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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卫纪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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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容决定分布成四类卖,一、净色布卖一两五钱,二、单色白底印花就是二两,三、单色系深浅印花是二两五钱,每买两匹就少两钱银子。至于多色印三两一匹,多买都是三两,绝对不让价。

  一入一出,利润不过是五六成,这点利不值得这个风险。江容谈起。当铺的利是三成,安安稳稳,江容忽然觉得宁可开当铺。再一想,开当铺也是很麻烦,得有专业人士管,还得打点各方牛鬼蛇神。于是,江容又叹一口气,那就还是卖布吧,卖布还安心点。

  江容目光涣散心神不定的纠结了一会,慢慢又坚定了,不管如何,先把手上的布卖光光,反正现在有免费的苦力济兰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江容站起来看济兰点数。

  济兰对着清单说,“点过了,没有错。共有一千零八十匹布,一匹不少,净色有三百匹,单色印花五百匹,单色系深浅印花一百匹,多色印花一百八十匹。”

  济兰问怎么算的。

  江容慢慢的算给济兰看,“四种布价,一两五钱,二两,二两五钱,三两,都是整数。其他的布如果买两匹就少收两钱银子,但是三钱的布是实价了,绝对一钱不让。如果全是只买一匹布的,就是收两千两百四十两银,如果全都是买两匹三两以外的布的,那么就是两千一百五十两银子。我们收货款两千两。零头去买地准备盖江家院。

  过年还有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还有别的货到,足够赚钱回来借给你盖房子。在此之前,你的免费给我做苦力。”

  济兰说,“这个布真的象明心说的那么好么?”

  江容说,“是啊,贵是贵的好处啊。你看,好多人染布要几百丈啊。可是一下水,说不定就会把别的衣服都免费染上颜色了。我们的布不会的啊。我们的布颜色均匀,越洗越漂亮,可以穿很久的。”

  济兰说,“这些布全是给我卖么?你只回收两千一百五十两银么?”

  济兰说,“一言为定,不准反悔。这么漂亮。”

  “印花布还是很少见的。我先按你的价格卖,卖到最后起价,多赚的钱就我的了。我也不贪心,这次我想我赚一百两银子先。一百两银子够我盖个小院了。”

  江容说,“成交。不过你的快点卖。你不能卖到年后十五再给钱。你卖了一匹布就画一条,方便自己算账。”

  两人商量好后,济兰就出去同高十九讲这些不有多么多么好。高十九大笑,“我们一起买,那相当于是一匹布减一钱银子了,除了最贵的外?”

  济兰说的是,“我们还送一扎配色的彩钱。我们的线也好的,不会像你们买的挑担卖的线那样,一洗还掉色。”

  高十九大笑,“江家大小姐想必是不屑占我们便宜。我喊大伙儿过来挑。”

  一堆人进来屋子里闹闹哄哄的挑来挑去。

  江容看了下,大概就是十来家的人,有的车把式带着媳妇过来,有的带着媳妇过来,有的带着老娘过来挑。

  高十九坐在炕沿上问江容,“大小姐有没有要喊人做事?”

  江容说,“很多事啊,不过不是赶车的活,别的事做不做?”

  高十九说,“我们庄户人家,当然什么事都会做的,可以烧砖烧瓦,盖房子,种地。”

  江容说,“我江二叔要盖房子,盖房子肯定会雇人做事。我们还要买些荒地,开些作坊,种地也是会请短工的。”

  高十九说,“那好,有事直接让你六生叔喊我一声就好。我们这里的穷哥们很能出力。我的小儿子,同济兰差不多大,可以让他们跑跑腿,给口饭吃就成。”

  江容点头说好。

  济兰喜滋滋的说,“已经卖了三十二匹了,有四十多两银子了。”

  高十九既然已经达到目的的同江容牵上线的的目的了,于是就告辞。

  济兰说,“为什么他们买的全是净色的布,不是印花的呢?”

  江容泼冷水道,“因为印花布贵。”

  济兰垂头丧气,想了一会又高兴的说,“好啊,这种便宜的布在这里城里肯定也有的卖的,卖光了好,有钱人肯定会买印花布,印花布我就可以卖贵些。”

  江容点点头。

  济兰说,“我们的在这里住多久?把布卖完了我们就回去?”

