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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祁贵女-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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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阎罗最害怕的地方,对这个孩子,他一向认为是自己的孩子——地府中得一切灵魂,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纯净犹如白纸一般的灵魂们,都是他的孩子。当然,每个人都是偏心的,阎罗同样如此,或许数以百计的灵魂都比不上她一个重要。

    没有任何一位父亲,会眼看着心爱的女儿步入死亡,即便他冷酷如斯。

    在一定程度上,蓝锦甯继承了阎罗这方面的特质。

    他们却执着的不愿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步步的诱导她步入安排好的陷阱,无奈的催促她离开自己的家,到外面的世界慢慢修补灵魂。

    在阎罗和陆判看来,他们只是不希望小女儿受苦,所以宁愿她遗忘了过往,在这个过程中慢慢的恢复——虽然永远也不会想起过去的记忆,但她还是能够回到他们身边的,这就足够了。

    但是对阿常来说,更多的却是一种折磨。

    即使他们从未真正意义上的交谈、相爱过。

    他和她的本体,是地府中一株特殊的曼珠沙华——也称为彼岸花。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她是叶,生而清冷黑暗,他是花,生而浓艳热烈。

    在一千年孤独的生长中,她从未见过光明,哪怕一丝也不曾。也因此,造就了她清冷如雪一般的性情。当然,初始不会感觉孤单,因为什么都不懂,其实很多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根扎在落叶之下,稳健的生长,吸收养分。她自给自足,从来不需要任何的怜悯。有些人生而如叶,即便飘零也不在乎,生于斯长于斯,也葬于斯。

    吸收,生长,然后败落。叶落归根,她就会开始沉眠,像极了怕冷的动物。

    而后的一千年里,他的花开将整个天空都布满了艳红的血色,就像是七层炼狱的火焰那样妖娆。他生来热情,执着,有着美丽的外表轮廓,照亮了黑色的天空。

    他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同样,她也不知道。

    数万年如此。

    但是他却觉得孤独,哪怕周身都是同伴,但却没有任何一株像他一样生出了灵魂。他从本体中分离出来,守着那一片红发了一千年的呆,而后,在逐渐困倦的眼眸合拢前,无意间看见自己的本体中生出了另一个相似的身形。

    那一刻他异样的兴奋,好像和自己这个冥冥之中唯一的同伴打声招呼。可是时间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让他根本无力抗拒,转眼便消弭于黑暗之中。

    “你好啊……”

    什么声音呢?清冷的灵魂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这大概是她出现以来第一次出现了表情。从前她总是面无表情的——因为没有参考物,也没有他那样热烈的生而敏感的情绪。然而那种声音很快就不见了,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她在黑暗中前行,似乎没有尽头。过往的时间里,她总是静静的站着,仿佛就是为此而生。然而那一丁点带着热情的,几乎像是幻觉一样的声音,却破碎了这种平静。她一步步的往前走,想看看,那里有什么不同。

    彼岸花海其实是无边无际的,那让人绝望的尽头,却一直呼唤着这个初生的灵魂。

    “想去看看那里有什么”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间徘徊不去。

    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要去看看,这是她在天地间出现后的第一次思考。每一个灵魂都是一个纯净的婴儿,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会顺应本心。

    一直走一直走,即便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她也只是这么坚定的走着。

    前面一定有什么。

    这样的信念,让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疲倦——或许灵魂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疲倦。她甚至不懂得畏惧和害怕,无知总是让人格外的勇敢……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

    然后,她来到了岸边。

    无数的生灵从她眼前走过,她却发不出声音来。

    也许是花费的时间太长,她只来得及惊鸿一瞥,看着那黑压压密密麻麻的灵魂,生出一种本能的战栗——她隐约知道自己与他们不同,却又害怕与他们相同。

    叶,又落了。

    消失的一霎那,她似乎听见一个声音喊着:“你早啊……”她皱着眉头沉入黑暗的睡眠之中。

    他失落的放下了用力挥舞的手臂,她消失的时候,其实就在他的眼前不远处。第一朵绽放的彼岸花着凉了她的身形,她背对着他,看上去那么孤独。

    他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已经绽放的满目的鲜红,喃喃自语:“我也很孤独啊”

