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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行,霍去病-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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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打算弃马而逃,跑在我前面的霍将军凭空一拉马绳,一个黑色的矛头带着喷薄的血光将他的坐骑一下子挑穿,他战马的马肩准确地撞在阿连的身上,我被他硬生生地连人带马撞飞了出去。

  虽然,逃出了匈奴人的长矛,我面对的,是排列整齐的汉家士兵的冲击。

  他们的速度已经不允许一切发生变化,这是一种让人窒息的迎面相向,一个个汉族士兵无法调头,我在他们狭窄的缝隙中向后方逃去,却觉得似乎随时有自己人会将我撞翻。巨大的压力让我头脑空白,呼吸衰竭,再这样继续穿行在汉朝士兵的骑兵队里,我就会丧失求生的能力!

  身后忽然有人跳上了我的马鞍。我当然知道是谁,这样混乱的局面中,只有他能够跳上来。

  霍将军在我耳边道:“到我后面去!”我连忙把缰绳交到他的手中,从他的腰边穿过去,坐到他的背后,双手紧紧抓住他的甲衣。他一拉阿连的缰绳,阿连立刻精神百倍起来,银色的长鬃仿佛小狮一般张扬,四个乌黑的马蹄仿佛平地生起了旋风,连一身五花斑纹也好似古铜一般熠熠生辉。在千军万马的左冲右突中,我发现,阿连其实是整个霍部最优秀的战马,它跟着我真是委屈它了。

  我们的方向又调整到冲击的正前方,霍将军不顾危险,重新进入指挥的位置,重新进入了冲击的最前沿。

  我看到无数汉家士兵前赴后继地向着巨矛阵冲击过去,碰触上的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匈奴人不擅长步兵,不懂得利用车马连锁,文明程度的相对落后,是他们一个令人无法同情的悲哀。

  单靠人力的巨矛虽然一开始有一些让人震惊的效果,在霍部骑兵队的不断冲击下,渐渐无法支持,出现了一个个失控的空点。汉朝骑兵立刻汹涌而入,将巨矛阵嘎巴嘎巴地不断撼动着,渐渐撕裂成无用的碎片。

  一旦进入骑兵作战,汉朝士兵的信心重新拾回,战斗力再次高涨,再加上原先就埋伏好的三千士兵也高喊着展开了全面攻击。

  由于巨矛阵带来的损伤,霍去病一旦掌握了主动,立即带着愤怒,让他的士兵展开最残忍的攻击,

  匈奴人的步兵阵在骑兵队如雨的马蹄下,摧枯拉朽一般崩裂开来,如雪霰、如火灭、如烟消……

  可是,狡猾的休屠王已经带领着大队人马撤离了战场。

  我们虽然把休屠王的部落给予了重大打击,但是,由于巨矛阵的突然袭击,铁骑兵被夺去了最宝贵的进攻时机,敌人的军事力量并没有得到彻底的撼摇。

  月色下,看着大队敌人的仓皇逃窜,不明地形的汉军只能停下追击的脚步。霍将军为了防止敌人反扑,立刻调换了战马,带着众人重新在草原上开始了奔驰转移。

  =================

  半夜的奔跑,霍将军下令全军休息,吩咐准备吃饭,又召集高级军官们到他的草地前。

  我自己从阿连身上爬下来,心想:霍将军在战争中成长迅速,他的对手也在战争中迅速地成长起来了。那些祁连山的圆柏肯定运过来不容易,休屠王部应当已经有了与他决一死战的决心。

  黑暗茫茫的河西战争,何处是尽头?

  “弯弯。”他背对着我叫我,我没想到他会叫我,无意识地向后一缩。

  “弯弯!”他转过头,“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

  “那就好。”

  我听着他的话语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我想,这一场不顺利的战斗一定让他心有些乱。

  赵破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自己的阵营,高不识也因疲惫微弯着背走了出来,几个应召而来的军官一看到霍将军,立刻重新抬起头颅……

