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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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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月满觉得,够了,真的够了,能有今天刘默的疼着,宠着,曾经自己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值得了。

    和刘默在刘然的营帐里腻腻歪歪了将近一小天,要不是刘然中途派人传了话,让刘默前往兵营,花月满还不知道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跟在刘默的身后出了刘然的营帐,花月满转身朝着司慕冉的营帐走了去,路过时看着那正站在营地里整装待发的将士,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掀起主营帐的帘子,司慕冉正靠坐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听见了声音,挑开了眼皮,见识花月满,他便是笑了:“去哪里野了一天?咳咳咳……咳咳咳……”

    他是笑了,可花月满却更担忧了,不过是一夜,司慕冉那原本就没有血色的面颊,更是灰败败的,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走过去,将茶杯举起在了他的唇边,花月满不由得拧起了眉:“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可有让老太医来给你诊脉?”

    司慕冉并没有接过茶杯,而是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挂着别有用意的笑:“阿满,我觉得今天的你特别开心,可能是因为你太开心了,就显得我特别不开心了吧?”

    花月满知道,她都能发现刘默,司慕冉不可能发现不了,可眼下当真不是刺激他的时候,她想了想,沉默了下去。

    司慕冉好像并不是很介意,笑着又道:“阿满,我曾经以为,只要我有心,就能把你抢回到自己的身边。”

    花月满扬起面颊,看着他那苍白容颜上的温润五官:“你做到了。”

    司慕冉并不否认,却笑的自嘲:“是啊,我确实是做到了,但我没想到,我只抢到了你的人,却已经带不回你的心了。”

    花月满面对这样透彻的司慕冉,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说:“世事无常啊。”

    这话一说出来,先不说司慕冉什么反应,她倒是把她自己给酸了个够呛。

    司慕冉笑看着她:“阿满,我忽然发现我欠了你好多好多的债,原本我以为这辈子只要我努力,怎么也能还得清楚,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这辈子有些吃力了,下辈子吧……”

    他说着,那鼻音就重了起来:“下辈子好吗?下辈子我将这一世欠你的,统统都还给你。”

    “司慕冉,你……”

    “阿满……”他打断了她的话,“我是爱你的,就算现在也是一样,我以为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你,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禁锢着你的枷锁,也许我真的没有刘默看得开,可就是我爱你的方式,不管你接不接受,怪不怪我……”

    “司慕冉,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这话谈不上煽情,若是仔细品着,竟还夹杂了一份离别的酸涩。

    司慕冉淡淡一笑:“阿满,今天晚上我决定突袭花锦庭的阵地,可你也知道,现在的将士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体了,所以今晚只有我亲自挂帅,才能激起军心,你懂吗?”

    懂?怎么能不懂!

    司慕冉还在笑着,可花月满却猛地站了起来:“你疯了?你那根本就是送死!”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后会无期不说抱歉

    花月满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司慕冉,明明都要去送死了?这人怎么还能把话说的如此轻松?他是怎么还能够笑得出来的?!

    司慕冉的武功虽然在刘默之下,但想要能近的了他身边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若是从前,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是现在,司慕冉的身体日渐消益,就连坐个马车都能咳嗽的,像是要把肝吐出来,又何谈骑马上阵杀敌了?

    这不是送死是什么?他何时对自己的命如此儿戏了?

    “司慕冉,我不会看着你去送死的,我不同意!”

    司慕冉就笑着,微微起身,握住了她紧握在身侧的手:“阿满,若是我不去送死,这个天下将会更名易主,我虽不是什么明君,但也绝对不能看着祈天百年的基业落入旁人的手中,哪怕那个人是你的父亲……”

    咳……

    花月满其实想说,你不把他当我父亲也行。

    司慕冉顿了顿又道:“可惜啊,若是我能提前和你生个一儿半女,也许我就算闭上眼睛了也会笑出来,可是眼下等不了了,等不了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惦记着这个?!

    花月满沉了沉气,忽然就软了口气,几近告求:“司慕冉,你不能去,你也说了,你现在和我之间还没有孩子,就算刘默来了,你也是可以和他抗衡的,我答应你,只要你留下,只要你争取,我会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给你生个一儿半女。”

    落地的营帐帘子,毫无预兆的就被人掀了起来,刘然站在门口,那一脸愣怔的样子,显然是听见了花月满刚刚的话。

    刘默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站在刘然的身后,虽然他不曾开口,但营帐内明显下降的气温,足以说明他也把刚才的话听了清清楚楚。

    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花月满余光注视着刘默,一双眼却不曾有半分转移的定在了司慕冉的身上,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退缩,哪怕是骗,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司慕冉娶送死!

