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当时错-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屏息凝视他们。
西山照斜恨,轻轻地一松手,玉碎瓦全,整座崇德宫都浸沐在夕阳柔暖的光线里,看着一代又
一代的权力更迭,王朝兴替。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那个曾经繁盛到辉煌顶峰的大唐,大明宫顶锃光瓦亮
的琉璃,芙蓉园里彩袖殷勤的霓裳羽衣,如同秦始皇一样,开创的帝国霸业,以为,真的可以不
朽,千世万世地传承下去,可是,这些霸者的心,怎么会知道,怎么肯相信,这世上,本没有什
么是不朽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掩饰地再好,史官的笔再宛转,颂者的辞藻再华丽,也终究掩
不去,那层层包裹下的,一家之姓,一己之私!贪婪与欲望,将帝王之家最后的一点亲情也磨灭
殆尽了……
或许,父亲是佞臣,是乱世奸雄,他为了皇位不择手段,宁愿背负后世骂名,依旧不肯在只离
皇位咫尺之遥处止步,一定要坐上去才甘心!
她的哥哥们继承了父亲对皇权的渴望,从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对权力的欲望,让他们忘却,忘却
他们是手足,是兄弟!
最苦生在帝王家!而在泠霜看来,生在帝王家并不是最苦的,最苦的,是已经生在帝王家,而
不肯相信,不肯认命,一定要追着那根本触不到的亲情,这才是最苦的……
她这一辈子,想得到的一样也没有得到,不想得到的,却一样样都要往她身上强加……她总是
一味地把自己伪装地‘狠’,以此来报复这些对她狠的人,可是,这么多年的‘狠’,她到底报
复了谁?
放眼望去,连绵的宫阙,高耸的重檐庑殿顶,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琉璃映出的耀眼光芒,刺得
人眼睛生疼。
“你走吧……我放你走……”他死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又瞬间放开,五指交叉,一点一点地
分离,落速极缓,却终是斜斜掠过,失之交指。
她的手,轻轻地落下,打在长裙上,裙袂扯动,带着那一对珩璜打在一处,铮铮然然,纷纷乱
乱响成一片。
他那一握,指甲都陷到她手背上的皮肉里去,印出一排一弯一弯细小的血印子。
“你不是总想要走的吗?总想着要离了我,离了临安,如果,这样可以令你快活,那,我放你
走……”寒露之后,天,高得更加迥阔,薄薄的暮霭,淡淡的霞扉,似梦里的天上人间。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
或许,他真的是错了,错了一次,错了一生。
“我不会走的……从我回来,就没打算要走……”她翩然旋身而去,长长的影子落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个人觉得这章很文艺(殴)
个人很喜欢这章,(*^__^*) 嘻嘻……
好吧,不是我偏心,段粉们,后面一定也给段段写个文艺的章节,嘿嘿 1
《当时错》阿黎 ˇ此情可待成追忆ˇ
段潇鸣的大军一日日逼近,终于到了临安脚下。临安城,就像这深秋的天气一样,骤然凝上了一层薄霜。
从上次顾皓熵闯进栖秀宫以后,泠霜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他一直都在城外部署兵力,准备豁出全力打这一仗。
打仗的事,泠霜不懂。并且,她也并不认为顾皓熵与袁泠傲懂。自小熟读兵家典籍并不意味着就懂打仗,她总觉得,他们比段潇鸣总少了什么东西,也许是从未有过真正的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敏感,毕竟,他们与段潇鸣生长的环境,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顾皓熵在凝聚人心方面的才能确实是高人一筹!本来,临安守军的士气很差,几乎可以说是低迷。可自从他来了以后,四处劳军犒赏,大刀阔斧地连续提拔了许多出身微寒的将领,在军中十分得人心,随着段氏大军逐步压境,临安守军的士气竟一点一点地被带动起来了,各个都斗志高昂!
对于顾皓熵的举措,泠霜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之间,让所有的士兵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顾皓熵的立场就代表了齐国的立场,大多数的底层兵士都以为现在是齐周两国的联军在共同对抗段氏的‘疲敝之军’,那就是绝对的稳操胜券!
