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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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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君天阳不枉大周国第一统帅的称号,军防守备井井有条,看来并不是个靠祖荫混饭吃的少爷将军,难怪燕州李思会数攻不下,这么固若金汤的守备确实不适合正面攻袭,尤其在兵将不多的情况下!
  ……
  青阳城环山而建,数东城鹿山最为高阔,站在鹿山巅可俯瞰全城。
  君天阳的府院也倚着鹿山修建,就在东南山脚下,院西北角恰好有一弯山溪经过。
  刚过午饭时分,日头正晒的时候,君家二小姐却坐在小院的八角亭里休憩,前天淋雨后烧的厉害,连着一天一夜没下床,今天正巧碰上好天气,出来晒晒霉气。秋露还特意放一盘蜜饯在石桌上,想让她开开胃——深闺的女人喂得精细,身子却弱得很。
  亭子里除了石桌、石凳外,只在围栏的北侧的放一架古琴,大嫂送来的,说是来送琴,其实是来问她可否满意那个赵将军,说那人年轻有为,年纪刚过二十三,已是大哥手下最得力的参将,今后升职一定也不会慢,言下意,只要她同意了这门亲事,那赵将军也会紧跟着升职。
  她没什么好拒绝的,以自己如今的身价,这亲事对她相当好了,难得大哥大嫂还能这么费心,她还能有什么要求?所以她没反对,也不想再让他们麻烦。见她应允,大嫂兴冲冲回去了。
  君锦趴到围栏上,看着山泉水冲着假山石上哗哗作响,发呆,月白的褶裙被微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粉绿的绣花鞋尖。伸手拨一指琴弦,独问自己这辈子是不是真就这么过下去了?毫无特别,却是预想中那般安稳,虽有些不甘,但未必是坏事。
  想她居然还为一个土匪动心呢,不知道十年二十年后会不会觉得自己可笑,或者可叹?
  不愿再多想,回屋——
  起身,却没走出半步,因为凉亭对面——围墙外的山道上——远远站着一个人影,虽然人影只有她手掌那么大,她却知道那是谁……
  回头看——秋露不在,熬药去了!院子里只剩她一个人——这认知让她手指抖了一下。
  提起裙边,一路疾走回房间,阖门,明知道他不可能进的来,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小姐——”秋露推门没推开,轻声叫两下。
  回神,退开身,让她进来。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脸色很苍白。
  “没事。”端过她手里的药,一径喝光,眉头都没皱。
  秋露愣神,因为没想到她会这么干净利落地把药喝完,“您今天一口饭都没进,光喝药怕伤身,奴婢去端些粥来,多少吃两口。”趁机看她有没有胃口。
  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秋露开心的转身出去,难得小姐要吃饭了。
  眼见秋露出门,君锦才松下一口气,像做了坏事一样心虚,好半天后才疲累地走进卧房——她哪里会有胃口,只想单独呆一下。
  想不到没过半刻,秋露就推门进来了,动作真是麻利……
  
  “你!”低呼,因为来人不是秋露——也对,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你怎么进来的!”她惊讶于他会出现在她面前,不说山路崎岖、不通向君府,光外面的守备就没半个人能通过,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住山上,你忘了?”他刚才看见她了,所以就来了。
  “站那儿别动!”手背在身后,胡乱在梳妆台上摸来一样东西防身——防他,也防自己由着他乱来,“你说了会放过我,何况你们跟我大哥还有交易。”把摸到的剪刀挡在身前,十足十烈女该有的表现。
  他到很听话,真得站着没动,只一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眼都没瞅她手上的剪刀——女人的东西杀不了他。
  他不想跟她解释自己吃回头草的原因——因为是她先勾引的他,他只是对先前的怜惜后悔了而已,至于跟她大哥的交易,那是男人间的事,跟女人没关系!
  长臂一伸,攥住她的手腕——他一直不动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动。
  “我要成婚了……”像是乞求,期望他能生出恻隐之心放过她,不过潜意识里似乎也想让他知道。
  成婚……
  这么说她快是别人的了,这可不行——明明可以全歼敌手,怎么能让人半路劫走! “你不会嫁人。”虽然他未必娶她,但不会让她嫁人。
  “你放过我吧。”她不想继续被他影响,不是怕承担后果,而是不愿意自己喜欢他,因为他也不是真心喜欢她。
  她的乞求引来他无来由的怒气,有时候越是有人争就越想得到,得到后毁掉也是好的,罗瞻就是这种人。
  她手中的剪刀抵在他胸口,他压得越紧,剪刀就刺得越深,他胸前那薄薄的青衫慢慢染了一圈血印——他又为女人流血了,而且两次还是同一个人。
  
