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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她抓的！”杜鹃声音颤抖，望着何氏道。

　　　　“大人，民妇再怎么抓她，也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血迹吧？”

　　　　“何氏，本府未曾问话，你莫要出言。”包大人神色一凛。

　　　　“是。”何氏低头，颔首。

　　　　“杜鹃，你双手的血迹以及抓痕到底从何而来？”包大人利目如电，再次提声问道。

　　　　“回、回包大人，这、这、这是今早杀鸡时溅上的。。。。。。”

　　　　子藤一听顿觉好笑，那宅里奢华成这般，女主子竟然还要亲手去杀鸡？这谎话也太不靠谱了点吧。。。。。。

　　　　包大人眯眼打量杜鹃片刻，猛然一拍惊堂木喝道：“杜鹃，你宅内并未饲养家禽，这大清早的，鸡又是从何而来？而杀后的鸡又在何处？本府倒要问你，难不成这鸡也会飞不成？”

　　　　杜鹃顿时一个激灵，瘫软在地：“这血是在屋里沾上的。。。。。。”

　　　　“你先前说你并未踏入屋内，那有为何会沾上血？”

　　　　“包大人，我、我。。。。。。”杜鹃颤声道，尚未说出什么，泪水已夺眶而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我明明是歇在隔壁屋里，可今天等我醒来，就在李爷房里了，然、然后就看到……看到满地的血，还有、还有我身上也都是血……我很害怕，就连忙换了衣服。。。。。”

　　　　众人闻言，皆是眉头紧蹙。

　　　　包大人又问道：“那你先前为何隐瞒？”

　　　　“我、我怕你们说是我。。。。。。”杜鹃说着，便又剧烈的颤抖起来，脸色惨白，道：“包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话刚说完，杜鹃却晕了过去。

　　　　众人不禁一愣。

　　　　公孙先生当即再次走下堂，查看一番。

　　　　诊完脉后，公孙先生缓缓起身，道：“大人，杜鹃只是一时惊慌过度，昏死过去，稍事片刻，便可清醒。”

　　　　包大人点点头，抬起惊堂木拍下，道：“来人啊，将疑犯杜鹃暂时收押，明日再审。退堂！”

　　　　何氏哭哭啼啼不肯罢休，口中呼叫着要尽快把凶手绳之于法云云，最后被衙役赶出了大堂。

　　　　子藤看着那何氏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

　　　　一转身，便见到展昭红衣铮铮立于身后，子藤脸上堆笑，“展大人。”

　　　　“杜捕快，展某有一疑问——”

　　　　子藤心中不禁猛地一跳，这猫儿一喊杜捕快，准没好事。。。。。。

　　　　“墨宝斋的墨块价值多少？”

　　　　哦，原来是问咱物价啊。。。。。。

　　　　“墨宝斋的墨块还真是精品，润色自然（看小白就知道了），价值不菲（咱每次掏钱的时候就像被刀子割一般）。”

　　　　“那城南宅中的那块又值多少？”

　　　　哈？！

　　　　子藤不由得嘴角抽动，猛地抬眼。

　　　　只见展昭一双黑眸如电，直直望着自己，剑眉紧蹙，脸色黑沉。

　　　　子藤右手不由得抖动两下，‘哐当’一声，一黑乎乎的块状物体从袖内滑落。

　　　　冷汗从额头缓缓滑下，子藤突然一声高叫：“哎哟，到时辰练习跑步了，展大人，属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话语刚落，眼角瞥到脚底之物，似微微抽搐了两下，随即足下生风，跑得飞快。

　　　　展昭俯身拾起那块城南宅子出品的墨块，眉梢轻挑。

　　　　“看来这十圈仍是不够。。。。。。”

　第七十章　额上有角

　　　　由于莲花与莲花真人重复，现把上文的莲花皆更名为‘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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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藤刚跑完步，正扶着墙喘息，就见赵虎匆匆赶来，神色紧张道：“杜子藤，包大人找你，快随我去书房。”

　　　　子藤很无奈，逃过展昭，又遇包大人啊，这闲暇的日子似遥遥无望了。

　　　　还没进书房，就听到公孙先生道：“大人，这杜鹃前后供词矛盾，隐瞒甚多，确是可疑。”

　　　　包大人皱眉，又将目光移向展昭，问道：“展护卫，那宅子可有什么线索？”

　　　　子藤一旁头皮发麻：要是这猫儿抖出了咱不小心起的贪念，凭包大人的作风，咱的饭碗铁定是不保了！

　　　　只见展昭俊脸微沉，轻轻摇头，道：“宅内家具完好，并无任何打斗的迹象。”

