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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武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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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一会他们二人便躺在草地上,嘴里衔着草杆儿,讨论着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又八说:“那你认为我们该回家乡吗?”
  “是的,我要回去,我不能永远与这两个女人呆在一起。”
  “不,我想不。”
  “我不喜欢女人。”竹城至少肯定这一点。
  “好吧,那我们就走。”
  又八翻过身来仰望着天空。“现在我们下定决心了,我们要走了。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多么想念小津啊!我多想见她啊!看那儿,那块云多象她的身段儿。看啦,那一部分就象她沐后的长发。”又八的脚后跟都蹬进了土里边,手指着天空对竹城说。
  竹城的双眼正跟随着被他刚放开的马匹,那马正向远方跑去。象生活在原野上的其它漂泊之物一样,在竹城眼里,失群之马是一类有着美好天性的东西。当人们遗弃它们时,它们并不向你索取什么,只是自己静静地走向他方。
  明美在屋子里喊他们吃晚饭,他们站了起来。
  “看谁跑得快!”竹城喊着。
  “开始吧!”又八应着。
  明美高兴地拍着手。看着两人脖子咬脖子地跑过草地,身后留下一溜灰尘。
  晚饭后,明美变得忧郁起来,她刚知道这两个男人要回到他们自己的家中去了。他们留在这屋子里该多好啊,她希望这种情形永远延缓下去。
  “蠢货!”妈妈责备着。“你为什么要这般愁眉苦脸?”绪子正在梳洗打扮,还是象以往那样仔细。她嘴上在责备女儿。眼睛却从镜子里看着竹城。竹城回避了她的眼光,虽是短暂一瞥,却即刻使他记起了那天晚上她闯入房中时带去的那刺鼻的发香。
  又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大米酒罐,沉重地放在竹城的下方,开始往小加温瓶中倒,好象他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因为这是他们最后一夜在一起,他们准备喝个够,绪子似乎特别注意自己的脸蛋儿。
  “让我们喝得一滴酒也不剩!”绪子说,“没有必要把酒留给耗子们。”
  “也不能留给那些小虫!”又八附和着。
  他们一会儿就喝了三大罐。绪子靠着又八并用某种方式逗弄他,使得竹城难堪地扭过头去。
  “我……我……不会走路。”绪子醉醺醺地说。
  又八扶着她朝她的小床走去,她的头沉重地靠在他的肩上。一会儿,她转过头来恶意地对竹城说,“你,竹城,就一个儿躺在那儿吧!你喜欢一个人睡,是吗?”
  竹城一声不吭,就地而卧。他太醉了,时间也太晚了。
  当他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他一睁开眼。就觉察到这房子里已空空如也。绪子与明美昨天准备旅行的东西不见了,没有了衣服,没有了鞋子——又八也不见了。
  他大声叫喊,但无人回答,他也没有指望有什么人会回答。整座空宅没有一丝有人的气味。庭院中无人,房后无人,柴草间也无人。与他相伴的唯一的东西是一把明亮的红梳子,平放在开着的水龙头旁边。
  “又八是个畜牲!”他自言自语。
  看着这把梳子,他想起了不久前的晚上绪子企图征服他时的情景。“这东西,”他想,“就是这东西打败了又八。”这使他怒火中烧。
  “混蛋!”他高声叫着,“小津怎么办?你准备把她怎么办?她不是有好几次被你丢在家中了吗?你这畜牲!”