  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松开了剪刀,在它快制造出一桩血案前——
  女人总爱心软,所以世上才会有那么多孽缘。
  她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他,因为她狠不下心刺死他或他们中间任何一个!
  “小姐?”秋露的声音让君锦回过神。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先应声,而是先抽手捂住他的唇,怕他说话——对于偷情的女人来说,她算是相当镇定的。
  “秋露,你去厨房端盅甜汤来,刚才的药太苦了。”尽量保持正常语调,一边说话一边还担心秋露会闯进来,她还被他拥着呢。
  秋露到并没有想太多,只应声出去,边走还边自责怎么忘了小姐刚喝过药。
  待脚步声走远,她才松开手对他道:“你走吧。”不管他多么英雄了得,君府毕竟不是平常的百姓家,可以任他出入。
  想用力挣开他的手臂,但无济于事,她怎么忘了这个人不喜欢人家跟他对着干……
  “我不成婚了,你能松开么?”本就病后体虚,再加上担心,声音听起来十分楚楚可怜。
  他虽仍然余怒未消,不过自认为不算蛮横不讲理的人,尤其她还这么温顺地顺从他,也许她软软的声音太好听,所以他松开手,然后——弯□,一把抱起她——跟猫差不多的重量。
  这动作把君锦吓得不轻,她猜不到他要干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她出门,抱她穿过游廊,抱她从假山借力跳上围墙,再借墙外的老槐蹿上山岩,动作一气呵成,像在飞,没多久他们就站在了崎岖的山道上——回头望,家已在远处,她在茫然不知所措中跟这个土匪私奔了,没错,不是掳劫,是私奔,因为她还没来得及反对……
  
  不知是她被吓到多一点,还是嘉盛被吓到的多一点——
  老大真是会做买卖,跟人合谋杀人越货,顺便还把人家小妹带回来暖床,君天阳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待任何人提出异议,林岭的飞鸽传书到:燕州李思欲引兵攻打川下,云州张左攻西田。
  一个在青阳东,一个在青阳西,一个是青阳粮库,一个是青阳南下必经之道。
  李思、张左终于做了点像样的决策!现在就看君天阳如何应对了,不出兵,青阳就被合围,断粮又断退路,出兵,又会被围点打援,早早晚晚都得有一场决战!
  “马上回林岭!”这两个家伙一旦出兵,他也该随之做点什么,趁此良辰吉日,应该出去放放马!
  女人,不过就是女人,无法比拟浩瀚天地带给男人的征服欲和成就感,何况他天生就是为了战争才来到这世上,就像没脚的鸟,死前才会落地。
  ……
  君锦从林岭回青阳时用了半个月,而这次从青阳被劫持到林岭只用了五天——五天全在马背上,没人怜香惜玉,愿意让她多花十天,可能这就是她跟这个土匪的将来吧,除了颠簸还是颠簸。
  身体无恙时她都受不了这行军式的折磨,更别说病还没痊愈。所以她来到林岭的第一件事就是昏倒,碰一声,头撞在了门槛上——这里可不是她的福地。
  




☆、七  近雪花烛

  
  发烧、昏睡、再昏睡,当她真正睁开眼时,跟前站得并不是他,而是一个肤色微黑、唇角微翘的姑娘,穿一件白底印兰的中衫,辫一条粗粗的辫子,眸子炯炯闪亮。
  她叫云雨,是罗瞻与嘉盛的小师妹。
  云雨说他们早在两天前就走了,去打仗。
  战争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很陌生,即使整个天下都在战乱,她却一点也无所觉,因为她一直过得丰衣足食,平静又安稳,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烽火连天,流离失所,唯一的印象就是家里的亲卫越来越多……
  
