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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逝1-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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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说什么风凉话啊,你就不喜欢那娃儿?数月前俺还看到她拿着你那十条什么定天下的秘计,跟魏公争论不休,一定要他接纳呢。”
“唉,可惜魏公自有打算。”
“之前邢义被打那件事也是。虽然后来邢小子认了错,可大伙都说娃儿是在维护翟司徒,驳了魏公的面子……诶,你说,她不是跟魏公吵架了吧?”
魏征轻叹,“安丫头——想的其实比我们都多,看的也比我们更远啊!”
“如晦,你真的要走?”秦琼一脸不舍。
杜如晦依旧是淡淡的笑,语气却坚定:“是的。”
秦琼有丝不解:“魏公不好吗?仗义疏财,兼济天下——”
杜如晦摇摇手:“却不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因为他执意争取东都?”
“也算是一个原因吧。但却不止这些。”
安逝缓缓插口,似叹息:“当断则断。杜大哥果然担得起‘善断’之名的。”
杜如晦看向他:“姑娘谬赞。不瞒姑娘,对你,我真心为之欣赏,可惜了——”
余下的话却未说完,他背起包裹,朝秦琼拱手,意味深长的再看安逝一眼:“但愿,将来你我不要在战场上相见。告辞!”
言毕大踏步而去。
看着明明是极斯文的,偏偏又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豪迈潇洒。
秦琼道:“他一向就有自己的见识,绝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
安逝微微一笑:“我去看看我的小鸢。”
高空中,一只红褐色猛禽俯冲而下。从下面望去,翼下有两片白斑,如一朵云托着似的。
安逝往臂上套一只金属护腕,差不多罩住了半个前臂,然后抬起手来。猛禽欢鸣一声,悠然如长哨,稳稳当当停在她的护腕上。
安逝摸摸它的头:“小鸢的翅膀好了吧?飞这么高……你真的不愿意回去,要跟着我?”
鸢儿叫两声,眨了眨眼。
她盘坐下来,仔细察看它的翅膀:“跟着我可没什么好处哦!吃的还是要你自己去找,睡嘛,随便你。可一旦你跟着我了,为了训练我俩的默契,让你跟我都明白对方的意思,其间的过程就复杂了。你真的愿意?”
鸢儿仍眨了两眼。
一声轻笑传来。她抬眼望去,树上坐了个白衣少年。
“你笑什么?”
罗士信微微一哂:“你说这么多,它能听得懂?说了等于白说。”
她垂眸:“说了……等于白说。说了……等于白说啊!”
站起身来,喃喃念着,逗鸟的兴致也没了,挥手放鸟飞回天上,就要离去。
罗士信微皱眉:“喂——”
她回过头,背着光竟看不清她的神色,只听到一句:“谢谢你送给我的手腕,一直忘了说了,谢谢。”
蓦然间,一种怪怪的感觉涌了上来,他低头思忖良久,忽道:“喂,我好久没见到你笑了——”
抬眼,却发现眼前只余一片壮丽的夕阳。
“丫头,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好好聊过了。”大帐中,李密坐在桌旁,他刚与王世充打完一仗,脸上充满了胜利后的喜悦。
安逝支着颔,玩着手边一支毛笔:“密叔叔想说什么?”
李密顿了顿,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跟丫头之间,那种患难与共无话不说的关系慢慢消失了,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两人面前,竟是说不出的陌生。
安逝见他沉默,了然的笑笑:“密叔叔可是觉得我们生分了?”
李密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比较忙,无暇照顾你——”
“你明知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你还在怪我没有采纳你的建议?你年纪还小,有些利害你还不懂。”
“李渊父子已经西进长安……难道这真是天意?”她咬住笔,历史终究不会因人的阻挠而改变它的轨迹啊!轻叹一声,抬起头,正色道:“之前的我也不再说了。只有一件事,密叔叔你一定要答应我。”
李密愣了愣,后笑:“尽管道来。”
“你先答应我再说。”
“好,好,我答应你。”
“无论别人说了翟伯伯什么坏话,你都不要听。”
李密脸色一沉:“你听到了什么?”
