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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之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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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条街是太极图中黑白太极鱼交界的那种缭绕形状。

    称:鱼走。

    现在街上极静,几乎没有人。

    只有一名身高不到三尺的瘦小,丑陋的老儿在扫街。

    就算扫街老儿也有标志,他的黑背褡上绣着一把白sè的扫把。

    家族弟子都在璇宫大堂受训。

    他们都是主人的奴仆;却又是这个世界里其它人的主人。

    谁是其它人?

    进这个世界寻食的人。比如这一条街各家店的所有人,比如这个扫街老儿。

    天刚亮,街店前前后后地开张。

    白观音心中暗暗地估算着。

    偷袭艺帮总舵的,不会是“主人”;

    因为“主人”刚刚从和洲回来。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就是八卦璇宫里的剑土长,他叫夏和平──阿新说的。

    他们也在找欧冶子。

    而且那心情好象比别人更急。

    象这样的大事,还轮不到夏和平出主意。他只是受主人之命而行事的。

    如果夏和平抓到了欧冶子,那么他就可能大堂报功,可惜没有。

    夏和平绝不会在主人面前提起自己在艺帮总舵只找到一个假的“白欧冶子”的事。

    最大的可能是夏和平把紫衣年惜惜藏在他的八卦璇宫的什么地方。

    她决定。进左道,趁璇宫空虚,先找到紫衣,劫回再说。

    她刚刚举步,却听见耳边有人呼叫:

    “剑姐请留步。”

    剑姐是神秘世家下人对世家中女武士的称呼。

    白观音心中一咯愣:莫非我被谁看出了什么?



………【第二十二章──鱼走一条街(中)】………

    她停步,神态矜持。

    上来的是太极鱼走一条街上玉石珠宝店的一名伙计。他恭恭敬敬地先施一鞠躬,道:

    “左护卫现在小店楼上,有请这位剑姐问几句话。”

    左护卫叫左一狂。他是剑土长夏和平的左手;是八卦璇宫的二号人物,阿新在提起他来的时候,声都有些颤抖。其实阿新并没有见过他;

    和洲的这一场大赌战,左一狂没有去:而这个林阿新却是刚刚在和洲踏入神秘家族的门槛的。

    白观音的心思在飞快地转动着。

    第二回合的较量已经逼上来啦。

    当然,最好是文胜。混过去,她来这儿的目的只是为了紫衣。可是在洞道里点昏阿新麻穴之前,问话的时间太短,特别是关于这个什么左一狂的……

    “小哥,我是和洲刚进家族门槛的……”

    前头还有一段路,白观音有意和这个店小二搭话。

    “噢,噢。”但,店小二的神sè并不轻松。

    看那样子,他是绝不想介入到世家剑手阶层的矛盾纠葛中去,但却补了一句:“左护卫,就是主人手下的文堂堂主。”

    白观音却不轻易放过他。非从他口中挖出些东西不可。

    “小哥,我惠玉姐交代我,那一边还有事,现在人都在大堂,怎么还有谁要叫我?”

    她索xìng停下脚步,不想跟他走了。

    小伙计这下急了:“哎呀,这位剑姐,你也许不知,那左一狂护卫,就是人称‘邪书生’的专门管你们这些剑土、剑姐的人。”

    邪书生?

    好邪门儿的绰号。

    “文堂堂主可是个最最得罪不起的人物,以后你们的职务升迁,战功掌罚,还有什么规条的执行……全归他管,就和别的帮派,世家的“刑堂”差不多,这位剑姐,他既然点了你的名,那就是顶顶看得起你,快走吧。”

    “那也该让我上璇宫他的:‘文堂’上去见他,怎么会在你们珠宝店的楼上,那儿……”

    “那儿没有别的什么人,嘻嘻、有话不是更好说吗?”这家伙竟然露出那么一付半开门皮条客的嘴脸。

    糟了!我竟被缠到这种的纠葛中来了。

    最难缠。

    撞上了,只好缠进去。

    她咬了咬牙,跟着店小二走了。

    邪书生双手抱着他的黄鞘剑,目光如shè钉般地盯向白观音。

    白观音怎么会看不出他目光中的邪气?

