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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警方办案造成了很大的障碍。”　
　　
　　戚少商听着听着低下头，眼睛里一片模糊的迷惘。晕迷前自己所看到的画面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自己的幻觉？他一项不相信鬼魂一说，这样告诉铁手，会不会有些唐突？可是，可是……自己身体的情况，又该如何解释？身体是自己的，他比谁都清楚。
　　
　　铁游夏见半天没有声息，转过头来看向戚少商：“怎么了？”
　　
　　戚少商好像才被他唤醒了般，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哦，对了，你对昨天的事……怎么看？”
　　
　　“你啊……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才一回来就遇上这种事，幸好你命大，那一刀没刺中你要害。”
　　
　　铁游夏顿了顿，对戚少商轻轻一笑。
　　
　　戚少商也同样笑。只听铁游夏接着说：“听你说来……我觉得那三个人明显是去盗墓，那附近荒芜人烟，正好遇到你们的车经过，于是，就挟持了你们的车回城。并且，将出租车司机杀害，至于你……他们一定是以为你已经死了……”铁游夏说着，莫名深意的看了戚少商一眼，继续道：“那三人，因为杀人后心有余悸，想快速逃跑。谁知道，车子不小心摔下了悬崖！”
　　
　　“那……怎么解释……你的验尸报告呢？”戚少商疑惑着开口。
　　
　　铁游夏目光一闪，定眼望向戚少商：“其实，我一直觉得，那些墓里面有一种病毒……只是现在科学不发达，还没研究出来摆了……”
　　
　　戚少商听他这样说，想起自己在出租车上对司机说的话，不由得紧皱起眉。
　　
　　只听铁游夏接着说：“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你快些将后面的情况告诉我吧……你是重要的目击证人，你的口供对我们很有帮助的。”
　　
　　“我……”戚少商迟疑着。
　　
　　铁游夏看他的样子就笑了起来，调侃道：“怎么了？莫非你想告诉我，你也看到鬼了？”
　　
　　戚少商猛的抬头。这一句，像直射他内心深处，整个人骤然一凛。
　　
　　“怎么了？难道你真的看到鬼了不成？”铁游夏有些鄙夷又不置信的看着戚少商的反应说道：“你戚少商可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别给老子说你信这些玄乎没有的东西，就算你信，我也不信。”
　　
　　戚少商沉吟半晌抬起头来，对上铁游夏的眼睛：“没有……怎么会。其时，我当时……当时只觉得自己不行了，就……就晕过去了。”
　　
　　铁游夏也同样直视着戚少商的眼睛，房间里悄无声息，只有百合花在床前静静的开放。他这样看着戚少商，似在权衡戚少商话里真实性的比例：“没有了？”
　　
　　戚少商坚定的点头：“嗯！没有了！”
　　
　　铁游夏眯缝起眼：“那，后面汽车摔下山崖呢？这么大动静，你难道一点也不知道？”
　　
　　戚少商骤然一凛，与铁游夏对视：“你什么意思啊？不相信我？……老子已经把话说得这很明白了，听不懂？”
　　
　　铁手立马摆手：“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兄弟，你别多心！哎……”铁游夏直接坦白的说：“其实，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你看吧，你如此重的伤，又流了这么多血……”
　　
　　戚少商边听边思索着垂下头，心里一片迷惘。
　　
　　“你知道医生怎么说你？”
　　
　　“怎么说……”
　　
　　“他说一般的人，身体流出的血量超过身体总血量的2/3时，那个人就一定活不成了，而你，你身体里的血都流尽了……你还能活着，完全是个奇迹。”
　　
　　“是吗？”戚少商下意识的问道，眉头皱得更深了。
　　
　　“嗨！我说你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我……”铁游夏边说边看了戚少商一眼：“不止是我，所有人都觉得你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这样命大的人，这么重的伤都没事，比起那出租车司机来……”　
　　
　　戚少商心下愧疚，接口道：“其实，我实在不该坚持那个时候回老屋的，如果不回去，出租车司机也不会死。”
　　
　　铁游夏无奈的拍拍他的肩：“也不能怪你，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说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你这次从伦敦回来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本来是想安顿下来，再打电话给你的。”
