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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已躺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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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臣妾”,对着美人口唤“皇上”,还说自己有眼无珠藐视天子……

    呆滞片刻,田絮缓缓转脸,仰望面前如霜似冻的美人脸,呆呆道:“女帝?”

    母猪上树,蚂蚁扳倒大象,所谓天雷滚滚,晴天霹雳,她是真的惊悚了,难道是过去三年过得太悠哉也太闭塞了,她竟不知大镜朝风流不羁声名赫赫的熙沅帝是个母的母的母的!默念十遍“没有最梦幻,只有更梦幻”,依旧忍不住内心咆哮,这尼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皇帝是母的,娶的皇后也是母的,轰轰烈烈选秀选的还是母的……有道是生活处处有百合,只是真相未揭破,百合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堆百合,架空的世界果然千奇百怪神马都有可能,可是谁来跟她科普一下,一堆母的是要怎么生孩子啊亲!

正文 10胸

    全场呆若木鸡,突然,不知道谁扑哧一声,在寂静的大殿上格外的惹耳,田絮转转眼珠,发现是那川公公正兀自闷声偷笑,边双手捂嘴试图阻止声音外露,边双眼乱窜偷瞄主子脸色,直看到美人皇帝冷眼寒光射了过去,才立即垂头垮脸作严肃状,只肩还一抖一抖,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格外隐忍滑稽。

    另一边那自称皇后的女人也反应过来,但见那一张五官精致粉面桃腮的鹅蛋脸青红交替一番,张口便要怒斥,熙沅帝偏脸一瞥,皇后立即点了点头,顺从噤声退后两步,步履间端得淑娴端庄。

    紧握下巴的手一用力,田絮顿时觉得鼻子以下那部分快被那只好看的玉手给生生捏碎掉,暗道这美人真不愧是能当上皇帝的女中豪杰,手劲儿都比一般女子大上许多。

    “再拜!”冷冷的声音响起,其音略哑,鼻音较昨晚淡去不少,听在耳中便少去了那种隐约朦胧之感,更显磁性,竟也不似女子的娇腔软调,又或是心理作用,再听这把嗓音,居然轻易听出了几分帝王的威仪来。田絮惊奇,正为难这样被捏着下巴该怎么行拜礼,下巴忽又是一痛,那手竟又加重了力道。皇帝俯身看她,眼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与冷哨:“抬起头来,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朕,看朕到底是男还是女,看清楚了再拜!”

    即便再脱线,也听得出这话里的蹊跷,心中惊颤,反复咀嚼那几句话,脑中隐约猜到一个可能,心突突地跳,却不敢深想下去,田絮努力吞咽口水维持镇定,望着对方回道:“民、民女遵旨,美人……不不,是皇上,皇上能否放手,这样我才好看的更清楚。”

    眉轩微挑,唇稍勾,皇帝果然松手,黑眸中嘲意更深,反倒使这张脸看起来更加妖冶惑人,但田絮已无暇多看,身体得了自由,第一时间也顾不上剧痛的下巴,她镇定地后退了两步,镇定地睁大眼,暗吸一口气开始打量面前的人。

    金黄色的长袍,胸前以金丝绣五爪金龙腾翔图,气势狰狞,威慑无双,色泽与绣饰均确认此人是天子无异,奈何她刚才因为心虚,一直不敢多看,粗瞟之下竟将这一身明黄认成了一般的黄色。

    这……不是最严重的,田絮安慰自己,沉着气接着往下看。腰束紫金云纹缎束,佩挂玲珑紫玉,脚穿金锦软靴,上绣双龙戏珠……这些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胸与身高。

    昨夜初见,惊为天人,全被那一张惊世之貌吸去了所有注意,而方才被攥着下巴,被迫仰视,距离太近,竟也没察觉对方会有这么高,足高有自己一头有余。

    但这也不是最严重的,何况女人未必不能长得比男子高,身高不能说明什么……田絮继续安慰自己,再次吞咽口水,缓解紧张到几快要蹦出胸口的小心脏,凝神看向对方的胸口。

    那双肩宽阔,身姿挺拔,明黄色的锦绣衣袍下,胸前平坦如冰,无丝毫起伏,顺着那扣得严实不苟的金丝绣扣稍稍往上,她还看到了那白皙的脖颈中央稍稍凸起的小小一块。

    头晕了晕,田絮勉力维持镇定。据说得了甲状腺疾病的人,颈脖会生肿块,其状看似喉结,所以那凸起只是肿块而已,不是喉结吧,一定不是!而至于那一马平川坦荡到贫瘠的胸……因为脑子太乱,暂时找不到解释的理由,所以她决定暂时跳过。

