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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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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真的。”泠霜看着王顺,轻浅一笑,语调仿佛在安慰他一般,但是还没等
王顺与慕雅放下心来,她的下一番话,就如这天气一般,瞬息万变:“可是,印信
终究是死物,人是活物!”
“什么意思?!”王顺已然听出袁泠霜话中的深意来,心中不禁慌起来。
“意思就是,早在霍纲交出印信前,段潇鸣便已经给霍纲手下各营副将下了
密旨,将军金印即时作废,有持印妄图调兵者,一律按谋逆叛国罪论处,当场诛杀
!”当泠霜字正腔圆地咬出那个‘杀’字,慕雅惊得当即大退一步,险些一个不稳
栽倒,连王顺也是惊讶地脸色大变。
‘轰’地又是一声响雷,空气中仿佛弥漫开火腥味,吓得慕雅一跳。
正当王顺看着泠霜沉思她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时,楼梯下上来一个人,冲过来大
喊道:“大总管,不好了!皇上带着大队人马朝宫门过来了!”
王顺与慕雅一听,俱是大骇,俯身到城堞前往下一看,果然是段潇鸣和霍纲来了
,霍纲身上还穿着大红色吉服,想来是知道了宫里出事,连忙赶来。
“慌什么!给我稳住!他不敢乱来!”王顺对来人一声暴斥,吩咐下面稳住,不
可慌乱,全力迎敌。
说完,一排机弩手秩序井然地跑上来,在各个城堞处,架好瞄准,随时准备发射
。
王顺猛地一下从身旁一个士兵腰间抽出一把钢刀来,架在袁泠霜脖子上,押着她
来到城堞前,朝下面大声嚷道:“姓段的狗贼!你若还想要这女人的性命,就立刻
弃械投降!”
***************
宫城的城门比不得外城,不过六七丈高,所以俯下身子,便能把下面人的脸看得
清清楚楚。
段潇鸣衣容整齐,无甚紊乱,可见,査巴奇那边很顺利。
不过十几丈的距离,她看见他仰着头,面色铁青地紧紧望着她。
泠霜笑着,幽幽地微微侧转过脸来,低低的声音对王顺道:“还有一件事,我忘
了要告诉你,你以为当初你的宁王为何没有娶我?是我不想嫁他?”泠霜摇摇头笑
得花枝乱颤,终于浅浅地凝了一个笑,字字轻咬道:“一个不喜欢女人的男人,还
配当这天下的王者吗?!”
她这一句,极轻极轻,轻到连王顺都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仿佛木雕一般,傻傻地看着她,喃喃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爱上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哥哥……”还是那一抹笑,泠霜看着他石
化的表情,听着脖子上那冷硬的钢刀坠地发出的一声尖锐的厉响,仿佛是对王顺这
一生最无情的嘲讽,刺得人耳朵生疼。
“你撒谎!你撒谎……!”王顺失控地冲泠霜大声吼叫,仿佛着了魔一般,一个
劲地自言自语,嘴里只重复着一句话:“不会的……你撒谎……不会的……你撒谎
……”
“我有没有撒谎,你心里很清楚,其实,你早应该猜到的……只是,你不肯去相
信罢了,又或者说,你根本不敢去相信……而今天,我亲口告诉你,帮你相信!”
泠霜依旧笑着,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顺,耳边又想过一声闷雷,天色愈来愈暗。
“王顺!你发什么疯!”慕雅虽然站得近,但是泠霜与王顺说话太轻,连她也没
有听见,只看着王顺这副样子,心中吓得发颤,猛地蹲下身拾起他掉落的那把钢刀
来,重新架在袁泠霜脖子上,冲着瘫坐如一团烂泥一般的王顺尖刻地喊道。
王顺在这样大的打击下,已经迷失了心窍,根本听不见她的话,慕雅看着他那副
样子,不禁加重了手中力道,在袁泠霜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来,恶狠狠道:“说!
