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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声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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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我们班的杂音同学不就在轻音部么?”
  “哎!!!!!!!!”旁边同学的一句话,引来了一声傻傻的惊呼,不用问,就是刚刚那位叫做由美的花痴少女,大概她怎么也没想到,班上最默默无闻的同学竟然就在全校女生都无比向往的明星团队里,十足的让她羡慕嫉妒恨了一把。
  “真的么?”“好厉害啊!”“原来杂音同学这么厉害,让我们刮目相看了呢!”“能不能告诉我,迪亚前辈和紫音前辈平时都在一起么?是不是超暧昧啊~”“他们谁是攻谁是受啊?(汗)”
  一瞬间,全班的女生加上无数八卦问题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面对这种阵势,杂音哪里应付的了:“哎……那个……哎……”支支吾吾了半天,脑袋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眼睛都变成一圈一圈的了。
  “大家不要乱吵啦,杂音同学都要晕过去了。”名叫由美的女孩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杂音:“其实呢,大家都很羡慕杂音同学呢,所以我们一个个来问好不好?”
  “……”友善的女孩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杂音这才安心的长舒一口气,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目露“凶光”,不对,是满眼闪着期待眼神的同学们,杂音那原本疏远的心绪微微触动了一下,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呐呐,我先问~”由美高高举着胳膊凑了上来:“迪亚前辈和紫音前辈平时是不是都腻在一起啊~”
  “……”依然不习惯开口说话的杂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展开本子,在纸上沙沙的写下文字:“平时大家感情都很好的说。”
  “感情……很好!!!呀~~~~~~~”这个女孩似乎理解错了什么,这会捂着通红的脸蛋,不知道幻想了些什么东西。
  “喂喂,由美,你的鼻血……”旁边的同学赶紧给她擦了擦。
  “我来问我来问!”…………
  轻音部不愧是全校知名的明星团体啊,杂音瞬间就变成了全班的焦点,同学们一拥而上,争相咨询着自己关心的话题。
  “前辈们很和善,对我很好,我很尊敬他们。”对于那些一下子涌出来的问题,杂音也只能如此的回答。
  “听说山叶前辈是会向幼女出手的鬼畜前辈呢?杂音同学不会害怕么?”擦干净了鼻血的花痴女孩突然抛出了这么个尖锐的问题
  说到了杂音敬重的前辈,女孩不免心头焦躁,不满的皱着眉头,“砰”的一声拍案而起。
  “哎?杂音同学怎么了?”
  “你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气愤的话语险些冲口而出,最后还是被黑发的双马尾女孩收了回去,她气鼓鼓的在纸上写下了“请不要说前辈的坏话!”,塞进了由美的手中之后,推开尴尬的人群,夺路而逃,在她背后,只有同学们忧心忡忡的低语:“杂音同学怎么了?”“我们说错话了么?”
  ☆ ☆ ☆ ☆ ☆
  “真是的,”教学楼的走廊里,无人的拐角处,杂音无力的把脑袋依靠在墙上:“总是不能跟大家好好的相处呢。”
  清脆的上课铃声这时听起来仿佛即遥远又清晰,想到同学们无邪的眼神,善意的笑脸,杂音的心情这会无比的复杂。
  “跟大家……道个歉吧。”孤独的女孩暗暗的鼓起勇气,封闭的心试着向前迈出了小小的一步。


☆、第一章  晴雨

  “哈——”杂音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安静的课堂上老师的话语如同无意义的文字一般漂浮在她的脑袋上空,一点都没听进去,明明刚刚就决定要好好道歉的,可是等她站在友善的女同学面前时,却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反倒是急得她涨红着脸颊瞪着眼睛,吓得那个女孩赶紧站起来,满眼泪汪汪的冲着她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嘛……算了,反正我也交不到朋友的说……”小声嘟哝着,好不容易鼓起的第一步,还没有迈出就被打击的退了回来,杂音原本瘦小的身形这会变得更小了,蜷缩在教室的角落里,可怜的好像随时都能变成半透明的灵魂状飞出去一般。
  不想听到的下课铃声还是按时响起了,在同学们的喧闹声里,杂音沮丧的把脑袋埋在臂弯里,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中。
  “喂,杂音同学!这里这里!”
