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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无罪-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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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笑,在慕延珏耳边轻道:“夫人,您忍一忍。”挑中一根头发,忽然轻巧用力,竟然连根拔起。递到那人面前,道:“官爷请亲自验看。”
那人接过头发,细细看了半晌,这才弯腰行礼,道:“得罪。”
星移细致而温柔的替慕延珏挽好长发,重新戴上帽子,顺手把车帘放下。
她重新坐回到小丫头身边,手心里也都是冷汗。
车夫重新赶动车子,只听得身后士兵的喧哗越来越远,这地轻轻的吁了口气。
萧律人直到这时,才放下一直搭在慕延珏肩上的手,略带嫌恶的在自己的衣衫上擦手,含嗔带怨的看着星移。
都是她出的馊主意,非要让慕延珏扮她自己,还把好好的一头长发都剪了。当然,慕延珏也没什么便宜,自然也剃了他一头的青丝。
星移轻轻的做了个鬼脸,道:“好险。”
萧律人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慕延珏却忽然笑起来。
众人都看向他,尤其是星移,生怕他受了刺激,迷了心智。慕延珏却收了笑,压低声音道:“星移,我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男子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人生总有得意有失意,不管是什么状态,只要你自己的心足够坚强,就没有谁能摧毁你自己。
第一卷 030、欢喜
030、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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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律人终于决定开始亲自替星移施针驱毒。他耽搁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是想让自己的技艺更精湛些,同时也是因为没有现在这样无上的勇气和信心。
星移不再试图去改变他的决定。他只坚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许陌生的男子看到她。
病不避医,在萧律人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星移明白他的苦心。他自己尝试着在自己身上扎针,这个因素应该占了很大一面。虽然又气又笑,可是也深为理解。如果真的换成陌生的大赍替她扎针,星移自己也真的接受不了。
萧律人最后一次问星移:“怕不怕?”
星移不厌其烦的再一次回答:“不怕。”不就是疼吗?不管谁来扎,都不可能一点都不疼。况且,扎的人是他,她更不怕。有他在身边守着,亲身感受着她的疼,他只会更心疼。
星移反问萧律人:“你怕不怕?”
“笑话。”萧律人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可是鼻尖上冒着微汗,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星移忽然道:“要不要叫人在院门外守,谁也不许进来?”
萧律人问:“为什么?”
“万一在扎针的过程中有人闯进来怎么办?”怕人看见是一方面,星移更担心的是万一有人闯进来,萧律人原本就紧张,会不会走火入魔了啊?
萧律人点头:“你想的很周到,的确是应该叫人守着。”匆匆出去,不一会进来,道:“你放心,我叫余茗亲自在外守着,不管是谁,一律不许在这个时辰打扰。”
手微微有点哆嗦,问星移:“现在,可以了吧?”
星移想想,觉得好像确实没什么了,便点头,说:“可以了,开始吧。”
萧律人却又想起了什么,道:“我去把水端来,万一你口渴了呢?”
星移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道:“没关系,稍稍忍忍无妨。”
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星移褪去了衣衫,面朝里。萧律人站在她身后,将消了毒的银扎摊开来放在一边。
用拇、食、中指拈起银针,无视星移雪白诱人的肌肤,找准穴道,将针一点点扎进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像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惊动了对方一样。
第一根针完全扎进去了,萧律人才轻轻的吁了口气,问星移:“星移,疼吗?”
