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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raco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不信的冷笑。
　　＇你确定我们能好好相处？！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愚蠢的一句话了！＇
　　“为什么不能？！”Harry问，“只要大家收敛一点，不是就可以了吗？”
　　＇哼！你认为我会收敛吗？对你的打击是我六年来的习惯和本能！你以为说改就能改的吗？！＇
　　Draco冷冷地看着他。
　　Harry知道此刻不是笑的时候，但他真的很想笑！如果此刻是Malfoy平常的样子和他说这些话，他一定早就被Malfoy气得想要和他打一架了，但是现在……
　　以他这副样子，简直就像是和情人在闹别扭嘛！Harry越看越没法和他真正吵起架来，接着就在Draco觉得很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哈哈大笑起来。
　　＇Harry　Potter！你神经病发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Harry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很像和情人在闹别扭而已。一点都没有以前的气势……”
　　还没说完，Harry就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像死人一样苍白。然后什么也没说的就走进了他的浴室，并且还很响地关了门。
　　“到底怎么怎么回事？我说错了什么了？”Harry奇怪地看着他的浴室。
　　当两人都准备要去餐厅时，他们才意识到接下来他们要经历什么样的灾难。两人坐在属于各自区域的软椅中对望
　　。
　　＇Potter，你先走。＇
　　“为什么是我先而不是你先？你可以先去和Slytherin打声招呼，向他们解释。”Harry说道，“我并不觉得你们Slytherin会对你有多大的攻击。”
　　＇哼，我怎么觉得你们Gryffindor更加得让人感到所谓的，恩？团结友爱？你怕什么？＇
　　Draco眯着眼睛看着Harry。
　　“要不……我们一起去？”Harry提议道。
　　＇做梦！Potter！死也不会和你一起去餐厅！让其他人看到我和你一起出现那像什么话！我可是一个高贵的……＇
　　“高贵而古老的纯血是不是？”Harry在他还没有将字浮现完毕的时候就接了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的血统论？六年来一直重复你不觉得腻哦！”
　　＇哼！我不需要一个混血来教训我！＇
　　Draco将头撇到一边。
　　“Malfoy，你……”
　　Harry还没说完，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两人对望了一眼。
　　＇Potter，你去。＇
　　Harry摇摇头，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低年级的Gryffindor。
　　“Po……Potter学长……那个……”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还不时地往里面瞄，“没……没什么，那个，Weasely学长要……要我来叫您……”
　　说完就飞快地跑掉了。
　　“什么跟什么啊……”
　　Harry茫然地看着那个小学弟，耸耸肩。
　　转过身时，就看见Malfoy竟然想要跳窗！
　　“喂！你发什么神经？！很危险的知道不知道！”说话的同时立刻把挣扎着的Draco从窗台上死命地抱下来。
　　＇你才神经病！Potter！我只是要去餐厅而已！而你却像个粗鲁的巨人一样把我拽下来！难道你真的没有一点教养吗？！＇
　　Draco恼怒地看着那个一脸，他不知道那是否能称之为“担心”神情的Potter。
　　他在为他担心吗……
　　“去餐厅也用不着跳窗吧？！这里可不是你们Slytherin的地窖！这里是塔楼！摔下去会死人的知不知道？！”Harry对他吼道，“你这个白痴！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高度会要人命的吗？！你这么不怕死吗？！”
　　＇Potter！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大脑啊？！我想用漂浮咒慢慢地降下去也不行？！难道我去餐厅就一定要经过你们Gryffindor热死人的交谊厅？！我可不想待在一帮只会横冲直撞而不会依靠大脑思考的白痴狮子的巢穴里！＇
　　“啊？”
　　听到这里，Harry才明白过来他犯了什么样的错误。
　　“这就是你昨天为什么一定要Snape先教你把漂浮咒重新学会的理由吗？只是因为你不想穿过Gryffindor的交谊厅？！”
　　＇啊你个头！Potter！你说对了！放开我！你这个只会用小脑思考的智障！＇
　　Draco眯着眼睛看着他，毫不讶异他会得出这个结论，虽然那并不是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算了，反正他永远都不可能明白的。