　　　　“太奇怪了，碎尸案唯一的线索李四麻子失踪了，与他失踪有关的李徽又死了。。。。。。”子藤喃喃自语的说了几句，突然疑惑的望向展昭：“会不会李徽还没死？不是还没找到李徽的尸体的吗？”

　　　　公孙先生叹了口气，道：“李徽的尸体虽未寻到，但如此大量的血液流失，死亡是必然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一静。

　　　　包大人思索片刻，又问道：“宅院可有其他人？”

　　　　展昭道：“属下前去的时候，并未见到他人。”

　　　　公孙先生听言，捻髯道：“李徽是城中富商，杜鹃又深受宠爱，府内应有不少仆从。大人，不妨让人再去仔细询问一番，或有所发现。”

　　　　包大人点头，道：“本府也是如此认为，如此，就有劳展护卫了。”

　　　　展昭一听，立刻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遵命。”

　　　　公孙先生见状，又道：“大人，展护卫刚刚办案回府，如果让展护卫再去查探，未免太过劳累。”

　　　　包大人目光移向展昭，颔首道：“先生此言有理，展护卫寻访十二县刚回，确实应当休憩。”

　　　　展昭闻言，连忙再道：“大人，区区跑动何足挂齿。”说完便领命，转身旋风向门外奔去，只余下众人一个绛红身影。

　　　　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无奈对视一眼，视线转向子藤，命令道：“杜子藤，本府命你从现在开始，全力协助展护卫调查一事。”

　　　　“属下遵命。”子藤脸色泛白，额头冒汗，心中大呼倒霉：这猫儿自己要当劳模，咋就连累了咱一块儿呢！何况刚刚还被他发现了私藏证物，这回还不知道要如何倒霉呢。。。。。。

　　　　******

　　　　李徽惧内又喜静，城南宅院只雇了三名下人打理杜鹃的生活，时逢春节，三人只余下一名老人未回乡过年。

　　　　这老人名唤张有财，平日居住在偏院的小屋里。

　　　　偏院并不大，但十分的干净整齐，院中有一棵梅树，梅花开得正旺，一进院门便能闻到淡淡的幽香。

　　　　树下一老汉正在忙乎着。

　　　　展昭上前一步，温和有礼，问道：“请问，张有财在吗？”

　　　　“什么？”老汉手中未停，只抬起脸，“你说什么？”

　　　　“请问，张有财在吗？”展昭依旧温和有礼，重复道。

　　　　老汉拍了拍手，站起，凑近展昭，道：“你说谁啊？王二啊？他回家过年去啦！”

　　　　子藤嘴角抽搐，心道：看来这老人家的耳朵不怎么好使啊。。。。。。

　　　　“我们不是找王二，我们找张有财。”展昭微微一笑，依旧温和。

　　　　“都说了王二回家过年去啦！”老汉挥了挥手，作势又要蹲下继续忙着他的事儿。

　　　　子藤阻止展昭继续重复的话语，跨前一步，大声喊道：“我们找张有财。”

　　　　“什么？”老汉一脸的古怪，盯着子藤，“小娃娃，你饭没吃饱吗，怎么话都说不清楚？”

　　　　子藤怒了，他自个儿耳朵不好使，倒是怪她说话轻了？！

　　　　扎了个马步，气运丹田，深吸一口气，子藤一通狮子吼：“张有财在吗？！”

　　　　这一吼，老汉立马退了两步，用手捂住耳朵，抱怨连连：“哎哟，你这小娃娃是想把老头子的耳朵炸聋？！”

　　　　子藤一口气没顺着，被老汉这么一说，满脸憋得通红，大声咳嗽了起来。

　　　　展昭抱拳作揖，“实在对不住，我们有事找张有财。”

　　　　“你们是谁啊。”老汉用手掏了掏耳朵，问道。

　　　　子藤心中松了口气，看样子这老头子的耳朵挖挖干净了，如今总算是听懂了。

　　　　“我们是开封府的人，想找张有财询问些事情。”

　　　　老汉打量了两人一番，转身就进了屋。

　　　　展昭与子藤无奈，对视一眼，便也跟进了屋。老汉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展昭，道：“我就是张有财。”

