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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 胭脂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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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只是一笑:“你莫理他就是。”说罢便将我一下横抱起来,纵身往这夜里去了。我知他不愿多说,便也不思量了,缩在他的怀里,任他带我去不知哪里。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才觉着他停下来,凑到我耳边轻轻说:“到了。”
我是险些睡着了,被他一叫才探出头来,见着群山抱中一池如镜,向这夜里静静蒸腾着暖气,好似情话喃喃,温柔缱绻。从他怀里跳下来,有些惊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地方的。”
他只笑笑:“跑的地方多了,难免碰上一个两个。”说着便将头上的发簪一抽,青丝如瀑般泄下,印着月光,丝缎一般。忍不住伸手上去摸:“都过腰了。”
他宽衣解带:“原来是到哪里?”
“及胸罢。”
他靠过来一手将我头上发簪抽出:“池底滑得很,我抱你下去。”
我赤着身子缩在他怀里,约是被热气蒸的,面上发热不已。真正下了水去,觉着水从腿上漫上来,竟是害怕,不由紧紧地攀着他。若即轻轻笑:“无事,这里的水清浅得很,里面又是什么都不生的。”
我嗯了一声,却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肩,待大部分身子都没到了水里,才松了口气。从他肩上抬起头来,却见他神色不豫地看着我的身后,便问道:“怎么了?”一边转过身去,见我的白发在水面上漂着,散开好大一片,如华盖一般。笑了笑,撑着他的肩放下腿来,脚下踩住的都是光滑的卵石:“这与你上回带我去的地方,倒是有些相似的。”
也抬头四周望了下,长久无语,终是仰头看那浩瀚星空,淡淡说:“只可惜没有月。”
我笑,三年前的事情,他倒也还记得:“哪里就事事都如意的……”
还没说完就脚下一滑,叫声还没出口,他就搂住我拉出水面,紧紧抱在怀里。赤裸潮湿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同样颤栗,是我们最后的,最终的坦诚。
我笑,想要微微推开他:“无事,只是滑了一……”
他突然吻我,急切地,像是要把我的呼吸都吞噬殆尽。那样用心用力地吻着,抱着我,却像是一无所有地绝望着,疼痛着。
我睁开眼,看他迷离的目光都洒在我身后。我知道他在看什么,那铺洒在水面上的,苍白的过去。
我抱着他吻他,模糊不清地唤他的名字。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紧紧拥抱着的,只有这不断疼痛的现在。
黑发浸在水里,柔软温顺,华丽地好似一匹织锦。
他松开我的口舌,却仍近在咫尺,一息一动之间,温热炙人的气息融在一起,不能分彼此。我抵着他的胸口,不知所措。体内流窜着的热流,那般的陌生骇人,似要从四肢百骸中钻进去,销魂蚀骨。那样赤裸,那样坦诚,强烈到让人无以为报。所以不管有多害怕,都不忍心逃开。
已经无法逃开。
两人的身体在水里纠缠,热气熏得我头脑发昏,双眼朦胧。
若即将我的头托起来,沿着我的颈脖向下,或轻或重地咬着。我仰着头,睁眼便是星空,亘古不变的星空,那般璀璨,那般孤单,荒凉得让人不堪正视。
黑夜空无一物,我不忍再看,低下去抱着他的脖子,细细地吻他的眉眼。
他抱着我的手一收,愈加往里面去,我腰身一软,匆匆勾住他的肩才没有滑下水去。趴在他的肩头喘气,他是微微笑了下,凑过来舔我的耳垂,轻轻唤:“小若……”
我几不可闻地恩了一声。