  这儿的人除了云雨,依然看不上她,不只因为她的身份,还因为她什么都不会做,不会割楛枝,也不会做弓箭,洗衣力气小,缝衣用时长,她尚来不及恨他把她劫来这个世界,就被刘婆婆塞了一堆脏的令人作呕的衣服!
  她的病还没痊愈就要去涧里洗衣服,整整一个月,她以为她会累死或者干脆病死,可很奇怪,并没有!难道是因为那位老军医的医术高明?
  他从没回来过,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所有的精力都被用来做活计,洗衣、缝衣,蒸一笼又一笼的馒头。
  她学不会那些女人脱下鞋袜站在溪水里踩衣服,把光脚露给人看,在关内,那是极为不检点的红楼女子才会做得事,所以她们更看不起她……
  “小嫂子,你下来试试,这样又凉快又省力。”云雨在溪水里踩着衣服笑嘻嘻,她是这儿唯一对她好的人,像个长乐娃娃,没有一时不在笑。
  君锦笑笑摇头,继续用手中的捶衣棍,她知道旁边那些女人又在用眼睛扫她,不过那没关系,虽然她们依然看不上她,倒也不会像上次那般挤兑她,毕竟如今的身份不同。
  “小嫂子,为什么就你的手不起糙呢?”大家都在干活,只有小嫂子的手还能细细嫩嫩,虽有薄茧,但不糙也不翘皮。
  “上次手干裂的疼,就跟老大夫要了几盒蛇油,搭上香粉一起和,再涂在手上,所以才不糙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想不到她的无心之言居然害了老军医……
  几天后,老军医苦着脸来求她,求她不要再给女人们出主意,他好不容易做得蛇油,全给女人们拿去抹脸抹手了。
  君锦张口无语,她真得是无心之过。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想跟这些女人相处好,也许并不难。她开始思索起怎么能让那些女人不再敌视她,并没发觉自己在努力融合到他的世界里去……
  ***
  过了中秋,塞上开始变冷,第一场雪到来预示了无尽的寒冬即将降临。
  听说南面的仗打完了,所以女人们的活计也跟着变少,有空嗑瓜子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尤其后涧子里的几处温泉,更是女人们常去的地方。
  往时在京城,君锦也随嫂子、大姐她们去京郊的行宫泡过汤泉,不过那会儿都是一人一个大池,这里可没得她一人一池,只能选在人少的时候去,她永远也不会习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女人都不行。
  “这会儿她们都回去做晚饭了,人少不好玩。”失望无比的叹息,云雨今年刚满十七,只比君锦小一岁,有时候却老觉得她只有十二三,喜欢笑,喜欢热闹,越是人多越欢乐。
  “这会儿泡完回去睡觉才不怕冷。”早已习惯这丫头的心性,也不多解释自己不习惯跟众人同浴,只找个理由把她搪塞了。
  “小嫂子,你泡泉为什么老爱穿着衣服?”云雨始终理解不了她的做法,“不过到是很好看。”看上去就是件普通的白衫,用丝绦在腰间束一下而已,想不到还挺好看。
  “是吗?”君锦滑进泉水,这件长衫是找了他的单衣改的,她不知道跟谁要布料,也不好意思再跟云雨借,只得改了他的来穿,别人的她死都不会用,只他的可以接受。
  云雨最爱逗她玩,尤其泡泉的时候,东摸一下,西摸一下,看她尖叫着四处逃,然后自己呵呵大笑。
  正嬉笑间,有人叫一声云雨,说是刘婆婆在找她,刘婆婆最疼云雨,估计又是得了什么好吃的,让她去吃。
  “要是有好吃的,我也给你渡些来。”云雨光着身子爬出池子,灯火映在她健康的胴/体上闪闪发亮,每次看到君锦都会情不自禁羡慕,她的就不像这般健康。
  “就剩你一个人,怕不怕?”云雨穿好衣服,忽然回头问她。
  到还真是让君锦惊了一下,她一走,这里确实只剩自己一个人……
  见她蹙眉,云雨不禁呵呵大笑,“这儿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大师兄的人,谁敢进来!放心,我马上回来。”
  这丫头故意唬她的!
  云雨一离开,这巴掌大的地方突然显得空旷无比……
  这方汤池被三面山岩环抱,没掩到的一面砌了一堵围墙,泉顶有半块岩石伸出,恰好挡了半边天空,此刻她正坐在头顶有山岩的一面,另一面还在下雪,因为被山岩挡着,所以落进来的雪是细细碎碎的。
  望着纷扬的细雪,愁绪油然而生……她在这儿都做了些什么,洗衣烧饭,缝补劳作,像个农妇一般,没人给她鼓励,也没人愿意夸奖她的辛勤,那混账男人甚至在她病中就撒手离开,她到底为了什么把自己变成这样?难道就因为喜欢,所以心甘情愿做到如此……
  爱这东西是不是很下/贱?
  不知家人收到她的平安信没,父兄有没有生气,母亲有没有为她流泪,或者也在生她的气?
  望着蒸腾的水汽,眼睛酸涩无比,她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罗瞻进来时,她正望着细雪流泪,泪珠被火光照的晶莹剔透——
  他刚回来,水都没喝一口,鬓角还积着冻成冰的雪,听云雨说她一个人在这儿害怕,所以过来看看,想不到一来就看到她黯然地流眼泪……
  君锦是在发现有人站在她背后时才醒过神的,立即弯身浸到水中,没看清脸,不过像是个男人,“出去!这儿是女泉!”严厉的时候,她仍带着贵族女人的高傲,也许是她现在的心情不好吧,把骨子里的东西表露无疑,因为下意识里清楚这儿除了他,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
  他不喜欢她的高傲,尤其在他们单独相处时。
  蹲□,手穿过水面握住她的细腰,微微一用力,将她箍出泉水,水花溅得四下翻飞。
  君锦瞠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惊讶过后便是满腔的怒火,是他把她变成现在这样,是他让她落得这步田地,他却在她病得浑然无觉时扬长走掉,将她扔在这个只能靠自己的陌生世界,既然那么不在乎,还掳她来做什么!
  她第一次打人,他也第一次被女人打,粉拳像鼓点似的落在他的脸上、肩上,疼的却是她自己,他皮糙肉厚,还穿着坚硬的盔甲,根本伤不到半点。直到她的双手被盔甲和盔甲上的冰凌划破露血,他才阻止了她的自残行为——他见不得女人因他流血,尤其这个到处都透着娇贵的女人。
  手捶红了,发簪也打落了,长发乱七八糟地粘着两人,君锦忍不住捂眼抽泣,讨厌他,更讨厌自己。
  罗瞻没打扰她的抽泣,也没半句安抚,只是松开握着她的手,再扯下肩上的挂麾将她包住,然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让她的脸埋在他的颈间,她的长发就那么垂散在他的盔甲上,在火光的映照中漾出一圈圈光晕……
  伴着不知何处传来的笛声,水墨般的一对人儿渐渐隐没在纷扬的碎雪中……
  