　　　　展昭起身接过，道谢。

　　　　张有财捧起另外一杯茶，子藤连忙起身去接，只见老汉却就着杯子喝了起来，子藤双手顿时僵硬在半空，进退不得，嘴角抽搐。

　　　　“小娃你也是开封府的？”张有财似刚才发现子藤僵硬的模样，面露疑惑，语气奇怪。

　　　　子藤很是激昂的点了点头。

　　　　却听张有财又道：“开封府果真是清廉啊，伙食竟然这么糟糕，活活的把人瘦成了这幅模样。。。。。。”

　　　　子藤现在不止是嘴角抽搐了，脸色黑沉，隐隐抖动。

　　　　展昭无奈，打断了老汉的话语，道：“张大叔，我们是想询问关于李徽遇害当晚的一些情况。”

　　　　张有财微微一颤，神色有些慌张，道：“老爷那天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好，就像就像，就像是见鬼了。。。。。。”

　　　　展昭和子藤面面相觑，疑惑道：“见鬼？”

　　　　“是啊，最近不是出了个碎尸案子吗，这一代的人都说是鬼怪干的。。。。。。”

　　　　张有财顿了顿，想是回忆了什么，脸色发白，语调不清：“夜里老爷出恭，是我掌的灯，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在墙上一晃而过，只记得那形状十分奇怪，额上有角，我再看的时候，已经没了影。。。。。。后来老爷回房后，我也回屋里歇下了，今日清晨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一回来才，才知道出事了。。。。。。”

　第七十一章　尸体

　　　　展昭问道：“你可还记得李徽出恭的时辰吗？”

　　　　张有财想也不想，就回道：“三更天刚过。”

　　　　展昭又问道：“之后，李徽可有再出房门？”

　　　　张有财依旧爽快道：“没有。”

　　　　“你不是说你回房睡觉了？那又怎么知道李徽没再出门？”子藤疑惑道。

　　　　“老爷每天夜里都有一个习惯，睡到三更左右便会起来出恭，然后再一睡到天明。”

　　　　子藤叹了口气，道：“没出房，那李徽是如何凭空消失的？”

　　　　张有财搓了搓手中的杯子，目光环视了房子一圈，半响才道：“你们看我这房子，是贴着老爷歇息的房子背后，如果有动静，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你都能肯定？”子藤明显是不信。

　　　　“小娃娃，你没到老头子我这个年龄，要是到了，就知道人老了醒睡得很，开门那么大的声响又怎么会听不到？”

　　　　子藤嘴角抽动，心道：就你那听力，再怎么醒睡也不可能听到吧。。。。。。

　　　　似乎知道子藤心中所想，张有财又道：“老爷的房门开门声响很大，我怎么会听不到？！”

　　　　“如果李徽没有出房，而死的人又是他，那地上的血迹又是如何出现的？总不会李徽自己捅自己吧。。。。。。若是有人杀死李徽，那么为何房里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你为何听不到一点的声响？”

　　　　“这。。。。。。”张有财顿了顿，突然一声惊叫，“肯定是那只额头上有角的怪兽干的。。。。。。”

　　　　“神怪之说不可信。”展昭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猜是凶手一早就在房内，而且是李徽认识的人。。。。。”

　　　　子藤问道：“那凶手是怎么离开的呢？”

　　　　此言一出，皆是一静。

　　　　子藤跟着摇头，喃喃低声，似自言自语：“李徽生性随和，又没有和人结怨，仇家这一个说法不通。。。。。。难道真的是杜鹃干的？不可能吧，那么瘦小又腼腆胆小的人，怎么会下得了手？。。。。。。难不成真的是狗急跳墙，一时怀恨冲动所致？那李徽尸体又被放到哪里了？。。。。。。”

　　　　绕了个圈，又回到失踪的尸体上面来，子藤目光随意打量着房内的摆设。

　　　　四张凳子，一张桌子，一张炕床，简单朴素的很，完全没有主屋的奢华之风。

　　　　张有财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今日早上天刚亮，我出门的时候，老爷房里的灯火一直亮着。。。。。。”

　　　　展昭眉头紧蹙，匆匆向张有财道了别，就往主屋里去。

　　　　“展大人，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子藤看着展昭焦急的身影，连忙问道。

　　　　“灯火没熄。”