他将我抵在池边,一心一意地吻着,动着,喘息凌乱不堪。我抵在他胸口的手,觉着手下的身子竟是比池水更热,被他那般,竟是连气都喘不匀,想要抱住他,却总总抓得满手飘散的青丝,水中浮沉,无根无凭。
双腿绞缠在他身上,悸动在身子里冲来撞去,那样慌乱,那样坦诚,焦躁不安。我贴着他的身子,同样炙热,同样颤抖,切切恨着为何还要分彼此。
我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零碎在热气里,被他的吻啃噬得残破。他回给我的,也是一如散乱的唤。再也没有言语,言语太过苍白无力。不知道是谁紧紧抱着谁,那样紧,恨不得血肉相融,再也不要分开,不能分开。
最后的一瞬间,我模糊的意识只能看清他的眼,氤氲着水气,深深看我,身后满天的繁星,都分不走他一丝的风华。
【番外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楚冉看面前这人,萧然立着,眉眼都收敛,只看着地上,嘴角却向上扯起一点,那般看起来幸福得很,甜蜜得很,无奈得很,隐忍得很,殇得很。百转千回,终是开出口来,言语轻柔:“我又悔什么,若不是第一步错棋,我与她今日,也不过是不曾相识的陌路罢了。纵只是黄粱梦一场,我也甘愿的。”
楚冉心头发涩,却依旧问道:“你知如此,当初为何还要招惹。她那人便是动心动情,你这厢若无相示,她便是憋在心里直到老死,也不会吐露一分一毫出来。”
木尽风摸向胸口,隔着衣服触着什么,指下凹凸模糊得一如当初:“她那时与我无甚情意,我总是知道的,就想便是放纵自己去溺她宠她,也不会生出什么事来。我那些真心,想来这生也再派不上什么用场,不如便给她。她不要,与我们都是好的。不想她竟良善如此,你拿真心去给,她竟肯用真心来还的。”
楚冉却侧过头,看向窗外的氤氲萧索,念起那人原来院中的残桂来,仿佛看见那黄金急雨,萧索靡迤。淡淡开口:“怎么会不知,你若不知,便不会对她生出一丝一毫情意来。”
苍茫红尘里,众生摸爬滚打,花样百出。只有那人,不争也不抢,定定立着,静静看着。面上挂着嬉笑怒骂,也似在这世上翻滚。只是无所求,人过不相念,话后不思量。
独独守着一颗心,顽固执著,寸步不让。你要是真心相予,她便以真心相报。不加思量,毫不计较。红尘人老,这般诱惑于他们,无力抵抗。
楚冉回眼看她:“到如今,你倒要如何收场?”
木尽风复又垂下手去:“她最恨人言相欺相负,这场大戏到如今,还要什么收场。自三年前若即坠崖,这戏便唱散了。”
右腕一阵抽痛,伸手捉住。楚冉看他手腕一眼:“身子还未好么?”
木尽风避答:“不过就是两三付药的事了。”
楚冉又看一眼窗外:“是为这次的风寒,还是两年前,皇上废了你的右手?”
木尽风一抿唇,屋内两人无话,窗外寒风啸啸。
两年前,湘楚冉才将入仕。
同是这般的秋日,洪荒萧索,苍天碧蓝得遥不可及。恰是徇休的日子,楚冉一人提酒引马向清风楼东厢去,却见那素来萧索的门口,立个黄领白面。打马上前仔细一看,这人竟是皇上的贴身内侍梁辉。翻身下马来,梁辉却是暗得一摆手,而后拱手道:“湘大人。”
楚冉回礼,罢了往四周一看,才压低声音问道:“皇上在此处?”
梁辉微一点头,侧身反手将那木板后门推开一些。楚冉微愣,想不出皇上在此处做何,见他此举,只摆手道:“不必,在下改日再来便是。”
梁辉却闭上眼睛轻摇了摇头,作势往里一带:“湘大人请。”
楚冉不知其中关节,见他如此,只能一拱手:“有劳。”说罢便撩起素衣跨阶而入。
梁辉在后向那庭院中看了一眼,目中不动,轻轻关上木门,依旧不动立在门外。
楚冉看这庭院,如一般萧索,那两间厢房之内,许久未有人打点,也显得破落积尘,却不见得有人身影。
往后走,刚过回廊,便听得扑通一声,似是双膝跪落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而后便是一清清少年声音:“宫主,你便让我去见她一面。”
楚冉心里一颤,快步上前,那回廊尽头豁然开朗,入眼便是个清俊少年直挺挺跪在地上,他面前立个风华卓绝的男子,一身银缎素云衣,纹丝不动。
立在面前的,便是皇上,楚冉当然认得。他却只看那地上跪着的少年,发髻微乱,衣袂上还沾着血,垂头端跪在那地上,也是纹丝不动。他不由自主上前两步,将那少年细细端详,半晌哑然,才问道:“若即?”