    视线往上,从脖颈再回到脸,已不知道这是她今天第几次试图吞口水缓解紧张,田絮将双眼睁到最大,凝神看向面前这张天怒人怨的美人脸,此刻那脸的主人正微抬着下巴,高傲又不屑,双眸中的讥嘲似乎快要蹦出来,依旧是那样的倾世之姿,田絮却看得傻住,不知道为何,现下看来那眼、那鼻、那眉、那唇,虽则依旧比女人更完美惑人,却又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俊逸与英气,虽无刚烈之感,亦无阴柔之气,而那额头之上,一头青丝是以金冠束起,一丝不苟,与旁侧钗环玉翠满头繁琐的皇后形成鲜明对比,那分明就是男、子、的、梳、法!

    满殿寂静,几十名秀女们几乎快站成了木头桩子。田絮头晕目眩,觉得呼吸好像有点困难,手脚也忍不住哆嗦起来,闭了闭眼,心泪流成河,不可能,不可能啊……她自认眼神一向很好,这幅身体也才将将满十五,正是豆蔻青春、年华正俏,怎至老眼昏花到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公的认成母的呢?又不是包子!

    亲,说实话,其实你是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很想摇着对方的肩膀把这句话咆哮出来,奈何实在没这个胆儿。

    拒绝承认某一个恐怖的真相,田絮咬唇,下定决心上前,颤巍巍把手伸向美人的胸部。

    “大胆!”

    “放肆!”

    “你敢!”

    毫无疑问地,伴着三声来自不同人口的喝止,指尖还未触到明黄色的衣料,手腕即被人精准地扣住。

    “是你让我看的,你说让我看清楚了再拜,”田絮不管不顾抱着那只手臂,声音带着哭腔还夹杂无赖:“我不相信,我不死心,呜呜……除非你让我亲眼看看,或者摸摸……”

    眉心一缕惊诧,川公公想了想,上前试探道:“皇上,俗话说死也要死个明白,不若……就让她做个明白鬼?”

    那皇后却看不下去了,一张粉脸涨红,瞪着他喝道:“小川子,你糊涂了不成!皇上天子之躯,岂容这女人一双秽手玷污,来人,给本宫将这瞎眼的疯女拉出去!”

    门外立即涌进两名侍卫,却在看到皇上时,犹豫着停了步。被训斥,那川公公并没有出声,而是意味深长看了皇后一眼,摇了摇头,再转脸望向皇帝,笑道:“皇上,此女大脑异于常人,想法又跳脱,若不让她死个明白,不知还会说出什么样的疯言疯语来,您看要不……”

    听他帮腔,田絮哭得更加理直气壮:“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皇上说让民女看清楚,却又不让民女验证,眼见为实,民女、呜……民女不服!”

    “好一个不服!”皇帝一手再掐了她的下巴,松了她的腕,讥嘲道:“那朕就让你死个公道明白!”

    佛祖爷爷,观世音娘娘,耶稣大哥,东方不败姐姐,求你们保佑,让他是个人妖吧人妖吧人妖吧!田絮收了泪,默默祈祷了三遍,这才深吸一口气,伸出爪子摸上对方的胸。

    平,很平,超级平!无论正摸反摸、左手摸还是右手摸,从上往下摸还是从下往上摸还是打着圈圈摸,手感依旧是平的惨不忍睹。

    大殿内安静的诡异,内侍们战战兢兢地垂头把自己当瞎子,秀女们同样战战兢兢当自己是木头。皇后神色难看,粉面桃红,羞得不敢直视。川公公先是惊讶,一双眼紧紧盯着皇帝的脸,表情凝重。

    用力在那胸上抓了又抓,发现根本抓不起来,田絮终于放弃,却仍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扒对方的衣领。

    两侧拳头握紧,仰头双目紧闭,饶是再竭力忍受这时候也忍她不住了,皇帝冷冷地睁开眼,一张脸含着愠怒,红的似要滴出血来:“够了!你摸够了没有!”

    田絮一抖,连连点头,又猛地摇头。绝望之际,她突然记起来教科书上似乎讲过胸仅是女人的第二性征,要验证一个人的性别,最保险的自然是……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田絮迅速垂目,欣喜地将眼光定格在对方腹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点。

    那眼光太过直接,狂喜中透着狰狞,炙热中透着猥琐,年轻的皇帝虎躯一震,顿时骇得后退了一步,不由自主地伸手护向裆部,而后他马上意识到这动作太过不雅,简直不雅之极,何况这屋子里除了皇后宫女太监,还站着一大群待选的秀女……脸色铁青,到迅速爆红,年轻的皇帝发誓,生平头一次他感受到了蛋疼是个神马滋味。

    “你!”怒火难掩,连带着无法言说的羞愤,气得一指田絮:“来人,将这猥琐龌龊、胡搅蛮缠的丑女给朕拖出去!”