  他的双脚在这不值钱的红梳上乱踩。他简直愤怒得要大哭一场。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可怜的小津。他可以十分清楚地想到她在村子里等待的情形。
  当他郁郁不乐地坐在厨房中时,那匹失群之马又回到这儿来了,正毫无表情地看着过道。发现竹城这回没有打它,索性走到阴沟边,懒散地舔着粘在内面的米粒。
  第四章
  在十七世纪,美作公路是条交通要道。它从播磨的达特桑起,婉蜒着穿过多山地带,象是美作——播磨的界桩线,连接着起伏不断的山峰。从中山关来的旅行者常往下看英田河谷。在那儿,令他们惊奇的是,可以看到一个相当大的村落。
  实际上,宫本不是座大村庄,而是一连串小村子的集合体,一串在河边,一串在山上,还有一串在多石难耕的平地中央。不管怎么说,这里住户的数量已构成了当时较大的乡村居民点。
  直到一年前,伊贺的新免领主在河流上游一英里左右的地方还保留着一座古典式的城堡。城堡虽小,但仍能吸引手工艺人与商人推进涌出。再靠北一点是石野香银矿,现全盛期已过,以前曾把许多拓矿人从四面八方引诱而来。
  旅行者无论从乌起到姬路还是通过山区从田岛到备前,很自然都要走这条公路,就象很自然地要在宫本村停留一洋。这经常有外地人来光顾的村子有股异乡情调,以有一家小客栈和和一家布衣店而炫耀自豪。当然还聚集着一群妓女,脖儿上擦着白粉,夜间在生意点游来晃去,就象一群生活在屋檐下的白蹁蝠。这就是竹城与又八的家乡。
  看着山下宫本村的无数屋脊,小津正坐着想入非非。她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有着雪白的皮肤、放亮的黑发。她四肢脆弱,骨轻如仙,走起路来飘飘欲飞。此刻,她正在七宝寺前廊上歇息着,一动不动,就象是座陶瓷雕像。
  这个在山中佛寺中长大的弃儿,得天独厚地有种可爱的清高,在十六岁的女孩子中是罕见的。她与同龄女孩的寡交及与尘世的隔绝使她的眼光常是那么沉思与严肃,使得那些惯于接近轻浮女性的男人望而止步。她的未婚夫又八,只比她大一岁,自去年夏天与竹城一道离开官本村之后,便一直未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直到今年的头两个月,她还渴望能得到个信儿,可现在快四个月了。她简直不敢再抱希望了。
  她懒洋洋地把眼光移向天上的云彩,脑子里慢慢出现一种想法,“快要有一整年了。”
  “为什么?”小津真不懂,就象她以前曾无数次问过自己那样,“为什么男人们要去打仗?”她已乐于这样有气无力地坐在庙前想这些不可捉摸的事情,沉浸在这种相思的白日梦中。她可以一想就是几个小时。
  “小津,”一个男人的喊声惊散了她那美妙的梦境。她抬起头,看到一个年轻和尚正从水井那边朝她走来。他身上只裹着一块布,刚刚可以遮住羞。他是个禅宗和尚,三、四年前他从田岛跑到这里,打那时起就一直呆在庙中。
  “春天总算来了,”他满意地自言自语。“春天——上天的赐物,但却是个大杂烩。只要天气稍一暖和,那些狡猾的小虫就会在全国泛滥,它们试图统治全国,就象藤原道长的手下恶棍们那样。”稍停了一下,他又继续自个儿嘟囔。
  “我刚洗完衣服,但我在哪儿把这破长袍晒干呢?我不敢把它晒在李树上,盖住那些花是对大自然的亵渎与侮辱。这个风雅的人,在这风雅之地,找不到个晒长袍的地方。小津,借给我一根晒衣杆儿!”
  看到和尚这个半裸体的样子,小津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她惊叫起来。“泽元,你这个样子可不能到处乱走,要等衣服晒干”
  “那么我去睡觉,如何?”
  “啊,不行”
  和尚举起一只手指着天,垂下一只手指着地,装着那每年都要接受茶浴的小佛像的样子说:“实际上,我可以等到明天。但因为明天是初八,是我佛的生日。我不能象这个样子站着让人们对我鞠躬。当他们用长勺往我头上浇甜茶时,我每次都得舔着嘴唇打颤。”他接着念起佛祖的口头禅:“天地之间,唯我独尊。”
  小津被他的表演弄得大笑起来。“你看上去真象。”
  “当然象,我就是活着的有血有肉的佛爷。”
  “那就站好,别动,我去弄些茶来浴你。”
  就在这时,一只蜜蜂竭力朝这和尚的光头攻来,和尚摆好的姿式不得不马上转换成打蜂的姿势。这只蜂发现和尚的缠身布有个缝隙,立即刺了进去!小津这下笑得更厉害了。
  突然,她止住了笑声,“我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当她把一双小白脚伸进拖鞋中去时,和尚天真地问:“什么事?”
  “什么事?你也忘记了吗?你这哑剧演员刚才还提醒过我,我要为明天的活动准备好一切。老和尚叫我去采集鲜花以便明天装点花庙。今天晚上我还必须把甜茶准备好。”
  “到哪儿去采花呢?”
  “到河边比较低的地方。”
  “我和你一起去,好吗?”
  “不穿衣服?”