　　
　　铁游夏点点头：“怎么想着回来了？英国那边不好吗？”
　　
　　戚少商笑：“英国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国家！”
　　
　　“你少在这里给我说你是因为想为国家做贡献才回来的！”
　　
　　“我就是回来为国家做贡献的，我爸爸准备把生意转移回来。”
　　
　　“是吗？”铁手笑笑：“我呀……看你这次回来另有所图吧？”
　　
　　“我图什么？”
　　
　　铁游夏用手指了指戚少商心口的位置：“你自己心里清楚！”
　　
　　戚少商笑着切了一声。
　　
　　铁游夏意义深长的笑道：“说真的，这次回来，你通知红泪了吗？”
　　
　　戚少商心里一滞，半晌才道：“没有！”
　　
　　铁游夏不置信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什么？”
　　
　　戚少商直视前方，眼神变得悠远：“不知道……在伦敦的时候拼命想见到她，真正下定决心回来了，却又有些……”
　　
　　说着他看了看铁游夏，只见铁游夏不解的望着他。他努力甩甩头：“总之，说不上来，有一种莫名的，毫无征兆的慌乱……”
　　
　　铁游夏看着他道：“那你为什么回来？”
　　
　　“其实，回来就是因为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戚少商无法将心里的想法再说下去，其实，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形容。他知道自己一直爱着息红泪。他以为他逃离了五年，这一次，自己终于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了。可是，当他昨天晚上坐在出租车里，看到两旁不断倒退变化的景色时，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五年，究竟是怎样一段长长的时间，又阻隔了怎样一段长长的距离，好似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五年，而是漫漫的一生……
　　
　　此刻息红泪在他的心里，就好像这座城市，曾经以为再熟悉不过了，蓦然回首时，却再也找不到初始的模样。
　　
　　“红泪，她还好吧？”戚少商问道。
　　
　　“嗯！”铁游夏点点头道：“她一直没交男朋友，可是，追她的男生却可以从北京排到上海，我想，她是在等你。”
　　
　　戚少商片刻滞凝。
　　
　　“我好像是让她等太久了……”可是他并没有奢望她等他。百合花传来一阵一阵黯然的悠香，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片莫名的感怀。
　　
　　戚少商低下头道：“铁手，你先别告诉红泪我现在的情况。我，不想让她担心。”
　　
　　铁游夏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说。”铁游夏边说边重重地往戚少商身上一拍：“……臭小子，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一辈子也不会回来呢！回来就好！”
　　
　　戚少商揉着肩呲牙：“你铁打的手啊，真他妈的痛！”
　　
　　“嘿嘿，这一次你说对了，不然，我的外号为什么叫铁手？”
　　
　　戚少商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我在这里打扰你太久了，你伤还没好，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着，他坚定的眼神直视戚少商，好像是话里有话：“如果你又想起了什么，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戚少商看着他的眼睛，怔忡住。
　　




7

7、梦境　。。。　
　
　
　　看见铁游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戚少商才慢慢躺□，怔怔望着天花板发呆。他伸手抚摸着胸前的伤口，血肉凝结，有浅浅的痂，可是却不痛不痒。戚少商揪着眉，昏迷前的情景又涌上心头。究竟——
　　
　　如果昏迷前看到的是幻觉，那么，自己的伤又怎么解释呢？明明，铁手说他的血的都尽了；明明，自己完全没有感觉到被刀刺痛的痛觉。还有铁手那个验尸报告怎么解释呢……
　　
　　戚少商只觉思维越来越混乱，他重重叹下一口气，一把用棉被将头悟住。
　　
　　夜很静，百合花在他身边绽放开来，一束一束，将整个屋子付得几分清雅。
　　
　　模模糊糊中，他看见皎洁的月光在窗前泻了一地，远处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琴音，在他耳边回荡着，时轻时重，时缓时悠。
　　
