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宫本武藏-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虽然人人都知道大坂行情看涨,但那不一定证明我肯定会赚啦。”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另一对商人中也在进行。
  “不瞒你说,我是老供应军用装备的——象旗杆,盔甲之类,但现在不如以前赚得多了。”
  “是吗?”
  “我猜呀,八成是那些个武士也学会了如何自己装备自己了。”
  ‘哈,哈!“”以前是,我从强盗们手里接过那些在战场上盗来的东西,再把它们染一下、油漆一下,就又卖回了军队。等下一次战争打完之后,它们又回到了我手中,于是整理一下再卖给他们。“
  一张门帘挂了起来,女招待端进来了米酒,几个商人开始玩牌。赌注是成块成块的金子,叫船上的穷人看起来一块金子就可以救一个村子的饥荒,而商人们却把它们当石砾一样    玩着。乘客中当然还有些其他的人,其中有一个云游和尚、一个儒学先生,几个浪人及几个军人。商人们一与他们谈话,首先就问他们是如何混饱肚皮的。这些人看到商人们那炫耀    富贵的赌博开场之后,都在自己行李旁坐了下来,茫然地看着大海。
  一个年轻人怀中抱着个毛茸茸的东西,一直在说:“别动!”
  “多可笑的一只小猴,驯好了吗?”一个乘客问。
  “养了好长时间了,是吗?”
  “不,前不久才在土佐与粟岛之间的山中抓到的。”
  “喔,你自己抓的?”
  “对。差点叫老猴子把我撕成了碎片。”
  年轻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给小猴捉蚤子。这个年轻人很特别,就是不带这只猴子,也会格外引人注目。他在和服外套一件短短的红斗篷,额发未削,顶髻上系一根显眼的紫红色带子。这一身打扮叫人看上去象个小孩,但现在,光凭外表判断一个人的年龄已不那么容易了。自丰臣秀吉统治时起,大众的衣饰就变得比较多彩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打扮得象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并留着额发,也不足为怪了。
  这年轻人皮肤细嫩,嘴唇鲜红,双目明亮,个头结实。那浓浓的眉毛及眼角上曲的鱼尾纹,显示了与打扮不相称的成年人的持重。
  他的社会地位很难判断,脚下与其他人一样穿着草鞋、皮袜,在那些云游和尚、衣衫破烂的乘客中显得很自然,看上去象个浪人。但他那柄剑,那柄长大漂亮的剑,似乎证明他的地位又比浪人略高。剑,几乎每个与他谈话的人都注意到了这柄少见的剑。
  站在一边的祈园脖次,也被这柄剑吸引住了。即使在京城,这样名贵的剑亦为罕见,于是乎对这剑的主人的身份及背景好奇起来。吉冈道场的大徒弟怎么也在这船上呢?原来由于吉冈道场资金不足,他是奉少师傅之命到各地求援——恳求那些吉冈道场的老门徒捐些款子。他已外出十四天了,现在他在想着绪子的那张脸。但光想绪子并不能总使他在旅途中没有一点烦躁,他非常羡慕那个给小猴子捉蚤子的少年,他可真有办法混时间。祈园滕次走过来与他搭讪起来。
  “喂,年轻人,到大坂去吗?”
  年轻人只抬了抬眼皮,回答说:“对!”
  “你家在那儿吗?”
  “不在。”
  “那你是粟岛人?”
  “也不是。”年轻人语气果断,不想多说一句。
  祈园滕次沉默了一会,又换了个话题。“你那柄剑真好!”见有人赞赏他的剑,年轻人看上去高兴了。他转过脸来友好地回答祈园滕次说:“对,我们家保存这柄剑已有多年了,这是一柄战剑,我准备到大坂去找个名剑匠把它重新弄一下,以便携带。”
  “太长了,是吗?”