    不过开朗和乐观似乎是他的本性,没一会他就松开了自己,快活的想:“她刚才在看什么呢?”他向她站立的地方看去,只瞧见满目的鲜红,不禁有些失望。

    “也许站在她那个地方,我也能看见什么。”他双眸一闪,被红光照得发亮的脸庞上满溢着幸福,“虽然她不想理我,可是能看看她看的东西,也觉得很幸福。”

    但是,幸福是什么呢?天马行空的他并不明白这种感受的含义,甚至觉得那只是一种荒唐的念头,但是,他还是想那么做。

    明明走了很远很远,可依然没有看到所谓的风景。但他的脸上没有懊恼,只有兴奋,兴奋地跨出一步,再一步,再再一步,不知疲倦,不知放弃。

    看,也许下一刻就能到了呢?

    为什么会有这种执念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合上眼睛的时候,满眼都是那个清冷如柳絮一般的她,整整一千年。

    一千年的执念,又岂是此刻的能够甩脱的。他走了一步又一步,走了一千年,终于走到了那边的尽头,她曾经看过的风景。

    “什么啊,什么都没有呢”他失望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彼岸,那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婆冲着他慈祥和蔼的笑着,他却视若无睹。

    不是装作看不见,而是真的没有看见。

    彼岸的灵魂,只在黑暗中游走,当花开的时候,他们都躲了起来。

    咋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转过头,却只来得及看见逐渐黯淡的天色,以及渐渐浮现的她:“你……”好啊……

    她摇了摇头,又掏了掏耳朵。这个动作是她惊鸿一瞥时瞧见某个灵魂的动作,于是她下意识的便这么做了,似乎觉得很有趣,因此掏了一遍又一遍。

    她怔怔的望着黑暗,在黑暗的那边,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河,是很危险的东西。可她还是想再去看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一样的。

    她在黑暗里实在呆的太久了。

    她又一次迈开了步子,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在黑暗中奔跑。

    这一次她看了很久,大概有半刻钟的样子。她一直凝视着彼岸那些人头攒动的灵魂,第一次感觉孤独。“你早啊……”

    这一次,她真切的听见了某个声音的召唤,然而,却来不及回头看一眼。

    灵魂便沉眠了。

    真真切切的懊恼传入了她的脑海。

    “她为什么不回头呢?”难道是声音太小了?他撅起嘴,像一个失落的孩子。他已经失去了观望的兴趣,不明白在那个地方,那片空阔的彼岸,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如这一片热烈的花海好看,至少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真是个怪人。”他这么评价她,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又开始发呆了,望着花海,呆呆的,像一个傻子。他没有目的的守望者花海,偶尔逗弄一下同伴,看它们摇头摆脑,偶尔觉得有趣。

    但是在心底,却十分的渴望它们能够开口,向他一样说话。

    “既然她不理我,我也不要理她了。”他孩子气的向自己做出承诺,完全不理会从内心深处绽放出来的悲伤感。

    为什么要悲伤呢,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啊

    于是,在这一次沉睡的时候,即便看到了她缓缓出现的画面,他也只是沉默的消失。

    心底传来钝痛的触感。

    “没有人么?”她疑惑的晃了晃脑袋,心想,应该只是错觉吧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灵魂穿过黑暗的左岸,她想去的地方,是那边的右岸。

    这一次,她呆了很久。

    她看见他们排着队,经过一座白玉一样的石桥。看见一个漂亮姐姐,给他们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河水。

    好喝么?她低头看着水,那幽暗的河,只给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那是她的倒影。

    她不知道“她”是谁,只是感觉莫名的高兴,于是兴奋的冲着倒影招手:“你好啊”

    “哦……你好……”

    那声音来自彼岸。

    她一怔,抬起了头。

    那是一双黝黑的眼睛,他不像别人那样浑浑噩噩,还透露出些许的精明。

    他听到了她的招呼,于是礼貌的回应。

    是他吗,一直像自己打招呼的那个人?