  江容说,“不是说要去看看我们的本家么?你去拜访人,我同明心师兄去看看有没有房子买,买了房子就搬走。挤得很难受啊。我好像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啊。明心师兄肯定也很难受。”

  济兰压低声音说,“明心是过来做什么的?”

  江容说,“她是出家人啊。他们要修了新庙,救济贫苦,都是功德。佛祖会记在账上的。”

  济兰若有所思,“是不是同将军上战场一样,打出来的地盘越大,功劳越大,然后论功欣赏,得的赏赐越多。只不过他们是叫功德,不是叫功劳,对吧?”

  江容说,“是啊。你很聪明嘛,为什么我听说你脾气暴躁,不学好呢?”

  济兰说,“脾气暴燥不学好,与聪明有关系么?我只是不肯学,反正学了也没有用,当然是很聪明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呆在荆州呢?那边又没有外人,就你们一家人住在一起。”

  江容说,“为什么要送丽敏到京城来侍候人?你肯定比我清楚了。我自己的日子,我自己努力,我不要被别人安排。过好过坏,都是我自己的事。  ”

  两人一时无语,过了一会,江容又问,“你多大了?为什么还没有准备房子给你娶老婆呢?你一点事情都没有做,等娶了老婆生了娃娃,今什么养活啊”

  济兰说,“我十五了,过了年就是生日,就是十六了。那个女人一直都有娶儿媳妇嫁女儿的事情,老头子估计手上真的没钱,还没到安排我的时候呢。我念书念不进去就不愿意去学里,老头子老打我,可是我念不进嘛,去了也白去。我功夫就还好,但我不想去补丁,一个月才几两银子,还得低声下气,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才不要去做什么大头乓。万一我死了,我老娘怎么办,总不能放她在家里被那个女人欺负吧,她再没用,也轮不到外人来欺负她,去荆州你们那里吧,又没房子给她住。不如让你阿玛调回京城吧。  ”

  江容说,“调回,你以为我阿玛是什么啊?就是你说的大头兵啊。”江容差点说,我阿玛就是这种最低级的大头兵,穷得要命,家里一文钱恨不得当两文用,是机缘巧合家中才有了一点进项。这一年有很多地方都有记载,马上或是已经从荆州驻防调两千人攻打打箭炉,江容不自觉吓出一身冷汗,按总人数四千来讲,乌尔登随大军过去的机率是百分之五十。就算乌尔登这一次不随大军攻打打箭炉,有清一代,荆州驻防从不曾平静过,一直在抽兵镇压各处。不过,江容现在已经在滦州了,就算是有什么万一出现,江容也能让瓜尔佳氏与多尼有立足之处,最少多尼可以平安长大,绝不会让他们象按从前的生活轨道那样象浮萍一样飘浮在风中自生自灭。

  

  第七十二章 买沙地

  济兰看着江蓉脸色不好起来,忙问江容怎么了?

  江容说:“呆会你带几匹布去看本家长辈吧。我们的赶快到处看看房子的,买地,一半是江二叔的,一半是我的。给明心也盖个小庙,免得他住得不安乐。等我们赚了钱一点点的在建。”没有自己的房子挤在穷亲戚拥挤的家中,情绪无论如何也高涨不了。

  济兰说,“地没有我的份?有二哥的却没有我的。”

  江容冷哼一声,“江二叔是这里人,得在这里落地生根。你过来他家做客就好啦。难道你要在这里长住,你是旗人,你的老实呆在家里,你的探亲假是多久?”江容心里默默的想,好像长大,长大了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到处游荡,不用时时有人在旁边看着,不用时时对着人就是幸福的事,一人游荡或是一人宅着。再好的人,天天面对也是烦的。

  老天爷听到了江容的心声,马上就派了一个江容心中下定义为不好的人过来换换口味。

  刘氏进来说,“妞妞,听他们讲你的布很好。我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好。”

  江容懒得理,又懒又穷的人还这么嚣张,用手指捅济兰,“卖布的,生意上门了。”

  济兰马上跳起来,狗腿的说,“我们的布颜色鲜亮,越洗越漂亮,不会有褪色的旧的感觉。素色的是一两五钱一匹,印花的分别是二两,二两五钱,三两一匹,不同的印花价格是不同的。”

  刘氏说,“哎哟,我是穷人,我买不起,我只看看。”