  霍将军也看到了他们,坐在草地上,恢复了应有的平静……

  他们每个人看起来依然是这样镇定,依然似乎胜利在握。我的心却有些酸酸怅怅的,

  去病和他部下的交谈已经开始了,他们对方才的情况进行着分析,重新制定新的扑猎方案。

  我心里感到非常不舒服,站起来四处走动走动。士兵们都在休息,等着吃晚饭。他们每个人都衣甲不卸、刀枪不离身,战马的鞍辔也不曾松开。

  这些天,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他们经历了巴丹吉林沙漠的严酷阳光,经历了祁连雪山的冰雪封道,更经历了河西草场上一次又一次的血腥战场。他们有些人为了军功,有些人为了吃上饱饭,也有些人是为了向匈奴人讨回家人的血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忍饥挨饿,千里长驱,承受着一般军队无法想象的艰难困苦来打这场孤军深入的战争。

  这十几天来,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不管霍将军下达什么缺乏体恤的命令,这些士兵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下去;无论霍将军作出什么危险绝伦的作战计划,他们都会死战到底决不退缩。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全身心地信任着霍将军,相信他必然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并且会将他们活着带出河西。

  霍将军也一定很明白这些人跟着他的原因。这些天与霍将军在一起,我觉得他比从前更珍惜他的队伍了,他的每一次作战计划都以能够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为目标。那种不管不顾一夜奔袭数百里,直捣匈奴老巢,回来却被大批敌人悲惨地堵在皋兰山的事情似乎再也没有发生过。

  金泉湖边那句“同饮第三碗,明日共生死”的豪言壮语还在我耳边回响,这是一种豪迈的激情,又何尝不是一份沉重的责任?

  战争的压力越来越沉重,迟早,我也会成为他的另一个负担。

  谁能断定,在那个瞬间,他放弃自己的坐骑不是为了救我的关系呢?

  其实……话又说回来,我并不需要他把我像只金丝鸟一样关在笼子里的,这些天我也觉得很憋闷。

  我踩着露水渐盛的牧草回到霍将军他们这边。

  一个小小的篝火将天空映出一片淡淡的紫光,他们几个沐浴在火光中,神色严谨,身躯如山,今天的一战告诉他们,要以现有的兵力彻底收复河西,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困难的问题……

  ================

  我拿着柔软的毛笔,在一根竹片上吃力地描着什么。

  “弯弯,你在写什么?”

  我拿起来给去病看:“怎么样?”

  他看了一下,撂开来嘲笑我:“写得不怎么样。”他的神色已经一切说笑如常了,仿佛从来也没有过对于战局的烦扰,我明白他不想让我担心,也浑若无事地对着他笑。

  我捡回自己的竹简,我当然知道写得不怎么样,虽然跟着小吱也着实学了一点儿“蚕头雁尾点如竖”。我说:“不是问你写得怎么样,问你写的是什么?”

  他辨认着,凑近,凑近,再凑近……两个眼睛斗鸡了……我在旁边撇嘴,活该,我刚写完他就乱扔,现在墨迹模糊了不是?还好,他开口了:“圜则……九重,孰营度……之,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宽,将竹简夺回来,从前小吱总说我写的字无人能识。我说:“没什么意思。”这几句是屈原的《天问》,霍将军一个武人应当不会去读这种浪漫诗人的作品,他连这么不熟悉的内容都可以认出来,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半日后,我得空便偷偷离开了霍部。

  我褪去汉族军队的士兵服,穿上一件自己带来的白色夏布衫子,骑着阿连开心地走在大漠中。

  ——一炷香后,去病会接到自己的传令兵递给他一片五根竹片穿成的信简。

  上面用我那歪歪斜斜的汉隶写着:“河西之战,前途艰险,跟随在左右,终难免烦扰分心。不如自此别过,待将军全胜之日相会在陇西。”

  手握黑色的皮缰绳,阿连银色的马鬃在我的裙边飒飒飘动,我对阿连说:“阿连,我带你回陇西,这打仗的游戏我们不玩了!”

  阿连摇头甩开一只讨厌的飞虫,载着我向远处奔去,大漠上干热的风将我吹得衣衫飘摇,黄沙连天中,我如同一只雪白的纸鹞子,放飞到了远处。

  我在想,那个山洞中的汉朝女人,都能够视穿行河西草原为平常。我从小到大受过那么多的技击训练,何苦要沦落到龟缩在一个男人的庇护之下?