    她疑惑的想。。。。 

409。彼岸花(下)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一样呢”她心想。

    她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因缘际会的邂逅,并不知道那不是她听过的声音。满心的愉悦填满了灵魂空荡荡的胸膛,期待着再一次的交谈。

    只是那样的惊鸿一瞥,便在她的心中种下了心结。

    可是自那之后再没有见到他。

    她开始觉得寂寞。

    是因为自己之前太冷漠了所以他不想再理会她了吗?她这么想着,一次次失望而孤独的消失,却没有注意到,她遥望彼岸的最后一刻,有一双眼睛默默的望着她,浓烈而温柔。

    为什么她看起来越来越难过了呢?

    他挠挠头,有些困惑。他目中所及之处,满目的艳红不再吸引他的注意,占满了心神的是那个清冷的影子,一次又一次的浮现。

    只要她不再难过,他愿意付出所有。单纯的他这样想着,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在他又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大声的喊。

    “你好啊”那么坚定而响亮。

    她迅速的回头,却没有看清他的容颜。天色实在太暗了,她只隐约抓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她眼前见见消失。

    她黑色的眸子迅速溢满了泪水,明明他已经不在了,她还是说了:“你也好。”

    从此她不再去岸边,因为她相信,那个人会在她身旁等待。

    一千年过去,一万年过去,十万年过去。

    每隔千年他们总能简单的交谈,哪怕只是声音的沟通,都让他们觉得快活。似乎漫长的等待有了理由,便不会那么孤单难熬。

    “叶子,真好又看到你了。”

    “花花,你一定很漂亮。”

    ……

    “叶子,你上次夸我了哦”

    “花花,你睡得好么?”

    ……

    “叶子,梦到什么了?”

    “花花,我有点想你了。”

    ……

    “叶子,我也想你的。”

    “花花,我想去河边看看。”

    ……

    只是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交谈,就已经是全世界,能在一千年里给予他们支撑下去的力量。

    她知道了,他是花妖;而他知道,她是叶妖。

    他们是存在于冥府没有实体的妖族,诞生于无生无灭的左岸。

    左岸花开时。

    温润的感情像流水一样积蓄,因为没有宣泄的出口,所以在彼此的心里越积越多,越累越重。

    数万年的陪伴,彼此之间早已有了超出一切的默契。他们总能在同一时间让对方听见自己的声音,然后其中一个目送另一个消失。只是消散的灵魂看不清本来的面目,这让他们都很失落。

    她喜欢他,那样充满活力的张扬的笑声。

    他喜欢她,总是淡淡清冷压抑的回应。

    一千年的时光,原本并不算什么。他们生而孤单,独自一人立于旷野。他们曾经安分的存在于这个世间,她的黑暗,他的鲜红,没有交集,一言不发。然而自他那一天突兀问候开始,一切就开始改变。当彼此心知肚明有一个同伴存在于身边,却不能相见的时候,时间就会成为一种痛苦的煎熬。

    他多想清楚的看她一眼。

    她多想和他多说两句话。

    可是时间的法则并不允许。

    传说中,每一株曼珠沙华,都是一对生死相恋的不伦恋人。他们不应该相爱,却相爱了,违背了世间的法则,于是等到进入地府的时候,阎罗就会把他们变成彼岸花,种在奈河的左岸。

    彼岸花花叶同根,却永不能相见。

    “我要到右岸去。”冷静的她默默做出了决定,在那里,她一定可以看到心爱的恋人。

    又一千年,她的身影掩藏于冰冷的黑暗,对即将陷入沉眠的他道:“花花,我要到对岸去。”

    他说的是:“叶子,我爱你。”

