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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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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福禄带人将黑色的大箱子抬了过来,花月满实在是受不住这些小太监的慢吞吞,索性撸胳膊挽袖子亲力亲为。
说实话,她也更是好奇刘默那阴人能送出什么奇葩的东西。
箱子上面只有一个锁扣,并没有上锁,花月满几乎是没费多大力气的就打开了,随着漆黑的棺材盖子缓缓开启,正对着箱子的人,均是露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尤其是荣云鹤,震惊,讶然,深思外加熟虑。
花月满瞧着一阵疑惑,下意识的垂眸,这是什么表情?这箱子里装的是天崩?不然是地裂?随着她的视线慢慢落下,只见她身前的箱子里不是奇珍也不是异宝,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
“哎我……”花月满惊的一悚,当即后退了几步。
“娘娘您当心啊!”七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瞄了瞄那箱子,也是一阵的心惊,“娘娘,这箱子里怎么有个人啊?是不是闹鬼了?”
花月满无语,惊悚过后的她,倒是很快的平静了下来:“大白天的闹什么鬼?没听见福禄说,这是刘默送出来的礼物么?”
七巧难以置信:“奴婢听闻过送金子,送银子,送珠宝,送首饰的,可这送人……奴婢还真是闻所未闻。”
花月满伸手拍在了她的脑门上:“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一定是刘默怕抚仙三王前半路遇熊,后半路遭匪,所以送一个影卫,至于这箱子么……应该是为了显得贵重和好看附送的。”
如果要是别人送这个,她一定会以为那人疯了,但若是刘默送的,她倒是觉得很有情可原。
阴人的思想极端是一定,变态是肯定,不被正常人理解是必须中的必须。
如此想着,她不免松了口气,转身走到了福禄的身边,小声道:“还好刘默这厮是送荣王妃个男人,一个箱子就搞定了,要是送抚仙三王一个女人,岂不是要连带搭个床?”
“咣当!”一声,是福禄下巴砸到脚面的声音。
转眼看了看说的头头是道,自我感觉尤其良好的花月满,福禄是怎么心思,怎么都觉得好像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吧?
不过他也不知道太子爷的真正用意,所以这事他也不好多嘴。
花月满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打算让荣王妃收了东西走人,可忽而想起刚刚那箱子里人的样子,不禁一愣。
刘默送的这位仁兄似乎很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抬眼,朝着马车里,已经石化许久到现在都不曾回过神来的荣王妃看去,她忽然一个哆嗦。
这箱子里的人是,是那个被荣王妃反咬一口,刺了一匕首的影卫啊!
可是这货不是应该死翘翘了吗?
箱子里坐着的影卫,直直的看着荣王妃,似乎在他的眼里,所有人都已经成了幻影,他只看得见荣王妃一人。
明明是专注的眼神,此刻却带着刻骨的疼怨。
他毫不避讳众人的道:“花月卿,你真是好狠的心。”
荣王妃被这几个字砸的颤了几抖,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的荣云鹤看了去:“王爷,您听臣妾解释……”
荣云鹤眼中带着笑意,气息里却藏着杀气:“王妃请先闭嘴,本王现在更有兴趣听他说。”
简单的一句话,将荣王妃唯一的一点希望似乎也浇灭了,她像是一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机械的转过身子正对着箱子里的影卫,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在所有人的沉默当中,那影卫一开口,直接模仿出了侧妃的声音:“明天晚上继续去发,这次我可是写了更多有意思的事情。”
