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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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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怔,抬头向阮一鸣瞧了一眼,点头道,“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也倒罢了,偏偏碰上的是官家的千金。”
阮一鸣却脸色微变,凝目向阮云欢注视。
阮云欢故做没有看到,只是摇头道,“还不是那家的主人不主事,任由主母胡为,结果成了毁家之祸!”叹了一回,向老夫人道,“栗子虽然好吃,祖母少吃一些,当心晚饭吃不进,又积了食!”再坐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老夫人待阮云欢离去,才向阮一鸣问道,“听说今儿樊姨娘和云乐打了起来?”
阮一鸣苦笑,说道,“原来母亲也听了信儿!”心里也明白,阮云欢说这三件奇事,句句有含有深意。老夫人若没她提醒,就算知道今天的事,也不会来问。
老夫人点头,想了想,皱眉道,“姨娘虽然要立规矩,但她终究是侍郎千金,略加惩治就好!”
阮一鸣又何尝不知,此事若处置不妥,他和樊士浩之间必生嫌隙。樊士浩虽然只是三品侍郎,但朝中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又敢肯定,自己没有事情犯到刑部的手上?只是想到秦氏,叹了口气道,“今日也果然闹的不像话,这府中总要有些规矩,再说后宅的事,儿子也不好插手!”
老夫人皱眉道,“你是一家之主,怎么总让女人欺到头上!”
这话已说的极为明显。这十年来,阮一鸣夫纲不振,至使整个相府秦氏只手遮天,便连女儿阮云乐也跟着养的骄横刁蛮。
阮一鸣窒了窒,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老夫人目光向室内几名丫头一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去罢,好生安抚云乐!”这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事情要怎么做,还在阮一鸣自个儿。
☆、第62章 老爷宿在了夫人屋子里
阮云欢回到锦阑轩不久,红莲便进来回道,“小姐,赵承求见!”
阮云欢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承这个时候求见,一定是自己吩咐的事情,便命唤了进来,自己换了件衣裳,到花厅里去,只留白芍、墨兰二人伺侯,旁人都退了出去。隔了一会儿,赵承跟着小丫头进来,红莲跟到门口,便立在门外守着。
赵承上前见了礼,低声道,“小姐,方才周威回禀,说陆家小姐一个月前曾失踪两日,此事陆家瞒的风雨不透,外人并不知晓!”
阮云欢一惊,坐直的身子,问道,“失踪两日,具体是什么时候?可查出来去了何处,如何寻回吗?”
赵承道,“是上个月初三,城外敬香的时候失踪,初五才被人悄悄送回,那两日中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阮云欢暗道,“果然如此!”上个月初三,正是她第一次拜访靖安侯府的日子。那一天一定是公孙宁得了消息,所以急急离府出去寻找。隔了一天,自己在酒楼上又见他闹市中策马穿街,奔去了陆府,自然是知道陆轻漾被送回。
默了默,又问,“如今呢?怎么突然许给了平阳王的公子?”
赵承回道,“十几日前,平阳王府便托人上门提亲,陆家也是婉拒,就在前日,平阳王公子淳于弘杰亲自上门,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家便应了,当天下午,便抬了财礼上门。”
所以,公孙宁得到消息,就以酒浇愁!阮云欢点头。
不料,赵承接着道,“平阳王府的人刚走,五公子便得了消息赶去陆家,却被陆家拒之门外。五公子一怒之下越墙而入,径直去寻陆小姐,出来后便进了酒楼。”
“他私入陆家?”阮云欢愕然。在她的认知里,公孙宁一向温文守礼,举止有度,私入人家后园,去见人家小姐,这样的事怎么做得出来?只是……他既进去了,难道还有旁的事情发生?
回想今日自己说陆家“另有隐情”时,公孙宁紧闭双唇的样子,阮云欢心里有些了然。陆轻漾失踪两日被人送回,其间发生了什么事,陆家虽然瞒的风雨不透,却瞒不过一颗心牵在陆轻漾身上的公孙宁。一定是那件事对陆轻漾有极大的影响,他才闭口不言。
在那样的情况下,公孙宁仍然屡次上门求亲,百折不回,可以说,发生的事并没有影响公孙宁对陆轻漾的情义。而前日公孙宁被拒之门外,仍然没有放弃,却越墙入府。若他遇到的是别人,他必然不肯死心。可是今天瞧他借酒浇愁的样子……难道,是陆轻漾自己说了什么绝情的话,令他心灰意冷?