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泠霜依旧笑着,无比散漫地转过头来正面对着慕雅的脸,仿佛没有见过她一般,
看得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得慕雅心惊,又将钢刀逼上半寸,冲泠霜吼道:“你看
什么?!”
“没什么……”泠霜又是一声嗤笑,根本不顾脖子上的那把刀,自顾向慕雅倾上去,贴在她耳边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慕雅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戒备地看着袁泠霜。
“其实……我根本没有把你的丑事告诉他,所以,直到此刻,段潇鸣还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袁泠霜陡然狂笑出声,亲眼看着慕雅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手中的钢刀脱落,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活着,你当不了皇后,我死了,也一样……”泠霜笑够了,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不得不伏在城堞上,回头笑看着王顺与慕雅道:“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们,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威胁他……任何能够用来威胁他的事物,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毁掉,包括我自己……”泠霜依旧笑得艳若桃李,脸上浮现出不寻常的潮红来,慕雅看着她的嘴角无声地淌下一道血痕来,还来不及惊呼出声,袁泠霜已经翩然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急,不要急,上部还没有完,还有内容,还有内容,大家可以尽情联想,尽情,尽情……(自我殴飞)
下一章是雨中,小段抱着小霜狂奔的煽情场面。。。煽情啊煽情。。。。
霸王们,都快结文了,你们都不肯冒个头让我看一看你们明媚的小脸蛋吗?一场缘分,好歹见一见嘛。。打声招呼也好啊~~~ 1
《当时错》阿黎 ˇ当时风雨满楼台(下)ˇ
‘轰隆隆!’一声惊雷劈下,瞬间就下起瓢泼大雨来,雨点子又密又集,打
在人身上竟微微有些疼。
泠霜仰面躺着,睁着眼看着空中的雨落下来,哗哗地直扎进眼睛里去,滚滚
酸涩胀痛。
又是一声巨响,这回她真真切切地听见,不是雷声,而是宫门被撞开的声音
,巨大的宫门被推开,那门轴锁链一起搅动着滂沱大雨,混着靡靡之音,听起
来,竟像是一首悲怆的挽歌。
这样急促的脚步,一脚一脚踩着雨水,沓沓地溅出水声来,这样混乱的噪音
里,她依然可以分辨清楚。泠霜用力地微微扯动嘴角,心中暗叹,还是这样让
人不省心,这么冲动,一个人冲在最前面,要是这里埋伏着杀手,要他的命岂
不是唾手可得……?泠霜只觉得眼睛酸的不再是自己的了,终于忍受不住,闭
上了眼。
“霜儿……!”
叫得这般撕心裂肺,以后该当如何?泠霜心底苦笑了一声,幽幽睁开眼来,
没错,就是这张脸,还跟出门时一个样子,只是那雨水刷刷地灌进他的发冠里
,从周边顺着脸颊淌下来,落在她脸上,凉凉的。
“你没事吧……?”泠霜强自扯了扯嘴角,刚说这一句,竟觉得五脏六腑似
乎一股脑儿地要往外冲,终于没有忍住,张口便呕出一大口浓血来,全落在了
段潇鸣的章服上,缂丝制作的江崖海水图案,玄色的底子,被这暗红的血一染
,只觉得一身都是深深浅浅的黑色,混着雨水,冲到地上,周边一圈都红了。
紧跟着段潇鸣的霍纲和春儿,都还穿着大红喜服,一见此景,全部震惊了。
“主子!”春儿大叫一声,爬起来便要往前扑去,却被霍纲一把拉住,整个
人跌跪回他怀里。
她泪眼迷蒙地看向丈夫,只看见漫天大雨里,他对她摇了摇头。霍纲这是在
告诉她,袁泠霜可能没救了……把这最后的时间留给他们吧……
*************
“告诉我,你怎么了……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段潇鸣整个人都在发
抖,他只觉得像在做梦一样,但是这样可怕的梦,他还是头一回做,这么多这
么多的血,不停地从她嘴里流出来,雨打在她脸上,刚刚将血痕冲淡了,又有
新的渗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了?!谁可以告诉他。
“陛下,夫人应该是中毒了……”看着段潇鸣这样失控,霍纲立即开口提醒道。
“中毒?!”段潇鸣听见了霍纲的话,喃喃地呓语了一声,又蓦地猛然惊醒过来一般,转头歇斯底里地冲身后众人吼道:“太医呢?!太医呢!!传太医
!快传太医啊!!!”