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影卫,就连花月满听了也是眉头紧皱,这声音的相似度,还真是让人分辨不出来真假。
接下来的事情,其他人倒是惊讶连连,毕竟那影卫将如何和荣王妃串通,如何栽赃花月满,又是如何嫁祸给侧妃的事情,统统都抖了出来。
但是花月满听着这些所谓的事实,却更加心惊的是另一件事情。
刘默不但一早就看出了荣王妃有鬼,更是算出了荣王妃和这影卫之间的关系,所以暗自派人将这影卫救活了。
她不知道刘默是如何看出来,又是如何算的如此通透,但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刘默这个男人的城府确实是太过强大了。
“王爷,不是他说的那样,他血口喷人啊!臣妾是冤枉的,真的是冤枉的……”荣王妃垂死挣扎的声音响了起来。
荣云鹤直接忽视掉马车上又哭又喊的容王妃,转眼将目光落在了花月满的身上,且很是意味不明:“祈天太子妃果然是好本事。”
“抚仙三王别客气。”
花月满知道,现在就算她再三强调这是刘默送的,也是无济于事了,箱子是跟着她被抬过来的,箱盖子又是她亲手打开的。
如果说荣云鹤现在脑袋上的绿帽子有三尺高的,那么他对她的恨意就要有六尺深。
先是烧了人家的寝宫,然后除掉了人家的侧妃,后来赢了比试,最后的最后又来了这么一出……
刘默那厮也是阴险到没谁了,明明想要卖她个人情,可最后这个坏人却还是要她来做。
马车里的荣王妃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花月满听着头疼欲裂:“福禄,派士兵送抚仙三王的队伍出宫。”
福禄点了点头,一手招呼着士兵队长,一边走到了荣云鹤的身边:“抚仙三王,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您看……”
荣云鹤走这一遭的祈天,无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虽是不甘心,但也不好一直杵在这里,荣王妃的哭声环环缭绕,在宫门口呆的时间越长,只会让更多的人看笑话。
花月满见荣云鹤翻身上马,轻轻松了口气,可算是这俩冤家送走了。
“花月满!”被婢女往马车里面推去的荣王妃,挣扎着将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从车窗里探了出来,“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司慕冉确实是遗弃了我,但他也同样遗弃了你!”
第七十四章 究竟是谁的曾经
马车里的婢女听荣王妃直接唤出了花月满的大名,吓得再是顾忌不了什么主仆,连推带挤的关上了车门,垂下了车帘。
“哈哈哈……花月满,我输了,你也输了,我们都输的都是一败涂地,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马车虽是挡住了荣王妃的人,却挡不住她那声嘶力竭的声音。
花月满愣怔的站在原地,眼看着长长的队伍朝着宫外驶去,忽然觉得自己的四肢有些僵硬。
荣王妃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她会说司慕冉遗弃过曾经的花月满?
遗弃是什么意思?不要?割舍?弃而不顾亦或是恩断义绝?
不会的……
花月满摇了摇头,她清楚的记得司慕冉第一次看见她时眼里的心疼和无奈,明明疼痛的那么明显,又怎么会是一个薄情的人?
况且,如果司慕冉当真是舍弃了真正的花月满,那么她和他之间的交易也就不成立了。
可……
她明明那么肯定的在心里否决了荣王妃,但为何她的心却是那样的疼痛?像是被一双无情的手掏进心窝,将她的整颗心撕裂的片甲不留。
脚下一晃,头疼复发,眼前再次昏昏沉沉了起来。
“娘娘?”七巧吓得赶紧搀扶。
花月满微微垂下双眸,本是想要避开脑袋顶上那刺目的阳光,可忽然发现鼻孔一热,两行热流顷刻留下,滴答在了她的鞋尖上。
“血?娘娘您怎么鼻子流血了?”
“太子妃稍安勿躁,奴才这就去唤太医!”