或许,顾皓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泠霜总觉得,他越是刻意地去营造这样的舆论,就越是代表他对段潇鸣的忌惮,他心中没底!他用这样的方式激励士气,只能是一时的,只要段潇鸣的虎狼之师一到,他苦心经营的这些,就会瞬间瓦解!
袁泠霜在段军中呆的时间不不短,她太清楚段潇鸣的军队与临安城的这些所谓的‘精锐之师’之间的差距,临安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 * *
这一日,正是二十四节气的霜降,段潇鸣趁夜奇袭临安西门,顾皓熵率部正面迎战,负伤,后败退承定门内,临安西面全如段军掌控。
临安城东南西北四面城门,只有东南两面是近代才新休憩过城墙,而北面为宫城所在,依山势而建,有天然屏障,唯独西面城墙,素来往来通行的人少,平日只开一扇城门,年久失修,砖墙垒土早已松散,经不起段军连番强攻,最后城墙上竟松动出一个洞来,大军涌入,再无阻挡。
自从开战以来,晏翡便被郑婉芷接进宫中居住,明面上以示亲好和恩宠,底下,自然也有别的心思。顾皓熵再出力,毕竟也是外人,冷不防地临阵倒戈,也未可知。既然是如此,宁王妃住进宫里,不仅对袁军是个安慰,对顾军也是一种安慰。
养宁殿本是袁泠傲昔日做皇子时,未分府建衙时的居所,为表示皇家对宁王夫妇的看重,郑婉芷特意选了这处给晏翡居住。
泠霜知道晏翡恨她,所以,从她搬进宫以后,也没有去看过她,直到这天,来人宣旨,召她去养宁殿。来的是个小太监,也不知道实情,只说是前边战事败了,宁王负伤。
泠霜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忙起身赶往养宁殿。她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顾皓熵定是‘不好了’,不然,袁泠傲不会让她去。
她以前虽恨不得他死,可是,终究是从小长在一处,那么多年的情分,如今……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急,跑到养宁殿,她喘着气,看着帐幔拉下的内殿,站满了太医。
袁泠傲和郑婉芷都来了,晏翡双眼通红地坐在床边,那帕子捂着嘴,想遮着自己的哭声,可是,却终究是压不下来,幽幽咽咽的声音沉闷异常,在这阴暗的大殿里,氤氲在浓得化不开的药味里。
她进门时阻止了小太监唱报,只是轻轻地走近,远远地站在落地梨花门处,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抓着那垂下的布幔。什么时候,宫里的居室竟有这么多的帘幔?看着却像幡帆,森森然。
许多人在说话,有袁泠傲的怒吼声,有郑婉芷的低低的劝慰声,有晏翡的切切的哭声,有太医絮絮叨叨的请罪声……
许多种声音相互错杂在一起,乱哄哄的,就如千万只蚊蝇在耳朵根子处一个劲地想要往里钻,听得她太阳穴上突突地发疼。
她只觉得全身都被一股焦躁之火焚着,全身只有一个着力点,那就是抓在帷幔上的那一只手,她只得将手攥得更紧,来暂缓心中那那一股莫名的焦躁,死死地用着力,那五指的指关节处,悉皆泛白。
“滚!”只听得袁泠傲一声暴喝,太医们陆陆续续都退了出来,看见泠霜立在那里,一个个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向她行了礼再走还是……一时之间竟僵了一僵。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泠霜这边。
“你还来做什么?!看他死了没有?没死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往他身上扎上几刀?”晏翡一见到她,竟像是发疯了一般,冲将上来拉扯她,一句句地咒骂。
郑婉芷见状,忙与汪重一左一右来拉晏翡,好言劝道:“都什么时候了!宁王伤势要紧!”
