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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倾城第一妃 完结-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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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难料,他刚刚才重逢了这个女人,败亡天门关的第二天,便传来了她的死讯。

    一个英姿焕发的奇女子,死了,为了救诏国的死对头萧王金晟,死在冷箭之下。

    她的死,引发的是一连串的恶性循环。

    她若不死,任着她与萧王的情谊,一旦联手,同样不利于南诏。

    与国而言,她死与不死,都是一个祸害,与他而言,他不希望她死——

    两年了,他一直在查这件事——世上的人都以为,是他传令暗杀萧王,最终误射萧王妃,而致令她中毒身亡。

    他没有。

    死讯传来之时,他听着很是难受。

    他的情绪也自那一战以后,变了,对任何人任何事,皆觉无趣,就好像某种希望,被人生生捻灭,余下便是了无兴趣。

    直到遇上到这个林若清,他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她满身昂扬的生气,令他大眼大为一亮,她非同一般的谈吐令他着迷其中——

    如今,他不想管她的来历,只想想个法子将她好好留在他在身侧——

    “皇上,萧王、陵王已经入宫,正在宫门外候着。皇上可要在御书房召见他们,然后带他们一起去祟华殿赴宴,还是让内侍带他们直接引去祟华殿?”

    内侍李海时上来回禀着,拉回了诏帝的思绪,也打断了林若清的思路。

    她抬起头来,往外瞟去一眼,手中一把棋全部撒在棋盘上,似乎怀着一些好奇,平静的目光有异样的光波流泻出来——她有她的故事,但是,她不从说。

    “传他们进来吧!朕到是想会会这两位北沧的王爷!”

    李海时应声是,出去。

    林若清慢条斯理的将棋盘收拾好,从镶紫玉雕金龙的棋榻上下来,将刚刚送过来的药托在手上,打算去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喝药吃点心。

    这托盘里不光有药,还有点心——是诏帝怕她闷,特意让御厨做的。

    “皇上要会贵客,我便不留了,去御花园走走。”

    她笑笑要走——本来就不想待这里,皆是这个人儿硬拉她过来的。今天,他看她看的甚严,似乎极怕她突然间就消失了去。

    诏帝忙从御案前站起,叫住:“待会儿夜宴,你一起来如何?有歌舞表演的!”

    林若清皱眉,说:“不要了,待会儿,太后,太妃她们都会出席,皇上身边也定有贵妃相陪,我这个一个不伦不类的角色挤在你身侧做什么呢?”

    “谁敢说你不伦不类?现在就差你点头了,只要你点头,你便是明正眼顺的贵妃……怎么样,要不要……”

    她笑,这人,逮住机会就想将她套住。

    “不要!我做闲人比较舒服,至于歌舞,我在边上凑和着也能看一看的,不必非得坐到那万丈灯光底下才能看得分明。皇上,每个角度所看到的风景皆有不同迷人之处……我喜欢在底下看。嘿,出去了……回见!”

    一扬手,缓缓往外而去。

    走到殿外时,便看到北沧的陵王正在李海时的带领下走过来,却不见萧王的身影。

    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她直勾勾瞟好一会儿,陵王俊脸含笑,蟒袍衬得他身姿卓然俊拔。

    待看到有人在注视他,他便侧过回看。

    两人目光对了一个正着,她忙垂下头福了一礼,加快步子下台阶。

    高高的台阶足有十几级,许是赶的太过匆忙,走到最后一级台阶,蓦的踩了一个空,身子打了一个趔趄,手中的药呀点心的什么都散了出去,落得满地都是。

    她“呀”了一声,头顶忽就一黑,肩头被一把手揪住,有个声音响了起来:“小心一些!”

    声音低低沉沉的响起,耳熟之极的挑动她的心弦,手一抖,剩下的半盏药全都泼了出去。

    抬头一看,不觉瞪起眼,闯祸了,药汤全撒到了别人胸襟之上,药虽然已经不烫,却把人家的衣裳给弄脏了。

    “对不起,对不起!”

    忙掏出手绢给人家脏,等意识到那人穿的是黑底金蟒的北方朝服时,心头猛的一惊——这样的服饰,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陵王已经进去,外头这人,不必想都知道是谁了!

