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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胸口发堵，脸色发青，手脚冰凉，心跳加快……
　　小丫头慌了手脚拉着我的胳膊用堪比马叉叉的劲道来回摇晃直问我怎么了。
　　我掐着脖子勉强吐出一句话——
　　“鱼刺……卡住了……”
　　济南　＋　很有气质的耳背老太太沈太君　＋　武林第一美女沈璧君　＋　姑苏无暇山庄连城壁　=　《萧十一郎》
　　我穿的是一本很有名的小说。
　　而且我身处的位置应该是小说很关键的部分——沈太君大寿之前。
　　大寿之后，沈家就会被反面大ＢＯＳＳ逍遥侯座下一小妖精烧成一片灰烬，随后本书男主真强盗与女主真淑女展开了一场若即若离的婚外恋，第二顺序男主伪君子不惜沦为反面终极大ＢＯＳＳ誓要机关算尽报仇雪恨。
　　其间，受这段感情波及的无辜死难者和有辜死难者，不计其数。
　　……
　　当晚，我在混乱的思绪中入睡，梦里就瞧见吴奇隆版萧十一郎穿着黑色透视豹子皮紧身衣腰间还系一时尚大皮带，与被蕾丝飘带丝巾和珠花纠结着的朱茵版沈璧君挤眉弄眼。最终我被剧中连城璧脑袋上内造型别致又时髦的钢圈雷醒了。
　　翻开电子书我红着眼睛看小说。
　　这叫临时抱佛脚。
　　本人也就一条命，只求逍遥侯嫁祸萧十一郎时，被牵扯进这件事中的人没有我和许大叔。至于沈太君他们，是生是死跟我没有关系。
　　心中不安的我想了几十种借口要推辞这次大寿上的表演，最终都因沈老太君内张慈祥且带着渴望甚至是水光泪意的笑脸而……而打消了念头。琢磨来琢磨去，只有和唱堂会的戏班班主打了个招呼，希望把我们的段子安排在寿宴开始的时候，我的借口是因许大叔前些日子生病，府外的场子说的书没到一半便被“请”到沈府，极对不起老听众，所以我们一定要早些赶回去说上两场。
　　戏班帮主表示理解。
　　接下来的几天，我仔仔细细重温了《萧十一郎》和续集《火并萧十一郎》。虽说我也很想学某些穿越人士那样潇洒地说：“预先知道剧情再到里面混日子，那生活多没意思……”我也知道未卜先知这种套路比较恶俗，但人的命终究只有一条，怕死的我，不得不小心谨慎。
　　我能做什么？
　　告诉沈老太太我是穿来拯救沈府大众的还是说我未卜先知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顺手一掐算发现你沈府将有火劫？还是直说有个叫做逍遥侯的看上你孙女沈璧君想嫁祸萧十一郎后将她掳去做压寨小小妾？
　　我不会武功，无钱无权，除了封口自求平安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仔细回忆那两本书，觉得沈璧君真不算是好女人。嫁了那样好的丈夫居然也能混到夫妻间几乎没有几句话可说……想我和前夫也有过两三年婚姻生活，虽然他最终出轨了，但我们间从来就没出现过夫妻俩无话可说的现象。吹牛扯淡调笑纠缠这样在人前他永远不会做的事，在与我独处的时候他都会拿出来过过场。
　　虽然，只是偶尔为之。
　　我不明白大家闺秀为什么要矜持。我不明白大家闺秀为什么在丈夫面前也要矜持。我只知道若夫妻间都摆起架子那就不是做夫妻，那就是台上唱戏给人听。
　　一个人，若是不能让言行忠于自己的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沈璧君虽然懂武功、虽然很漂亮、虽然气质很好，却是一个很失败的女人。说句难听的就是——浪费了那翩翩佳公子。
　　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或许这种想法有些偏激，因我离过婚，对移情别恋却非要找很多理由来说明自己是“正确的”是“不得已的”那种人，不讨厌，却没有好感。
　　勉勉强强通读了那小说，不明白萧十一郎喜欢她什么？他是喜欢被她怜惜的那种感觉？还是喜欢怜惜她的那种感觉？还是喜欢她的矛盾？
　　或者说，真正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
　　沈璧君，用句比较有喜感的话来说，这姑娘喜欢泪奔。
　　常见泪奔情形，大致如下——
　　“啊！小狼……逆怎么和……憋滴女扔在一块儿？逆还为咧塔杀扔！”
　　“啊！小君，逆听饿说……”
　　“小狼……逆啥也别说咧！”
　　“……事实上……”
　　“饿补想挺饿栽补想挺咧！饿栽也补相信逆咧！”