晏翡本就瘦弱,被他二人这么半拦着半架着,好歹拖开了袁泠霜身边,可是她还是喋喋不休地骂着,一会骂段潇鸣不得好死,一会骂袁泠霜天地不容,张牙舞爪地,样子甚为恐怖。
泠霜整个人一动不动,也不躲开,就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目失神一般,也不知看在哪一点上。
“够了!”不知何时,袁泠傲走过来将泠霜一把扯了护在身后,对着晏翡森然一喝,竟把人喝定了。
晏翡整个人气势顿时消散了,整个人仿佛被顿时抽去了气力,瞬间软了下来,郑婉芷和汪重早已松开了她,一时没了支撑,竟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她索性连上半身也匍匐在地,一声哀嚎,就哭了出来。
晏翡的哭声哀戚异常,恍惚听来竟有些不似人声,倒像是某种母兽,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呜呜地发着哀鸣。
袁泠傲在袖底握住泠霜的手,冰凉的触感,将她陡然震了一个激灵,一下子醒将了过来,茫然地看着他。
“去看看他吧,”袁泠傲牵着她缓缓来到了床边,站着看向床上虚弱地强撑着眼皮躺着的顾皓熵,道:“是在冲杀的时候被长戟刺中的,太医说……”袁泠傲终是没把后面那几个字说出来。
泠霜呆呆地望着躺在被褥里的顾皓熵,满床的被褥上都染着血迹,他胸前更是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黑黑红红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顾皓熵已经虚弱地完全说不上话来,整个屋子里,除了晏翡一个人在哭,其余的人都僵硬地站立着,谁也没有说话。
袁泠傲让汪重带着所有奴才全部退了个干净,只留下他们五个人,似乎连殿内的空气都要凝结了。
晏翡大概是哭哑了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是听到一阵阵抽泣声,整个人瘫跪在地上,望向她床上即将去世的丈夫。
“说点什么吧……”袁泠傲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低声在泠霜耳边道。
泠霜觉得自己的手在微微发颤,若不是他握着,可能连整条手臂都要一起颤抖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接下去的日子里,她要面临什么。现在是顾皓熵,下一个,又会是谁?
她几乎觉得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混沌起来,仿佛又看见那个冬天,锦帽貂裘,红梅映雪,苍虬的枝桠间,她猛然抬首,顾皓熵正对着她蔼然微笑。
“皓哥哥……”多么自然,她脱口而出,原以为隔了这么多年,再也不会真心叫出口了的,却在此刻,叫得这么理所当然。
顾皓熵惨白的脸上,以极缓的动作,微微扯动嘴角,强自笑了一笑,泠霜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今天来养宁殿,她本以为,她是不会哭的。
晏翡瘫在地上,双眼爆睁着,死死地盯着这一幕,眼中除了仇恨,只剩下彻骨的悲凉……她也是一辈子不肯服输,不肯承认她输给了袁泠霜,半辈子,她小心翼翼地当好她的‘宁王妃’,生怕出一点点儿错,就会遭旁人一句冷言:“想当初,要不是袁家悔婚,哪里轮得到她来当王妃!”
她宁愿她们说更恶毒的话,却唯独不要说这句,不要说‘袁泠霜’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于她,仿佛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诅咒一样,逃不开,挥不去!
在宁王府,任何人都不可以提及顾皓熵与袁泠霜的那一段过往,这是禁令,谁提了谁就得死!