星移也如释重负,道:“没有想像中的疼,就是有点麻。”
那就好。
萧律人觉得腕子酸疼的厉害,那么轻的一根银针,捏在手里却觉得如同抡了一把大刀。不过是几个轻捻、推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浑身躁热。
虽然练的很熟悉了,可是扎在自己身上和扎在星移身上的感觉是不同的。他总是怕扎疼了星移。不管多疼,疼在他的身上,他都能忍。可是星移若是疼了,他却不能忍。
屋子里点着安神的香,淡淡的香味在鼻息下萦绕,因为温暖,这香味就更明显。
萧律人有了星移的鼓励和信任,下针一次比一次熟练,也不似先前那般紧张。
星移闭着眼,只感觉周身都热腾腾的,有着另一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星移听见萧律人轻声道:“好了。”
他粗糙的指腹从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掠过,身上一暖,他已经替她整好了衣衫。星移将衣服穿好,回过头来,朝着萧律人一笑:“辛苦了。”
萧律人将针囊收好,俯下身轻轻亲亲星移的脸颊,道:“是你辛苦才对。”
星移安然的偎在他怀里,抬手用袖子替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
萧律人将星移抱起来放到床上,道:“你好生歇着。”
星移点头,柔顺的盖上被子,闭上眼。
萧律人就坐在床边,抓着星移的手。
星移忽然睁开眼。
萧律人问:“怎么了?”
星移笑笑,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想看看你。”
“傻瓜,睡吧,我在这陪着你。”他替她缕顺下头发,心想,如果这毒去了,换上满头黑墨般的青丝,星移该是多么美
星移道:“你不用陪着我,有事只管去忙,我睡一觉。”
萧律人替星移掖好被子:“我哪都不去,做个富贵闲人不好吗?你只管睡你的,好好养养神,好的会更快些。”
星移沉沉睡去,手还一直紧抓着萧律人的四根手指。那纤白无骨的小手,这会却用了很大的力气,像个孩子般的依赖。
萧律人每天都数着时辰过日子。
给星移扎针即是期待的时刻,也是磨人的时刻。
每给她扎下一针,他都倾注了所有的希望和热情,因为那代表着她身体里的毒又少了些。看着星移初初不太好的脸色,他虽然着急,却也知道这是排毒的反应。
反应越强烈,说明针灸的效果越好。
虽是初冬,可是天气却出奇的好。阳光晴朗,天色湛蓝。北风在窗外呼啸,屋里却如同春日一般温暖。
在这样明亮的阳光下,星移的光裸的肌肤就如同泛着光泽的美玉,吸引着萧律人要一亲芳泽。
他强自忍着不让自己分神,可是那肌肤就如同有着魔力般,诱惑着他的意志,让他瞬间缴械投降。
平时在夜里,伸手搂着星移,那如玉的曼妙身材就时时刻刻的刺激着他的欲望,如今亲眼瞧着,鼻息下闻着,耳朵里听着,星移的美丽就如同无孔不入的空气,将萧律人彻底淹没。
他的呼吸变的粗重,手鬼使神差的抚摸着星移光裸的肩及背,再到颈。
星移蓦然睁开眼,轻轻叫了他一声:“萧律人——”
他猛的清醒过来,愧意难言。
星移却缓缓的转过身来,眼睛明亮,脸上是微微的笑意,道:“我有点冷呢。”
“哦,好,马上就结束了。”
每扎完一回针,萧律人都累的大汗淋漓,全身酸疼,像是虚脱了一般。
他扳着手指想,还有三天,就足够十五天之数了。
那一天来的是这么漫长,可终究还是来了。萧律人替星移起完针,替她整理好衣裳,缓缓的道:“星移,明天,就不再扎针了。”
星移转过身,问:“意思是,如果效果好,毒就该全部解了?”
萧律人点点头,权衡了一下,还是说:“另外一层意思,如果无效,以后也不必再扎了。”
星移嗯了一声,扬起一抹笑,道:“怎么,你对自己的的针炙没信心吗?”