　　窗前一个高挑纤瘦的人全身罩在一件青色的拽地长袍中，背对着他幽幽站着。一头乌黑的卷发泻在肩头，叫蓝色的月光镀上了一层银亮。琴音悠悠响在耳边，空谷清宁又荡气回肠。
　　
　　戚少商迷迷糊糊的睁着眼，有些不太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情景。突然，他一个激凛坐起身：“你，你是谁，站在那里干什么？”他再仔细一看，补充道：“还穿成这样，你作秀啊？”
　　
　　“你不认得我了？”
　　
　　那人说着轻轻转过头来，只在对上他眼睛的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失去了色彩。他凝视着他的眼睛，戚少商只看见他那双如水的眼里，好像镶着水晶般透明清澈。衬得他一张白皙的脸颊凌厉又柔和，竟似不惹一丝世间的尘埃。
　　
　　“我……我干嘛要认得你？”戚少商只听见琴音在耳边轻轻响着，也许是琴音太过幽婉，就好似有谁弹尽了千年的孤寂。他竟感觉这个站在月下的身影有些孤独与落寞。
　　
　　“怎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昨天晚上，我还救了你一命。”声音是清亮明晰的。
　　
　　戚少商皱着眉：“你，你是……”猛然一惊，瞬间思绪如潮涌，难道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心里却是一阵后怕：“鬼……”
　　
　　“我不是鬼！”　清亮的声音坚定而执决。
　　
　　“那你是什么？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玉灵，我在这里，是因为……”眼前的人顿了顿，目光扫过戚少商，接着说道：“因为我的元神在这里。”
　　
　　戚少商看见窗前的影子抬起了头，月光将他的则脸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琴音悠悠的响在耳边，好似穿越过许久的寻觅，宛如叹惜般，让空灵显得更加空灵，悠静显得更加悠静。他不禁有些怔愣：“元神？”
　　
　　“你把那块玉带过来了……”
　　
　　戚少商片刻恍悟，接下来的一瞬却更加不置信。倏而，他如肆重负的灿然一笑：“嗨，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更何况什么玉灵……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这一句，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在跟自己说，还是在对他说。他明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亲身经历，却难以置信，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青衣公子淡然的目光在听完他的问话后变得冰冷异常，他眼角闪过一丝清明浅淡的邪气：“不相信是吗？好……我就告诉你，玉灵是什么！”
　　
　　戚少商怔愣地看向他，只见青衣公子冷冷的转过身来，用手指着离自己两米远桌子上的玻璃杯，那杯子便在无任何人触碰的情况下，自己在桌子上移动起来。从桌子的左边移到了桌子的右边，在边缘处停了下来，只差分毫就会掉到地上去。
　　
　　戚少商震惊的坐在床头。呆愣愣的望着那个玻璃杯出神。
　　
　　“这……”戚少商嗫嚅：“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紧皱起眉，虽然又一次的证实，可是他还是难以接受：“不对！”他起身向桌边走过去：“这里一定是安了什么机关？”
　　
　　戚少商围着桌子找，这里拍拍，那里敲敲，却什么也没发现。他想了想，走到青衣公子身边，直接拉起了他的手：“你手里有什么？”
　　
　　青衣公子惊讶的看着他的举动，只见戚少商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又摸又捏。
　　
　　当戚少商触摸到他的手时，只感觉这只手异常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戚少商不由自主的握了握，下意识的想温暖它：“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青衣公子反应过来，冰凉的手指颤抖了两下，直直将手抽了回来：“你干什么？”他背转过身神情有些慌乱，带着薄怒的气息，双颊间却腾上一股红晕。
　　
　　戚少商愣了愣，似乎……自己，是有些失礼了。可是，他刚才……
　　
　　“你心跳得好快，我感觉得到。”戚少商想也没想，就将自己的感觉脱口而出。
　　
　　青衣公子煞白一张脸更加愤怒，那种被人窥视的尴尬让他不知所措，关键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心会跳得如此快，猛一回神，心却跳得更加利害了。
　　
　　“哦……”戚少商突地了然的笑起来：“你是怕我知道了你魔术的窍门……”