那双眼睛射出来的光曾让隋炀帝亦感到害怕,其他人更不待说。可安逝直直迎了上去:“翟伯伯虽为前任首领,说话可能也并不太注意,但他决无二心。”
李密看了她半晌:“那天在司徒府,我听到的,想必你也听到了。”
“那只是翟弘顺口说来,翟伯伯应了什么,你可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他应什么。我只知人心如此不诡,不可不防。”
“他当日确实心甘情愿让位于你。”
“谁能保证他能一直保持当初那份心?日久生变,更何况人心。”
军士来报:“房左长史、郑左司马求见!”
“让他们进来。”李密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安逝冷笑,“房玄藻跟郑廷?来得倒巧,要来唆使你了。”
李密心中已有一些不快,自他号封魏公以来,众人见他无不是恭恭敬敬,唯有这丫头,什么事儿仍是挑明了说,丝毫不给他面子。
“密叔叔,我就借你屏风躲一躲,看场好戏咯。”说罢,也不管他如何,抢先一步入了后头。
李密来不及说什么,房、郑二人已走了进来:“见过魏公。”
“起来吧。”他回复常色:“有什么事?”
房玄藻是李密的老朋友,两人一道参加过杨玄感叛乱,因此说起话来也亲近许多:“魏公,翟让之事,您可有了打算?”
李密咳了咳:“翟司徒是有些粗鄙,但心眼很实在!对我也是……咳!”
郑廷道:“翟让贪愎不仁,有无主之心,不该放纵!”
李密犹豫不语。
房玄藻心下奇怪,明明之前魏公还下了决心的,怎么今日又变得如此不决?当下道:“翟让曾对我说:‘你以前攻下汝南时,得了多少宝物啊,全都给了魏公,一点都不给我!噢,你知不知道,魏公本来是我立的!’”见李密嘴巴绷紧,又添道:“他还说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魏公,这话多么不敬!”
李密眼中起了火苗,但他仍抑制柱自己沸腾的情绪:“天下未定就起内讧,对事业不利呀!”
房玄藻不以为然:“自古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只要解决了一人,便可以结束两府之间的冲突。魏公,难道还要让义军政事继续这样混乱下去吗?”
“毒蛇蛰手,壮士解腕,断了小的,就可以保全大的。”郑廷警告说,“如果他先动手,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李密很久都没有说话。房、郑两人巴巴的看着他,盼他早作决定。
像是疲累已极,他终于道:“我再考虑考虑。你们先下去。”
房玄藻愤然:“明公要图天下,还讲什么妇人之仁!”甩了衣袖去了。
郑廷见状,慌忙躬身告罪,也匆匆退了出去。
安逝转出身来,见举手扶额的李密,心中说不出的沉重:“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不想想瓦岗军的将士们会怎么想?人心何在?”
李密低着头:“一山不容二虎啊。我又何尝愿意见到这样?”
政治啊,政治。比战场上面对面、血见血的厮杀更为可怖,它是这么的让人身不由己,冷彻心骨。
安逝的声音变得轻飘飘地:“密叔叔,我一直以为,我来到这个世界,遇上了你,总是一种缘分。你曾说你把我当女儿般看待,我又何尝不把你看作我的父亲!正因如此,我对你说什么都是实话实说,不管你是四处流亡,还是一呼百应……但是,到现在,我才彻彻底底明白是我错了。当你有了权力、有了地位之后,一切便不再从前。我们之间有了隔膜,互生不满。现在,为了你的位置,连对你有恩的翟伯伯都可以杀,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可笑我真是看高了自己啊。”
一滴泪滴落在桌头,如珍珠般碎裂。
李密抬起头,眼前的人儿却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走了。”
“丫头,我也是——没办法——”
安逝突然一僵,不可置信的回头,身子缓缓倒地。
李密苦笑了笑,伸手抱过她:“这不是嗜杀,不是行不仁之举,而是去小仁,存大仁,是为了成就事业——”
闭上眼的刹那,好像有什么,滴在了她的脸上。
“什……什么?人不见了?”程咬金一跳三丈高。
一个中年妇女吓得立在一旁直发抖:“我……我来帮安姑娘收拾收拾房间,结,结果就不见人了——”
单雄信抱着酒坛走过来,带几分醉意:“吵、吵什么呢?谁不见了?”