　　“啊！小郎……你怎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还为了她杀人！”
　　“啊！小君，你听我说……”
　　“小郎……你什么也别说了！”
　　“……事实上……”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然后转身，泪，奔，而去。
　　……
　　这样的场景出现一次咱可以说真不巧女主居然误会了，要出现两次咱说内是凑巧女主又误会了，要出现三次咱说男主真是倒了血霉了……要每回都这么出现那就属于超连环无敌天雷贯地雷了……
　　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事从两来，莫怪一人。
　　很多事情两个人还不够，得三个人来。
　　这种事情要放在故事里说，有个学术名词叫“三角恋”。
　　沈璧君是被她老公宠坏的。
　　从上帝视觉纵观全书，虽然连城璧他在坏人面前总作一副“这个女人只不过是我家宠物”的架势，但他应该是很爱这个老婆的。
　　做坏事和爱老婆没有冲突，伪君子当然可以宠爱老婆。
　　19/03/2009

　　Part　7　大家闺秀与翩翩公子

　　因为有爱，所以才恨。
　　如果一个男人活到老婆被人抢去还能笑得出来还能和情敌手拉手哥俩好那这个男人一定不正常。
　　连城璧此人可以结交，虽然他现在还是初级伪君子。
　　萧十一郎也很是奇怪，内女人不听解释点她哑穴让她听你说完不就得了？她泪奔你追出去拖住学咆哮教主来回摇晃摇晃咆哮两声不就得了？虽然很雷但很有效果哇！
　　话说连城璧和沈璧君大家出身要摆架子要矜持，萧十一郎个土匪强盗，也矜持？光知道喝酒动不动就烂醉如泥，敢情跟李寻欢乃是换帖兄弟？
　　……
　　说到李寻欢我想起才穿越那天跟万里独行打听过李寻欢，《萧十一郎》中明明有提到过李寻欢，似乎比这早些时候，而万里独行他居然说……好吧，当时他什么都没说，他只不过露出了看妖怪的表情。
　　他表对情。
　　我会错意。
　　……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最不如意的是穿了一本烂书。
　　我不是宇宙超人，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安慰自己幸好穿的不是琼瑶小说。
　　第一次见到沈璧君的时候我在对丫鬟婆子们恶搞武松。
　　这段出自姜昆先生的一段相声，说的是一个说山东快书的演员在大冬天的一次表演前，被迫洗了冷水澡，上台之后忘词，现编的说词。
　　我小时候听过，记得。现如今想起，改了这相声的前因后果，说来给这些小丫头解闷。
　　“现谚岁雨Be～要～讲……”
　　第一句才出来有个祖籍是福建的小丫头抗议说听不懂山东话。
　　于是我喘了口气，又用大白话说了一遍：“闲言碎语不要讲，表一表英雄好汉武二郎——那武松，学拳到过少林寺，功夫练到八年上。这一天……这一天，这个武松洗澡没热水，用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夜里起了七八回，不是上炕就下炕，大步流星往外走，那是一个劲地奔茅房……”
　　“房”字才出口，我就看见了沈璧君。
　　漂亮的女人我见过很多，既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我也见过不少，但我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沈璧君。
　　这不是一种感觉。
　　也不是一种直觉。
　　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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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因为在沈家除了沈璧君没有第二个小姑娘会穿那么好的衣裳在后花园走宫廷正步啊啊啊啊！
　　小城：妈咪，我看到美人表示一下激动而已。】
　　美人走路的姿势果然很漂亮，那不是电视上看的那种带着媚态的猫步，而是近似于“飘”的鬼步。这也许是因为这美人练过武，会些轻功。
　　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她总喜欢泪奔，且萧十一郎没有一次逮住她。