你不是坠崖死了?
那银衣男子回过头来,一双眸子微微扫过两人,寒谭雁影般不见一丝波澜,只开口道:“卿不认得朕了?”
楚冉只得回过身来,往地上一拜:“见过皇上。”
那人回过头去,只留下一句:“起来罢。”
楚冉谢恩,再立起身子来,却见他已转身,对着院中那颗老桂,恰得风起,花如雨雪散。那人伸出手掌来,冰雕玉砌般,微微摊开向上,在这花雨中,却是什么也盛不住。
地上跪着的人往青石砖上一磕头:“宫主,让我去十国一趟。”
那人收回手掌,见里面空空一片,便用右手相抚:“她的消息,你倒是知道得快。”
楚冉如被雷击,她?若离?他们找到若离了?刚要出言相问,才发现口不能言,身也不能动。愕然一惊。自己也算有些武功修为,竟连什么时候被人点了穴道都不知。
地上少年又出言相求:“宫主……”
那男子卷袖负手身后:“白少情那里,你便处理完了?”
少年一咬唇,不作声。
男子抬腿便要走,少年脱口相留:“宫主!”
他回过头来,看跪在地上的少年,半晌,开口问道:“你又去见她作何?”
少年咬着唇,半晌才哑道:“我便都说与她去。”
男子抬头看天,碧蓝无痕,不见雁过:“说你自从一开始,便不过是寻她做个避风港,从来也未坦诚相待过么。”
少年脸色煞白:“我与她,句句都是真心。”
男子思量,竟是笑出声来:“山高水远,笑看红尘呵。只是她这人,最忌恨的便是被人欺瞒。”
少年咬紧了牙关:“她若不再理我,便…罢……,她若……我什么都给她……”
男子不等他说完,转身便要走,少年情急出手相留,只不过拉扯一下,竟就对峙打开来。楚冉只见得一片衣衫风动,还不过十几招,就见得白衣的少年被甩在地上。银衣男子负手立着,居高临下看他,言语间情意淡薄至极:“朕都给不了她,你能给她什么。”
两人闻言皆是一震,少年调气不稳,张口喷出血来,再抬头,那银衣男子却不见了身影。
只有漫天残桂,花迷人眼,香盈心扉。
他转向楚冉一笑,凄惨得很,言语却不乱:“湘公子见笑了。”言罢从地上拾起颗石子,屈指往他身上一弹。
楚冉知觉浑身一松,脚下竟是一个踉跄,再回神过来,就见那少年爬起身来,掩着心口一纵身立在墙头,转身看了一眼庭院,便往下一坠,青丝兀然一扬,便被遮掩不见了。
隔日里上得朝去,那王座上的男子一身黄袍,褂上蟠龙出云张牙舞爪,凶相得很。三跪九叩之后,起得身来,从那象牙笏板后看上去,男子身段面貌绝然于世,只一双眸子,淡得很,冷得很。
可便是这样,还同往常般,心思叫满朝大臣全摸索不着,滴水不漏。这样一个人,心思有谁人敢猜,有谁人猜得着。
一日朝政并无不同,还是往常样到了四更时候,便吹了灯要去歇息,刚刚躺到榻上,便是一阵微风,将那两扇桃花木窗吹开来。楚冉拉上罩衣坐起身来,只对那黑里问一声:“谁?”
一个人便从屏风后踱出来,有些许抽搐,并未说话的。
楚冉披着衣服下床去,用火折子点了红蜡,那焰头忽明忽暗跳了几下,才见了个人怆然立在屏风边,面貌惨白,与那牡丹花开富贵的屏风一衬,落魄得很。
他只抬头看了一眼,便丢块汗巾过去,立在原地也不举动,便说道:“木公子这么晚来寒舍,怕不是光来讨杯水喝的罢。”
木尽风接过那汗巾子便往右腕上敷去,楚冉随着他的手看过去,见得那玄青的巾子,只一会便濡湿了一片。他满面惨白,,却还笑抬起头来,看看那屏风,与这素然一片的屋子全不搭调,便笑道:“湘大人这件东西,必不是自己置备的罢。”
楚冉只看他手腕,接道:“是故友送的。”
他笑道:“喜欢这般富贵牡丹的,便也只有五王爷了。”
楚冉声色不动,默了一会,方才开口道:“你便只立在这里与我说一晚屏风的事?”