  “喔,不长,只有三尺。”
  “三尺就够长的啦。”
  这年轻人笑了,满怀信心地说:“人人都可以用这么长的剑”
  “三尺长可以使,甚至四尺长也可以。”祈园滕次带着指责的口气说,“但那只有高手才运用自如。这种时候,我见不少人都佩着长剑到处乱转,看上去倒挺象回事。但情况如真的  不妙,他们就只知携剑而逃。你属哪个门派?”一扯到剑术,祈园滕次在这孩子面前的优越感便溢于言表。
  年轻人怀疑地看了看祈园滕次那张自命不凡的面孔说:“富田派。”
  “富田派惯用短剑,”祈园滕次权威性地说。
  “我学过富田剑法并不意味着我就非用短剑不可。我师傅是用短剑的,而我却喜欢长剑。正因如此,我被逐出山门。”
  “你们年轻人就是好以此为傲,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去拜金牧持齐为师,他扬弃了富田剑法而创立了中条剑法。他很同情我,收了我这个徒弟。在他名下习剑四年之后,他说我可以满师出山了。”
  “这些乡下武师就是对发证书很随便。”
  “金牧持齐大师可不是这样。以前从他手中拿到证书的只有伊东弥五郎。我在下决心要成为第二个拿到证书的人之后,练习更刻苦了。但就在快满师时,突然传来老母病危的消息,只好缀学回家探母。”
  “你家在哪儿?”
  “周防的岩国。回家后,我每天仍在金带桥附近坚持练习,先削柳技,又砍飞燕,渐渐悟出了些自己的剑路。我母亲去世前,把这柄长剑交给了我。她叫我好好带着它,说它是由永光大师亲手铸造的。”
  “永光?别胡说。”
  “不只是剑上有永光的名字,这的确出自大师本人之手,在外流传的绰号叫‘晒衣杆’,因为它比较长大。”虽然这年轻人刚开始不愿说话,但一谈到他所喜欢的话题就说个没完。“当我还在周防时,师傅金牧持齐又病了。草柳天海给了我这个信,我哭了。草柳天海是师傅的侄儿,呆在师傅身边的时间比我长,师傅生病时,他也在身边,但师傅临终前没考虑过要给他证书,而是告诉草柳天海,要把证书给我。而且希望亲手发给我。”年轻人说到这里时,眼睛都湿润了。
  对这个年少美貌、易动感情的小伙子的谈话,祈园滕次一点也没动情,与他谈话纯粹是为了打发时光。“我明白了。”
  他假装感兴趣地问,“你还没到师傅那儿,他就去世了吗?”
  “得到草柳天海的信后,我就想赶去见他。但他在木器,离周防有几百里,而我母亲几乎又在同时去世,所以,我最终未能见他一面。”
  云彩遮住了太阳,整个天空一片灰暗。船身开始摇晃,海浪泡沫溅到了船弦上缘。
  年轻人继续讲他那感伤的故事。梗概是他如何关闭了在周防的家,如何与草柳天海交换信件,如何被安排在春分时节与草柳天海会面。他师傅金牧持齐无嫡子,给侄子留下了一  大笔家产,并要草柳天海给这青年人一笔钱,连同证书一起交给他。他们会面的地点是来风寺,该寺在粟岛与木器的正中间。草柳天海现在可能在四处云游,年轻人自己准备到京都呆一段时间,习习剑,观观光。
  年轻人讲完后,问祈园滕次遭:“你是大坂人?”
  “不,是京都人。”
  两人的谈话被浪涛声打断了一会。
  “那你是准备吃剑术这碗饭罗?”虽然问话本身并无恶意,但祈园滕次说话时脸上那轻蔑的表情却显露无遗。这种骄傲的,到处吹嘘证书与秘籍的年轻人他见得多啦!哪会有那么多真正的高手到处乱转呢?他自己在吉冈道场呆了二十几年不还是个学徒?
  年轻人挪了一下身子,看着灰色的海水。“京都?”他咕哝着,然后又转向祈园滕次说,“听说京都有个叫吉冈晴十郎,吉冈兼甫的长子,他还在吗?”
  “在,”祈园滕次简单地回答。“吉冈遭场还很兴旺,拜访过吗?”
  “没有,但这次到京都之后,准备与吉冈晴十郎过过招,领教一下他的剑法。”
  第三十一章
  祈园滕次用咳嗽强忍住了笑,开始对这年轻人过分的自信感到厌烦了。这也难怪,他没办法知道祈园滕次在道场中的级别,一旦他知道之后,定会为他刚才的大话后悔的。祈园滕次曲扭着脸,轻蔑地说:“我猜你是想身不带伤就离开吉冈道场罗?”
  “为什么不能那样想?”年轻人顶了回去,现在该轮到他想笑,而且他的的确确笑了,“吉冈道场有一大排房子及荣誉,吉冈兼甫无疑是剑中豪侠。但我听说他儿子可不象他爹那么有本事。”
  “你还没领教呢,怎么就肯定?”