“喝喝喝,就知道喝!”程咬金瞪他两眼:“娃儿不见了!”
“她,她这几天不是一直都昏迷在床上吗?我看、看看——”单雄信探头往内室看去,果然空无一人,被褥叠得好好的。
秦琼他们也闻讯赶了过来。徐世勣肩上新伤未愈,脸色苍白,缓缓道:“大婶别慌,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中年妇女见他言语温和,这才缓过劲儿来:“安姑娘昨儿晚上醒的。可能睡太久了,一开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后来突然问我昏了几日,我答五日,然后她又问了……问了翟司徒的事……我也照实说了。待我今早过来时,发现她不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回屋时才发现桌上留了张条,您看。”说罢把纸递给徐世勣。
世勣接过:“我走了,不会回来。不要找我。安逝。”
“唉呀,这是什么意思哟?”程咬金叹气。
门“哐啷”一声,一个白影旋风般冲出去了。
“士信——”秦琼叫。
“让他去吧。上次也是他把安姑娘找回来的。这次说不定有希望。”王伯当道。
魏征摇头:“这次留书出走,摆明了是有心的,不像上次那么简单。”
“咦?这儿还有封给魏公的信?”徐世勣巡视着屋子,忽道。
说话间,李密已疾步跨了进来:“听说丫头不见了?”
徐世勣将信交给他:“给您的。”
李密看看众人,都是一副关切的神色。这还是这两天来大伙第一次聚在一块儿,关心着同一件事情。
心中暗暗叹息,慢慢打开信纸,纸上只有短短两句话:“泽蒲啊,泽蒲啊,没有泽,哪儿有蒲?泽已干涸,蒲将何依?”
李密看了,背脊窜上了一道闪电!
隋营。
阴暗处立着一道人影。听完李密发动突袭杀死翟让的消息后,挥手让报信的人出去,良久,低道:“一直企盼两虎相争,得可乘之机。如今看来,李密行事明快果决,是龙是虎,深不可测啊!”
长乐之王
景城。
蝗灾接连旱情,已把这个城郡折磨得痛苦不堪。
街上酒肆、歌楼、店铺、茶庄虽说仍然开张,门匾招牌酒幌儿五颜六色,琳琅满目,但却是门前冷落,很少有人光顾。市面上人倒是不少,却多是一些四处乞食的叫花子、唱小曲儿的、打拳卖药的。在一些偏僻的住户屋檐下,城隍庙前,大街两侧的大树下,已搭起了不少破席棚,像鸡窝狗舍似的散落在那里。
东边是个人口市,寒风中,一溜二十多个大闺女小媳妇跪在当地,脖颈上插着草标,一个个穿着寒酸,冻得直打哆嗦。
一个看来仅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商贾模样的人,拦腰连抱带拖的往人圈外面挤。那小姑娘破旧的上衣被搓了起来,露出一圈雪白的肚皮和腰身,两条腿拖在地上,正在拼命的踢蹬挣扎,口里杀猪似的又叫又喊。
一个红衣姑娘猛地跨前一步,拦住那人去路:“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抢人口不成?”
那人停下来,发现眼前竟是一位英气逼人的美少女,当即就呆了,好久才道:“这位小姐,你误会了。俺这是买的,以银换人,明码实价,怎能说是抢呢?”
“买的,多少银子?”
“三两纹银。怎么,你也要买?”
一个花骨朵儿似的少女,只直三两银子。红衣少女只觉一颗心像被谁抓了一把,酸疼酸疼的,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衣不蔽体的妇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哭着说道:“小姐,求求您别搅黄了俺的买卖,这是俺情愿卖的,让他们走吧。”
“你是卖主?”
“是。”
“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
“俺是她娘。”
“她娘?”红衣姑娘冷笑一声,“世上也有你这样狠心的父母。你知道,这人买她去干什么?”
“这位官人说,买回去做侧室。”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让她去给人做小妾,你也太忍心。再说,谁能保证他不是人贩子,不会把你女儿卖到勾栏院里去?”