  济兰也倒在炕上说,“哦。洗干净手再看。”

  江容躺在炕上懒洋洋的说,“卖布的不能这样啊,万一客人看中要买呢。”

  济兰说,“天啊,做伙计有这么惨么。”

  江容慢条斯理的说,“是的,银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赚钱好难的。”

  两人无视刘氏,无聊的磨牙。刘氏跺脚,没人理她,她只好自己走了。江容与济兰两人相视一笑。

  中午时,江二与明心回来,明心对江容说这边的地都不好,不肥,再好的地都有些轻微沙化,肯卖的地全是收成不好的田。并且地面上全都没有什么树,滦河发大水的话,全得淹了。

  江容问多少钱一亩。

  江二说“一两五钱银子左右。”

  江容说:“沙地也可以的。有没有房子卖啊,有的话就立刻买下来,租也行。要靠着滦河,靠着山,我要马上就搬,差一点没关系,我要有自己住的地方就好,我不要同人挤着。”

  明心说:“我们看了几处了。来,选选,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一处在高各庄东面的迷谷村,挨着滦河,首阳山脚下,有六七亩的样子,有主屋和西厢房,七间房,田主去京城做生意了,五十五两银子,江二嫌有点贵,地应该是一两二钱一亩。附近有处要卖地的,地很薄,三十三亩地,二十八两银子。一处就在九泉山下的柏店子,离油榨镇很近,挨着滦河,地很不错,有十二三亩的样子,有六间房,两间耳房,三十五两银,这个江二觉得还算价格公道。

  江容说:“都买下来,离镇子里近的,江二叔觉得很划算就让江二叔买下来。反正离镇子里近,方便开铺子卖东西。”

  江二过意不去的说,“哪能让你买贵的啊。合适的价格你先买,等再有合适的我再买,我不着急的。”

  江容说,“没事啊,都说要开铺子了,那边方便你管铺子嘛。”

  况且说不定我买的地方更赚钱,到时叔叔不要后悔就好。下午就写契纸吧,今晚明心师兄和黄三哥两口子就可以搬过去。明天我们就搬过去。  ”

  江二咋舌,“妞妞你太急了吧。”

  济兰说,“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搬。二哥,你没听见你嫂子说话。我都觉得不舒服,恨不得马上搬走。何况是妞妞。”

  张氏满面春风的用木盘子端着粥菜饼之类的进来了,说已经在老人的房里摆饭了,有几个家族里的老头老太过来陪客了。

  给每人都盛了粥后,张氏自己也端着一个碗,说娘家大侄子要下聘,正好买几匹布过去用做聘礼充充面子。

  济兰立刻跳起来,热情的介绍。

  江容说,“你得先问人家黑还是白,选合适人家的颜色去推荐。”

  张氏笑着说,“白的,比我白很多了。”

  济兰说,“姐姐,你同我一样黑啊,大部分人都比我们俩白。您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江容笑得肚子疼。张氏笑着狠狠的拍了济兰两巴掌。济兰嗷嗷直叫。在大家指手划脚下,很快的挑了八匹布,深茶色,浅湖蓝色,深紫色,黑色,青莲色,玫红色,一匹正红色印花,一匹彩蓝色印花。

  江容说,“这样就很好看了,差不多这布大家都能用了。给十两银子的成本,记在账上。应该付十二两银子,就说为了给我们开张已经付了哦。免得时时有人想过来要我家的布。几千两银子的本钱还没有收回来,人家那些车把式都知道给我开张讨个吉利,怎么就有人就想白要俺的布呢。”

  张氏说那人就那样,不要理她。

  江容又挑了些庄重些的印花布出来,让张氏给高老头高氏江氏几人做衣服。拿出一匹浅玫红色一匹浅杏色给张氏,说这两色显皮肤白,这两匹布就当是给老太老头们做衣服的工钱和棉。

  张氏抹着眼泪道谢,又说,“给老人做衣服是我们的本份,我们穷,布都买不起,让他们过苦日子了。看以后吧,婶婶一定会好好待他们的。这些布都好,还有配有线,免得我去买彩线了。”

  济兰在旁边无聊的说,“姐姐你又不是他们亲生的,媳妇而已,怎么同他们一样动不动爱抹眼泪呢。今天你怎么做饭这么快。”