    水滴瞬间溢满了眼眶,她是灵体,不会哭,可是叶子上总有露珠,就像眼泪。

    是的,我也爱你。所以,我要到对岸去。

    她踏上了她的征程,没有回头,彼岸有她的执着和信念。一千年,只要全力奔跑,她就可以跑过那座白色的玉桥。

    她像一阵风一样狂奔,很快穿过了玉桥,可是,她的灵体损伤严重,即将消失。

    她的身影若隐若现,是崩溃的前兆。

    她没有在意。

    她穿梭于鬼灵之中,寻找那个一眼就铭刻在心底的身影,她相信那是她的花花。

    会对她说“你好”的那个花花。

    这个不速之客的出现,让年轻漂亮的孟婆撒了手中的奈河之水——凡人们管这叫孟婆汤——她迅速通知了阎罗。

    她看到了花花。

    “花花——”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哭泣起来,向他奔去。他却好像已经遗忘了她一样,并没有回应。

    鬼灵们像木偶一样,安静的排着整齐的队列,穿过人群,去投奔他们的来世。

    她就要靠近他了,她欢喜起来。可是灵魂变得越来越薄,越来越透明。

    只是白皙的手捉住了她,轻而易举的。那是一张多么漂亮的脸啊,比她的花花还要漂亮,但她却视若无睹。他把她拎起来,对上那双满含热泪的眼睛,不觉一怔。

    很快,他便恢复过来,他冷漠的望着她:“你是谁?”

    在这个男人身上,透露出一种冷厉的气息。花花一直是温暖的,所以她从没有过这种感受,因此她很害怕。她战战兢兢的望着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我……我是叶子。”

    “叶子?”他冷笑:“小小叶妖,也敢来闯我地府?”

    “我,我就住在那里——”她瞳孔微缩,手忙脚乱的指着左岸那片黑色,几乎语不成句:“我来找,我是来,是来找花花的。”

    “他不在这里。”他冷冷的说。

    “你骗人”她尖叫起来,指着花花刚才的位置道:“他分明就在那里”

    然而,她很快就怔住了。

    他已经不在那里了,孟婆工作的很勤快,那个灵魂已经转世投胎去了。

    “花花……”她喃喃的,觉得很难过。

    阎罗道:“你快些回去吧,这里不该是你呆的地方。”

    她蓦然回神,倔强的拒绝了。

    “不,我要在这里,我要等他”

    阎罗看着她,她也看着阎罗。

    他看懂了她眼里的执着,那执着像火一样,让他觉得灼热。

    “好吧,”他说,“你留在这里,做我的白无常。我给你一部功法,你要修炼,不然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花花了。”

    她看着他,愣愣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留在了右岸。她修炼很努力,因为她害怕见不到她的花花。她跟着阎罗学习了很多东西,认识了陆判和孟婆等“同事”们,从一张纯洁干净的白纸,渐渐写满了字。

    她知道了什么是人间,什么是地府。知道了爱恨情仇,知道了五味酸甜苦辣咸。

    她想,她和花花之间,一定是爱。

    孟婆人很好,总喜欢拿奈河水逗她:“要不要尝尝,很好喝哦”

    她摇摇头,她知道那是能让灵魂忘记一切的河水,但是她不想忘记阿常。

    她努力的工作,不想让阎罗觉得自己没用,然后把她赶回去。

    她没有再见过花花,这样她很失望。她变得越来越清冷,就像初生在天地的那一刻一样,冷漠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陆判偷偷跟孟婆说:“你看,小白越来越像阎罗那家伙了。”

    孟婆瞪了他一眼。

    再后来,她有了新的同事。

    一个脸总是红红的漂亮男孩,十五六岁的样子,阎罗说,他是黑无常。

    “你好啊,叶子。”他的喉咙好像受过伤,嘶哑难听。但是他笑起来很阳光,很漂亮。

    “你好。”她冷漠的回了他一句,只因为,他说了你好。“叫我小白。”

    他一怔,目光中露出受伤之色,让她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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