“你……”那商人霎时变了脸,正要发作,妇人却早开了口:“那也顾不得了,俺这是卖儿救急。俺家里都断炊半个月了,他爹饿病了,浑身肿得像吹了气,她还有个三岁的弟弟,早就皮包着骨头,连路都不会走了。不卖这孩子,一家人都得饿死。求求小姐,您就不要管闲事了。”说着,妇人已泪流满面,气塞声咽。
红衣姑娘一时语塞,双目潮红,对商人道:“我给你五两银子,把孩子赎回来。”
商人凭空多得二两银子,又见她身后两名大汉对自己怒目而视,便不敢再纠缠,接过银子走人。
红衣姑娘又掏出十两银子交给妇人:“这位婶婶,快把孩子领回去,抓药治病,好好过日子吧。”
那妇人以为是碰上了活菩萨,要不就是哪路神仙下凡,不然怎会平白无故的救下了自己的女儿,又给了她那么多银子?忙与女儿跪在当地,磕头不止,千恩万谢。
这一来可好,旁边那些万般无奈卖女儿卖媳妇的,还有附近那些逃荒要饭的,一见有人出手这么大方,就像苍蝇见了血,嗡嗡嘤嘤,没头没脑地挤了过来,将红衣姑娘三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了中间。
红衣姑娘大吃一惊,这种场面如何招架?身后两侍卫尽量挡住汹涌的人群,想瞅空儿冲出去,可哪里还走得了?
忽然一大把铜钱从天而降,一个声音大声道:“快捡钱啦,都给你们了!”
众人一窝蜂开始去抢铜钱,红衣姑娘怔立之际,一名少年钻过来拉住她:“还不快走!”
几人拔腿就跑,逃出人口市,拐弯抹角做贼似的折进一条小巷。
红衣姑娘跑得气喘吁吁,倒也不见丝毫慌乱。反而是那少年,弯腰撑膝大口喘气。
一名侍卫道:“公……小姐,您不要紧吧?”
红衣姑娘扑哧一笑,摆摆手,朝少年道:“多谢援手之恩。我叫窦红线,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少年仍在喘,一缕黑发垂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格外柔弱:“我叫史安。”
“史公子是景城人氏?”
少年抬起头来,笑着摇手。
红线心中却是一震:好一副清秀样貌!眉若远山,唇红齿白,看了让人无比舒适。
“窦姑娘也不似此地人?”
红线回神:“是。我来这边办点事。”
两人对看半天,没什么话说。于是少年道:“能认识你很高兴。我先告辞了。”
不知怎么的,红线就是不想让他走,冲口而出:“等等——”
少年转头。
“公子现居何处?日后好登门道谢。”
“小事一桩。今日谢过便算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红线望着他,他犹豫了一下:“唔,这个——”
“公子有话请直说。”
他再三踌躇了一阵,终于道:“这个——其实不太好意思开口~~那个,刚才那把零钱……”
七日之后。
景城为长乐王窦建德所破,抓了户曹张玄素准备斩杀。景城县民众一千多人来到军门号哭,请求不要杀掉张玄素:“张户曹清廉无比。大王如果杀了他,靠什么鼓励人们学好啊?”
窦建德于是放了张玄素,任他为治书侍御史,被张婉言谢绝,曰隋室尤在,不敢受召。窦建德便也没为难他。
太常卿府。
“横要平,竖要直,体要方,笔要圆……”书房一张宽大的案桌上,一名少年握笔直坐,旁边一名老者谆谆教诲。
少年左右练了一阵,弃笔捶肩:“啊呀,真是比想象中的难多了!”
老者敲他脑袋一下:“世事哪有一蹴而就的道理?你既死活拜了我当老师,我自要好好教导于你。”
少年哀叹,提起笔,边道:“欧阳爷爷……哦不不不,老师,你为何会当了长乐王的太常卿?”
“自是因为我父王英明神武,慧眼识人呗!”一个声音脆脆接过。
两人抬头望去。
一身红装的俏丽姑娘站在门口,英姿飒爽。不是红线又是谁?
欧阳询呵呵一笑:“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多礼多礼。”红线快步过来,一脸惊喜:“史公子,你也在这儿?”
史安,自然就是易名改装的安逝了,闻眼也是一惊:“原来姑娘竟是公主之尊,失敬失敬。”
“哎呀,你们素知我与父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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