萧律人从懂事以来,擅长控制局面,擅长控制他自己,擅长控制周围的人,可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
他当然有信心,可是因为面对的是他最爱的珍宝,那份信心就变的如此微不足道。他甚至愿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给缥涉虚无的神,只要它能给他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星移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道:“请个大夫吧,替我诊诊脉。”
萧律人点头:“好,我这就去。”
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因为惧怕,从而就将自己蒙进自欺欺人的鼓里的人。宁可面对冷酷的事实,也不会做逃避的鸵鸟。
星移抬起脸,替萧律人整了下衣领,上下打量一番,道:“好了,出门多穿些衣服,外面冷了。”
萧律人出去就回来,说是已经叫了余茗亲自去请京城最有名的大夫。
夫妻俩坐下喝着茶慢慢的等。
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屋子里一派融融的气氛。
萧律人抬眼,温柔的望着星移。她的头发已经长成了。原本只贴在耳边,现在却已经齐了肩。他忽然眼前一亮,抬手叫星移:“你坐过来。”
“什么?”星移不解,还是起身站到了萧律人的身前。萧律人用力一拉,将星移按坐到他的膝上,伸手解开了星移挽着发的簪子。
手指拨弄着星移的头发,等到看的清了,手忽然微微有些抖。星移感受到了他的激动,不由得也提了心,不安的问:“怎么了?”
“星移,你的头发——”
星移克制着,道:“是,我的头发,到底怎么了?”
头皮一疼,星移正要问他在做什么,却见萧律人拈着一根头发递到自己的眼前,道: “星移,你看……”掩饰不住的欣喜。
星移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道:“没什么奇怪的,还是通体透白……”
话没说完,她自己也怔了。那发又白又直,可是根部,有那么一小截,是黑的。那么小的一点,有点像春天里冒出来的小草的嫩芽,可偏偏是那么微小的一点,却蕴育着无尽的春的希望。
星移不信,一把抢过来,摊放在手心细细的看。
是真的。
真的变黑了。新生出来的头发是黑色的了。
再抬眼,星移的眼里有着亮晶晶的东西,看着萧律人,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律人点头,再点头,强调的道:“是真的,星移。”
星移将那根头发握在拳头里,欣喜的道:“嗯,我知道,是真的。”
萧律人将星移抱紧,道:“你没事了,没事了。”
星移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多日的担忧惊惧统统都放下,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压抑找到了突破口,星移落下泪来,只想这会大哭一场。
第一卷 031、兄弟
031、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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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伏在萧律人的怀里,低低的哭泣,肩膀一耸一耸,仍是那么压抑和克制。
喜极生悲,这道理萧律人懂。用大手轻拍着星移的背,眼窝里也酸涩着。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经过那么多事,星移从来都没这么放肆的哭过。有什么委屈,她都搁在心里。有什么心思,她也从不对人说。有什么抱怨,她从不表现,脸上也永远都是一抹淡然的笑。再多的脆弱,她都硬撑着不求助人。再多的苦痛,也自己忍着,连声呻吟都没有。
是人都有悲伤的时候,可是星移没有。不是她有多坚强,可以化解一切,而是因为,她没找到可以放任自己软弱的那双臂膀。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星移哭的累了,就那么安静的歪在萧律人的怀里。
眼睛有些胀痛,心里边既是放松又是羞怯。明明是好消息,可她却这么不合时宜的哭上一场,成什么了?
萧律人会不会觉得她太矫情了?
会不会觉得她太脆弱了?
会不会觉得她太没用了?
萧律人一直都没说话,大手一直也没停,间断的拍拍星移的后背,只当是无声的抚慰。星移忽然抬起头,不好意思的道:“大夫也该来了吧?”
萧律人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按说不过请个大夫,一去一回费不了多少功夫。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放开星移,道:“我去看看。”
正这时,门外余茗回禀:“少爷,奴才有要事回禀。”
萧律人起身到了门外,问:“什么事?”