阮云欢皱眉,心思又转在淳于弘杰下聘的事上。
古时男子迎亲,共分六步,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称为六礼。平阳王府十几日前托人上门提亲,便是第一步“纳采”。而被拒绝后,这亲事本来就该做罢。哪知淳于弘杰一去之后,竟然直接将财礼送去,那可是第四步“纳征”。
这种做法不但于理不合,也是对女方的极端藐视。从公孙宁求娶一事可见,陆家对这个女儿极为看重,侯府庶子依礼相求,也是断然拒绝,如今被淳于弘杰如此轻视,怎么竟然就会应下?
阮云欢微微抿唇,皱眉问道,“那你们有没有查出,当日是何人将陆家小姐送回?”
赵承摇头道,“除了陆家小姐,并没有人瞧见!”
“她的丫鬟呢?”
“陆家小姐失踪那日,随身带的两个丫鬟和陆小姐同时失踪,后来陆小姐回来,那两个丫鬟却没有回来,并不知道生死!”
阮云欢微微点头,皱眉凝思,说道,“难怪回京后几次宴会,都不见陆家的人!”
赵承听她提到“宴会”二字,似想起什么,忙道,“小姐,还有一件事!太子妃生辰那日,陆夫人和陆家小姐本来是要参加的,却不知为何在路上惊了马,后来虽然被人截下,却受了惊吓,便直接返回了陆府。”
太子妃生辰……阮云欢水眸微眯。
那一天,也是出了许多事故。先是平阳王世子淳于弘浩落水,被沈子涵所救,跟着是淳于昌的人假冒贼人入府杀人。而原来他以为是太子府的两名黑衣人,其实是三皇子淳于康的手下……
一个念头飞快的掠过阮云欢的脑中,令她悚然一惊。
平阳王这位世子,是平阳王第二位王妃所生。上一世,不知为何夭折,最后是淳于弘杰袭了王位。难道……阮云欢想到那条湖岸边的紫色人影,心头便是一跳。那一天,她追踪那条人影,中途把人跟丢,却听到李改和那名婢女的对话……
难道,那一天小世子落水,竟然是有预谋?如果小世子真的溺水而亡,那么最得利者自然是大公子淳于弘杰。而紧接着在太子府后园里的那场屠杀,许多夫人、小姐受害,奔去湖边救人的却逃过一劫。而陆家夫人、小姐中途马惊没有赴宴,无形中避过一场大难。这三者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联系?
阮云欢凝眉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她知道上一世发生过的许多事,但这几件事,却是上一世不曾发生或她并不知道的,看来,她还要另外寻人求证。
赵承见她再不问下去,便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了上来,说道,“小姐,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查到的详细帐目!”
阮云欢接过,一页一页翻开来瞧,越瞧神情越是专注,看到后来,不由冷笑出声,点头道,“怪不得!”重重将帐册阖上。
从她第一次提到要收回生母的陪嫁,便发现秦氏极紧张银钱财物。按理说,她也是堂堂侯府的嫡小姐,嫁妆即使比不过自己的生母,也绝计差不到哪里。
可是看这帐册,秦氏虽然也有四处田庄,六处院子,八家店面。但是田庄偏远不说,却都是贫脊的土地,而那六处院子竟然有一半是在城外,就是城内的三处,论位置、面积,也很不起眼。再说那八家店面,除了两家勉强算是在繁华地段,另六家都是在冷清的街道上。
看来,这诺大个阮相府,这么多年来,竟然是靠着母亲的陪嫁才有现在的光鲜啊!
阮云欢心里暗叹,抬头望向赵承,问道,“我让你们寻的人怎样了?”
赵承点头道,“先夫人的四房陪房,其中两家还在庄上,一家在济宁,一家在陇田。另有一家被迁去了现在夫人广水的庄上,还有一家就在京郊,帮忙照看一处果园!”
“果园?”阮云欢皱眉。
“是!是相爷置下的产业,说是果园,却不过几十株果树,每年也没有什么收成,还要给府里上交银钱,听说几个儿子都在给人做苦工。”
“难为他们!”阮云欢轻叹一声,手指在帐册上划过,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轻声道,“这件事,也该到头了!”向赵承吩咐道,“你去吧,余下的事还要抓紧!”