  “如果没人帮你,你一个人永远也采不够。再说,人一生下来就是光着身子的,裸体才是自然。”
  “但我认为不自然,我宁愿一个人去。”
  希望摆脱他,小津迅速来到庙后,背上背着一只篮子,手里掂了把镰刀就溜出了侧门,哪知没走多远和尚就跟了上来。他身上又裹了一块大布,象是他的床单。
  “你喜欢这个样子吗?”他笑着问。
  “当然不喜欢,太滑稽了。别人会说你是个疯子。”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别挨我太近。”
  “你从未介意过与男人在一块行走。”
  “泽元,你太可怕了。”她跑到了前面,泽元和尚在后面踏步追着,裹在身上的布块在风中乱飘,活象下凡的佛爷。
  “别生气,小津!你知道我是逗你玩的。再说,如果你把嘴撅得太高,你男朋友见了会不喜欢你的。”
  宝寺下方的英田河边,春花盛开,群蝶乱舞。小津把篮夺放下,开始大把大把地采花。
  泽元和尚忽然若有所悟了。“这地方该多宁静啊!”他叹息着,既认真又带有孩子气。“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入充满鲜花的天堂?难道我们都乐意在激情、愤怒的大灾中受罪,在地狱之火中煎熬么?我至少希望你不要经历那可怕的一切。”
  小津有节奏地挥动镰刀,割了许多黄油莱花、春菊花、雏菊、罂粟花及紫罗兰,回答说:“别布道啦,你最好提防一下蜜蜂。”
  他点了点头,失望地叹了口气。“我是在向你讲传我佛对女人命运的教导。”
  “这个女人的命运与你无关。”
  “啊,你错啦。作为一个佛徒我有责任关心人的生活。佛教在三千年前就给女人下了不好的定义:女人是妖魔鬼怪、是地狱的使者。”
  “遵照你的教义,女人们都是魔鬼?”
  “因为他们欺骗男人。”
  “男人不骗女人吗?”
  “也骗,但……我佛本人是男的。”
  “你是说他如果是个女的,事情就可能是另一个样子?
  “请让我解释一下,当我佛年轻时,他坐在树下修行,女妖们在那儿日夜纠缠他。他当然对女人不会有好评价。但既使如此,出自大慈大悲,我佛在晚年还是收了些女徒。”
  小津不耐烦地举起镰刀生气地说:“泽元,你到这儿是不是帮我采花的?”
  “当然是,否则我就不会来。”
  “是这样的话,那就停止布道,拿住镰刀,我要到荻根家中去看看她把我明天要系的腰带做好了没有。”
  “获根,竹城的姐姐。我见过她,是吗?你们不是一起到庙中来过一次吗?”他放下镰刀,“我跟你一起去。”
  “这样合适吗?”
  他装作没听见,“她也许会给我们些茶喝,我都快渴死了。”
  与和尚争论无效,小津只好微微点了点头。他们一道沿河岸朝荻根家走去。
  荻根已是个25岁的姑娘,虽如花青春已过,但模样决不难看。虽然他弟弟的名声把好多求婚者给吓走了,但她仍不乏向她提婚的人。她之所以拒求婚者于门外,其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要把年幼无知的弟弟再多照顾几天。
  她仍住在父亲建造的房子里。当年父亲无二斋负责着新免家族的军事训练。作为对她父亲训练有方的奖赏,无二斋荣幸地得到了袭用新免姓氏的特权。但后来,无二斋走了霉运,作为一个穷光蛋离开了人世。主子一死,奴仆散尽,但因他们都是宫本村本地人,有些人还常回到旧主人的房子里去,给荻根留下些新鲜蔬菜、打扫没人住的房间,有时坐下来与荻根谈谈话。
  此时的荻根,正坐在屋内做针线活,听到后门开了,她又以为是父亲的哪个奴仆来了。当她发现进来的是小津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啊,是你。我刚把你的腰带缝好。”
  “谢谢你,太麻烦你了。”
  “能帮你做点什么,我很高兴。手上多点活对我有好处。如果我一闲下来。就该发愁了。”。
  小津抬起头来,发现家里有一祭坛,坛上有一个小碟。碟中有根点着的蜡烛。蜡烛的微光照着两行贴在木板上的黑色祭文,祭文前盛着水,摆着鲜花。
  新免竹城 17岁亡灵本位田又八 17岁亡灵“荻根,”小津吃惊地说,“你已得到了他们被杀的消息了吗?”