　　Harry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放开了他。
　　＇不可理喻！＇
　　Draco走到公用的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只是有一点点皱折衣服和稍微凌乱的头发。然后，重新走到了窗台边。
　　突然，Draco回头对Harry假假地微笑。
　　＇这次你不会再阻止我了吧？圣人Potter！＇
　　然后，帅气而优雅地从他面前跃过了窗台。淡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弧线，黑色的巫师袍在空中自由地飞扬。
　　当Harry往窗下看的时候，那一瞬间，在阳光的映衬下，他仿佛看到了一双羽翼从Malfoy的身后张开……
　　仿若一个坠入尘世的天使。
　　05
　　头好晕，好像被人拼命摇过一样。
　　在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刹那，Draco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早上起来时过多使用魔法的后遗症。
　　不能过多地使用魔法以免造成魔力枯竭而伤害身体。Uncle在知道了他不能说话后曾语重心长地告戒他，但他现在的情况又不得不一整天地使用魔法。而文字实体咒对于一个只有17岁的孩子来说，魔力消耗得太过频繁了点，况且他还有纯血巫师近亲结婚的通病，先天性阴寒体质外加严重贫血。
　　所以他不能在很紧密的一段时间内连续或者频繁地释放魔法。否则轻则昏迷，重则死亡。但是就算知道自己有这么个令人讨厌的毛病，一旦见到Potter，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和他吵架。不为别的，只为让他的视线横够短暂地停留在他的身上一会儿。
　　他失笑，真悲惨，既然把感情放在那种Gryffindor的白痴身上！这要他怎么把心收回来？！
　　他真是……愚蠢。蠢到无可救药。
　　甩甩头，将这种情绪赶出脑子，就在他想要去餐厅时，一个声音闯进了他的耳朵。
　　＇Malfoy家的小少爷？怎么会在Gryffindor的区域内？＇
　　他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等一下，不会是……
　　Draco抬头望向天空，果然在空中见到了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他眯了眯眼睛，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Potter的那只雪枭，好像叫……海德薇？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他承认关于Potter的一切他都很关心还不行吗？
　　＇海德薇吗？＇
　　他只是张了张嘴，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那只本应该飞向Potter寝室的白色雪枭却调回头，扑棱着翅膀来到了他的面前。当然，他很配合地伸出了左臂让它站在上面。
　　＇真稀奇！居然会有人听懂我说话！而且最让人意外的还是Harry最看不顺眼的你！＇
　　海德薇侧着它的脑袋看着Draco，琥珀色的眼睛中竟有一丝兴味的目光。
　　Draco皱起了眉头。
　　最看不顺眼啊……看来Potter果然很讨厌他没错……
　　＇用不着你惊讶，我也很奇怪。另外，你也知道我是你主人的死对头，怎么还……＇
　　Draco一边走一边“说”着，他似乎不用发出声音，这只雪枭就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又如何？那知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和一只猫头鹰无关吧？况且，Hogwarts里的每一只猫头鹰都很乐意为你送信，只可惜你几乎没有让我们送过信，我们都很羡慕你家的猫头鹰呢！＇
　　＇为什么？＇
　　Draco奇怪地看着海德薇。
　　＇谁让你这么漂亮？让我们都很想亲近你啊！＇
　　Draco听完，错愕地看着它，被“人”称赞他的外貌他倒是经常听到，但是……一只猫头鹰？！
　　感觉还真怪。
　　＇呃，我应该说什么？谢谢吗？＇
　　＇有必要这种反应吗？喜欢漂亮的东西是所有动物的天性！当然，我知道你想到什么，三年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就是巴克比克。它不是有意要伤你的，只是不小心而已。它本来想主动请你坐到它的身上带你兜风，没想到情绪一时激动反而伤了你，事后它后悔了很久呢！＇
　　＇有吗？我倒没看出来。＇
　　Draco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你和过去不太一样啊，是因为Harry的关系吗？＇
　　Draco停住了脚步。
　　＇我没有。＇
　　海德薇挪了挪脚。
　　＇你……喜欢Harry吧！＇
　　＇没有！＇
　　Draco几乎是吼着回答，似乎这只是一个荒诞无稽的笑话一样。