    天子下令,侍卫再不迟疑,架起田絮便往殿外拖去。

    各种血腥的画面再度回放于脑,想到刚才皇后那句挖眼拔舌凌迟处死,某人的小心肝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正文 11自尊

    十五,圆月星疏。凤仪宫一众宫婢太监跪在殿门前,片刻后,待皇帝缓步入了殿,内务总管卫川照例摆手挥退所有人。

    等外殿门扉缓缓合上,两名小宫女相视一笑,中人纷纷起身,一月三十日,她们这些凤仪宫的婢子们最盼的就是初一和十五了,因为这两日皇上必定会来皇后宫中过夜,她们这些奴才便可整夜不用进殿候侍。这是当今皇上自大婚起亲自定下的规矩,不仅凤仪宫,其余每个宫的娘娘侍寝时都会严格遵守此规矩行事,外殿与内殿不予留人,只留皇上第一贴身内侍川公公侍在中殿,等候皇上娘娘主子们夜间传唤。

    “皇上,臣妾替您更衣?”

    女子刻意放柔的声音隐隐从内殿传出,于这寂静的深夜听去耳中格外柔若春水。中殿中卫川竖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出所料听到那淡淡的男声照往常一般回道“皇后操劳,这等小事朕自来便是,不劳皇后”,望着手中的册子摇头,重重叹了口气。

    各自褪衣平躺,罗帐放下,女子侧脸看向身旁身姿平整闭目静躺的男人,偌大一张凤床,锦被两张,二人各占一边,中间的距离竟大到能躺下两个人,他们是夫妻,却是如此疏离的一对。于黑暗中久久凝视那张熟悉的俊颜,皇后很想靠过去倚入皇帝怀中,却迟迟不敢逾越。永远忘不了,大婚夜,那双掐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和那瞪着自己的一双深眸中满满的厌弃。洞房花烛,女子最幸福的一夜,她却是在凤仪宫的地上蜷缩到天亮。

    一滴眼泪从颊边滑落,终是忍不住啜泣出声:“八年了,皇上,我们大婚已有八年!”

    身侧的人猛地睁眼,终又闭上,淡淡一声:“睡吧,朕累了。”

    皇后猛地起身,姣好的鹅蛋脸上泪如雨下:“皇上,是臣妾做的还不够好吗?这些年臣妾时时刻刻不忘提醒自己要做一位称职的皇后,为贤良淑德、孝顺太后、不嫉不妒,对各宫主子一视同仁,为皇上分忧,臣妾一心为皇上打理好后宫琐事,纵然皇上对臣妾一直冷淡,臣妾亦不计较什么,更不敢有怨,更连皇上八年独宠佟贵妃、为了她收去我掌管册之权,臣妾亦不和她争,皇上,难道臣妾做的还不够吗?那您告诉臣妾,臣妾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会另皇上如此的厌弃,厌弃到成婚八年同塌而眠却无资格触碰?”

    皇帝不语,紧闭的双眼微蹙。见他不为所动,皇后哭得梨花带雨,幽怨哽咽:“今早一听闻、一听闻皇上让小川子拿着牌子去打听一名秀女,臣妾立即便着了人替您将人找了来,令二选提前半日,亦是想早些看一看那位另皇上心仪的新妹妹,臣妾本想着看了人,就替皇上留下她,若不是那女子举止实在荒唐,臣妾亦是已经那样做了的。可不想皇上宁可任那般龌龊之人当众触碰龙体辨认身份,也不肯让臣妾触碰半分,让臣妾这个皇后有何颜面……”

    “不要再提今日之事!”皇帝倏地睁目冷道。见皇后哭得越发伤心,想起白日之事心中烦躁,仍旧放低了声道:“朕今日只是叫那疯女气糊涂了,才会当众允她触验……并非要你难看。那女子,朕并不喜。”

    见他解释,皇后欣喜,止泪追问:“那皇上为何特意让小川子寻她出来?”

    皇帝冷了声音:“朕说过不要再提!”