赵承领命退下。白芍好奇的瞧着帐册问道,“小姐,这是夫人田庄里的帐册吗?”
“不是!”阮云欢摇头,慢慢坐了回去,落在帐册上的目光,又露出一份笑意。
阮一鸣娶了两房妻子,还都是侯府的嫡女,表面上,两房妻子的陪嫁都相差不远,可是仔细去瞧,自己母亲的田庄,都位于富庶之地,有千顷良田。而秦氏的田庄,空有田庄之名,却并没有多少收成。
自己母亲的六处院子,都是宽大的几进院落,在帝京城中极好的位置。而秦氏的院子,狭小不说,居然还有几处在郊区。
自己母亲的十六家店面,有八家是在帝京城的繁华地段,另八家虽不在帝都,所在也是通商大邑的繁华街道。而秦氏的店面,虽然都在帝都,却位置偏僻清冷,料来也没什么生意。
靖安侯府虽是名门旺族,但给女儿置办这些嫁妆,也几乎是倾尽全力,足见靖安老侯爷对这个女儿的重视。反观建安侯府,嫡长女嫁江夏王世子为妃,自然是得意万分,秦氏这个一朝丞相的继室,便显的微不足道。
早听说当年是秦氏自己坚持要嫁阮一鸣,建安侯府本来并不乐意这门亲事,到后来,嫁虽嫁了过来,给的陪嫁,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这也就是秦氏死抓着自己母亲的陪嫁不肯交出来的原因了!
阮云欢微笑。他们靠着母亲的陪嫁挥霍了十年,也……够了!
第二天一早起身,白芍、红莲二人一边服侍她沐浴更衣,一边说道,“闻正屋那里的消息,昨夜老爷回去,替樊姨娘求了情,夫人方放了她回去,老爷宿在了夫人屋子里!”
照规矩,新姨娘进门,前三天老爷是要宿在姨娘屋里的。阮云欢微微一笑。阮一鸣此举,是为了安抚秦氏吧!秦氏一定以为,樊香儿受了一顿教训,以后再不敢和她为难,却只有阮云欢知道,樊香儿为人,岂会甘居人下?是个越挫越勇的。
这一场对决,虽然以樊香儿失败收场,但却令她明白,嫁入阮府,她再也不能以势压人,只能凭本事取胜。也让她清楚的看到,真正和她有利害冲突的是谁,从此之后,樊香儿的矛头,会砌底转向秦氏!
收拾妥当,阮云欢带着白芍向紫竹苑去,刚进院门,便听到秦氏夹怒的声音说道,“府里又添了人口,奴才本就不够用!”阮云欢微微皱眉,脚步刚刚一缓,便听门外的小丫头扬声回道,“大小姐来了!”屋子里的声音顿时一静。
阮云欢向她瞧了一眼,笑了笑从打起的帘子下进去,先给正中坐着的老夫人见礼,方转向阮一鸣和秦氏,说道,“爹爹、母亲早!”
“你也早!”秦氏冷哼,眸中精光微闪,在她身上转了一周,说道,“这几日大小姐忙的很,怎么今儿不出去?”
☆、第63章 不孝的名声可不敢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云欢不过闲人一个,哪里有许多事情好忙?”见老夫人赐坐,一边施礼谢过,一边在秦氏对面坐下,问道,“方才走到屋子外边,见门外小丫头神情紧张,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秦氏皱了皱眉,目光便向门外扫去。阮一鸣却道,“前几日老夫人寿宴上的事,因着樊姨娘进门,一直没有处置,哪里还有旁的事?”
阮云欢“哦”的一声,问道,“那日凡是碰过那碗汤水的奴才不是都看了起来?怎么没有审出来究竟是何人下毒?”
秦氏微微皱眉,不悦道,“这府里的事,大小姐就不必插手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虽说府里是母亲当家,但那下毒之事险些冤屈了云欢的丫鬟,云欢自然便多问一句,要怎么处置,有祖母、爹爹和母亲在,自然不需要云欢插手!”
