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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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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议和达成什么协议,北瑶国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就只是那些礼部官员的事了。


    巧舌如簧也罢,据理力争也罢,反正身后还有在养伤中的靖王,那已传遍北瑶上下如神一般的人,他们还怕什么?


    北瑶究竟把靖王已经传得多么神乎其神,珑月自己并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场战事不假,退敌也是真,再加上有墨子群的推波助澜,她日后若是回去了,恐怕人前吃点东西都会引来人们怪异的目光,她已经能想象的到人们欲供奉她吃元宝蜡烛的场景。


    整整昏睡了七天,却也夜夜享受着强大内力的供给,还有夜里塞进她嘴里的药丸,颗颗都是世间奇珍,再加上那些明着熬的药,炖的补品,更是有多少溯就灌给她多少。


    直到身体渐渐传来几乎撕裂般的痛楚,她其实不想醒来。她曾在林中严词要帝景天绝不插手,以他的能力若想搅局轻而易举,他居然真的没有插手,却在她重伤的时候夜夜替她疗伤,她……拿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他们似乎是仇人,她是他报复玩弄的对象,设了一个天大的局玩弄了她周围所有的人,然后一梦醒来,遍地狼藉。




忠义两难全 (2)

然,在那个梦中,她又真的体会到了怦然心动……其实所有人都是真实的,唯有她做了个梦。


    奋力睁开眼,胸口上贯穿身体的伤就连轻微的呼吸也会被牵扯,她这才领悟到什么叫撕心裂肺,仅一个睁眼的动作,几下喘息,就已经眼中眩晕,额头冒汗。


    一条雪白的帕子划过她的眼眸,覆在额头上极尽小心的擦拭着,帕子挪过,却是一双……喊着怒火的眼眸。


    那眼眸中如琥珀一般的颜色如今反倒像烧得暗红的铁块,杂着血丝是不假,但她仍旧看到了愤怒。


    溯的脸前所未有的阴沉,本就难以合眼疲惫的脸上,那颜色,恐怕要比一旁给她熬药的锅子还要黑了。那紧紧抿着不见血色的薄唇,她能看得出,溯在咬牙。


    “溯……”珑月轻轻开口,声音如滚着沙砾一般难听,刚吐出一个字突然抽紧了眉,她从来不知道,受伤会这么痛。


    溯一惊,琥珀色的眼眸中顿时波光潋滟,但她仍能看得出,如果她此刻不是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溯一定很想很想揍她。


    用力牵起嘴角勾出一个笑容,明明睡了很久了,却仅是眨了几下眼,又觉得疲惫了,“溯……对不起……”


    溯咬着牙,渐渐咬紧了唇,无奈沉眸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又能有什么样的表示呢?伤也伤了,他怕也怕过了,恨也恨了,还能怎样?


    面对这样一个为了达成目的连命也敢不要的主子,他偏偏是个无能为力的影,如今仅能做着这些照料的事,他真的还能把自己当成影么?他已经……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只因为有你……我才敢伤……”


    珑月还是说不了太多话,寥寥几个字,已经压不住眼前□□的昏黑。


    只是,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境地,哪怕如履薄冰一丝意外都会满盘皆输,她仍旧信任身边的人。


    信任溯会在这种情况之下不遗余力的保护她,信任北莫瑾交给她的那些死士,会按照吩咐一一将后续的事情办好,甚至无端信任帝景天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倒是他替她疗伤绝对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更信宫漓尘,不管他做了什么想做什么,给予他的信任不会那么轻易就收回,她只是担心,担心他不懂得珍惜他自己。


    再焦灼的心也无法加快伤势的好转,军营中的条件本就有限,珑月的身体又不能移动奔波,偌大的军队只因她停驻,因为只要她还活着,哪怕重伤,也是前方议和谈判之人身后牢靠的倚仗。


    而就在珑月昏迷中的那整整七天七夜,两方官员绞尽脑汁唇枪舌战,从一个城池一片地域,再到一匹马一两金,都争得如火如荼,最终疲惫若死。


    东炽国仍有倚仗,哪怕封扬死了,可军队仍在,攻下的城池仍握在手中,哪怕无将可战,再打下去很可能适得其反,他们却也不怕北瑶过于强横。


    而北瑶国的倚仗无非是珑月,虽重伤在身,可那之后只由副将率领逼退东炽国大军的事也是事实,对方已无战力,且军心涣散,他们就必要据理力争,不能再让北瑶吃半点亏。




忠义两难全 (3)