    司慕冉淡笑着看着她,那经历过沧桑变化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何其通透和向往,他在花月满的紧盯下,脸上的笑意在愈发的扩大,最终,笑出了声响:“阿满,我会记住你的话,希望你也能记得住,因为下辈子我还要来还欠你的债……”

    “你……”

    花月满刚要说什么,司慕冉却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腕,随着她跌撞进了他的胸膛,司慕冉咬紧牙关,伸手打在了她的勃颈上。

    花月满眼前一黑,只觉得耳边有谁在喃喃低语,随后便是彻底没了知觉。

    司慕冉用尽所有的力气,抱着她缓缓站起了身子,垂眸看着紧闭眉眼的她,一步步朝着营帐口走了去。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他却回想起了曾经所有的一切,从和她的相知,相识,再到相离……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也该放手还给她,那原本就属于她的自由了。

    将花月满递给刘默的时候,司慕冉什么都没有说,淡笑还挂在面颊,在刘默把花月满接过去的同时,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睡梦之中的花月满呢喃着:“司慕冉,你别走……”

    司慕冉听见了,却没停住一下的脚步,这句话是他这么多年的期盼,可真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却最终没能将他挽留。

    花月满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是关于司慕冉的梦,从梦起,一直到梦落,是关于司慕冉的一切。

    他说:“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缠着我这么久,只是为了学这首曲子?”

    他说:“自从有了你,这跌打损伤的药膏我便不敢有一日不带,可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是今天这般能如此幸运的找到你,所以为了让我安心,你也带着一瓶吧。”

    他说:“是啊,世间女子千千万,我也想不明白为,何偏偏让我上心的那个人会是你。”

    他说:“阿满,我很想你……”

    他身上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暖暖的味道扑进了她满脸。

    她忘不掉,那雪白的衣袖半遮,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饱满的指尖带着圆润的光泽,犹如一朵不染尘俗的昙花,在她的眼前慢慢绽放而开。

    她忘不掉,如玉少年,映阳而站,玉钗冠发,面如白瓷,漆黑的眼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在她转身之时,微微勾唇,笑如弯月当空。

    司慕冉……

    “司慕冉——!”

    花月满蓦地睁开眼睛,被营帐里的烛光晃照的有些睁不开眼睛,营帐里空无一人,就在她想要起身叫人的时候,却见沉毅背着司慕冉疾步冲了进来。

    沉毅将扛在身后的司慕冉卸在了花月满的身上,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去传太医!”便又匆匆走了出去。

    花月满所有的迷糊在这一刻瞬间清醒,看着那躺在自己怀里,满身泥泞,紧闭眉眼,面颊发白的司慕冉,心尖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司慕冉,你醒醒?”她疯了似的叫着,想要伸手摇醒他,却又不敢碰他,生怕将现在的他揉碎了。

    不知道她喊了多久,最后连嗓子都哑了起来的时候,司慕冉才睫毛颤了颤,微微睁开了眼睛。

    看见她,司慕冉笑了,想要伸手触碰她的面颊,却怎么也抬不起沉重的胳膊:“阿满……”

    花月满抓起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面颊,忍着眼睛里转动的泪光:“我在,在的。”

    司慕冉费力的支撑起眼皮,一向流转着千万柔光的眼睛,此刻黑的空洞且死气沉沉,他想要笑,却挑起唇角。

    “阿满,我其实并不怕死,因为我知道,我做了一件最对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是活着,也是自责,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一些……”

    眼泪,不争气的掉落在他的脸上,花月满轻轻擦拭着:“既然知道欠了我的,就赶紧好起来还给我,你知道我一向是记仇的。”

    司慕冉就笑:“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花月满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我只想让你好好的站起来,把你想要还的都还给我。”

    “呵……”司慕冉勉强的动了动唇,“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原本我也是不想告诉你的,这样我死了之后,你总是还会念一些我的好的。”

    花月满想要打他,却下不去手,颤抖的手指反复在他的面颊上,擦拭着属于她的眼泪:“司慕冉,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提死字?你才多大啊?就死死的,你的路还那么长,你还有好多好多没看见的东西,你起来,起来吧,我陪着你走下去,陪着你看那些未知的一切,好不好?”

    司慕冉半睁开的眼睛,渐渐没了支撑的力气,唇角发白:“阿满,我好冷啊……”

    花月满连想都没想,收紧了搂着他的手臂,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了他的面颊上:“不冷,我暖着你,你不会冷的。”

    “阿满啊,你说,如果我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家的孩子,而你也是,是不是我们两个就能相伴白头了?”

    “现在也能,现在也能的,只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阿满啊,若是有来世,我宁愿自己什么都没有,因为这样我便可以无所顾忌的爱你了,到了那个时候,在我的世界只有你,我为你生,为你死,我再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把你推到别人的身边……”

    “司慕冉,我不要来世,我只要今生,你别闭上眼睛,别……”

    “阿满,对不起,我……爱你……”

    司慕冉的呼吸终是停止了,那对于来世的期盼还挂在面颊上不肯散去,长长的睫毛像是没有了生命的蝴蝶,定格在最美的时间里,凄凉而又美好。

    沉毅带着老太医冲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司慕冉早就没了生命的征兆,而花月满却还是不死心的抱着他,不停的在说着什么,眼泪像是决堤的河水,泛滥在胸襟前,止也止不住。

    这么多年,沉毅第一次碰触花月满,却是将她强行抱开,带着最后一丝的希望,让老太医查看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的司慕冉。