    下一刻,冷熠微微轻叱声响了起来:“哪来的宫婢,这么毛毛躁躁,走路都不曾的长了眼睛……瞧瞧,都把我家王爷的衣裳全弄脏了!”

    若清心头忽就想起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自己为了避开他才退出御书房,而且还往特意走偏道离开,怎么还是撞上了?

    咬了咬唇,轻一叹,隐约的,就感觉到有一双锐利的眼盯到了她身上。

    她侧过头看,目光顿时被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吸去了所有心魂。

    呼息,陡然间停止,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那张久违的脸孔,毫无预兆的映进了她的眼里。

    紫晶玉冠束发,着墨色亲王袍,麦色的脸孔,威仪不凡的深沉五官,透着一股子足让一般人倍感压抑的气息,满脸的冷落之色,显露着他不爱笑的性情——

    “咦,这女子,倒真是奇怪的紧,冲撞了我家王爷,不赔礼也就算了,还盯着人家猛看,怎么如此放肆?李总管……”

    冷熠招呼着再次走下来迎贵客的李海时。

    若是寻常宫人冲撞了萧王,免不得会得一番责骂的,李海时一看是林若清,满嘴的骂语全部咽下,忙陪着笑说:

    “哎呀,回萧王的话,这位姑娘是皇上的贵客,并非宫女,只因前几天才病了一场,身子不是很利索,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萧王殿下莫见怪。”

    这么一解围,萧王那两道目光越发的精亮,但见他薄唇轻一扬,扯出一抹深深的笑容,下一刻,她听到那人低低一问:“你就是如今整个诏宫里人尽皆知的林若清?”

    “林若清”三个字眼,在他嘴里咬出了异样的味儿来。

    她的心莫名的急跳了一下,垂头时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貌似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惹他了,怎么一见面,心头立即就生出了一种很不祥的预兆。

    “哑了吗?抬头?”

    他步步相迫,两年多不见,其人咄咄之气,更胜以前,若是寻常宫女早就吓破胆,伏在地上不敢出声了。

    可她不是宫女,她是林若清。

    林若清若没有林若清的脾性,那还叫林若清吗?

    微一笑,她抬头开始恭维:

    “倒是不曾哑了,只听说外人说,北沧萧王殿下,乃是骁勇善战的猛将,一身的威风凛凛,战场之上,令敌国之兵,闻风丧胆。如今,萧王殿下虽是来议和的,可满身威严之气,依旧让人不可小觑,若清只是一个弱质女流,今初见殿下,一下子被震摄在当场,才忘了答话,想来,萧王是大度之人,应该不会斤斤计较的是不是!”

    “真是会说话!”

    他深深的睇视。

    “多谢王爷夸赞。若清弄了王爷一身药,这就去打发人给您弄身衣裳来赔上。告辞。”

    她不想多深究,福了一礼,正欲离去,他拦了去路。

    “怎么了?萧王殿下,还有什么赐教……”

    “没什么?这糕点看上去不错!”

    这分明是临时发挥,没话找话,他的目光带着探究之色。

    她很想白眼,忍住了,忽就将托盘推到他跟前,朗朗一笑说:

    “王爷若是喜欢,这剩下的几块糕点,悉数全孝敬给您了,放心,保证还没有吃过……不知道这样可否抵消了若清刚刚的无心之过?您应该也懂的,让我一个小女子在宫里寻一件体体面面的男子衣裳可难着呢,想来王爷随行定有衣裳带着的,不如王爷自行回去换一件吧,这样大家都省事儿,横竖晚宴还不曾开始不是……王爷高抬贵手,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少半天奔波,听说王爷治军虽严,却素来亲民,不知道今日可不可以借这几块糕点,化了这场小小意外之灾……”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说着,还当真将那碟水晶糕递了过去。

    他目光一闪,依旧盯着她直视,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目光亮闪闪:“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副江湖儿女的不羁性子……本王说了一句话,你就口若悬河,把人情全讨了去,而且听这口气,若不答应,好像还是本王小气了……”

    他的语气很轻快,一番交谈,宛若两人是一见如故的朋友。

    “皇上来了……”

