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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迎春花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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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替迎春理理散发:“迎丫头有什么话尽管告诉母亲,不用怕!”

    迎春惊慌羞惭眸子对上张氏和蔼面容,一时泪眼婆娑:“母亲,我能见见姨娘么?”

    张氏稍滞,目前郑贵姨娘惨状不适于露面,张氏怕迎春受到惊吓,更怕郑贵姨娘胡言乱语,因为:“你姨娘病了,你父亲怕过了病气,不许人探视!”

    迎春想问问嫡母,相不相信姨娘之言,只是这话迎春鼓了几次勇气之说不出口,一时挫败,抽噎出声:“母亲,我女儿有话问她,不问清楚,女儿不能心安!求母亲做主”

    
张氏至此已然明白,迎春听见了郑氏疯言疯语。只是张氏不能确定她听见了多少。想着心病必须心药医,张氏思忖片刻,言道:“好,我明儿跟你父亲说,不过,你要答应母亲,不要四处瞎打听,有话直接问母亲可好?”

    “谢谢母亲!”

    少时,迎春奶娘送来安神汤,迎春逐渐睡去,睡梦中几度抽泣,只让张氏一旁难以安枕。

    天刚五更,何嫂子悄悄来禀:“老爷带人去了后院了!”

    这是贾赦要处置郑氏了!

    
张氏闻言急忙起身,她答应了迎春,无论迎春是否真正贾家人,张氏都决定要保住迎春,并让迎春活得有尊严。所以,她必须在贾赦动手前与贾赦说上话,保下郑氏,给她一个体面死法,也给迎春一条体面活路。

    张氏匆匆赶到,正当其时,小排房正是灯火通明,尚未动手。这事儿涉及贾府阴私,贾赦带人不多,除了赖大两口子就只有两名看守人犯执事婆子。

    张氏上前恭顺行礼问安。贾赦见之,脸色奇臭:“你来做什么?回去!”

    张氏不急不恼:“赖管家,你带人回避一下,我与老爷有话说!”

    赖大领命致死郑氏,忽见张氏横插一杠,不知何去何从,犹豫之间看向贾赦。

    张氏一见顿时沉静了脸:“怎么了?我的话不是话么?这是哪家规矩,我一个当家主母连一个管家也指使不动了?我还不是这荣国府大太太?”

    赖大见张氏翻脸,不敢违拗,不等贾赦发话,忙着躬身退了下去:“奴才不敢,太太息怒!”

    两个婆子见赖大退阵,忙不迭跟进,一溜烟走个干净。

    贾赦心头不悦:“她死了岂不正好,你何必多说?”

    
张氏闻言瞬间面色凝重无比,声音中透着恼怒:“老爷这话妾身听不明白,也不能接受,至于谁想谁死,妾身此来正是要问个明白,也希望老爷最好是弄弄清楚,再做决断!”

    贾赦听出张氏话中有话:“你这话何意?”

    
张氏道:“老爷怎不想不想,五位姨娘一起到娘娘庙上香,如何就单单郑贵姨娘马车在路上断了车轴?即便坏了一辆车,还有两辆没坏呢,怎么不挤一挤,或是干脆让一辆与郑氏?因何独独落下了郑贵姨娘,又那么凑巧就刚好遇见了巡抚大人车架了?再有,老爷如何也是那般巧法,不早不晚,刚刚赶上那一幕?”

    贾赦张口结舌,看看已经被他踢得晕厥郑贵姨娘,心里有了些许悔意,再看张氏,已经满脸疑云:“你把话一次说完不行啊?偏要说一句含一句,什么意思!”

    
张氏苦笑道:“妾身并未含着一句,要说的妾身都说了,直望老爷三思后行。郑氏犯错,凭老爷如何处置,妾身无话说,只是郑贵姨娘莫名其妙死在这刑房中,传了出去,贾府颜面何在,老爷颜面何在?再者,郑贵姨娘口口声声喊冤枉,老爷不看郑氏也要看在迎春面上,给她一个申诉机会,把事件始末弄弄清楚,至少也要叫她死的心服口服。倘若郑贵姨娘果然冤枉,老爷纵不念她一尸两命,看在她肚里屈死孩子姓贾,老爷也不能任由别人白白算计了!”

    
贾赦闻言慢慢回过味儿来,是呀,车轴坏了,张巡抚路过,护送郑氏回府,自己也刚刚经过,怎么这么巧了?忽然想起,自己原本要在东府吃酒,是姹紫使人传信,说是身子不爽,又晕又吐,贾赦以为爱妾有孕,这才匆匆而回。难道真有猫腻,自己被人算计?一时怒目圆瞪:“可恼,竟然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开门一声大叫:“赖大,传姹紫四人进来。

    少时,贾赦四位美人娉娉婷婷而来,苍蝇似的围绕贾赦身边,牵衣牵手依偎摩挲。

    张氏只是微笑看戏。

    却被贾赦陶醉间瞧见,恼意顿生,把手一挥,摆脱众美纠缠:“好了,太太有话问你们!”