　　
　　青衣公子的心咯噔了一下，好似松了口气。他转过头来看他，只见戚少商整个人突然变得很兴奋：“刚才的魔术真的很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逼真的表演。”
　　
　　青衣公子的唇间泛起丝丝冷笑，神情却是自信而得意：“就算我教你，你也学不会……”
　　
　　戚少商满脸不服的样子：“切，兄弟，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的IQ比爱因斯坦还高，有什么学不会的……”
　　
　　“哦？那可不一定呢！这个世界上智商再高的人，也不可能样样都会。更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我根本不是在变魔术，我只是让你看看你真实看到的东西……”
　　
　　青衣公子说着看向戚少商，只见他眉头微蹙着，眼里有些迷蒙的撅着嘴，似乎在理解他的话。
　　
　　“我根本不是人。”青衣公子的声音听上去清澈又淡然。
　　
　　戚少商还没理解他的话，就只见青衣公子朝墙壁走去，在即将撞上墙壁的一瞬间　，他的身子突然变得透明如蝉翼。
　　
　　戚少商惊讶的看着他的身子就这样直直穿过了墙壁，瞬间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戚少商睁大一双眼睛直怔怔的注视着墙壁，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当青衣公子又这样从墙壁里走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
　　
　　青衣公子唇间的笑容开出一朵柔媚的花，深黑干净的眼睛里散发出一丝得意而张扬的亮光，满意的看着戚少商的表情。
　　
　　“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戚少商边喃喃自念着，边不置信的走向墙壁。
　　
　　他不停的在墙壁上找线索：“怎么回事，他的身体怎么可能一下子变得如此透明的？……不可能，不可能的……”戚少商用自己的头一头撞上墙壁，立刻哀呼着连连叫痛。　
　　
　　青衣公子看着戚少商的举动，他漂亮的眉间纠结在了一起。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感觉到他的心跳……可是……”戚少商想起他冰冷的手指。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
　　
　　青衣公子静静的看着他，眉睫微微蹙起，望着戚少商。
　　
　　半晌，戚少商的目光才慢慢的移向了青衣公子。如被付了魔咒般，机械的移动。浓眉纠结在一起，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真……真是那块玉？”
　　
　　“你认为呢？”戚少商只见窗前的人倏儿转过头来望着他的眼，好看的眉睫轻轻一挑。
　　
　　戚少商也同样看着他的眼，有一瞬间的蛊惑。
　　
　　然后，他不置信的猛摇着头，似瞬间清醒过来。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鬼……”　边说边往病床上缩去，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全身。
　　
　　“我不是鬼！……我是灵！”青衣公子再一次说道，带着薄怒。
　　
　　他缓缓地走向戚少商，戚少商把自己往床的边缘缩。在他的意识里，灵与什么鬼呀，妖呀也差不多，都是同一性质的，他颤抖着说：“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把我的灵珠还给我！”青衣公子利声说道，伸出手，走到戚少商面前。　
　　
　　“灵珠……　什么灵珠？”　
　　
　　“你给是不给？”戚少商看到那人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顷刻，便化作一股寒冰。
　　
　　“给……给……”戚少商颤抖着往后直退：“……怎……怎么给……”
　　
　　一瞬间，青衣公子的视线凝顿了，他由高往低的俯视戚少商脸，眉睫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来。明亮的眼睛也因为片刻的失神而变得有些模糊。
　　
　　是啊，要怎么做，才能让灵珠从他的身体里面出来？是不是，也要从他嘴里吸出来呢？想起灵珠被他吸食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燥热感与耻辱感涌上心头。
　　
　　可是，万一不行呢……那么，他的灵珠……会不会？
　　
　　混蛋，自己辛辛苦苦炼了五百年才得到的灵珠，竟这样被他轻易夺去了。
　　
　　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