  教室外面,一个开朗的声音大声的叫着,刚刚上课时就引起大骚动的杂音,再次成为全班同学瞩目的焦点,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看外面,再看看角落里那个孤僻的女孩,细碎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啊啊……糟透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精神爽朗,又神经大条的山叶直树,他这会正挥着胳膊,夸张的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杂音囧的满脸通红,没办法,只能低着头快步走过去,把直树拉到走廊无人的角落里。
  “怎……怎么了?”黑发的女孩这会紧张的舌头都快打卷了,不过她能对轻音部的前辈和朋友们开口说话,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嘛……怎么说呢,”直树困扰的挠了挠头,把一摞厚厚的乐谱递了过来:“这些,是你写的吧。”
  看着杂音无言的点点头,直树叹了口气:“能尝试着自己创作,还特意拿给我来看这点做的不错啦,不过……”说着,男孩翻了翻乐谱,皱起眉头:“你这个写的内容实在是……”
  “?”杂音歪着脑袋,一脸“怎么了”的表情看着直树,搞得男孩更是脱力的垂下肩膀。
  “我说你啊,心理也太过黑暗了吧,你看这个——《炖肉歌》,捡来的女孩把主人做成炖肉,这个内容也太吓人了吧,还有这个——”直树有点抓狂的扒翻着谱子:“《腐烂女孩的变态浪漫》,光听名字都绝对不会有人敢去看啦。”
  “这些是……”杂音小声的说了一句:“人家很努力创作的说。”
  “我知道啦,不要沮丧嘛。”看着杂音委屈的两手互相戳着食指,都要蹲到角落里了,直树赶忙安慰:“但从谱曲的能力上看,杂音同学已经很厉害啦。不过呢,歌曲是用来赞美生活、爱情,为希望与幸福而唱的,这么猎奇和黑暗的东西,实在是有点……”
  “反正我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好,也没有体验过爱情的说,既没希望也不幸福,哼。”杂音嘟着小嘴开始反击。
  “呃……”对付女孩子,直树还真是不怎么擅长,看杂音这个样子,略显苍白的嘴角生气一般抿成微微下垂的弧度,红色的双瞳带着些微的怨念看着自己,虽然有着与初音miku异常相似的,近乎完美的美貌,性格却与阳光灿烂的miku截然相反,这种巨大的反差意外的带来了一种特别的、萌萌的深色气质,让直树一瞬间小小的心动了一下。
  “咳……,”回过神来的男孩慌张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总……总之,这样的曲子大家也绝对无法接受啦,再试着努力一下吧,好么?”说着,直树将卷成纸卷的谱子轻轻敲了一下杂音的脑壳,不等女孩抱着脑袋抗议,他就逃跑似的溜走,一转眼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不见了身影,只留下杂音一个人杵在那,歪着头对着自己精心创作的曲子左看右看。
  “呐呐,我亲眼看见了呢,轻音部的大帅哥山叶前辈,把杂音同学交出去,还送了情书!”“哎!!!!”“呀~~好罗曼蒂克啊~~~~~~~”等杂音回到教室,空中已经飘满了粉红色的流言,害得她又羞又窘的缩回到自己的座位里。看着同学们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还是八卦的眼神,杂音心里飚着泪:“果然是最糟糕了!”