    但,这儿不是艺帮总舵,而是只身陷狼穴,不觉心中一寒,竞没有记起阿新说的神秘家族的武士规矩,

    只红着脸,等着左一狂的问话。

    “你就是惠玉从‘保全庵’挑来的林阿新?”

    她连忙点点头。

    “怎么连起码的剑士的规矩都不懂吗?”

    糟!第一步踏差了!

    只好装成羞答答的小家碧玉了:

    “对,对不起,惠玉姐交代过,见到左护卫要先行见面礼,我……吓得,忘了。”

    “吓什么?我很凶恶吗?”他双手一摊,把抱在胸前的剑往桌上一扔,来了一付文雅书生模样,

    “你的卷册中说你在《保全庵》练过三年剑,怎么还如此胆小?”

    说着他故意擦过她的身边,走到门口,一板正经地把这第二道楼门给关上了。

    他,就要在这个地方演一个世俗yín棍的强暴戏?

    白观音立即留意了一下这四下的环境。心中再次地惦了惦这个邪书生的份量。

    好吧!就从这个家伙身上下手。

    邪书生封门转身:

    “你知道吗?你对我失礼,惠玉要担罪,就连‘保全庵’的师父也有责任。”

    “左护卫请多担戴,小标这儿给你陪礼。”

    白观音抱剑作礼。

    邪书生伸手一提,白观音的鞘中剑“吟音!”的一声,竞脱鞘而出,落在他的手上,他们间的相距最少在一丈以上!

    大吸掌!

    没有一流的剑法,深厚的内功,绝难练得此手法。

    “大吸掌”可在三丈之内,隔空夺人手中之剑;也可以在三丈之内用离手剑夺人牲命。

    “哇!左护卫,你真好功夫!”

    小家碧玉女,浅浅三年剑道,就该是这话,这口气。

    “你还不明白,我夺你之剑要干什么?”

    下面的三个字自然是“正家法”!

    “不敢,左护卫请絮罪!”

    “摘下面罩。”

    白观音除下了面罩,露出一脸细腴的肌肤,再配以一脸的羞红,邪书生该心动了。

    “除去黑白剑衣!”

    “你,怎么可以……”

    “两个人,验你的正身。我已经很客气了。”

    白观音顺从地解衣,解带,露出一身女儿家贴体的短衣短裤。

    羞涩、妞妮、俏生生的一付女儿家本xìng,她一手勉强地遮住胸rǔ,一手把脱下的衣裤和解下的标袋,都放在她身边的桌上。

    她相信,这半露的圣洁的雪白,在挑起他**的同时,要打掉他半体的功力。

    “你……左护卫,你别……惠玉姐还叫我要给那个刚俘来的白欧冶子送饭……”

    左一狂的眉头跳动了一下,眼中流着火,他的声音放得很轻:

    “你,知道白欧冶子关在什么地方吗?”他顺手一扔,手中剑回原鞘。

    白观音摇摇头。

    “告诉你也无妨:她现在就在剑土长夏和平的床上。”

    “啊?!”──这厮为什么要主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挑逗,引诱我?

    “只不过,现在夏和平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因为人刚劫回来,主人回归的消息就传回来了。他只好把这一个假欧冶子。女欧冶子先寄在自家床上,他要去见主人啦。”

    “……”──他这些话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一层什么意思?

    “见过女主人之后,他还有一项功课要做,那就是他还要练打穴甩手箭。这可是第一狠辣功夫,你可想知道?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着伸手对着几边的一张檀香木鼓椅,只轻轻一颤;

    鼓椅骤然向他飞去!

    大吸掌!

    他的大吸掌居然运用到如斯成熟,完善的地步?内功的深湛可见一斑。

    他已经稳持自若地坐在鼓椅上了。

    这是干什么?怕我逃跑,坐守门口?所以耗动真力用大吸掌去搬那一张沉甸甸的鼓椅?

    “你觉得奇怪吗?”他问。

    大概白观音把惊疑写在她的目光中。

    “我怕你逃跑?守门?不,不,我的大吸掌既然吸得动鼓椅,难道吸不动你这个女娇娃?”

    他又次伸掌!