    
张氏不由肚里讥笑,受用的美事你就自己上前,吃亏不讨好就叫别人。还是忍住怨怼开了口:“我来问你们,既然郑贵姨娘车子坏了,必定要跟你们呼救,你们因何不停车援救,反是一个个扬长而去?”

    四美妾一时纷纷扰扰。有说自己刚巧迷瞪过去没听见。有说郑贵姨娘惯会大惊小怪,他们因此没上心云云,反正是推脱责任,不肯承认就范。

    
张氏知道擒贼先擒王,指着四美妾中最妖娆姹紫作伐子:“你一个小小通房妾侍,本来就不该坐车,而应该跟着郑贵姨娘车架伺候。你们倒好,不说着意伺候贵姨娘,还一个个贪图享乐,主子有难,竟敢装聋作哑,置之不理。如今又满口谎言,推脱抵赖,我倒想知道,你们这是仗了谁的势,这般胆大妄为,公然以下犯上欺主?”

    四美妾直说不敢。

    
张氏一声冷笑:“你们别以为老爷喜爱你们就无法无天,无所畏惧。告诉你们,你们这回祸事闯大了。郑贵姨娘不在老太太眼里,她肚子里骨肉却是宝中之宝,你们只看二姑娘就知道,遑论这回已经分出了阴阳,郑贵姨娘落下了一个成型男胎。哼哼,你们这回能逃脱姨娘落难之事,只怕是逃不脱残害贾家骨肉滔天之罪,你们自己想想,老太太得知,你们是何下场头?”

    奴大欺主已经不是小小妾侍可以承担,如今又扯上残害子嗣,岂不罪该杖毙?

    
姹紫顿时慌了神,她进贾府是为了攀富贵享荣华,摆脱悲惨命运,不是来送死,冲向贾赦拉扯哭泣起来:“老爷,妾身真没听见姐姐曾经呼救,孩子掉了也跟奴家无关啊,老爷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贾赦一个成型的儿子没了,他倒不心疼,只觉得姹紫哭得梨花带雨恁多情,心中一荡漾,反头护着小老婆:“想来是没听见,姹紫最是心慈面软,与郑贵姨娘关系又好,我相信她不是故意!”

    
张氏听得心里直发寒,这贾赦真是鬼迷心窍,屎糊眼。按照贾府出行规矩,尊卑排序,郑贵姨娘车在前,这些个姬妾随后,再有仆从押车而行,如何就没一个人听见,看见?张氏对贾赦失望至极,却也决议,乘早不乘晚,今日务必要借机铲除这几个为了一己之私儿吃里扒外,烂了心肝的东西,否则,自己夫妻床前岂不埋了四颗祸害呢!

    “没听见?我却不信,相视姹紫姑娘记错了,忘记了。来人,给姹紫姑娘提提醒,直到姹紫姑娘记起为止!”

    贾府执事婆子如何凶残,众人略有耳闻,落到他们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姹紫惊恐不已,哭声凄惨,一声声直喊冤枉。

    
贾赦动容不已,只跟张氏解释,说这几个妾侍如何惨,如何上了当受了骗。郑贵姨娘如何残害她们,她们已经被害坏了身子,一辈子做不得母亲了云云。又说这几个丫头今后都不是威胁了,叫张氏抬手放过他们去。言下之意,这几个不过是好看的玩意儿,把玩把玩而已。绝不会生下孩子,叫张氏大可放心。

    这话里就含有张氏借机歼灭轻敌不宽厚贤惠之意了。

    
贾赦说话声,张氏也很配合压低声音:“老爷这话差矣,既然如此,老爷就该再寻好的来,收在房中,也好替老爷开枝散叶,百子千孙,还留着这些中看不中用,吃里扒外的废物做什么?”

    贾赦被张氏一言中的,说中他丑陋私心,顿时气结,无言答对。

    执事婆子碍于贾赦,不敢擅自动手,一个个磨蹭着不敢下手。

    张氏见状一声叹:“看来我这个主母不做也罢,婆子也使不动,丫头也问不得,既如此,我还是请老太太来做主吧!”