他一愣,抿了抿唇,方才说出口来,语音微颤,却是欣喜得很:“我…能去见她了……”
楚冉手上一滑,屋里忽然一明一暗,他重又将那红烛扶正,问道:“她在何处?”
木尽风不答。
楚冉微微皱了眉心:“你又来我这处做何?”
木尽风轻声道:“便是即刻要动身,谁想落了些伤痛的,半夜里头,也只能往湘大人这里来讨些膏药。”
楚冉抬眼看面前这人,也不知是什么心思,心里清楚他若不愿意说,自己定问不出来那人的下落,只是如今知道她还活着,也是极大的慰藉了。只要人还活着,便再怎么,也是好的。
这般想,又看他,只见他眉眼与一年之前,变了何止一二。暗自叹了口气,从榻下取出个药箱子来,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木尽风从那屏风便走过来,有些踟蹰,楚冉只见他按着又腕,玄青的巾子已经变得墨黑一般,似是怕着什么,没有放开。楚冉不加多问,只伸手将那巾子扯开,突然见得下面红白纠结一片,竟倒吸了口冷气,四肢一般发起麻来。
木尽风勉力一笑,竟催促道:“湘大人,便给我上写药,十日后回来,再作处理罢。”
楚冉抬眼看他,还不及说话,便听得窗外有人冷笑,声音竟是清冽至极,如玉珠一般的:“还等得了十日?你这手腕若是多几个时辰不治,下辈子也不要想再用了。”
两人抬头看过去,见一蓝衣裳的少女,不知何时坐在了窗框上,抱着双膝,冷冷看屋里的两个人。
楚冉回过头去,慢慢清理那伤口,伤得极深,皮肉翻剥开来,伤口却整齐得很。想来下手的人狠极,而这个人,又是不躲的。见得这般,他心里便有些数目了。眼睛转也不转,他只开口道:“今晚府里倒是热闹,左右护法都来了,到不知如今庭院空空,两位都是来见谁的。”
一句话说得两人面色皆变了,木尽风缓来,说道:“不得相见,只要肯去寻,便必定寻得到的。”
梅萼残听得此话双目含恨,厉声冲木尽风道:“你不过是好运气罢了!宫主当日若选上的是我,今日你与她不过就是素不相识罢了!”
木尽风却一笑:“这个便是缘分了。”他见梅萼残脸色一沉,不等她开口,便说道:“就是孽缘,也总是比无甚缘分的好。”
梅萼残先是一顿,复又冷笑一声:“你和她之间,便是有,也是有缘无份。连这条命都不是自己的,你能与她如何?”
木尽风不语。
梅萼残翻了翻衣袖,掷下个东西来,幽绿色的小瓶子,落在桌上咕噜咕噜滚了两转。
木尽风见了那东西,面上一动。
梅萼残顺了气,平平道:“你这人运道,却也是世间少有了。他既废了你的手腕撵你出去,又差我送这个来,世上倒有几个人让宫主如此相待的。明明知道宫主心思,你这般做,又置宫主于何地。”
木尽风抬眼看她:“你倒知宫主是何意思?”
梅萼残一挑眉毛:“你我自幼在宫主身边长大,宫主喜甚恶甚,这还看不出来么?”
木尽风垂眼笑道:“你自是见了一分两分,便是知道宫主喜甚恶甚,你倒知他对这喜恶,是什么心思?”
梅萼残语噎。
“宫主喜恶,已是难见得。若是喜欢便要据为己有,厌恶便容不得在身旁,这等人,坐得那位置?握得住这江湖天下?你连这些都不清楚,怎么怨得宫主当初选了我去做事。我与她,是命数的。”
梅萼残听得心烦不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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