秦氏冷哼了一声,才又转向阮一鸣道,“老爷,此事关系到母亲,不如由母亲定夺!”说完,便转头去瞧坐在首位的老夫人。
瞧着她一副笃定的样子,老夫人眸中闪过一层恼意,却眼皮一垂,掩了过去,叹道,“横竖我也没出什么大事,你们瞧着办吧!”表面是顺了秦氏的意,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
阮云欢笑道,“祖母倒是好性子,那一天云欢吓出一身汗来呢!”见丫鬟奉上茶来,便掀起袖口帮着丫鬟奉给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啊”的一声,说道,“旁的也倒罢了,祖母每日喝的药里有紫续断,若不是青萍习过药理,便是我们也不知晓,却不知道下毒之人如何知道?还是这下毒之人,本就会经手祖母每日喝的药?这可要当心一些!”
阮一鸣听的脸上变色,沉声道,“毒害主子之人,断断不能轻饶,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皱眉想了想,向老夫人问道,“母亲,每日母亲用的药,都是何人经手?”
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有意无意向阮云欢一扫,便道,“每日都是罗妈妈端了来,再细的,我也不曾问过。”
阮一鸣抬头瞧向老夫人身后的罗妈妈,问道,“罗妈妈可能说的细些?”
罗妈妈忙上前跪倒,说道,“相爷,老奴自幼便跟着老夫人,有老夫人在,才有老奴的立足之地,断然不会毒害老夫人!”
阮一鸣未语,阮云欢却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罗妈妈,爹爹又没有说是妈妈下毒,只是问那药都经了何人之手,你知道的,细细说来便是!”
“哦!”罗妈妈松了口气,笑道,“是老奴糊涂了!”一边起身,一边侧着头细思,说道,“这府里所用的药材,按理都是药房上的人一同采办,每日也是药房的人按太医开的方子将药配齐,丫头们每日按时取了来,在自个儿院子的小厨房里熬好,待到了时辰,便端了来送给老奴,老奴再服侍老夫人用药!”
阮一鸣皱眉道,“也就是说,府里的采办,药房里配药的管事,取药的丫鬟,熬药的丫鬟,送药进房的丫鬟到罗妈妈,都会接触到老夫人的药?”
秦氏冷笑道,“这可牵涉的人多了,如何查法?”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爹爹,我们要查的是知道祖母药中有紫续断之人,并非有人在药中下毒!下毒之人,还得从那日经手汤水的奴才里寻!”
阮一鸣皱眉道,“若非接触过药材,又怎么知道老夫人药中有紫续断?”
阮云欢摇头道,“不然,爹爹,你忘了,开药的是太医,瞧过药方的人即便不接触给祖母配的药材,也一样知道有紫续断,怕是比每日熬药、取药的丫鬟还清楚一些!”
秦氏听的脸上变色,说道,“听大小姐一说,这府里不但一半的人牵扯进去,还得加上陆太医!这府里也不用奴才当差了,全停了手查这件事!”
阮云欢长睫一垂,露出一抹无奈,说道,“云欢不过据理猜测,爹爹、母亲不必当真。只是这等事不成倒也罢了,一旦被奸人得逞,怕是反悔也晚了!”瞧了瞧手里的茶,说道,“如今府中人心惶惶,云欢也不能自安,还是回自个儿屋子去了!”说着将茶放下,款款起身,向三人告辞。
阮一鸣脸上变色,瞧了一眼她一口没动的茶,问道,“难不成你以为还有人敢再次下毒!”
阮云欢勾了勾唇,说道,“云欢不敢妄下断语,只是云欢惜命,还是小心些好!”又向老夫人施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
出门瞬间,却听老夫人悠悠叹了一声,说道,“相爷,老身年纪大了,纵然真的有事,也不过早一日去陪老太爷,你不要烦心!”
阮云欢一抿唇,险些笑出声来。阮一鸣纵然被秦氏蒙蔽,但对老夫人尚算纯孝,都说人老成精,老夫人这招以退为进,用的正是时候。
果然,回到院子不久,便听传来消息,阮一鸣下死力彻查此事,将府中采办、配药管事连同老夫人院子里经手汤药的丫鬟,除罗妈妈之外,全部看了起来,一个个严加审问。
红莲听的满脸疑惑,说道,“小姐,此事自然是夫人授意,便是有人出首,怕也只是收拾几个替罪之人罢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向她瞧了一眼,说道,“横竖和我们院子无关,由着他们闹罢!”
见她仍然满脸不解,墨兰“嗤”的笑出声来,说道,“红莲姐姐,便是收拾掉几个替罪羊,那也是夫人放的羊,砍不掉她的臂膀,剪个指甲也好!”
白芍噗的笑出声来,说道,“这倒比的好!”
阮云欢听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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