　　难道就连一只猫头鹰都能明白他的感情吗？！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果然是真的……我就说嘛！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你总是用一种很深情、很悲伤的目光看着Harry，但是每当他转过身与你对望时，你又一副厌恶冷漠而又不屑的表情。真搞不懂你，喜欢就说出来嘛！＇
　　＇……你不会明白的。＇Draco扯了扯嘴角，＇我是一个Malfoy，他是一个Potter，我是一个Slytherin。他是一个Gryffindor。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就好像水与火不能同时存在这个最普通却最绝对的真理一样，永远都没有这个可能性！我们一生下来就是注定好当死对头的，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就因为你们是两个端点的人吗？虽然他现在不爱你，但并不表示将来他也不会爱你呀！你可以主动争取嘛！现在的Harry和以前不太一样哦！不再是那个卤莽的男孩了，他变得很稳重。＇
　　＇我说，你这是在推销你的主人吗？没有用的，没有用的……＇Draco苦笑，＇除去这两点，最根本的因素在于我不认为他会爱上我，不，即使连喜欢，也不，就连最基本的互不相干我们都无法做到，而对于根本就没有可能的事，我们Malfoy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那只会让自己难堪和浪费时间。＇
　　Draco冷硬地回答。
　　＇……奇怪的言论。Malfoy家的小少爷。＇海德薇张开翅膀，慢慢飞到了空中，＇不过和你说话是我的荣幸！以后若有需要的话就叫我吧。我很想在其他猫头鹰面前出风头呢！＇
　　＇和你谈话也是我的荣幸，海德薇。＇
　　Draco浅浅地笑着。
　　＇那么再见了。＇
　　＇再见。＇
　　目送海德薇飞向Gryffindor的塔楼，这才发现他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湖边。他似乎在有意识地远离Hogwarts的城堡。
　　说起来，他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和一只猫头鹰，而且还是他喜欢的人的猫头鹰谈论他的感情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发什么疯？！
　　不过，说出来的确让他好过一点，至少他的痛苦得到了缓解，不再像之前那么令他感到无法抑制的悲伤和绝望。
　　但他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一旦他再见到Potter，之前的绝望与痛苦又会加剧。当这些痛苦被暂时地缓解，只要再次感受，那种无望得想要发疯哭泣的感觉就是双倍的。
　　目前……就目前这样吧，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Draco叹息，他不想去餐厅了，直接去上课吧。
　　当Malfoy跳窗的时候，他有些窒息。是真的有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幸好，那只是他以为，什么事也没有。不然，他死了的话，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会是他，他可不想成为杀人凶手。
　　尽管……他已经双手占满了血腥。
　　他在窗台边站了很久，直到看不到那个有着谣言淡金色头发的少年。他失笑，什么时候他关心起那个Malfoy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为要和Malfoy住在一起这件事恼火不已。
　　或许和他住在一起没那么糟糕。至少他们之间恢复了以往“最正常”的相处模式，那些让他面红耳赤却又无法不怀念的吵架。
　　只是……没有了他好听的声音。Malfoy的声音……有些冬天的味道。Harry回忆着，其实根本用不着回忆，在他想到的时候，他的声音就会自动地出现在他的耳边。
　　讽刺他的时候就像冰块，冷硬而尖锐；嘲笑他时候就像霜冻，毫不留情。不管怎么回想，他都觉得只有冬天的感觉最适合他。
　　他永远都是那副惟我独尊的样子，根本就没见到过他真正笑的时候，倒是看见过他哭泣的样子，令他非常不舒服，就好像他不能忍受看到Malfoy哭一样……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Malfoy他不可能，也决不会是Voldermort的爪牙。但是他同时也知道，他的左手臂上有一个蛇与骷髅的标记，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黑魔标记。
　　想到这些，他就莫名地感到有些不舒服。
　　甩甩头，他离开了寝室。
　　“Harry！这是不是真的？！昨晚只是我在做噩梦对不对？！”
　　刚下楼，Ron的大声音就钻进了Harry的耳膜。
　　而随着Ron的叫嚷，交谊厅里所有的目光都指向了他。有些带着指责，他们应该认为Gryffindor里不应该存在Slytherin，而且尤其是他，不应该和他的死对头住在一起……另外一些则带着，呃，同情？！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他们认为他和Malfoy住在一起是地狱吗？！