  张氏说,“你六生哥早晨同我讲过,这几天忙,做饭没时间,让我只熬点粥,做点菜饼,这些菜全是他刚才带回来的。”

  济兰说,“二哥很疼你啊,连做饭都怕累着你了。”

  张氏笑起来了, 你二哥对每个人都好,有时我都恨不得他不要对外面的人那么好。”

  吃完饭后,几人精心挑了四匹印花布,济兰骑马进城去拜访同姓族人。明心与江二去写买地,江容也吵着一起出去,江二没办法,只好带上江容出去。

  济兰在舒穆鲁家门口下马,敲门,给门房一小绽碎银子,说是本家晚辈过来拜访长辈。

  不出片刻就听到急速走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济兰马上摆出一副谦逊的姿势牵马站着。

  一头发花白的老头大步走出来问,“你是哪家的小子?”

  济兰看这人的年龄也同仁诚差不多,马上行个千礼,“贵禄叔父,我是仁诚家的小儿子济兰,我送我额娘过舅家探亲,顺道来给您请个安。”

  贵禄用力拍济兰的肩膀,“仁诚家的小儿子也长这么大了?你阿玛还好吧。  ”

  济兰说,“好着呢。  ”

  贵禄喊门房牵马,济兰取下布匹给贵禄,“这是济兰的一点小心意。”

  贵禄很高兴的说,“过来看看我就是有心了,还带东西做什么。来,进屋,咱爷俩喝个痛快。”

  济兰跟着进西屋,贵禄对他老婆说,“这是仁诚的小儿子济兰,侄子给你梢的礼物,你过来看看。济兰,你坐。”

  贵禄的老婆满脸堆笑的打开布,娇滴滴的说,“老头子,这布可真好呢。就是太鲜了,我怕我不能穿。”

  济兰心里笑得不行,马上站起来说,“婶子,这颜色你穿刚刚合适,小姑娘穿还压不住这个韵呢,这简直是专门为您订的啊。”

  贵禄的老婆笑得嘴都合不拢,“还是京城好啊,我们这里偏僻得紧,有钱都没地方花。  ”

  济兰说,“嘿,你可别说,这印花布京城可没有。这可是独一份的。”

  贵禄正在喝茶,抬头说,“你倒说说看,怎么京城都没有呢?”

  济兰说,“京城确实没有,货是荆州府出产,京城水深,我胆小,不敢淌。您看这布,又软又滑,可它不是丝的,是棉的,我特意弄来这里销销看。”

  贵禄的老婆问,“这布多少钱一匹?”

  济兰笑道,“三两银一匹。”

  贵禄的老婆双手拉着贵禄的左手笑道,“这布真好,老爷再买几匹给我送人。”

  贵禄盯着济兰说,“小子你说谎,这里穷乡僻壤的,怎么会有人买得起你这个布。”

  济兰说,“我骗老爷子您有什么好哦。今天一上午赶车的车把式十来个就买了我三十二匹。我家里韵事您也知道,我没钱,我家老大在荆州弄的布给我卖,赚点差价银子。我过来这边时身上只有几两碎银子,也没有钱买节仪给您,就寻思拿布当节仪给您,是个心意。”

  济兰站起来,“有空再过来陪您喝酒吧,我急着回去卖布呢。”

  贵禄摆摆手,“喝茶喝茶,小孩子脾气这么燥。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家的事都不好说。这布真是乌尔登弄过来你卖的?”

  济兰坐下说,“这还有假,当初我舅父家也承您照看。他们穷得不行,几个表哥又老实没本事,是赶车的二哥过去荆州千辛万苦的弄过来的,京城里头卖丝绸的货也是二哥运过来的,小门小户的可不敢卖。我只敢弄点棉的来小地方卖。老实讲,我不出来弄点钱,估计我就得穷死。

  贵禄眯着眼,“你舅家有地方住么?要不搬到叔父家来?”

  济兰连连拒绝,“我小的侄女也带过来了,娇坏了的一个孩子。可不敢让她祸害您府上。昨天刚到这边,嫌挤,她就吵着要搬,说好坏先买房先。我得赶紧回去搬地方了,反正舅家也缺房子住,买着不合适可以给他们住。”

  贵禄说,“呵呵,娘舅自然是亲的。不过叔父也是亲的。今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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