  “没有……但我们还可以怎么想呢?我想他们一定在关原战场上碰见了死神。”
  小津乱摇着头,“别那么说,那会带来恶运的。”她冲到祭坛前,撕下了祭文,吹灭了蜡烛,把花枝与水碗抓着跑到走廊上。鲜花被扔得老远,祭水却淋了泽元和尚一头,他正巧蹲在走廊下面。
  “哎呀,真冷!”他叫着跳了起来,用裹在身上的布乱擦。“你在干吗?我是来喝茶的,不是来洗澡的。”
  为表示歉意,小津给和尚端来了他已等了好久的茶。当她回到屋子里时,荻根直盯着走廊问:“那人是谁?”
  “庙里的巡游和尚,你知道的,就是很脏的那个。那天你和我见过他,记得不?他趴在地上,双手托住头瞄着地面。当我们问他在干什么时,他说正在训练他的虱子进行摔跤比赛。
  “啊,是他。”
  “是的,是他。他叫泽元苏峰。”
  “是个怪人。”
  “你这样说婉转些。”
  “他穿的是什么东西?看来不象和尚的长袍。”
  “是一块布。”
  “一块布?真怪!他多大年纪?”
  他说他有三十一岁,但有时我就觉得我是他的姐姐,他很苯。但有的和尚告诉我,说别看他外表不怎么样,他却是个很好的和尚。“”那有可能。你不能去以貌取人。他是哪里人?“
  “他出生在田岛,十岁开始受戒入佛门,四年之后。进入临济禅宗寺。离庙之后,他跟大德寺一个十分博学的和尚从京都旅行到奈良。后来,他又在‘御世宣旨’的、‘仙南’的一连串名僧门下为徒。他学习花了很长时间。”
  小津继续讲:“在南总寺定住下来后,曾被任命为大德寺的长老。但过了三天之后,不知为什么他跑走了。人们都说一些有名的领主及知名人都挽留他定居,但他都不感兴趣。他说他喜欢云游四海,喜欢象乞丐一样地与虱子为伍。我看他真是个疯子!”
  “弄不好在他眼里我们倒成了疯人哩!”
  “他正是这样说。”
  站在靠近走廊的地方,泽元叫了起来:“你们在说什么。我都能听见!”
  “好啦,我们又没说你什么坏话。”小津高兴地回答。
  “我不在乎你们说不说。不过你们至少得给我些甜点心就茶。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不管不问,你却坐在那儿大谈丢失了的情人,这不是太无情了吗?”
  第五章
  黎明时分,大德寺、七宝寺的钟声响了,人们开始拥向寺庙。有系鲜红腰带的姑娘,穿黑色和服的老妇……但挤在七宝寺崇拜者中间的青年小伙,似乎对偷看一眼小津比参加整个宗教仪式更感兴趣。
  “不错,她在那儿。”有一个小伙子在耳语。
  “比以前长得更好看了。”另一个加了一句。
  在正殿中央立着一座庙中小庙,庙顶盖着酸橙叶,柱子上缠着鲜花。在这花庙之中,站着一两尺高的佛塑,一手指着苍天,一手指着大地。小佛立在一瓦盆中间,那些崇拜者们一个个走上去,用长竹勺把甜茶浇在佛祖的头上。泽元和尚站在盛佛水的瓦盆旁,给那些拜佛人们的竹管里灌佛水,在让他们带回家去除病去灾。他一边赐佛水一边化缘。
  “这是座清贫之庙,你们能施舍多少就留下多少。特别是你这样的富翁——我知道你,你有金钱无数,也有麻烦无穷。为取佛水,你留下多少钱,就能免去多少灾。”
  在花庙的另一边,系着新腰带的小津坐在一黑漆桌旁,他那粉红色的脸蛋放着光彩,就象她旁边的那些鲜花。她正灵巧地挥动毛笔,不时在旁边的墨水瓶中汲满墨水,在五色纸上写着符咒:年年吉日四月八,庙中佛祖显灵法;佛法急急如律令,不许毛虫害庄稼。
  自古以来,人们都认为这符咒不仅能为庄稼防虫灾,亦能为人身消病灾。小津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首,手腕有些发胀了。停下来稍事休息,她冲着泽元和尚喊道:“别再抢劫这些人啦,你说的太多!”“我是在与这些已得到太多的人讲话。太多已成为负担,施舍可使负担减轻。”
  “照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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