唯有一件事似乎谁都忘记了,也或许谁也不愿再提,封扬军中随行的青梅竹马慕容芊。封扬一死军中大乱,后又有朝堂中的人前来接管,纷乱之中,慕容芊居然在军中失踪了,究竟是何时失踪,甚至是不是混乱中被踩踏于马蹄之下,都没有谁知道。


    慕容芊平日里并不与兵将们有任何接触,哪怕偶有露面也必带着面纱。如此一个弱女子,如今已经与战事没什么牵连,哪怕有人想起这个女子,也只是颇为欣慰的咽下了话。既然是青梅竹马,那么就随封将军一同去了,封将军也不必孤单了。


    炽热的夏日仍在继续,一场暴雨过后,短暂的遍地清凉,终于压下了弥漫滚滚的战火烟气,洗刷了地上凝成乌黑的血,一切归于沉寂,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溯将营帐的帘子略微撩开些许,疏散着帐中沉郁已久的浊气,抬头看了看似要放晴的天空,轻轻叹了口气,若能再下几天的雨,那该有多好?


    又将帘子拢紧,珑月现在的身体,恐怕是受不得半点风,可又逢酷暑,帐中闷热,珑月的身体还虚。


    稍稍一出汗,汗水便渗入伤口中,哪怕昏迷着也难得安生,更别说睡觉了。


    拧一块帕子,将珑月额头上蒙着的薄汗擦去,轻轻擦净脖颈,又将帕子洗净,手却在薄薄被单的一角停住了。


    “呵……溯,按理说我自幼便是你贴身照料,这些日子天天替我擦身,怎么还这么扭捏?”珑月眯眼笑着,一笑之下胸口起伏,又蹙紧了眉。


    溯稍稍冷脸瞥了她一眼,哪怕日日已经见惯,仍旧脸上泛起了红。自幼照料是不假,这些日子不避男女之嫌也是真,可是珑月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就这么看着他,他又怎能淡然?


    已经不是当年在他怀里打滚泼水的小女孩,也不再是那个随便剥了衣服满地跑的痴傻之人,她如今就这么清醒看着他,薄薄被单下玲珑有致的身形……


    闭眼,溯开阖着口型无声道。


    “哈……你看我还要我闭眼……”珑月失声笑着,却也乖乖闭上眼,溯的脸皮薄,她其实也挺尴尬。


    不过,话说得严重了,她身上哪怕撤了被单,也没几处能露着的地方了,全身上下大小伤痕被绷带几乎裹了个便,溯的一方帕子都不用再次清洗就能将身上擦个完全。


    微凉的帕子终于带来些许舒爽,这么热的天,恨不得剥层皮才凉快,却偏偏要裹着这么厚的层层白布。


    “溯,伤口好像结痂了,要是可以,能不能解开几圈?实在太热了。”


    感觉到溯的手微微一滞,继而极轻的手指解开她身上的绷带,将她的身体抬起,慢慢绕下几圈。绷带上还是凝固了些许血,一丁点的撕扯也疼的难耐,她如今的身体,却并没有疼的麻木,反而越来越娇气了。


    大伤元气似乎没那么容易就痊愈,可是,有些事已经不能再拖了,虽然之前一件件事悉心安排下去,可如今还有事必须要等着她出面。昨日就有人来向她禀报,几经周折,他们已经将慕容芊从东炽国军中带了出来,她此一去,也算是给封扬送行了。




忠义两难全 (4)

至始至终也没问过溯关于帝景天的事,而帝景天堂而皇之的一呆就是整夜,溯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是他一直三缄其口,她也不主动去问。


    不管这究竟有多少曲折,帝景天从不出现在她面前,只替她疗伤却没有半句话给她,他既然不愿正面相对,她也避而不谈,这算是一种默契么?或许叫做逃避?