    一股张大的吸力罩住了她的全身,她也没有发力对抗,只觉得身子一飘,一荡,人已经坐在这个邪书生的怀里了。

    “你,好白腴,好动人也。”

    他抚摸着她的玉臂,向上一褪,把她的宽短的衣袖向上退去,他柔摸着她滑润的香肩。

    白观音全身透过一道电击般的颤栗。

    她双臂交胸,貌似娇不自胜地护住双rǔ。其实,这时力道已然凝向她柔美似的指尖。

    她看着邪书生空门大开的“天突”大穴。

    突然、邪书生回手一推。

    一飘、一荡、白观音又轻攸攸地飘身落到朝街窗旁的红帐大牙床上。

    “怎么样白妞儿,这样的飘荡好惬意不是吗?噢,我还没有回答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坐在门口──你知道,这璇宫后的“鱼走一条街”有什么奥秘吗?”他轻轻一顿。



………【第二十二章──鱼走一条街(下)】………

    这时已到了辰末已初时分。

    想来是璇宫大堂的会散了,外面的太极鱼走一条街已经热闹了起来。

    一阵马蹄声疾行而过。

    左一狂的神sè似乎被这马蹄声带着而一震随即冷冷道:

    “哼、哼、今天他练甩手箭迟了,迟了!”

    似乎夏和平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关心。

    白观音暗忖,这狂夫xìng格yīnyīn雨雨,大起大落。从他身上最好探听八卦璇宫的消息了。

    她从大牙床上,立即仰起身子,做出一付娇不胜惊的模样来。

    “只要有这么个檀香木鼓椅,镇于此地,它就是‘白鱼黑眼’啦!哈哈哈哈。”

    他自言自语步步入狂,又说道:

    “告诉你又有何妨,你不是和洲来的林阿新吗?这里房屋的结构叫“声声入耳”。

    他夏和平在璇宫的‘黑鱼白眼’中,想听这太极鱼走一条街上任何一个角落里的声音,只要他按动机关枢纽,那一个角落的声音便可以声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内。

    而且,在他的‘黑鱼白眼’的外房中,每rì十二时辰,都有人在拉长耳朵偷听着这条街上每个角落的声音,看看有谁敢在背后说他的坏话,那怕只有一句──。

    他快意地一笑又说。

    “可是。我终于找到了他耳朵的死角,就象我找到他无敌甩手箭的‘死角’一样,他耳朵的‘死角’就是这个房间,这个位置。这个方向,我只要控住这个位置,在这个房间里骂他一千句,一万句,他拉裂了耳朵也听不到!”

    “他的无敌甩手箭也有死角?”

    白观音忍不住地问。

    “前‘膻中’后‘命门’,这是人体前后的第一要穴,但是夏和平心术不正,他的夏枯草杆甩手箭一直练到现在的第十个活人靶,练遍了前后三百余个穴位,可就是偏偏打不中这第一号要穴,前膻中每打左偏三厘,

    后命门每打右偏三厘。所以他的甩手箭永远只能伤人,而无法致命。可怜的却是他的人靶。”

    “人靶?”以活人当靶?白观音又是一惊。

    “你进‘太极鱼走一条街’没有看见一个扫地老儿?那人就是他的第一个人靶,原来是个伟俊男子,供他练靶十天,就老去伍拾年象个七十岁老翁!”

    白观音听得不寒而粟。

    “现在他已经练到第十个人靶了……反正那些人靶都是些草囊饭袋,我也不想救他们。”

    “救,你还能救?”

    “当然能,要不,我怎叫做识破他无敌甩手箭的死角?”

    “怎么救?”

    “哈哈哈哈,告诉你复又何仿?人体穴位的核心就是前膻中后命门,偏偏他又打之不中。若知其然,在他练靶的时候,就是毫无武功的人,亦可逃穴辟毒。”

    “逃穴辟毒?”

    “夏和平的每个人靶,都挨过他剧毒的‘缩骨掌’就算能逃出这个天罗地网的园……”

    白观音分明听见从他口中喃出的一个“园”字,却立即缩了回去,

    照说,邪书生这时已到了言语肆无忌惮的程度,他对夏和平不仅无畏惧,而且有更多的怨毒和轻蔑,他忌惮什么?

    这个“园”字又是什么意思?