　　“Harry，昨晚们没吵架吧？”Hermione紧随其后地问道。
　　“那个，Ron，你知道，那不是我想的，完全是，完全是因为Dumbledore决定的。”Harry解释道，“至于吵架……我们很痛快地吵过。”
　　“你说这是Dumbledore决定的？！”
　　“你说觉得和Malfoy吵架痛快？！”
　　Ron和Hermione的声音同时响起。
　　“呃，是的，不是，我是说的确是Dumbledore要我这么做的……相信我，Ron，我昨天已经说过了。那个，Hermione，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怎么会觉得和他吵架痛快？我是说，啊！！！”
　　Harry尴尬地解释，到最后以一声大吼结束。
　　Ron和Hermione被他的大吼吓到了，反而忘了说话。
　　“总之，”Harry耙了耙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当然现在已是鸟窝了。“这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不是我愿意的好不好？！谁让Malfoy突然失去了声音？！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和他住在一起啊！”
　　“失去声音？！昨晚你可没说到这个！他失去声音？！哦！那真是太美妙了！看他以后还会不会嚣张！”Ron几乎就已经是梦幻般的表情了！
　　而Hermione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得Harry心里发毛。
　　至于其他人，他们都抱着不同的心态看着三个人。
　　Harry受不了地跑出了交谊厅。
　　餐厅里，Harry并没有看到他。记得他并没有吃东西就直接走了，他不来吃吗？是因为不想面对待会儿的场面吗？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什么也不吃啊！
　　算了，那是他自己愿意的，和他没什么关系。Harry看向教师餐桌，除了看到Snape一脸压抑着不爽和嫌恶的表情在和Dumbledore谈话之外，Dumbledore似乎并不打算把他们住在一起的这件事向其他人宣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mus的来信会和这件事有关吗？看到Dumbledore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表情时，Harry突然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一点怀疑。
　　或许那只是自己一时多想罢了。
　　Harry吃起了早餐，在他吃完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拿了两个小圆面包包好放在了口袋里。
　　第一节课就是Snape的课，说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魔药会这么差，明明就是按照步骤来的啊！为什么还会完全不一样呢？
　　Harry看向了Draco的位置，发现他竟然还没有来。快上课了哎！Malfoy以往都是很早就来教室的，今天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不能说话吗？
　　……对了……上个星期，Snape好像说过这个星期开始会分组做魔药，也就是说……他们不得不分在一组……是因为这个他才这么晚来吗？就这么不想看到他啊！
　　Harry叹了口气，说起来，他似乎曾经有向他伸出过手，但是……被自己拒绝了，所以才会这么和他针锋相对？
　　就在Harry这么想的时候，Draco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他本想走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去，但是他突然好像改变了什么主意，皱着眉向Harry缓慢而优雅地走来。
　　教室里的人都被他这一举动吸引过来。他们没看错吧？Malfoy居然走到了Harry　Potter的身边？！而且还不带着一点的嘲讽和不屑，似乎只有……无奈？！
　　这到底是怎么了？！
　　“Malfoy，真难得是你跑到我这边，我以为你会要我到你那边去。”Harry笑着说，带着一丝惊讶和奇怪。
　　＇去死吧！Potter！你明明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必须到你这里来！你以为我愿意吗？！我巴不得离你越远越好！＇
　　众人惊异地看着Draco的举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Malfoy会用这种方式，呃，说话？！
　　然而更令他们惊奇的是，Malfoy竟然就坐了下来！他身边的人可是他最讨厌的死敌哎！为什么会……
　　“Malfoy，你以为我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