  “美好的生活……和爱情么……”再次无视掉课堂上老师的声音,杂音自言自语着:“祭典当天,如果能与前辈约会的话……”
  一手撑着脑袋,杂音无言的看着窗外,刚刚晴朗了一个上午的天空再次挤满了乌云,细如牛毛的雨丝让原本清澈的空气如今披上了一层凉意,仿佛忘记了夏日一般为世界肆意的炫耀着清凉。
  “嘛……不可能啦……”不知是因为自己的消极,还是老天的故意安排,杂音的生活,似乎总是充满着遗憾。
  ☆ ☆ ☆ ☆ ☆
  看来,烦恼的不止是杂音一个人,放学后的音乐教室里,原本响彻房间的激昂乐声,如今被可怜兮兮的呻吟声代替。
  “唔哎——”miku把脑袋贴在滴水的窗户上,翠绿色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天上厚厚的云彩,一边蹭着脑袋一边发出惨叫:“不要下啦,不要再下啦……雨再下下去,祭典什么的,都要泡汤啦……呜啊——”
  雨越来越大,中午时分才是毛毛细雨,现在窗外已经是一片朦胧的雨幕了,miku葱绿色的长长双马尾,经过这几天潮湿空气的洗礼,如今变得蓬蓬松松的,怎么理都理不顺,再加上刚刚在窗户上把脑袋蹭的乱蓬蓬的,更是从可爱的“乖乖女”变成了“疯丫头”。
  “miku,安啦安啦。”小瞳笑着把miku拉回到钢管椅上,强按着她坐下来,一边为心爱的女孩梳理的长发,一边试着安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啦,所以,如果到了那一天,还在下雨的话,大家就搞个聚会吧。”
  看来,葱绿色的女孩格外喜欢小瞳梳理的自己的长发,这会miku已经安静下来,像猫儿一样眯起眼睛享受着,发出“唔喵~”的声音。
  不过,另外一边可就不那么好哄了,只见角落里,一个游魂似的可怜女孩蹲在那里,长长的三股辫都耷拉到了地上,厚厚的眼镜片后面,两眼无神的,直勾勾的看着虚无,任由克鲁茨怎么又叫又摇晃的,都没有半点反应,只是嘴里不停的嘟哝着:
  “苹果糖,捞金鱼,水气球,焰火大会,苹果糖,捞金鱼,水气球,焰火大会……”
  经过了这两年的朝夕相处,大家也都早已知道了,虽然小薰作为班长有着凌厉严肃的一面,但是内心里的她,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叛逆、可爱、喜欢玩耍的小女孩性情,如果就这样下去,盂兰盆祭因为下雨取消的话,搞不好小薰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大哭一场呢。
  当然,还有比平时更加木然,没有任何表情的杂音,这会她仿佛看开了似的,老老实实的拿着鼓槌轻敲着练习用的哑鼓,但是一听就是心不在焉的鼓点,一点也不能为轻音部带来一丝活力。
  而教室另一边的桌子上,镜音双子则对着草莓蛋糕展开了争夺战,他们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啊!”。不过也多亏了这两个孩子,有他们制造的这一点喧闹,才不至于让原本活力四射的明星社团如今变得期期艾艾的。
  “不行!!!!我不要这么放弃!”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小薰突然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刚刚还抱着她的肩膀安慰她的克鲁茨还没反应过来,鼻子就撞在了女孩坚硬的脑壳上,“噗哇——”一声,鼻血横流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miku,铃,”小薰扶正了眼镜:“跟我来!”不由分说,女孩拉起头发蓬乱的miku和嘴角抹着奶油的铃,钻进了教室后面的仓库里。
  “她们在干什么?”听着仓库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直树一边给倒地不起的克鲁茨鼻子里塞上面纸,一边不解的探头来看。
  不一会,三个女孩灰头土脸的钻了出来,大家手里捧着成堆的白布和棉花,还有黑色的画笔。“我们来做晴天娃娃!”对着几个目瞪口呆的男生,小薰昂头挺胸的宣布。
  “哦!!”miku把小拳头朝天挥舞着:“我们要向乌云宣战哦!”
  “……”看着三个女孩斗志昂扬的样子,杂音依旧无言的摆弄着鼓槌,不过女孩的心里此刻却不停的思索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都能这么积极,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也决不气馁。明知道就算是这么做了,雨也不会停下来,安心的接受现实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努力?
  放下不解的心思,杂音抬头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伙伴们,结果看到的东西,却让她大吃一惊:“呃……这是什么东西!”
  杂音发出了拐了调的惊叫,也难怪把她吓成这样,只见巨大的白色床单里面,裹着团成不规则圆形的枕头,然后用绳子扎起来,脑袋上用油笔画上了无比惊骇的眼睛和弯弯曲曲的大嘴巴,怎么看都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ET外星人或者是吓唬小孩子用的幽灵之类的东西。如此巨大的一个东西挂在窗户上,别说放晴了,老天看了绝对都要飙泪的。
  “哎嘿嘿,做的大了一点~”miku挠着后脑勺吐了吐舌头,对这个葱绿色女孩的白目行径,旁边的小瞳已经无力吐槽了,脑袋上挂着黑线,全身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
  “我们也做好了!”小薰和铃果然才是心灵手巧,几个精致可爱的娃娃挂在窗户上,黑豆豆的眼睛和露出的小笑脸显得憨可掬。
  “请天气放晴吧!”miku双手合十,拍了两下,对着以巨大的鬼怪外星人(?)为首的一堆布偶鞠躬一拜。
  “呜哇……这是什么邪教么……”刚刚醒来的克鲁茨,被眼前着诡异的一幕吓的,从沙发上滚落在地上,连话都不敢大声说了。
  “扑哧~”看到这些,杂音终于没有忍住,小小的笑出声来。
  “啊,杂音同学笑啦!”miku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把抱住杂音的胳膊:“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杂音同学笑呢!”