第十八章 踏入千峰百嶂中

走了两天的路程,我找到一个小小的水源,和阿连在这里休息。

  河西的湖泊大多数来自于祁连山的高山雪水,清冽透澈,含着淡淡的甜意。装完饮水,我把额上的玉石取下来,将头发洗干净后重新缚上,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这里毗邻匈奴族的栖息地,大漠上很少遮蔽躲藏的地方,选择走夜路是很好的选择。我的眼睛夜能视物,阿连是霍部的强悍军马,这点工作压力应该可以承受的。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了,我爬上阿连的脊背,开始夜晚的行程。星星在头顶,露珠在脚底,从河西战场到陇西不过十来天的路程,霍将军又将整个河西搅和得如同一锅浑水,正好趁水摸鱼。

  我认为,我独自回去并不是莽撞之举。

  走出没多久便听到了密集的马蹄声。我抬头看过去,只见一匹快马正在大漠上迅速移动着,上面骑手的身形甚为瘦小,但是看起来骑术相当精湛,轻纵微跃,将那快马驱策地如同一道划过夜幕的流星。身后十来匹骏马撵得很紧,手中的火把在夜风中嘶嘶地半明半暗着。

  我四处张望了一圈,打算找个地方做一个缩头乌龟………嗯………要在这个空无一物的戈壁中间,找到适合做缩头乌龟的地方还真不容易………难怪,大漠这种地方经常出现勇猛的英雄人物。

  我看了看正在疾驰中的队伍,遂决定原地不动——既然找不到躲藏的地方,要是驰马快跑的话,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决定,扮演一块大石头以掩人耳目。

  我抖出一块毡布,按住阿连的缰绳,手臂抬起,腿也摆出一个奇怪的造型,我们组成了一大块惟妙惟肖的岩石状黑影。

  我等待着这些人尽快从地平线中消失。

  忽然,那奔逃在前面的骑手打转马头,用力在马臀上抽了一鞭子,向我的方向急驰过来。刚接近我,我听到一声金属的碰撞声。我诧然揭开毡布,正对上惊讶程度一点儿也不亚于我的一双少年的眼睛。

  骑马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孔染了泥灰,漆黑难辨,但一双眼睛灵活透亮,在夜空中分外夺目。

  他手中挥起一把刀,却僵硬在空中。我想了想不觉哑然失笑,这孩子一定是真的将我当成了一块岩石,准备借助这里的地形与后面的匈奴追兵展开一番厮杀。

  我看看他身后一个个身量粗壮的匈奴追兵,他面对追兵不求逃跑,而是勇敢面对。心里不觉对他产生些许好感。

  我红着脸冲他抱歉一笑,放下翘在空中扮演岩石的腿。少年的战马既然缓了下来,速度已经失去了优势,眨眼间,后面的匈奴人也赶到了,这群草原绞肉机,把我也当成了与那个孩子一伙的。

  我抽出马鞍上的战刀,考量了一下敌我双方力量的对比——本来想见死不救撒腿就跑的,看在这个孩子有几分骨气的份上,我打算帮助他度过这一劫。

  战刀在胸前一个巧妙的转角,一片刀光切断了对方第一个匈奴人的脸,左手的小短剑已经出手,阿连高高抬起马腿,凶猛地踢中对方的一匹马胸脯。短短的一瞬间,四个匈奴追兵已经死在我娴熟的突然袭击中。

  剩下的八个匈奴兵立刻纵马跳跃,将我和那孩子团团围住,强弓声轻响,四支利箭已经齐刷刷地对准了我们。

  我苦笑一下,当然知道这些匈奴人不是好相与的。那四个匈奴兵死于猝不及防,他们一死,剩下的八个人就更难对付了。

  他们分做两批,四个人滚刀杀至我的近旁,其余四个人以箭控制我的行动,这份合作的默契充分显示了他们职业军人的特点。

  我大声道:“要活命跟着我一起打左路。”我也拿不准那孩子是说什么话的,不过是想搅乱匈奴人的心思而已。

  “好!”一个清脆而纯正的汉语在我耳边响起,我微微一愣,他居然是一个汉人小孩?我忙改口:“你打右边!”他见我说话语无伦次,瞪我一眼。不过我出手一口气灭四人的威势令他信任了我,还是乖乖上了右路。

  这些匈奴人的铁箭防守着左路,这正说明了他们这边两个人的武功比较弱。我比较担心近身搏杀,因为我的力气比较小,相对而言不太担心箭,我从小就是躲避冷箭的好手。先让那个孩子挡下比较难对付的右路匈奴兵,我来从左路打开一个缺口。

