱的问题，那就是他作为沃尔波尔地区公爵，必须在国王想要打仗的时候出力。
虽然他不必自己跨上战马横渡英吉利海峡去对抗那位法兰西帝国皇帝，后世人们称颂的英雄人物拿破仑，但是他的封邑必须组织起一支军队，准备好随时听从国王的号令，开赴战场——这就够麻烦的了。
当他真正接手了这个活计的时候，索拉雷才发现，做一个公爵，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和清闲，除非是对自己的产业不管不顾，只一心享受，否则一年四季总有事情需要处理。
幸而卡洛斯当年受封沃尔波尔公爵的时候，王室早已大大减少了受封者的领地面积和责任，索拉雷才不至于需要真的亲自去带领一支军队进行操练。
而凯瑟琳夫人的来信就是为了这件事——既然索拉雷不可能亲自参军，那么他就需要任命一个人来代替他作为地区民兵团的将领，凯瑟琳夫人担心年少的塞伦阁下找不到一个适合的人选，所以她好心地提出她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这位夫人，索拉雷忍不住想，和十年前真的大不一样。今年复活节的时候凯瑟琳夫人带着安妮小姐进城，他去她们家在伦敦的住处进行了拜访，或许是太久没有见面——上次他拜会这对母女，还是1809年的圣诞节前——他甚至没能在第一眼就认出凯瑟琳夫人。
她真的老了很多，看起来完全是个老太太了。之前的那几年她的衰老还并没有这样明显，只是变得严厉和古怪，但是自从1808年秋天安妮小姐得了肺病之后，凯瑟琳夫人的衰老就迅速加剧了——幸好安妮小姐最终痊愈，才没有使得她的母亲白白长出了那么多白发。
当然不仅仅是外貌，性格脾气上，凯瑟琳夫人也和十年前完全不同了。因为她没有了丈夫和儿子，所以她不得不变得坚强乃至坚硬，以此来获得足够的力量保护好她仅剩的女儿，这也加速了她的衰老。同时，由于衰老的提前，又使得她的脾气更加古怪。
总之，现在的凯瑟琳夫人，已经完全是书里的那位凯瑟琳．德．包尔夫人了。她牢牢掌握住了路易斯阁下的整个封邑——现在那是安妮小姐的了——大小事务无不总治，从不假手于人，并且以此为豪。
她更喜欢插手别人的事务，封邑教区内其他人家的麻烦，麾下乡绅们家中的需求，给人牵线搭桥，还有就是——像现在这样，主动地询问别人，是否有一个职位，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任命，她愿意推荐一个年轻人。
好吧，好吧。索拉雷合上信，抿了抿嘴唇。他的确没有合适的人选，毕竟他从不关心封邑内的人家，也鲜少和人谈论各家各户的年轻人——鉴于他对外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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