    不知是谁呼了一声。

    诏帝急匆匆就往底下台阶赶了下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萧王那奇异发着光的眼神,身为男人,诏帝不会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这样的眼神,在诏关的时候,他曾在他身上看到过——萧王看君墨问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火热而强烈。

    是的,林若清在某种程度过极像君墨问,容颜不会绝色迷人眼,性情却是透着深邃的豪迈。

    他上去,将林若清护在身后,笑着对萧王说:“萧王殿下莫怪,朕的这个准妃子,就爱横冲直撞……”

    听到“准妃子”四字,金晟的眼神深了几份,倒没有马上再追问,忙和冷熠行了使臣之礼。

    趁着他们客套的时候,若清趁机离去。

    纵然走远了,依旧可以感觉到那炙热的眼神正在背后放肆的直射过来——

    她好像听到金晟在那里淡淡的跟诏帝说:“皇上,此番本王是诚意来议和的,为结两国之好,本王以为联姻是为不错之举——”

    什么意思?

    果然又是来联姻的?

    他嫌身边女人太少,跑这里来想另外弄个女人回去养着吗?

    ****

    祟华殿前,华灯初上,百盏璃琉灯,将整人殿室内映的流光四溢,有璀璨似金霞的,有五彩似虹的……

    美酒凛冽,佳肴飘香,歌舞上时,美人如玉华衣翻飞,舞榭歌台上,那身姿妙曼,伊人是谁?

    花样年华,如花含羞而放的娇美人儿,正是妙龄,怀春少女,哪个不眼巴巴惦念着那尊荣的地位。

    三年前,南诏国内,没有成年的公主待嫁闺中,三年后,几个十五六岁的美貌公主,水灵灵的样子,足可勾动了男人的目光。

    站的并不远,就在灯火阑珊处,倚着雕龙刻凤的栏杆,远远的观望,看着南北两国的重臣齐聚一堂,看着诏国的后宫佳丽云集殿上,看着舞台上,青春鼎盛,健康勃发,看着鹤立鸡群的他,沉敛宁静的坐在宴位上闻着酒香。

    在诏宫多留了这五日,就为了再看他一下。

    两年多的时间,不曾平添他一丝丝的痕迹,只是,他的变越发的沉寂不可琢磨,也越来越有王者的风范——

    萧王有意要来联姻,表示愿意将攻占下来的一些城池,双手奉还,以表诚意。虽然那些城池,皆不是重要城池。

    南诏最想得回的是那几座边塞重城。

    可是,那些城池,已被沧国占去多年,如今满城百姓皆已归心投诚,沧国咬着着不肯放,萧王更是不肯松口——书房内,萧王冷笑的对诏帝说:陛下若可以令本王王妃死而复生,那三座城府或有还回的余地,否则,归还之说绝不可能。

    如今酒宴已开,歌舞已上,如花的美丽公主在歌台献舞,为的就是希望得了萧王的眼光,可商榷着把天门关也要回来。

    女人呐,永远是政治上,可有可无的棋子——因为家国,因为荣耀,因为要有个依靠。

    而这一切,间接是她推动下演变出来的。

    五月里,她初来诏宫的时候,东瓴国战事不休,北沧国连连得捷报,东瓴的城池一个个落到了清王的手上,她觉得常此以往,清王的势力会迅速庞大,将直接威胁到萧王的前程和利益。

    那一日,她陪诏帝说话,诏帝无意间提到了北沧的局势,说:“如今清王与萧王势均力敌,若能挑拨了他们兄弟阋墙,北沧一乱,与我们是好事。”

    她笑笑说:

    “沧帝的身子尚健朗,尚能压住他们,皇上还是先小心要是他们兄弟团结一心对外,你们该如何应对吧!皇上所提的这两人皆不是笨蛋。他们一旦决心先一统天下,再来争这皇位的话,整个天下,极有可能会在数年之内成为他们兄弟的囊中之物。等到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晚了!”