    可结果却并没有出乎意料,老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地上,摇着头:“微臣无能,微臣无能啊……”

    沉毅微微垂下了面颊,清冷的站在了一旁。

    花月满看着安静躺在床榻上的司慕冉,跪在了地上,哭的扶不起来,也控制不住。

    营帐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沉毅下意识的绷紧了全身,杀气瞬间四溅。

    可来人却完全忽视掉了他的存在,只是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站在了花月满的面前,蹲下,将她抱住,然后又站了起来。

    花月满泪眼模糊的看着来人,终是放松了所有的神经,窝进了他的怀里。

    那抱着花月满的人,眼看着就要走出了营帐,却又停下了脚步,不曾回头的道:“虽现在大军已胜,但为了维护军心以防变动,皇上驾崩的事情,还是隐瞒起来的好。”

    这个声音……

    沉毅不敢窒息的瞪大了眼睛,祈天先帝,刘默?!

第三百三十七章 青竹咱俩该拢拢总账了

    沉毅愣怔在原地缓不过来神色,不是说先帝驾崩吗?怎么,怎么会?

    花月满虽已经哭的没了人形,但她却知道刘默这话说的不错,这个时候若是将司慕冉驾崩的消息传出去,没有人会料到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变动。

    也正是刘默的理智提醒她,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去办,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来。

    “刘默,放我下来吧。”花月满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刘默狐疑的看着她:“你确定自己可以?”

    花月满点了点头:“可以。”

    刘默不再说话,倾下身子将她缓缓放在了地上。

    花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刘默又道:“你先回刘然的营帐,我有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再去找你。”

    刘默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最终点了点头,掀起营帐帘子先行走了出去。

    花月满等了一会,正要也迈步出营帐,却听沉毅的声音响起在了身后:“颌贵妃,主子已去,但遗诏并未曾拟定,若是按照瑶蓝的规定,该由主子唯一的子嗣继承皇位,只是……若唯一的皇子继承了皇位,那离妃她……”

    沉毅跟随在司慕冉的身边,虽然从不过问后宫的里事情,但他一双眼睛却看得明白,那青竹虽然心系自己的主子,但却太会算计,而且下手绝对不留情面,皇子现在年幼,肯定是需要有母妃帮着辅佐的,若是这个天下被青竹那个丫头所支配,还不知道她要如何的任意妄为。

    “沉毅啊,这么多年了,你终于愿意主动和我说话了吗?”花月满回过头,目光有些冷。

    沉毅不敢直视的垂下了面颊:“娘娘是主子的贵妃,属下自然是要回避的。”

    还在装腔作势是吗?

    不过……

    罢了。

    花月满懒得和他计较,况且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你找几个心腹看着这主营帐,无论是谁想要求见,都以皇上困乏为由回绝了。”

    “是。”沉毅颔首。

    花月满顿了顿又道:“你一会去找皇后娘娘来一趟。”

    沉毅微微蹙眉:“来主营帐?”

    花月满忽然就笑了,笑的神秘而决绝:“不,是离妃的营帐。”

    沉毅不懂,可没等他再细问,却见花月满已经出了营帐。

    对于花月满,沉毅其实是再放心不过的,因为他认识花月满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她虽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实则却是一个能撑得起大场面的女子。

    不然现在主子的尸体就摆在这营帐之中,前脚还哭的要死不活的她,怎得现在就忍得住如此冷静果断?

    花月满其实也很清楚,沉毅是相信她的,或者说沉毅现在除了选择去相信她,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营地上,那些将士们正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完全就不知道他们的帝王已经驾鹤西去了。

    一路上听闻那些将士说,似乎她爹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剩下的余党都已经被俘虏了。

    这样的消息,谈不上有多惊心,也说不上有多诧异,只能说这是她早已想到的结果吧。

    司慕冉用命保护住了瑶蓝的基业,若是没能拉得走她那个爹一同下去陪葬,恐怕司慕冉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瞑目的。

    一切的一切,皆以尘埃落定。

    “你们这是在看着我?放肆!我可是离妃!我给皇上生了皇子,你们竟然敢限制我的自由!”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要见皇上!现在就要见!”

    站在青竹营帐的门口,还没等进去,青竹的声音就接连传了出来,光是听这声音,花月满的脑袋里只想起了两个字——泼妇,虽然不知道哪个人把青竹给禁足了,但是按照现在的状况来看,不得不说那个人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掀起营帐帘子走进去,就看见了满营帐的碎片,小皇子在瑶蓝里吓得直哭,一身华衣的青竹却毫不在乎,只是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士兵撒气。

    见花月满走了进来,青竹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今天吹得这是什么风?把我看不上的人都吹到眼前来了?”

    花月满懒得看着她那装腔作势的样子,对着跪在地上的士兵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跪在地上的士兵如获大赦,点头如捣蒜的退了出去。

    待营帐里没了外人,花月满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那与泼妇无二般的青竹,对着她点了点头:“若是没骂够的话,你可以继续了。”

    青竹挑眉看着花月满,没有骂,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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