花月满费劲的抬了抬眼皮子,看着面前模糊的群群人影半晌,终于是双眼一抹黑,脑袋里没有了意识。
乌瓦白墙,亭阁楼台。
凉风拂过,清人脾肺。
花园里,有一个男孩子正玩得欢快,七八岁的大笑,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
花月满梦见自己站在花园的门口,一边看着那男孩奔跑的欢愉,一边冷冷的笑:“皇后有了这个孩子便会更加的平步青云,而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皇后之子继承大统,皇后若无子,地位岌岌可危,这是祖训也是规矩。
站在她身边穿戴尊荣的女子听着这话,面色惨白,似心虚,似胆颤。
花月满听见自己又道:“皇后的年岁大了,今年已过五旬,但你不同,皇上恩宠于你,就算失去了你现在的这个孩子,你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阿满,我,我怕……”女子还是很犹豫,但眼中的惊恐却已慢慢地平缓了下来。
“怕?有什么好怕的?今日这事不过就是一场误会,放心,你只需要做足你自己该做的,剩下的有我。”花月满反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淑妃娘娘,有得必有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花月满松开了手,眼看着身边的女子狠下心来,朝着花园里走了去,她转过身子,面朝晴空,心中煞冷一片。
淑妃啊淑妃,我忘记告诉你的是,历代有很多没有皇子的皇后,为了能够保住“母仪天下”四个字,均是不情愿的赡养了那些没有母妃的皇子。
“噗通——”一声,身后的深井里水花翻起,再没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
花月满回身望了望已空无一人的花园,忽然提起了嗓子,惊慌失措的朝着四周喊去:“快来人啊!淑妃娘娘和小皇子失足落井了!”
很快,许多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穿着皇宫里的服饰,焦急而惊恐的打捞着深不见底的井口。
皇子溺水身亡,皇后哭的肝肠寸断,淑妃虽同样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但因为救皇子的初衷有功,更加得皇上厚爱。
夜深人静,圆月高挂。
花月满看见自己站在红灯高挂的寝宫门口,透过窗影,看着那依偎在皇上怀里的淑妃,笑的依旧冷人心扉。
从寝宫的院子里,匆匆走出来了一个小太监,花月满伸手将一个小纸包塞在了那太监的手里。
“阿满……”
身后,传来了一女子轻轻的呼唤,花月满转身,只见荣王妃站在月色下,凄凄的看着她。
花月满笑着走过去,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姐姐怎么会这个时候进宫?”
荣王妃反手死死握住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你既已经帮了淑妃,为何还要给她下毒?你可是疯了不成?谋害皇子已经是死罪,如今你竟还敢毒害贵妃?”
花月满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推皇子落井的人不是我,刚刚的那一包药也不是毒药,姐姐莫不要大惊小怪招惹是非。”
荣王妃浑身一颤,惊恐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地面上:“你……”
花月满笑着上前一步,微微倾下身子,像是看着一个孩子似的看着她,月色下,她似身披寒衣,明明笑颜如花,却杀气森然。
“皇后的孩子死了,淑妃从今天开始无论她多得宠也再不会怀上孩子,放眼整个皇宫里,立事的皇子只有司慕冉一人,而司慕冉的母妃萧贵妃早已撒手离去,皇后若是想要稳住自己的位置,将司慕冉过籍到自己的膝下是她唯一的选择。”
荣王妃听得心惊胆战,不敢置信的轻轻摇头:“我的小妹那么善良,你不是她,你不是……”
花月满笑容甜甜:“姐姐,我知道你爱司慕冉,所以这种事情,你应该不会说出去的对吗?”
转身,离去,仅留下荣王妃一个人在月色下抖如筛糠。
善良?那是什么东西?她的母亲善良,所以在怀着她的时候被大夫人撵出府门,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的母亲郁郁寡欢十年之久,最终变成一具冰冷尸体的事实。
如果爱是强取豪夺,是手染鲜血,是踩着万人尸体,那么她心甘情愿。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在这样的乱世里,别把爱想的太过简单,若是没有残忍的尔虞我诈,又哪里来的但愿人长久?
“你毒死淑妃,害死皇子,谋死被指婚为司慕冉侧妃的张家小姐!我永远都想不明白,如此狠毒如蛇蝎一般的你,究竟哪里值得司慕冉爱上你!”
荣王妃的话再次响起,尖锐而刺耳的迟迟不肯散去。
花月满不知道真正的那个死主究竟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她却有那么一刻,能深刻的体会到真正花月满冰冷背后的悲哀。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真有这么一种女人,挡在男人的前面,站在所有阴谋的面前,捍卫着自己的爱情和她自己的爱人。
这种女人是可恨的,更是可悲的……
她想,一定是荣王妃的话太过抓心挠肝了,所以她才会梦见如此荒唐的梦境。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阳光透过窗棂,斑斑点点的照耀进屋子,温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宋太医正在给她把脉,见她醒了,明显松了口气,匆匆站起了身子:“微臣给太子妃请安。”
花月满不适应阳光的皱了皱眉,动了动嘴,口干舌燥:“宋太医可看出我是什么病了?”