    
贾赦闻言心中一颤悠,这可不成。贾赦当初纳娶郑贵姨娘,贾母就不高兴,郑氏出了这档子事情,贾赦如何敢跟贾母报备,只是瞒得密不透风。当家的王氏心中有病,想要渔翁得利,是以,这件事情贾赦王氏这两个大伯子小婶子不用合计就一心一意了,并无人在贾母面前透露一丝一毫。

    
这会儿张氏要闹到贾母面前,郑氏事情,孩子事情,说不得贾赦就要当众吃排头挨拐杖,颜面何存?贾赦当然不肯张氏将事情闹大,只得退一步,责骂赖大家里:“你聋了不成,没听见太太吩咐?”

    
这些贾府执事婆子最是心理变态之人,竟然也在这里打人打出了乐趣,听着平日趾高气扬之人声声哀号,她们就爽快。行行出状元,他们打人也打出了经验,一个嘴巴子上去,姹紫已经口鼻流血,牙齿脱落,肿了半边脸了。她刚一声嗷叫出口,左脸又招一下子,顿时两边都发了。

    主子不发话,婆子则不住手,只打了十几耳光,姹紫声声惨嚎,挣不脱,跑不掉,等她英雄气过,挺不住了,愿意招供了,已经是口鼻不分,脑袋成了血葫芦。

    不说姹紫满脸花红柳绿颜色足,出气多进气少,就是边上观刑三美人也已经吓得瘫痪了。

    没等姹紫说完,张氏下令,她们就先跪下了,一个个不敢再抱贾赦大腿,一经爬行到张氏面前磕头:“太太,我们说!”

    张氏满意点头:“好,那就说说看!”

    她三个倒也异口同声:“我们却是故意装聋作哑,我们只是要她当众出丑,至于因何凑巧碰见了巡抚大人,巡抚大人恰好跟贵姨娘认得,我们一概不知,请太太明察!”

    张氏见他们避重就轻,不由冷笑:“就这些?看来你们记性也不大好呢,来人”

    三人虽然害怕得浑身发抖,担心一名难存,却也是出自风尘,自有积分担待:“太太饶命,太太想知道什么,您尽管问,我们知无不言”

    “这才对咯!”

    
张氏肃静了脸色:“那就先说说,你们为何要害郑贵姨娘,我记得你们可是亲如姐妹,吃喝不分彼此呢?丑话说在头里,你们最好据实以奏,比如,你们为何要偷换香料,为何要锯断车轴,否则跟我掌握事情不相符,就只好麻烦执事娘子了!”

    
三美妾闻听这话,知道自己的行径全在张氏手掌之中,她们命运已然乖张,不想再跟姹紫一样失去皮像,连个讨生活的本钱也没有了。三人相互交换眼色,决议如实道来,以求活路。

    
心意已决,一个个争先恐后哭诉起来。说她们如何高兴能够从良入府,之所以先后拜在郑贵姨娘麾下,不过是想生得一男半女,终身有靠,熟料年年盼望,年年失望,姐妹们一个个没消息。

    
后来得知原委,竟然是郑贵姨娘动了手脚,且她们中毒日久,体内余毒无法清除,已然身子败坏,仙药难医,今生无法坐胎了。她们绝望之余决议联起手来,共同对敌,反戈一击,将郑氏一切勾当还施彼身。

    
她们一个个静等郑氏报应,结果天不遂人愿,郑贵姨娘这个毒妇竟然怀孕了,因怕被人暗算,她秘而不宣。这正好給她们提供方便,借故整掉她的孩子。让她有苦说不出,尝尝悲痛欲绝滋味。

    贾赦一旁闻听,不能置信:“什么?既如此,你们昨日因何一个个都道郑氏自己故意弄坏车轴,目的是要跟巡抚勾搭?”

    
三美妾磕头不迭:“我们也是见老爷恼恨郑氏姐姐,只想火上浇油,一蹴而就致死郑氏,即扫清障碍,又彻底报冤雪恨,其实并不知道什么过往之事,也不知道巡抚大人会参一脚!”

    
贾赦至此开始后悔,想起那个被自己踢死儿子,心疼不已。再看四美,格外碍眼,激怒之下,拧起大板子一阵劈头盖帘乱捶,片刻,三人已经全身挂彩,鬼哭狼嚎,四处逃窜。一声声哀求张氏救命。

    张氏倒不怜惜这些烂心肝玩意儿,只是张氏今日目的尚未达成,这四美妾还不能死,因伸手拦住贾赦:“老爷息怒,且借一步,听妾身一言可否?“

    贾赦怒道:“这几个可恶玩意儿竟敢玩弄与我,简直死有余辜,你连他们也要救不成?”

    张氏摇头:“妾身不是救她们,而是怕老爷一怒之下中人圈套,替人灭口,留下她们,则是永远干证,也是一个警惕!”