　　这样的美人奔的速度一定很快，也一定很好看，没准萧十一郎有想逮住她，只不过因贪看美人奔跑而忘了去追（请想象吴叉叉木立街头滴囧态）。
　　曾听人说真正的大家闺秀，那是“笑不露齿，行不摇坠。”
　　“笑不露齿”大家都知道，“行不摇坠”里的“坠”指的是美人头上插的、坠有珠环的簪子。据说大家闺秀走起路来头上的珠环不可以摇晃得太厉害，若走起来像电视上那些会猫步的女人——那就是风尘女子。
　　我一直以为那些大家闺秀的说法那纯粹是胡说八道，现在总算看到真人秀了。
　　沈璧君飘然而来，行若盈盈秋水。
　　“盈盈秋水”本来是用来形容女人的眼睛，但我在看见她的步态时，忽然就想起这样一个词，觉得再没有另外的词能表述这步态的美。
　　朱茵要跟她相比，那不是差一个两个档次的问题，而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光年。
　　她的五官分开来看，并不一定完美，但拼凑在一起，居然形成一种美丽。或者说是，魅力。
　　我暗自叹息，若有这样美的女人拍电视，再雷的剧本也能冲出国门走向世界。
　　沈璧君在笑，她的嘴角只是微微上挑，眼也没有眯起，我却知道她在笑。她眼里的笑意像是神来之笔，将她整个人妆点的有若天仙。
　　在我身边趴着的几个小丫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边，一个丫鬟见我发呆，吃吃笑着问：“白姐姐在想什么？”
　　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作擦口水状，叹道：“连公子真是好福气，连我都情不自禁妒忌起他来。”
　　几个小丫鬟笑作一团，其中一个道：“只怕你瞧见我们家姑爷之后，又回过头来妒忌我们大小姐了。”
　　我作擦汗状道：“莫非你们家姑爷比你们家小姐还要美？”
　　这几人又笑作一处。
　　我正色道：“你们笑什么？我一直以为美人要似我这般。”
　　“你？”一个小丫鬟吃吃笑道：“……美人？”
　　沈璧君没有开口，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之意。
　　“你们瞧瞧我，脸跟苹果似的，那嘴跟樱桃似的，腮帮子跟梨似的，眼睛跟葡萄似的。”我拍拍自己的脸，得意道：“我是正宗水果美人。”
　　我有幸观赏到沈璧君露齿的壮观景象。
　　她的小白牙真好看。
　　不知用的是不是黑人牙膏……
　　我心中感慨，原来有的人真的可以让别人为博她一笑而绞尽脑汁。
　　要爱上这个美人真是太容易了。
　　美人忽然不笑了，好像她从到这里之后就从未笑过一样。
　　她微微侧头，往左迈了一小步。
　　接着我就看到了连城璧。
　　我知道他是连城璧。
　　因为我想不出如果他不是连城璧，谁还能是连城璧。
　　如果说沈璧君有一想之美，那么连城璧就属于有一想之帅的那种人。
　　孙小泓曾开玩笑说，此人属于腹黑万年小受型，绝对适合所有耽美女狼们ＹＹ。要拍成电视找就得找谢霆锋或钟汉良那样的演员来诠释。
　　但她错了。
　　连城璧是连城璧，他虽然看上去很斯文很谦恭，却并没有给人一种风流文弱的感觉。
　　这是一座山，世上并没有移山的愚公。
　　这是一片海，世上也没有填海的精卫。
　　他给人的感觉很平和，虽然他不说话，却似乎已经让你觉得他在身边，所以这里很安全。
　　他站在沈璧君身后，两人便成了绝世风景。
　　我忽然郁闷起来——
　　这样的金童玉女成亲了不相爱还玩出轨，真是浪费。
　　我皱眉寻思：那萧十一郎长得该是什么样？总不能是一副妖精的嘴脸吧？
　　我正想着，一个丫鬟推了我一下，笑道：“这就是我家姑爷。”
　　我低头行了个礼，道：“民妇许家白氏，见过连公子，夫人。”
　　连城璧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美人忽然抬头，道：“老太君说，你会唱歌。”
　　…_…｜｜　昨晚内老太太非要听唱戏，许大叔说他不会唱戏，将我给抖出来。我也不会唱戏啊～于是只好唱了个没有技术含量却很有历史价值的《佳人曲》（就十面埋伏里子怡唱的内个）。
　　我垂头道：“小曲而已。”
　　美人似乎愣了愣，鼓起勇气上前拉了我的手道：“可以……唱一个给我听么？”
　　她的口气很生硬，像是以前没有求过人。
　　我低头在脑中翻找小户人家唱的歌。
　　一个小丫鬟出主意道：“白姐姐就唱昨晚唱的那个……”
　　我囧，那歌词结尾是“佳人难再得”，那不是含沙射影连城璧将来是要丢老婆的？不吉利呀不吉利～