宋太医欲言又止了半天,不敢抬头,声音低了又低:“回太子妃的话,您这似乎不是病,好像是毒。”
花月满愣了愣,忽而干笑了一声:“劳烦宋太医了。”
宋太医似早就不想再呆在这里了,点了点头:“这段时间还请太子妃在未央宫静养,微臣会亲自给太子妃送药。”
话说完,还没等花月满点头,便拎着药箱子匆匆离开了。
看着宋太医夹着尾巴溜走的样子,花月满脸上的笑容当即消失。
她知道,她并不是中毒了,而是蛊毒发了,而宋太医看样子也是知道的,估计瞒着她只是在等刘默回来的定夺。
反手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又丑又破,满是针脚粗线头的小娃娃,拎着银针开始扎。
丫个臭蛇精!扎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扎了没几下,头再次叫嚣的疼了起来,花月满无力的将娃娃塞到了枕头底下,浑浑噩噩的再次陷入了昏睡之中。
这样的日子一晃七八天,虽然花月满中途有过短暂的清醒,但却一直不曾吃过任何的东西,睡着的时候就不停的做梦,醒来的时候就各种头疼,简直折磨她一条命去了半条。
七巧急得止不住的大哭,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夜晚的凉风顺着窗子吹进来,花月满无精打采的靠在床榻上,感觉自己滚烫的呼吸得到了一些短暂的缓解。
微微眯起眼睛,正想继续呼吸几口窗口的凉爽空气,却忽然听身后的房门被人推了开。
花月满侧过身子,见是刘熙插在她院子里的那个眼线太监,不禁一愣。
小太监却像是完全没看见她的眼神似的,把‘药’递到了她的面前:“太子妃,该吃药了。”
花月满诧异的接过打开,是一张简易的地图。
“这药太子妃可以选择吃或是不吃,只是奴才好心提醒您一句,明儿晚子时是用药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奴才下次来就不是用药,而是送棺材了。”
第七十五章 是奴才总是要见主子的
花月满的心忽然控制不住的一颤。
难道……
抬眼看着小太监那眼中噙着的阴柔笑意,她混糨糨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怪不得那臭蛇把这个眼线塞到她自己的身边,怪不得那臭蛇这么长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
原来啊!
他其实一直在透过这眼线的汇报,心安理得的听着她的难受,最后在她去了半条命的时候,好似良心发现的派这眼线送来一张与他见面的地图。
他算准了刘默的离宫,算准了她蛊毒的发作,更是算准了她的生不如死。
果然一个人要是变态起来是没有限度的。
眼线似乎很是得意她眼里的震惊,幸灾乐祸的笑着:“太子妃若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该如何选择。”说着,朝着门外走了去。
花月满愤恨的瞪着那眼线嚣张的背影:“不过是个给人跑腿的,臭得瑟什么?就算再怎么耀武扬威,也是个残疾人士。”
“咚!”是小太监脚绊在门槛上,脑袋撞上门框子的声音。
“你说谁残疾?”小太监气得差点没厥过去。
“谁接话我说谁,不然你脱了裤子我瞅瞅?”花月满强撑着一波又一波的头疼,朝着他的裤裆扫了去,“我敢看,你敢脱么?”
“你……”估计小太监在宫里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瞧着小太监揉着额头满是愤怒回头瞪眼的样子,花月满平平稳稳的躺回到了床榻上,哼起了小曲。
不让她好过?那就谁也别好过。
伸手再次从枕头底下掏出小人,接着扎……
第二天阴。
稀稀拉拉的小雨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
花月满忍着头疼,在七巧喂她吃粥的时候,变相的问了问地图上所指的位置,又仔仔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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