   31 弄巧成拙四美败露,乘胜追击张氏警言

    
贾赦怒极,一双色迷眼瞪着张氏,呼呼喘着粗气,心中火气蹭蹭直冒:这个女人总是云淡风轻挑战自己权威,最让贾赦恼恨的是,每每是以她占上风收场。贾赦强压捏碎人冲动,怒气冲冲进了密室:“你又有什么道理要教我?最好说得明白些,老爷我不喜欢猜谜语!”

    
张氏十几年来已经见惯了贾赦色厉内荏,纵然心中不悦,声音依然温煦和软:“好,妾身也不绕弯子,请老爷仔细想一想,郑氏一向聪明灵慧,就是妾身仆从环伺,帮手如云,也要屡屡中招,防不胜防。”

    贾赦鼻子一哼:“她就是太聪慧!”

    张氏一笑:“她当然聪慧,不然老爷也不会被她哄得晕头转向,言听计从。过往许多纷争,明明妾身无辜,老爷却偏听偏信偏帮郑氏,反说妾身不宽厚。”

    贾赦把眼一瞪:“你有事说事儿,扯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

    
张氏已然温煦一笑:“非是妾身计较,妾身想说,郑氏如此老谋神算,如何就栽在四哥毛丫头手里了?想姹紫她们几个,年岁轻轻,在府里无牵无挂,毫无无根基不说,还一穷二白钱财贬乏,根本难以跟郑氏匹敌,如何一下子有如神助,洞察郑氏阴谋?手掌还伸得够长,连巡抚过府祭奠时间、路径,也一清二楚?”

    贾赦小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你是说?她们胆敢跟外人勾结?”

    
张氏点头言道:“勾结不错,不是外人。她们四个足不出户,偶尔出门也是仆从环伺,妾身可以断定,这帮手就是府中有心之人。这人利用职权便宜,帮她们内外勾结,替她们出谋划策。名义上是打击郑氏,其实是假借大房妻妾争斗,打击我大房,败坏老爷名声!”

    打击大房?

    贾赦眼神一下犀利起来。想这荣国府只有两房,非此即彼。

    骨肉相残,祸起萧墙,这是大家子的丑陋,也是豪门衰败根源。贾赦纵然混账糊涂,却不屑为之。也不相信一母同胞二弟会如此糊涂,自毁门墙。

    “这不可能!大家都是至亲骨肉,荣辱以供,钱财共享,祸福相连。我也没什么叫人算计之处。”

    
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裳,这是男人通病。贾赦的反应在张氏预料之中,贾赦没有勃然大怒,威胁以多生口舌来休妻,张氏已经很满意。这证明贾赦虽然口里不承认,心中未必不认可。

    
张氏忍气吞声熬了这些年,今日终于得到丈夫认同,她心下大尉,淡然一笑,进一步撕开荣国府真像:“老爷念在骨肉亲情不计较,愿意荣辱以供,祸福同当,钱财共享,就是上房,也乐意拱手相让。妾身也乐意看到兄友弟恭,这些年来妾身也是这般做法。只可惜事与愿违,我们乐意,有人不乐意,也不满足与人共享,想要独占呢。”

    贾赦见张氏言之凿凿,心头疑惑加深,父母偏向贾赦感触至深,难道二房真的不安现状,想要谋取爵位,不惜将手伸到自己枕边?

    心中已然认同,嘴上却不肯相信:“你指二弟?不会,二弟一贯只爱吟诗作对纵情山水,对于俗物一概不上心。住上房也是父亲生前意思,并非”

    
张氏笑而点头,道:“父母疼爱幺儿,原本不错,他们夫妻在父母面前承欢也没什么不好。可是,我们退让并不代表她们就可以心安理得。老爷可曾听过二弟夫妻谦逊过?他两个可曾主动提出过要搬离上房?哪怕只是客气一句呢,有没有?”

    “休要胡说乱猜!”

    贾赦口说这话,暗地里心思百转。二弟贾政这些年来,的却心安理得享受着不该享受尊荣,且对自己这个兄长毫无歉意与谦让。

    可是,男人就是这样,他自己能够心中怨怼,并不代表作为外姓人的老婆可以糟蹋自己兄弟。

    张氏闻言苦笑:“我知道老爷顾念兄弟情。可是老爷讲情分,也要她们知道情分才成。如今二房迎娶媳妇,不言不语就理所当然占了正房东跨院。”

    张氏边说边观察贾赦脸色,毕竟隐忍这些年,今日药下得是不是有些猛了?

    
见贾赦并未阻拦,张氏一想索性说个明白吧,以后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因继续言道:“我们琏儿眼见要娶亲了,老爷可曾想过,新房将要安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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