    “……天罗地网……就算逃得出,三rì之内,骨缩成一把而死,所以人靶只能进夏枯草园。

    夏枯草毒却可以延缓人靶的xìng命,供夏和平练甩手箭。如果人靶知道这些,当夏和平每甩过打穴的一箭时,他便可以在意念上将此穴逃前膻中,后命门,那么被他打中的穴道不但不受伤,还可以借夏枯草杆之毒,以毒攻毒医冶他所受的‘缩骨掌’之伤。”

    “噢!”

    从那里传来的这一声“噢”!不是白观音说的。

    当然更不是邪书生左一狂说的。

    白观音和左一狂却同时都听到了。

    谁?

    是谁偷偷听走了“逃穴辟毒”的隐秘?

    邪书生一惊连忙门开一缝探头出去……外廊静幽幽,那有人影?

    他立即回过头来,眼光shè出的钉子打在白观音的脸上。

    “这一声“噢”是你应出来的?你会腹语?”

    白观音已经觉出了其中了奥妙──在这附近有一藏身的高手。

    在窥探,偷听着,但一时找不出来;

    如果她不应认下来,这一声“噢”是她的“腹语”,那么左一狂一定要追寻下去的,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是的,左护卫心机如神,小女标佩服。”

    白观音口不动形,力过丹田,颤动腹腔,道出了这一句的腹语。

    左一狂释疑了,他发出一阵冷笑后,又道:“可是主人偏偏听他的,信他的,倚之为重。把他封为剑士长,而只给我一个小小的左护卫,一个叫不响名字的‘文堂堂主’──”

    他突而顿住了话头。

    街市上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他脸sè铁青地冲向窗口,向下望去……

    在嘈杂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匹铁骑踏碎尘埃的声音。

    白观音略为探身,从他的肩侧透窗向下望去:前头的一匹白马白衣人,傲慢地驰过鱼走一条街,十余步远的后面随着两匹侍从马。

    白马所过之处,所有人等都停手驻足,面向白马白衣人行注目礼节。

    直到马过,才回身做自己的事情。

    此人真是威严之极。

    “他就是剑士长夏和平?”

    “对!他就是,就是他:

    剑士长,无敌甩手箭,蛊毒烟使,白衣长铗客,夏和平,夏枯毒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练好了甩手箭?”

    邪书生越说越有气,越说越大气,到后来简直在吼着。在咆哮着。

    “左护卫如此动气,怕太极鱼走一条街也听得见你的声音。”

    “哈哈哈哈。”他狂笑。

    “我左一狂在这里难道还不能狂吗?”他一回身双手象铁嵌一样地,一把就搭住了白观音左右“曲池”和“手三里”;

    白观音心头一惊,我想多听他几句话,不料他这时突然象一头猛狮一样的,兽xìng暴发了。

    她立即提劲来封左右“曲池”和“手三里”的四个穴位,抗住了他从手指上袭进来的猛烈的力道。

    “不!他什么也听不到!他占住了‘黑鱼白眼’室,可是他没有风水地理的眼光,他不知地脉的变化,不识风云的走向。他找了三年,也没有找到‘白鱼黑眼’,只有我知道,白鱼黑眼就在这里,就落在我手里!”

    邪书生这时脸上的神sè,实在使白观音战栗了!

    他对夏和平的嫉恨突而爆炸:

    前额的,侧额的青筋根根暴突而起。牙关发出了切切切的响声。

    但,他的眼神中却在燃烧着自傲的sèyù的烈火,白眼球上布满了红红血网。

    他猛力一提,把白观音的身子提了起来。一把就提到床头的墙旁,

    他的下身猛地暴粗狂野地向她贴了上去,紧紧地向她靠压上去……

    白观音叹了一声:完了!

    双手被他死死地制住,而且卡在穴道上。

    她的真力只能提到这里来对抗,以免被他伤了穴道;她认为这狂贼若要采花劫sè,一定要移他的这一双手,他会以为她的双手已经被打死穴,无力反抗的;

    只要他的这一双手一松开,那么他正前的空门没有一个要穴不在她袭击的目标之下,因为她双手的制动始终没有被制。

    然而,左一狂就是不松手。

    白观音急出了一身冷汗。

    武女子多为血勇。白观音那满脸的津津汗珠之下又泛起一片红云──这神情好象是女儿家受到强烈的xìng冲击之后,无可奈何所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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