“少爷,大夫奴才去请了,可是,因为京城到处都在戒严,说是在查什么杀人凶手,乱哄哄的,很不安宁,大夫说什么不肯来……”
余茗说不下去了。
萧律人心思不在,也没责备他。
慕延珏自从回到了京城,也不知道落脚在哪,更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他最近又做了些什么。
想必慕延逸也回来了,听闻了慕延珏的消息,兄弟俩正斗法呢。
萧律人叹了一口气,道:“算了。”随他们闹去,他再另想办法。
余茗又道:“刚才欧阳公子叫人送了贴子,说是明天过府来访。”
欧阳回来了?萧律人着实松了一口气,道:“好,去准备吧。”欧阳回了京城,预示着他平安。
余茗应诺,又道:“欧阳公子还说,他从北边带来了一位贵客,叫少爷替他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什么样的贵客?要说住,欧阳有的是地方给安置,为什么单单送到他这来呢?
萧律人和余茗去了前边,果然见厅里站着一个老先生,一身青灰色的衣服,风尘仆仆的样子。
余茗上前,道:“老先生,这就是我家少爷。”
那人转过身来,和萧律人迎面相望。萧律人满脸惊讶,道:“老先生,竟然是你。”
这么巧,这老先生竟然是接二连三替星移诊病的那个老大夫。
老大夫并不多惊喜,见到萧律人也没多少感情一样,淡淡的道:“老夫是进京有点事,正好欧阳小王爷顺路,就带我一起来了。”
萧律人并不追问他的来由,道:“既蒙老先生不嫌,我这就叫人去收拾院子,请老先生早些安顿。”
有下人带了老先生要走,那老先生却只把随身小包袱递过去,对萧律人道:“不知尊夫人病体如何?”
他这一问,萧律人倒有些明白了欧阳的好意。
因为这老先生深知星移所中之毒的来龙去脉,由他再诊,省了许多废话。想必当初这针炙之术也是这老先生的主意。
萧律人心下感激,面上就露出三分来,道:“巧了,萧某正想着去请大夫呢,老先生既问,还劳您给内子诊诊脉。”
老大夫也不客气,简单的净了手,就跟着萧律人朝后院而来。小丫头报进去,星移也迎出来,再三行礼,向老先生表示感谢。
老先生挥挥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算是医之本份,当不得夫人这么感谢。”看星移气色不错,不禁道:“你这毒,依我看倒去的差不多了。”
他这么一说,萧律人和星移不禁相视一笑,终是觉得安慰。
星移坐了,老大夫替她诊脉,过了会放下,道:“果然这毒解了。我再开两副药给你调理调理,注意休息,保持营养,一个月后即可痊愈。”
刷刷开了方子,直接递到萧律人手中。自知无事,便告辞出来,也不和萧律人寒暄,跟了下人自去休息。
第二日欧阳来,萧律人将他迎进来。
两人落座,欧阳先问星移的情况。
萧律人将老先生之语一一转述给欧阳,道:“亏你这么尽心尽力,我夫妻二人铭记在心。”
欧阳摆手,笑道:“这都是你夫妻伉俪情深,情比金坚,所以才感动上苍,得了这样的结果,怎么倒成了我的功劳了?”
萧律人又问起他近日的情况,欧阳一一说了。
原来慕延逸回京之前,把边关的军权交给了他信任的将军,怕欧阳父子在边关会成了慕延珏的外援。虽知他父子定是对慕延珏大有裨益,怎耐苦无证据,只得将他父子带在身边,才算放心,故此欧阳父子回了京城。
慕延逸虽然平日里苦心经营,伺机而动,但一惯的形像都是个闲散王爷,除了吃喝玩乐,少有建树。
因此在朝中威信远远及不上慕延珏。
况且他是借慕延珏不在京城之时,利用非常手段谋求了皇位,慕延珏又死的不明不白,谣言四起,到处流传着慕延珏是诈死的消息。
那些朝臣是迫于慕延逸的yin威,才不得不和他乘一条船上,面上不敢不从,时间久了,心里颇多怨言,纵然不说,微词流言却不胫而走。
尽管他真的当上了皇帝,却并没有英才伟略让人心服口服,也没法让人真正的臣服。
慕延逸虽然生怒,但是又不能明着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杀掉,只是下令全国搜索慕延珏,务必要生擒之后处死。
京城里人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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