侍从们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从来没有见过段潇鸣这幅样子过,双眼通红
爆凸着瞪着,脸色铁青,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腻腻地贴在身上,落拓而狰狞
,如一头发狂的濒死的野兽一般,顿时吓得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段潇鸣不禁气得血脉贲张,打横抱起袁泠霜,几步奔向楼梯口。因为四处都
站满了侍卫和士兵,把路几乎都堵死了,段潇鸣完全陷入了癫狂,看也不看便
是当胸一脚踹去,那侍从一下子便被撂开了,旁边人见了,忙立马让出一条道来。
段潇鸣不顾一切地在雨里狂奔,一路愤然狂吼:“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这下总算有人醒了过来,忙朝太医院的方向跑去。
从宫门穿过朝乾宫,再去到太医院,差不多要绕过半个宫城,段潇鸣一直紧紧地抱着泠霜,不停地对她说:“再坚持一下,就要到了,就到了,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没事!……”
“盎……”泠霜微微昏迷了一阵,幽幽醒转过来,便觉得这个人都在颠簸,浑身剧痛越发严重,忍不住叫他停下来,她实在受不了了。
段潇鸣见她吐血不止也害怕起来,不敢再颠她,只得听她的话停下来,自己跪坐下来,把她抱在怀里。
‘轰隆隆!’雷声滚滚,他们此刻正停在朝乾宫前的那片汉白玉广场上,阴
霾的天空,黑得像是晚上,阵阵雷电,撕裂一般的巨响,近的就在耳畔,两人
好像是被罩在了这雨幕里,四周围都空荡荡的,只剩下雨水疯狂地冲击地面所
发出的沉闷苍凉的声响,就像她小的时候,祭祀宗庙,那座最尊贵的古老的编
钟,乐府的官员穿着古板宽大的礼服,按部就班地敲奏着一些她根本听不懂的
音符,那些铸刻着饕餮图案的青铜器,老得不知岁月,就像她此时对自己身体
里这些强烈的变化冲击的感觉,恰似宗庙里那些锈蚀地面目全非的古老器皿。
她原以为,这一生,袁泠霜不会怕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
她留恋的东西了,这是从十二岁开始,她对生命意义的忠实解读。她把对死亡
的渴望看成是一种向往。只因为她太了解这个世界了,了解地仿佛已经活了几
辈子,活够了,活腻了,在我眼里看到的全数都是丑恶与肮脏!
她一生致力于与这肮脏与丑恶划清界线,可是,她却从来不知道,她本身就
是因为这肮脏与丑恶才出生的,那是她生命的本源,要舍弃它,就必须同时舍
弃自己的生命。
对于袁泠霜来说,从来不吝于死亡,便如那根鸿毛,轻飘飘地,轻飘飘地,
落到地上,悄然无声,谁也不惊动,什么也不影响。这是她最理想的结果。
她本以为,她不会有遗憾了,怀抱着段潇鸣的爱,坦坦荡荡地步入另外一个
世界,就像在最后一名侍卫倒下,她终于被王顺生擒的那一刹那,她毫不犹豫
地要破了藏在舌下的毒囊,无色无味,几乎没有感觉,就像最平常的吞咽唾液
一样,轻松自在。
诚如她所说,她结束自己生命的理由,是为了使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可以威胁
段潇鸣的东西存在,她不会容许自己给段潇鸣带来伤害,正如她明白自己一直
是段潇鸣的污点,在他一生的军事与政治生涯中,只要她活着,她便是污点,
便是天下人拿来明讥暗讽他的佐料,他应该成为开天辟地的英主,他有这个念
头,更有这个能力,所以,她应该离开了,就像草原上的过冬的草,只要那霜
覆在上面,就永远没有春天,必须得等到那薄霜消融了,草头上爆出青绿来,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伟大复苏与崛起!