  “没……”对待这个跟自己相貌相似但性格迥异的女孩,杂音一点都应付不了,赶忙摆手摇头,黑色的双马尾一晃一晃的。
  “杂音同学其实心里也超级期待着下周的祭典和焰火大会吧!”
  “哎?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知道?”miku露出自信的笑脸:“因为杂音同学的期待,早就写在脸上了哟!”
  “哎!!!”大惊失色的黑发女孩赶忙抹了抹自己的脸和鼻子,如此脱线的举动也惹得所有人一阵欢笑,轻音部的气氛终于活跃了起来。
  “来吧,杂音同学也要来祈福哦!”说着,miku把杂音推到窗前。看着这一堆奇奇怪怪的布偶,杂音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不过还是乖乖的双手交叉,握紧在胸前,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请让太阳赶走乌云吧。”
  是上天听到了么,还是偶然呢,屋外的雨声渐渐平静,一缕夕阳透过云层照了下来,这仅有的一线阳光如同金黄色的丝带,飘渺在天与地之间,在细碎的雨滴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好漂亮!”小薰忍不住赞叹道。
  “哦!!!!!!!!!!”miku眼都看直了:“杂音同学好厉害!!”
  “是啊是啊,杂音同学的魅力,连上天都能被打动呢。”
  “哎!没……没有……”
  “我知道怎么办啦!”miku一捶掌心,直勾勾盯着杂音的眼神里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什么……”似乎预感到什么,杂音抱着自己的胳膊,战战兢兢的问道。
  “小薰,铃!”miku一声令下:“我们把杂音同学做成晴天娃娃吧!”
  “不要……救命啊!!!!”看着一手拿被单一手拿绳子,冲着自己扑来的miku,杂音除了惊呼还能做什么呢……
  ☆ ☆ ☆ ☆ ☆
  乌云散尽,晴空万里,天边的一角云朵在落日的余晖之下镀上一层金色的镶边,温暖的熏风夹杂着花香和湿润的泥土味道瘙痒着人们的鼻息,整个世界仿佛被洗涤过一般,变的一尘不染。
  “杂音同学……”
  “真的好厉害!”
  “嗯……”
  看着放晴的天空,miku和伙伴们已经傻了眼,大家不约而同的,把双手一拍,合十在胸前,对着今天的“功臣”恭敬的一拜。
  “不许拜!放我下来啊!!!!”窗户边上,被裹成一个大寿司卷一般挂在那里的杂音,这会飚着泪吼着。


☆、第二章  特别的约会

  真的是杂音牌晴天娃娃的感召力么,在往后的几天里,除了偶尔飘过的几朵白云,整个天空湛蓝的一尘不染,连阳光也在连绵数日的雨水滋润下变的清爽,吸上一口湿润的洁净空气,感受一下这盛夏的青空特有的温柔,真的是让人心旷神怡。
  大概是高三的前辈们忙于学业吧,放课后的音乐教室,今天也失去了往日的喧闹,只有清脆又不失活力的鼓点,在安静的空间中一层层的传播开来,在墙壁与桌椅之间碰撞,折射出的回音形成完美的共鸣,响彻整个教室。
  先是三声鸣镲的激奏,紧接着是沉重的地鼓和嘹亮的军鼓,在切分音的辅助下敲打出振奋人心的节奏,紧接着连续的滚奏更将气氛烘托到了一个高潮,虽然鼓点中夹杂着些许生涩的停顿与错误,但是整曲听下来,却唤醒着人们激昂的心跳。
  “《拉德斯基进行曲》,老约翰施特劳斯的经典曲目,改编过后,常作为架子鼓初学者的练习曲目,虽然如此,杂音同学却能演奏出如此的神韵,真的很厉害!”
  “直……直树前辈……”大概是杂音太过专注于演奏了吧,连直树什么时候进来,什么时候开始聆听自己的鼓声都不知道,被直树一番夸赞话语说的,黑发的女孩又羞又惊的差点把鼓槌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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