    …………


    被雨水洗刷过后的天空终于再次放晴,试过了风探过了温度,溯才勉为其难扶着珑月走出营帐。


    营地中沸腾一片,留守的驻军并不在少数,悉数未在她帐篷周围,挤得水泄不通,那一张张满溢崇拜的脸,那一双双饱含激动的双眼……


    珑月真害怕她会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看死的人。


    “靖王殿下!!”一声山呼,纷纷跪倒在她面前,声震九天,膝震大地。


    珑月不禁向溯身上靠了靠,胸口顿时一阵憋闷,要是被喊声震死了,同样人丢到外太空去了。


    “本王出去走走,无需多礼……”珑月惨白着脸气短吐出几个字。


    人群中突然走出几个人,一拱手道:“属下等人随行保护靖王殿下安全!”


    珑月点了点头,都是她的人,北莫瑾教出来的人,用起来果然轻松。


    溯小心搀扶着珑月一步步慢慢挪出军营,身后随行的五人静静跟着,直到看见了马,珑月仍旧很为难。


    “远么?”珑月有气无力,不抱什么希望问道。


    “主子,属下将封扬安置在十里外木屋中。”


    十里……珑月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会要人命的,但是,她又真的想再见封扬一面。


    从此一对爱侣天涯海角,她不知道封扬是否真会觉得这样就幸福,她欠他的人情,今生不知还有没有的还。


    眼前的女子有些怯生生的,脸上挂着惊惶,风尘仆仆中还残留着泪痕,满脸的疲惫却难掩清雅秀丽,一身稍显破乱的翠绿衣裙仍旧依人之色。


    这般楚楚可怜的女子,才适合封扬,替她遮风挡雨,享受绵软柔情。


    珑月承认,在她刚刚得知慕容芊的存在的时候,她也曾嫉妒过这个女子,能占据封扬心中数年不倒,能让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受尽折辱为她留一条性命。


    可如今……


    珑月不禁打量了自己一下,一身便利的暗紫色短衫,乍看分不清男女。溯为她盘的发髻一向简单,束在头顶还真像个假小子,就连慕容芊在被掳之后头上还有一只玉簪,她头上却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而她恐怕永远也学不来那副惹人垂怜的模样,相比之下,她太不像个女人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还有些许自卑,珑月自嘲一笑,“走吧。”


    此时东炽国的军队早已经开始退兵了,而谈判似乎已经进入尾声,至于结果,珑月不去关心。只知道现如今周围倒是安全也没有了斥候巡视,否则,她也不敢带着慕容芊招摇。


    珑月的伤势只能让溯带着她骑马,轻轻倚靠在他胸膛,偷偷瞥眼瞧着被一个死士同乘一匹马的慕容芊。




忠义两难全 (5)

慕容芊也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明明是这般不明究竟的状况,却仍旧不哭不闹。端坐在马上,与身后的男子极力保持着距离,眼睛虚无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她应该还不知道封扬活着的消息,那微微红肿的眼睛说明她此前哭了太多,而如今静得如一具木偶一般……爱人已死,又被敌军俘虏,在她眼中,已经没有什么神采。


    她该为封扬感到欣慰么?毕竟能轻易看得出,慕容芊是真的爱他。


    突然,慕容芊猛地一转头对上她的视线,珑月回以淡淡一笑,微拧身一手抱住了溯的腰,躺在他怀中,仰头在他颈间蹭蹭,无比亲昵。


    而溯毫不知情的瞬间僵硬,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还要揽着她防她坠马,不敢低头询问,生怕不小心碰着她尴尬。


    “溯,累不累?”珑月抚着溯僵硬的后背,这才想到,虽然这些日子溯一直事无巨细照顾她,但很少见他背疼皱眉了,是更加能忍了还是伤势渐好?


    溯一脸不明低下头,却见珑月瞪眼看着他,口型开阖无声道,吃醋。


    对,就是吃醋,凭借女人没有由来的感觉,凭借女人排外的心理,她能看得出来慕容芊对她抱有些许异样的敌意,哪怕她还不知道封扬还活着,那种敌意仍在。


    不因为她们对立的身份,不因为她亲手生擒了封扬,仅为她与封扬的关系,对了,慕容芊恐怕是知道,当初娶了封扬又放了封扬的就是她。


    而她……还真不想给封扬日后的幸福生活埋下什么隐患,女人吃起醋来,是很恐怖的。


    溯气笑着摇了摇头,将她的腰圈紧揽入怀中,夏日本就穿得单薄,些许汗意将两人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身体也进而似乎贴得极近。