  芒光在我面前暴长,孩子手中的长刀抢先挥出,格开向我们开战的右路匈奴士兵。

  我将战刀偏过刀刃,及时荡开数支他们射出来的铁箭,刀不转弯,当的一声架在了左路匈奴士兵的刀刃上,一股酸麻的感觉从我的手臂震撼而出,我的身体微微一垮,那匈奴士兵还算武艺了得,立刻循力追入,试图重创我。

  我的身体充满柔韧地在阿连背上一拧,化开他的攻击,当两马相去不过半尺的时候,脚踢中他的马身,夹在鞋底的匕首刺穿了粗厚的马皮。那马疼得长叫起来,那匈奴士兵略惊了一惊,我早已轻松地兜上他的战马,战刀割断了他的脖子。他的战马被我伤中了要害,鲜血如同血箭一般射出来,我在匈奴马上将马缰绳一圈,用力一扯,几乎将马嘴勒断,匈奴人的战马在半空中一个硬生生的转身,马身沉重地撞向射箭的匈奴人,匈奴人的包围圈被打开。

  我拐回了阿连的身上。

  “快跑!”我猛踢那孩子的马匹,他已经被右路更为强大的匈奴士兵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了,不过,这个孩子能够替我挡下右路攻击,看起来他也有两把刷子。

  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断后。

  我倒骑在马上,战刀横握在掌心,估算出那箭簇射来的与我的距离,见箭挡箭。

  羽箭呼啸着从我们身边穿过,孩子在前面拼命地狂奔,我在后面等待着这些匈奴人铁箭使完。方才与他们近身搏斗的时候,我将他们箭架上的箭囊都悄悄挑断,只剩下两个人来不及做这个手脚。

  那孩子的马匹脚力不能与阿连同日而语,我可没打算跟他共存亡。等到消耗完匈奴人的箭,再把这孩子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大一点儿,我也算仁至义尽,可以问心无愧地骑着阿连撤退了。

  “六十三、六十四………”胜利在望了,匈奴人一般每人携带不过三十多枚箭。我背对着前方,眼睛紧紧盯着匈奴人的箭,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武器即将告罄,其中一个猛然射出一串子连珠箭。这连珠箭大约是他的绝技,我手忙脚乱之间一时应付得十分吃力。

  ============

  另一个人见我忙于应付连珠箭,大喝一声射出一箭来,我感到异样的劲风扑面而来,这大约是他耗尽力气的一箭。我手臂的动作已经走老,我只得屏住全部神气,待到铁箭来到我面前的一瞬间,忽然在马上一个腾空飞踢,将那铁箭的准头踢歪!脚与铁箭硬擦了一下,疼得我满眼泪花。

  他们显然已经没有箭可射了,我翻身坐回去,拉起阿连的缰绳,向匈奴人返杀过去。这是我对那个孩子最后一点帮助了。

  “吼——”我的身边突然传来一阵阵可怕的吼声,那吼声如狼嚎、如虎啸、如狮吼,仿佛无数怪物在我身后一起嗥叫。我正在与匈奴士兵作碰撞,顾不得许多,只管放马冲进匈奴人的队伍。

  我本无意与他们多纠缠,在匈奴人的战圈中略砍了几刀,已然如扁舟过重山般穿越了他们的队伍。我听到身后立刻传来血肉撕裂的声音。忍不住一边保持战马奔跑的速度,一边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只见一群黑色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队伍已经把那几个匈奴士兵围住了,月光下,明晃晃的弯刀此起彼落。那队伍里的人都带着一个可怖的黑色双角尖头盔,他们的身形特别高大,力气大概也很猛。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我定睛一看,看到一个匈奴士兵被其中一个人抓住两腿,凌空抡起,一下子撕裂成两半,恶臭伴随着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这群神秘人的厮杀方式特别血腥,特别野蛮,或者,他们对于匈奴人有着刻骨的仇恨?

  我见状抓紧速度驱策着阿连快跑,不管这些人是敌是友,我对他们都厌恶多于好感。

  一部分戴着双角尖头盔的恶汉发现了我,他们向我奔驰过来。阿连后腿如兔子般快蹬着,虽然速度尚可,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它长途行军后,有点疲惫了。战马比我们想象的要脆弱多了,需要不时休息。

  一抹金云无声无息地来到我的身边,是一匹纯金色的战马。

  纵然阿连竭尽全力,它已经非常接近我了,马鼻子上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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