  这里是她几个月来的居处,也是他在山下的住所,像他的山顶小屋一样局促,她一个人住刚好,多了他乍然显得很拥挤。
  在他用脚踢上门时,她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她就像他的战利品,或者胜利后的奖励,打完仗回来要他的封赏了……
  他没问她过得如何,也不说半句抚慰的言辞,只解下盔甲,然后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挂麾,再将她的腰高高举到胸前,隔着湿漉漉的麻布衫啃咬着她的身体,像野狼吃人一般。
  钻心的痛楚夹杂着钻心的痒,从胸口一直钻到她的脚心,一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袭来,连身体都已感觉到今晚非要失去些什么了……他也并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野蛮人嘛,她早就这么骂过他!在他狩猎般的撕咬中,她的神智也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啃噬,她什么都做不了,也不会做,只有紧紧闭着双眸不看他以及他在对她做得事。可这毕竟是需要两人一起参与的事,他不可能让她置身事外,在占有的前一刻,他逼她睁开眼,非让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惊慌与无措,在痛楚降临的那一刻,她猛然明白了何为男女之事,也弄懂了小娃娃因何而来……
  攥紧拳头,因为害怕那莫名降临的颤栗感——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与不合时宜,却因为是这个人,又显得诡异的正常——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当一切结束后,她看着露在皮毛被褥外的两人的脚,胸前裹着被褥,背后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心中有股莫名的失落感——即使是给自己喜欢的人,依然还是失落,因为自己再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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