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哪怕她再想掩盖,却依旧盖不去,抹不去……
晏翡脸上犹带泪痕,目光呆滞地看着床榻之上,即将走向死亡的顾皓熵拼尽全力抬起手来,一点一点伸向上方。
她知道他的手是要伸向何人,就连将死的这一刻,他心中想到的,惦念的还是袁泠霜,没有半分她的地位,就像这么多年的夫妻,可悲到半点情分也没有……
顾皓熵的手,虚软的伸在半空,他似乎是想去抓着什么,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终究是停在了那里,拼着一口气强撑着。泠霜楞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握住他垂在半空的手,可是,顾皓熵却轻轻地偏开,这微小的一个动作,仿佛是大旱天里,炸出一个响雷,在场所有人都不禁觉得浑身震颤了一下,尤其是晏翡,跪在那里,双眼可怖地撑到最大,她大概是惊叫了一声,奈何她的嗓子早就哑了,发不出声音来,只是在殿内回荡着一个沙哑的单音。
是的,在顾皓熵垂死的这一瞬,他想抓住的,却不是所有人认为的袁泠霜,而是,另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向所有的看官致歉,某黎真是没有料到会有‘马甲’这样的亲,用小霜等小段回营的这种心情来比拟等待更新的心情,我从来不知道本文会受到这样的重视,很感动,很感激。由于诸多原因,有时答应了要更新却没有更新,原因太多太冗杂,千言万语化作抱歉二字。
以后大家不要等更,更不要等那么晚,基本上超过晚上7点就不用再等了,我会尽量在白天更。现在临近期末,各种名目的考试压下来,时间越来越紧迫,很有可能临时少更,望大家海涵,虽然我不能保证说一定日更,但是,尽量更新吧,谢谢大家长久以来对我的支持!某黎鞠躬!
另,不是我故意要浪费笔墨来写二哥哥而让小段迟迟没能出来,实在是二哥哥快退场了,他的戏份以后没机会演了,小段在后面的戏份多的是,所以,不要急,(*^__^*) 嘻嘻…… 1
《当时错》阿黎 ˇ此情可待成追忆(下)ˇ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顾皓熵那只带血的手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晏翡一只手撑在地上,身子倾向床榻的方向,双目通红,就这样死死地定在那里,嘴巴张着,看着丈夫的那一只手。
郑婉芷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中回复过来,脸上除了冷漠之外,再无别的任何表情。她轻轻地退开一段距离,偏开头去,不再去看床榻方向。转头的刹那,没有人会看见,这个素有‘铁血皇后’之称的女子,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顾皓熵的眼皮越垂越低,几乎快要合上了。那一线的空间里,承载无数渴望的视线,在众目睽睽之下,投向了泠霜身边之人。
泠霜微微抽动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可是,脸部的皮肉仿佛被浇铸了一样,凝在那里,一点也扯不动。她轻轻放下了自己的手,也从床榻边退开几步,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脚下的那一方青砖。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什么地方都不如郑婉芷,没有她那么坚强,没有她那么耐忍,没有她那么心狠……
郑婉芷可以在知道这个秘密之后长年容忍到几乎视而不见的地步,而袁泠霜做不到。
或许,郑婉芷真的一点都不爱袁泠傲,又或许,她是太爱他……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泠霜默默地闭上了眼,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低头站着,仿佛成了一件死物,成了这房中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袁泠傲紧紧地抿着唇,站在床边俯视顾皓熵,良久,终是伸出双手,握住了他伸在半空的手。
顾皓熵的眼角,静静地滑下一滴泪,唇畔微微勾起,带着笑意,合上了眼睛。
“敬桓!”袁泠傲一呆,大跨了一步上前,喊了一声顾皓熵的表字,可惜,他再也听不见了。
顾皓熵的手,仍旧握在他手里,还是温热的。袁泠傲一点一点俯下身来,跪坐在床榻边上,手肘抵在床沿上,将额头撑在手上,静静地看着这个已经没了脉搏的人。
他这一辈子,始终有一个人对他不离不弃,从他在夺储之战中败下阵,从他隐忍多年之后再次崛起,从他终于登基为帝,开始他治国平天下的理想……这么多年,真正由始至终守在他身边的,唯顾皓熵一人而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他视作亲生手足的人,偏偏却是存了那样的心思?他曾经,真的是想把霜儿交给了顾皓熵,给任何人他都不会放心,不会服气,唯独给了顾皓熵,他才真正的放心,因为,那是一个多么优秀的人,他成了自己的妹婿,亲上加亲的好事,今后,他们的情谊只会更深更深,而霜儿也有了一个好归宿!
可是,可是!为何老天偏偏要这样作弄人?!一片冰心在玉壶,霜儿才应该是你的玉壶,而不是一个对你只有兄弟情分的男人!为何你不懂?!为何你就是偏执地不肯改?!为何你偏偏要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