　　我干笑道：“行，民妇就唱一个，是我外婆教我唱的。只是小曲，上不了台面，希望连夫人不要嫌弃。”
　　沈璧君眼里有了笑意，连城璧道：“许大嫂不用客气。”
　　语意淡淡，将我雷得外焦内嫩。
　　我手拢在袖子里，拼命压住要拿板凳砍他的BT想法。为一句“许大嫂”砍人，太丢人了。
　　沈璧君轻道：“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而已。”
　　张信哲大人，您就勉强客串下我外婆吧～
　　清了清嗓子，我慢慢唱道：
　　“整理旧照片　泛黄的笑脸
　　记忆不断涌现　湿热我的脸
　　铺木的街道　无忧的年少
　　外婆的歌　轻轻地飘过夏天的那座桥
　　找不到　斑白的头发和微笑
　　想回到　外婆她温暖慈祥的怀抱
　　小木马轻轻地摇啊摇
　　带我回外婆桥
　　……”
　　歌很好听。
　　我也很想唱。
　　但是在连城璧个反面第二大BOSS面前展示非凡才能引起他注意这种事，像我这么无能低调又怕死的人，怎么敢干？万一他瞧上我把我收了当摇钱树咋办？
　　城：我告诉他内是外婆满面笑容滴遗像。
　　石：……】
　　所以以上属于梁清城现场走神的无良ＹＹ。
　　事实上我外婆喜欢《红楼梦》。
　　所以我最终唱的是电视剧《红楼梦》开场时一道士唱的破歌：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我皱了皱眉，住了口。
　　下面不能在唱了，太不吉利。
　　沈璧君道：“怎么了？”
　　我僵着脸道：“忘了。”
　　连城璧说了句险些笑坏我肚皮的话：“令外婆真乃高人。”
　　我礼道：“连公子过奖。”
　　我外婆会一手精妙的烤鸡神功，小时候我吃过她徒手烤成的鸡腿。她若在这里肯定会是高人，没准还能混个神火教教主或是烤鸡店神厨老太太。
　　20/03/2009

　　Part　8　彩排、解闷与遇袭

　　连城璧看我的眼中似有一抹深究。我一惊，怕他怀疑我的身份，思及许大叔曾说过我娘家亦不富裕，于是决定破罐子破摔，眼色凄迷，换了首歌：
　　“手拿碟儿敲起来，小曲好唱口难开
　　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公子小姐听开怀
　　月儿弯弯照高楼，高楼本是穷人修
　　寒冬腊月北风起，富人欢笑穷人愁
　　……”
　　别老叫我唱小曲，我丫不是个卖唱的！
　　沈璧君眼中很快就有了歉疚之意。我僵笑道：“民妇只不过常年在外，会唱些民间小调，也不十分特别。只是身为妇道人家没卖过唱，只会些不上台面的小曲。夫人若是喜欢，民妇寻思些好的，改日再唱予夫人听如何？”
　　沈璧君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握在掌中道：“难为你了。”
　　我笑了笑，道：“习惯了，便不难为。”
　　我对她印象比书上好，不想拿她出气。
　　还有……哎呀呀她内白生生滴小嫩手！我吃到大美人滴豆腐咧！！
　　连城璧的表情似乎有些严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唯唯诺诺陪小心终于混过反面大BOSS以及其老婆这关，我找到许大叔关上门临时开了个小会。
　　“最近城里江湖人多，风声很紧治安很差。”
　　“治安差？”
　　“江湖人多的地方少不了发生口角和拳脚，我们要低调。从今天开始，堂叔你就少和沈府中人接触，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沈老太太不许家里人放我们出沈府，要随传随到随时讲笑话给她听。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赤　裸　裸滴软禁哇！
　　……
　　打这天起，除了饭前被老太太召去说段故事之外，我和许大叔都关在屋子里研究那段相声。
　　记得说相声的都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们俩属于半道上出家——非专业人士，又是第一次给人祝寿，而且说完段子就得开溜，无形之中我有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偶尔沈璧君会晃过来瞧我，似乎有将我发展成闺蜜的想法。
　　这是一个会让人不由自主对她好的女人，我不知不觉就拿她当了妹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