    诏帝沉思半天,才问对策。

    她给出三句话:“先联合东瓴诸位藩王同仇敌忾;后游说靖安侯,一起出兵逼退清王;而诏国则需要集兵边境,最终只求一个结果:议和修整,以求自保。

    她对他说:“现下,北沧与南诏暂无战事,然北沧占南诏城池是为事实,皇上若应朝臣息事宁人之心而不去夺讨,坐安一方,不是长久之计。

    “东瓴境外内,清王的人马势如破竹,若整个东瓴沦陷,接下来会倒霉了谁,皇上如此英明,应该有想过不是。个个被击破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这是军家大忌。

    “皇上想要保全国家,何为不学学古人——古有合纵抗敌之法。

    “如今南方诸国当中,就属诏国势最大,皇上派使臣游说,晓以利害,联合相抗,清王若在东瓴国败走,你再陈兵天门关前,做出一副收复失地的样子,足可逼迫北沧休战。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要在东瓴境内逼退清王的兵马——皇上,清王收纳东瓴太多人马,军心尚不稳,只要出现败相,军卒必倒戈卸甲。”

    诏帝听着,还当真去这么做了,清王果然败退,加上北沧国内的天灾,这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议和局面竟然就这么形成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一切的一切全是为了金晟——为他去削弱清王的势力。

    可是,因为这么三句话,千里之外,却不知道有多少兵卒战死在了异乡。

    吸一口桂花沁鼻入,回眸处衣香鬓影,明年今夕应该再没她活在这红尘里,思念也将成为风中一声叹息——她一双素手,虽不曾锋冲风陷阵,却已背负了无尽的血腥,所以,老天才让她命薄难寿吧!

    又一声叹,嘴里轻念:

    别了,不离——

    今生不再见,只因怕见伤心泪。死后自也不相见,他朝芳魂去,一把火,一抔灰,随风散去。不惹君相思,不给君添痛泪——

    一别又一别呵,忆相逢时,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不离,珍重!

    “可以走了吗?”

    一个不起眼的侍士走近,低声问,那是随她潜在宫里的柏森。

    “嗯!”

    她微一笑,提着裙摆,自不起眼的地方离去。

    待续!

    今日更毕!

    不好意思,更晚了,今天周一,有点忙,明天会尽量在上午更出来!

正文 诏宫夜宴 倾城聘妃天下惊 9

    “呀,姑娘原来在这里呢!倒教老婢好一通找!”

    才走到殿院大门口,一个急切的声音叫住了她。

    林若清回头看,明媚眩彩的宫灯底下,汉白玉铺成的宫道上,急匆匆跑来一个,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后身边的老嬷嬷。累

    “哦,珍嬷嬷有什么事?”

    “太后有请!”

    “请我?”

    林若清侧头看向那祟华殿,流光转动处,盛装的太后不是在殿上相陪就宴吗?这个时候怎么想到要来见她?

    “是这样的,长乐公主的琴师手刚刚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此刻公主正要登台献舞,可那曲《忆相逢》,除了那个乐师,宫中其他人没一个可以弹的好,只有姑娘才能信手拈来……公主急的不得了,是以,太后想请您过去帮长乐公主抚一曲。””

    长乐公主是诏帝的一个妹子,其母妃并不得宠,导致公主的身份生来便低微,最近却颇得怜于太后膝下。

    那一日,若清在园中闲游,偶然邂逅这个小姑娘,渐渐的便与她熟稔起来。

    有一回,公主来宁和殿,听到她在弹《忆相逢》,觉得好听,问是什么曲子。

    若清随口胡谄,说那是旃凤的北方民谣。那孩子非常的喜欢,缠着便学了去,弹的甚为精妙——嗯,想不到今日她也会上台献舞!闷

    对了,那孩子曾说过她想要离开皇宫,这番如此的紧张这场献舞,难道是有意借此机会做那北上和亲的公主吗?

    “公主在哪里?”

    “在后殿准备着呢!”

    不该管闲事的,柏森冲她使眼色,示意时候已不早,该离开。

    若清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揽上了这件事——权当是相识一场,送她最后一份离别大礼。在这诏宫中,这个小丫头曾帮过她不小的忙,能顺顺利利的找到玉石,便有她一半的功劳。

    待来到后殿,就见一身霓彩舞衣的美丽公主,白里透红的双颊飞着红晕,一脸痴痴的正偷偷通过帘帐往外看,那含羞带俏的眸子,深深的睇在某个人身上。

    十五六岁的妙人儿啊,娇的便如含苞怒放的花,晶晶亮的眸子,闪着神奇的柔光。

    “哦,我明白了,原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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