  “我听其他人说的。我最不信道听途说,但说的人可太多了,都说吉冈道场的荣誉会丢在晴十郎与传七郎手中。”
  祈园滕次想叫这个年轻人住嘴,曾几次动过亮出自己级别的念头,但又总觉得在这种场合这样做是略逊别人一筹。他尽量克制着自己说:“现在各地的万事通多得很,吉冈道场受点诽谤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还是多谈谈自己吧。刚才不是说你已悟出几招空中落飞燕的剑法么?”
  “对,我说过的。”
  “就用这柄长剑吗?”
  “是的。”
  “如果你能砍下飞燕,那就一定可以砍下在甲板上飞的海鸥罗?”
  年轻人没有马上回答,显然是意识到祈园滕次不怀好意。
  “我可以,但我认为这样做是傻瓜。”
  “哦?”祈园滕次不无讥讽地说,“你既有贬低吉冈遭场的本事,为何不能……”
  “我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祈园滕次说,“但没几个京都人愿听你说吉冈道场完蛋了之类的话。”
  “哈!我又没告诉你说那是我自己的看法。我只是重复了一下我听来的活。”
  “年轻人,”祈园滕次严肃地说。
  “什么?”
  “你知道什么叫‘半瓶子醋武士’吗?为你的前程着想,我要警告你,在任何场合都不要低估别人。你一直在吹你如何能举剑落燕,一直在吹你的中条剑法,一直在吹你的证书,但你要记住,别人都不是傻瓜。再说,在开始吹牛之前,最好先看看对象。”
  “你认为我刚才是在吹牛?”
  “不错。”祈园滕次挺起胸脯走近了些说,“年轻人吹点牛没人真正在意,但不要太过分。”
  见年轻人未回话,祈园滕次又接着说:“一开头我就听出了你是在吹,我一直并没抱怨。事实是,我是祈园滕次,吉冈道场的大徒弟。如果你再说一句吉冈道场的坏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俩的谈话才引起其他乘客的注意。祈园滕次亮出了自己的牌子,摇摇晃晃地向船尾走去,大声数落着当今年轻人妄自尊大。年轻人无声地跟在他身后,乘客们远远地看着他们。
  祈园滕次对现在的形势并不乐观,绪子可能就在码头等他。如果现在与人斗起来,势必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双肘靠在栏杆上,两眼盯住那舵下的蓝黑色旋涡。
  年轻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说:“先生!”他语气冷静,又怒又怨。
  祈园滕次没有回答。
  “先生,”年轻人又叫了一声。
  祈园滕次再也无法无动于衷了。“要干什么?”
  “你在众人面前说我是吹牛大王,我要维护我的尊严。我觉得只好做你刚才要我做的事。”
  “我刚才要你干什么来着?”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你不是要我砍下海鸥么?”
  “嗯,是的,我曾建议过。”
  “要是我砍下来了,是不是就可以说服你——我不是在吹牛?”
  “喔……对,可以。”
  “那好,我就砍给你看看。”
  “好极了!” 祈园滕次讽刺地笑着,“但别忘了,如果你砍不下,可得让别人笑话你。”
  “我来碰碰运气。”
  “我无意阻拦。”
  “你能站在一旁作证么?”