你一身的伤,换来这满目疮痍的天下,如今才刚刚起色,怎可以再让马蹄践
踏?!我知道,那马蹄踏在这江河上,就好像踏在你身上一样!
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用我的生命,为你肃清宫闱,为你扫平最
后一个步向制高点的障碍!
我的出生,为袁家带来了和平安睦,尽管是表面上的暂时的。但我希望,我
的死亡,也能够像我的出生一样,为这世间,带来太平,即使是一时的……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母亲临死时的那个绚丽的笑容。梁上挂着那三尺白绫,
有清明浩荡的风,丝丝缕缕地从窗外拂到面上,那白绫迎着风飘扬起来,仿佛
有了神采一般,绽出妖娆的弧度来,好似平日里,她的大礼服上的飘带一样,
华贵而美丽。她似乎是怀抱着无比的激情,把自己的脖子套上去,她似乎已经
感觉到那是一个比现在所处的这个维度更加优美的所在……
*************
她颤颤地伸出手去,极其吃力地覆上他的脸,满手的鲜血,随着那掌印,在
他脸上化开一阵夺目的殷红,隔着茫茫的水柱看去,这一幕,仿佛是那年,她
出塞和亲,满目的苍黄的沙漠,寂寞地荒凉,他这般嚣张跋扈,一手扯了她的
盖头,习惯了的满目的艳红色,揭下的那一刻,那一张脸,正映着头顶暮穆苍
然的天,依稀有鹰盘桓而过,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属于大漠的声音。
“盎,我好疼啊……好难受……好委屈……”她哭了,不想掩饰也不需要掩
饰,这最后一次,就允许自己好好放纵吧……
袁泠霜把笑留给天下,把眼泪留给你……
袁泠霜的痛,不为了天下,只为了你……
袁泠霜宁可负尽天下,也决不负你……
这样深切的悲痛,最后一次,我,只对着你……
段潇鸣死死地抱着她,就像当年父亲死了,他什么也没有,被自己的异母兄
弟和鄂蒙贵族们四处追杀,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只知道逃命,骑着雪影,
不辨方向地日夜狂奔,最后,他到了当今山,那天地尽头的苍凉荒芜,他终于
体力不支,从马背上摔下来,整个人栽在黄沙地里。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
了,背上的箭伤还在潺潺地流着血,没有吃的,没有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
有,只是微微地动了动手,下意识地抓了一把流沙在手,可是,那沙子,却见
缝就流,他怎么努力,也抓不住,终于,都流散了……
袁泠霜从来没有听见过他哭的声音,那种近似于绝望的忧伤与无助,咽咽地
悲鸣着,声音全都哽在喉咙里,徘徊在胸臆间,却是吼也吼不出来,只知道抱
着她抽泣,脸部狰狞扭曲,嘴巴张着透气,那雨水混着血水,都流到了嘴里去
了……
段潇鸣的眼睛是忧伤的孤独的,这也是她这些年来一直依依不舍要留在他身
边的原因。
彷徨不知所往,这飘零的浮生,茫茫红尘里,等待着你我的那一个不可解,
不可消,不可避的劫!
‘情’之一字,只因当时已惘然……
*************
空灵碧落,澄澈湛碧,似一汪千年难遇的老坑玻璃种的翡翠,这样绝世的珍
品,碎在那一双慑人的眸子里,碎成千丝万缕的依依别情,凝眸处,但伤情;
疏离婆娑的重重花影里,芳菲倾霜,霁雪素鬓,还是那一根素雅的银簪子簪
在头上,回首间,似乎阳光依旧明媚,她就在那团团光影里,翩翩回眸,依稀
还是那样俏皮地轻颦浅笑。
“盎,如果……有来生,你……还……愿意……娶我吗?”
这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但是,她却依旧想要听到那个答案。还记得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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