    最后一声虽是斥责,因着他方才难得的解释与安抚,皇后心中有些安慰,想了半晌,幽幽道:“皇上,臣妾知您不愿提当年之事,但臣妾还是想为自己辩一句,当年臣妾年幼,又是庶女,家中大事便连母亲也无权过问,何况是我,父亲择九皇子而弃皇上,即便做错,亦是因为父亲为一家之长,所做只为安家,这些年臣妾尽心为皇上操持后宫,闲暇皆用来吃斋礼佛,也是想为父兄赎罪,臣妾求皇上不要再为当年之事怪罪安家,冷落臣妾。”

    “朕并非……”皇帝欲言又止,心中烦乱不堪,眉宇深蹙,伸手欲给她拭泪,却又收回,从枕下摸出娟子放在她手边。皇后接过帕子,顺势便握住了那只手。

    皇帝一僵,欲抽却被皇后拉得更紧,她整个人都倚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无论父兄曾做过什么,臣妾发誓对皇上一心一意,纵然皇上的心里没有臣妾,臣妾这颗心亦只有皇上……”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猛地推开,跌入里侧的被间,皇后一愣,再看去,凤床上已无了那人的身影。

    他背对着她穿上袍子,起身便往殿门走去,边走边道:“你父兄之事朕不怪你,当年你与朕一样只有六岁,岂有力量左右什么。”脚步微顿,他回身看向床榻,疲惫不堪道:“玉芙,朕说过,若是嫉恨,八年前便不会立你为后。”

    本是失落的心再次有了希望,他终是记得并唤出她的名字,皇后双眼通红,哽咽道:“皇上这样说,臣妾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八年来臣妾从来猜不透皇上为何会封我为后,心中也明白世事如风不堪回首,臣妾不奢求与皇上回到从前,亦不求皇上过分垂爱,”起身下榻,裸足走至他身后,双手从后圈住他,头靠在那背上,眼泪便流入他墨色的常衣下:“玉芙只求一嗣,是子是女,我都认了……”

    额上渗出汗水,皇帝猛地扯开那双手,一言不发大步离去,直至走出凤仪宫,冷风一吹,额汗骤干,终于平息。

    “皇上!”见他仍在喘气,后面追出的卫川担忧道:“皇上是否要宣太医?”

    “宣凤仪宫内侍,入殿伺候。”摆手留下一句话,皇帝径直走去,卫川看那方向,连忙道:“皇上可是要去佟贵妃处,奴才这便让人通报,让紫娉宫上下做好准备。”

    背影一僵,皇帝停步,原地皱眉良久,掉了个头右拐,闷头急走。

    卫川呆了呆,寻思着自己那句话没有说错啊,连忙小跑着上前询问道:“皇上这是……”

    “储秀宫,”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略带负气:“睡朕自己的寝宫。”

    天色仍黑,储秀宫内殿,孤身一人躺在巨大的龙床上,皇帝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想到什么,烦躁地坐起身,冲帘外道:“来人!”

    听到传唤卫川连忙捧了热茶上前,却被皇帝皱眉推开。年轻的皇帝抱着被子坐在龙榻上,一张脸写满忧愁与苦恼:“小川子,你说朕为什么就是不行?”

    捧着杯子的手抖了抖,卫川脑门上垂下汗来。

    见他不吱声,皇帝伸脚踹过去,怒声道:“朕问你话,怎么不答?”

    卫川不敢躲,挨了那一脚,这才哭丧着脸道:“皇上让奴才怎么答,奴才连不行的感觉为何都不知道,又如何能知道为什么不行?再说……再说要论不行,奴才实比皇上您更不行啊!”

    “咳——”刚含了热茶进口的皇帝顿时喷了出来,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看一眼他那处,纠正道:“你那不是不行,是不能。”

    顺背的手一僵,卫川幽怨道:“皇上,您伤奴才自尊了……”

    “你一个阉人懂什么叫自尊,”皇帝笑骂:“得了得了,朕不为难你了便是,去给朕传冯良义来!”

    卫川一喜,抹了把头上的汗,转身要走,却又垮着脸折回来:“皇上,下午不是宣过一回,那小子回话说被人打了无颜面圣,近日都不肯进宫!”

    皇帝一听,立即怒道:“他是天子还是朕是天子,去给朕绑来!”

    卫川连忙应是,吩咐人下去后,又折回内殿。天色还早,离晨起上朝还有一个多时辰,眼看着主子坐在榻上发呆,愁眉不展,不时唉声叹气,显然还是在为“不行”那件事纠结,他也忍不住叹起气来。

    诚然他一个太监,并不太懂什么叫做男人的自尊,却也知道房事不能,对一个皇帝而言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登基八年,后宫佳丽不少,却没有一位娘娘能诞下一子半息,朝中本已有诸多非议了,定王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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