  “我欣然从命。”
  年轻人在后甲板中央站定,伸手去拔剑。与此同时,他叫出了祈园滕次的名字。祈园滕次,好奇地盯住他,问他要干什么。年轻人非常认真地说:“请弄一些海鸥飞到我头上来,我会把任何一只砍落的。”
  祈园滕次觉得自己受了这小青年的愚弄,生气地叫着:“胡说八道!我要是能把海鸥召来,也就可以把它砍下来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洋洋得意地说,“如果你砍不下来,就说砍不下来,道个歉就行了。”
  “如果我准备道歉,就不会在这儿等了。如果海鸥不飞到我这儿来,我总得砍点别的什么东西给你看看。”
  “什么……”
  “再往前米五步,我就砍给你看。”
  祈园滕次走近了,咆哮着说:“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借用一下你的头。你仔细想想吧,砍下这个比砍下海鸥更合乎逻辑。”
  “你疯了吗?”祈园滕次叫了起来,就要闪开脑袋,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年轻人抽剑一挥,其动作之快让人觉得那三尺长剑‘晒衣杆’在他手中如同锈花针一般。
  “什——什——什么?”析园滕次向后踉跄了几步,双手才摸到领口,再往上摸一点,很幸运,脑袋还在原来的地方。
  “你现在该明白了吧?”年轻人说着,转过身朝行李堆走去。
  祈园膝次已被羞得满脸通红,当他往前面甲板上一看时,发现了一特别的物体,有点象毛刷子什么的。一个可怕的想法掠过脑际,他双手赶紧去摸头顶,发现顶髻没有了!他宝    贵的顶髻,——武士的快乐与骄傲,没有了!他脸色吓人,再摸了摸头顶,发现那扎发髻的带子松了,原来是系住的头发现在变成了扇形盖在脑瓜皮上。
  “这个狗娘养的!”祈园滕次怒气攻心!他现在才知道,这个青年人既不是在撒谎,也不是在吹牛,他的确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祈园滕次又气又惊,哪有这么点年纪就有这等好    功夫的?但是,心中的敬意是一回事,而愤怒又是另一回事。
  当他抬起头往前看时,只见那年轻人在他原来的座位附近找什么东西,完完全全没有什么防备。祈园滕次觉得他复仇的机会到了!他紧握剑柄,蹑手蹑脚地从背后潜近那个使他痛苦难堪的人。他不敢担保,即使是偷偷下手,在砍对方发髻时会不会误伤对方的脑袋。但现在他并不在意这个。他运足气力,周身肌肉都隆起了,他要偷袭了。
  不巧,就在这时,那赌博的商人房中一阵骚乱,惊动了众人。“怎么回事?牌怎么不够?”
  “到哪儿去了?”
  “该找一找啦!”
  “我已经找过了。”
  他们在叫着,抖着地毯。有个人碰巧瞄到了天上。“在那儿,是猴子拿去了。”
  乘客们又有热闹可瞧了!他们全都翘首望天,看着那爬在三尺高的桅杆上的猴儿。
  “哈,哈!”有人笑着,“好个猴儿,竟会偷牌。”
  “它在啃!”
  “不,它在玩!”
  一张纸牌掉了下来,一个商人拣了起来说:“还有四张在它手里。”“快爬上去把牌拿下来,没有牌可怎么玩?”
  “没人爬!”
  “为什么船长不能爬?”
  “给他一点钱,他就会爬的。”
  船长同意把牌弄下来。他觉得是一船之长,应当负点责任。他跳在货物堆上,对乘客们说:“谁是这只猴的主人?请到前面来。”
  无人回答。好多人都知道这猴是那漂亮小伙子的,都用眼睛瞧着他。船长也知道,见他不回话,心中已有了几分怒气。他把嗓门又提高了点:“猴的主人不在吗?如果这只猴是没有主的,那就任我处置啦。”
  猴的主人靠在行李上正在思索着什么,几个乘客开始非难地耳语起来。船长怒视着那佯装不睬的年轻人。玩牌的商人们开始嘀咕了,有人已开始怀疑这小青年是不是个聋子。    那年轻人呢?不管别人怎么样,只是稍微挪了一下身子,好象什么事也没有似的。
  船长又说话了:“看来海上的猴与山上的猴一样多,你们看,有一只跑刮我船上来了。”他转身进入了一小舱中,当他再出来时,手中已握着一支滑膛枪,那长长的引信已经点着   了,乘客们把脸一齐转向青年人。就在船长举枪的时候,青年人大喝一声:“住手!”
  这回该轮到船长装聋作哑了,他只管扣扳机,乘客们低下身子捂住耳朵。枪是响了,但却离目标太远。因为在最后时刻,青年人及时地把枪管推偏了。
  船长大怒,抓住青年人的胸口,只觉得自己一时被吊了起来。虽然他很结实,但却比青年人矮得多。
  “怎么回事?”青年人叫着,“你是想用那玩艺儿真的把猴打下来?”
  “对!”
  “这并不是件好事。”
  “我已警告过了。”
  “你是怎么警告的?”
  “难道你没长眼睛和耳朵?”
  “住嘴!我是乘客,也是个武士。一个小小船长站在跟前,就认为你是乘客的主人吗?”
  “不喜欢我的说话方式吗?那就别让你的猴给别人惹麻烦!”
  “什么人?喔!你是说在挂帘后赌钱的那帮商人?”
  “别自高自大,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