    两人如真正的爱侣一般在慕容芊面前秀尽了甜蜜恩爱,十里路走得慢如悠闲散步,等到了封扬暂居的木屋外,珑月额头上的冷汗仍旧已经黏住了发丝,溯一脸心疼索性打横抱着她,想责怪又开不了口。


    “我没事,伤归伤了,还不见得像块豆腐……”珑月笑着安慰溯,虽然有人心疼是件很幸福的事,但是她看着溯难过她也会心疼,而后果就是……两人没完没了的互相心疼。


    “封……哥哥……”突然飘来失声带着颤音的惊呼,却仍旧能听得出,慕容芊的声音很好听,很娇柔,总之,就是比她更像女人。


    珑月却没有循声望去,而是看向从木屋走出来的封扬。一身极其普通的墨黑长衫,腰间一条普通的黑布腰带,发髻整齐却没有加冠,若不是那身大隐于市的气质,已经如同一个普通百姓无异。


    而那曾经俊美刚毅的脸上,如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情,使得整个人充满了幸福的味道,当然,那表情也不是给她的。


    脖颈一侧还有条已经干涸的血口,或许,是她留在他身上唯一的痕迹,仅是些皮外伤,不日便会彻底消失。




忠义两难全 (6)

“芊儿……你受苦了……”封扬沉声说着,寥寥几字,言语中尽是感慨之意。


    而话一出,珑月却看向了慕容芊,只见她已经被扶下了马,却呆愣震惊的站在原地。那脸上虽也有失而复得的惊喜,但更多是苍白如见鬼,甚至是恐惧,仿佛眼前站着的人是不该从幽冥中爬出来的恶鬼。


    微微一愣,这个表情,她还有些熟悉?当日的汐了了……


    她当时还想问汐了了,你是恨我生……还是恨我死?


    慕容芊艰难的踉跄着步子,脸上尽是惊恐的难以置信,口微张,如失了魂一般。


    封扬几步上前,将慕容芊拥了个满怀,微低头看着怀中的人脸上刹然滚下泪水,淡淡一笑,“让你担心了,我没死。”


    “封哥哥……”慕容芊埋在封扬怀中低声呜咽,双臂紧紧搂着封扬的腰。


    这一幕如九死一生之后的重逢,历尽艰难的爱侣相见,珑月仍旧颇煞风景的咳了一声,坐在溯怀中直接道:“封扬,我已经和北莫瑾商议过,北瑶和东炽暂时都不是你们能久留的地方,反倒宣国更加安全。我会派人一路将你们送过泷河,届时,你们若是愿意游山玩水,替你打点好的行囊中应有尽有,若是有心想会会故友,也可以去宣国都城找他,他挺闲的。”


    封扬这才抬起头看向她,眼眸中覆着淡然,微一点头,“多谢。”


    “封哥哥……”慕容芊也在这个时候慌忙抬起头来,虽然在见到封扬的那一刻心中已有考量,仍旧不死心问道:“你没死……不回东炽国了吗?”


    封扬轻轻一笑,望着慕容芊眼中是浓浓的宠溺与爱恋,“封扬已经以身殉国,此后我只是一介平民,你曾说过,也同样向往畅游天下的生活。我们可以先在宣国玩上些日子,日后还能出海看看。”


    慕容芊一低头,却转而又看向珑月,那眼眸中这一刻到底闪烁多少东西,谁也无法分辨。


    珑月大大方方对着慕容芊一笑,然,明明是一个很普通的笑容,却将慕容芊吓得躲到了封扬身后。


    不由一耸肩,看着封扬,异常诚恳的开口:“封扬,多谢成全,否则纳兰珑月今日已是死人。”


    其实整件事算下来,包括她一战便能生擒他,多少都算是封扬的成全,而他如今淡然相对一切功名利禄远去,携着爱人远离这两个国家,更加是对她的成全。


    若没有封扬的成全,她如今恐怕死无全尸。


    封扬也爽朗的一笑,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躲在他身后的慕容芊,“也要多谢你成全,此种生活,封扬早就求之不得。兴许即便是回了东炽,也难有如此的机会了。”


    彼此的相让,彼此的成全,彼此的开脱,彼此的祝福,这其中流转的情却难以仅用“成全”二字来形容。


    “保重。”


    “你也是。”


    不能说再见,她们此生若能再见,恐怕又要引来不知名的灾难。不必说再见,因为一句再见便是谎言,从此天涯相隔,他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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