　　　　子藤一脸疑惑，心道：什么灯火熄不熄的。。。。。。

　　　　脑中快速的闪过什么，子藤顿时一个激灵，飞快跟上展昭，来到那事故房间内。

　　　　子藤一进屋便走到了床侧，双眼紧紧盯着床侧的红烛。

　　　　展昭走到子藤身旁，一脸赞许之色，转眼看到红烛时，俊脸微沉，星眸深邃难测。

　　　　子藤看了看展昭，瞬间脸色青白，嘴角猛抽，心头一惊：哎呀呀，瞧猫儿这样子，该不是又被咱猜中了吧。。。。。。这案情的发展还真是跟电视剧的狗血情节类似啊。。。。。。

　　　　只见床侧左边的红烛在一不显眼的角落里，隐约露出一根黑色的东西，依稀是人的头发。

　　　　展昭一双朗目星眸，深邃如夜，暗沉似海，寒冰在内，煞气溢出。

　　　　唰！

　　　　巨阙寒光一闪，快速得还未来得及看清走势，只听红烛发出一声轻响，顿时齐人高的红烛通体碎裂，‘啪啦啦’的蜡块碎了一地儿。

　　　　接着一声闷响，重物轰然倒地，鲜红的蜡块铺了一地，如凝固的鲜血，十分扎眼。

　　　　子藤心头一惊，不由得频频后退几步，猛然看到地上之物，顿时双目大瞪，脊背发凉，汗毛齐竖。

　　　　再看那地上之物，分明是一具尸体，只是面目模糊，辨不清容貌，但他全身泛青色，手腕齐断，血迹斑斑。

　　　　“这、这是李徽？”子藤声音颤抖，“原来他竟被埋在了蜡烛里。。。。。。”

　　　　展昭盯着李徽尸体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缓缓道：“他是中毒致死的。”

　　　　“毒蝎！”子藤惊呼一声，随即环视四周，目光紧紧锁住那个放脸盆的木架子。

　　　　“凶手把人放到红烛里，再用剩余的蜡放在脸盆里煮成蜡水，从头部灌下去，封了缺口，然后脸盆就被藏起来了。。。。。。”

　　　　子藤说完，便四处敲打查看，在衣柜底下找到了那个脸盆。

　　　　展昭轻轻颔首，道：“因为要煮蜡，所以张有财清晨仍能见到房内灯火明亮。”

　　　　。。。。。。

　　　　随即两人又搜索了宅院的各个角落，在杜鹃房内搜得一个精巧小瓶，内里还有些许的粘稠液体，带回府经公孙先生查验，证实是毒蝎液。

　　　　在李徽尸体的手指甲内，也发现了一些人体皮屑，而李徽在手指甲大小与杜鹃手上的抓痕吻合。

　　　　事到如今，种种迹象表明，杜鹃与李徽命案关系颇深，只等她苏醒过来，开堂审理。

　　　　展昭疑惑道：“凶手为何要苦煞心思将尸体埋入红烛之内？”

　　　　子藤托腮，思索一番，道：“可能这个尸体还有别的用处？”

　　　　包大人捻髯，道：“此案疑点颇多，虽暂时看来证据都指向杜鹃，但也不能妄下定论。”说罢，又转身向身侧师爷问道，“先生以为如何？”

　　　　“学生打算再去查探杜鹃的病情。”

　　　　包大人听言，点点头，道：“本府也是如此看法。”

　　　　这时，书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赵虎急切的声音传来。

　　　　“大人，大事不好了，那杜鹃死了！”

　　　　“什么？！”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

　　　　******

　　　　开封府大牢，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已经等候在牢房外，神情肃穆。一见到包大人等人便抱拳施礼，说清楚了事发经过。

　　　　原来这杜鹃自从堂上昏迷之后，一直未曾醒来，何狱头觉得天气冰寒，地下阴气重，而且这犯人看起来又瘦小，便让狱卒去收拾床被子拿进去牢房里，给犯人保暖。狱卒就发现了犯人已经断了气。

　　　　只见昏暗的牢房里，杜鹃平躺在草铺之上，双目紧闭，脸色发青。

　　　　公孙先生俯身细细的检查一番。

　　　　众人脸色黑沉，牢狱里气氛低沉。

　　　　半响后，公孙先生站起，道：“大人，这杜鹃全身无伤，也并未中毒，还有劳许仵作开膛验尸才知晓真正死因。”

　　　　包大人捻髯轻叹，对着房外的仵作吩咐道：“许仵作，你细细查验，有了结果即刻禀告。”

　　　　许仵作花白的小胡子激昂的抖了抖，作揖道：“是，大人。”

　第七十二章　剥皮

　　　　天子听闻碎尸一案，龙威大怒，命令开封府在十日内彻查此案，稳定京城内人心。

　　　　华灯初上，大街上人烟稀少，没了春节应有的喜气。

　　　　月影清辉，一瘦小衙役跃上开封府的屋顶，平稳的半蹲着，姿势健稳，只是脸色十分难看，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咱不过是盯着那红烛底座看久了些，这南侠马上报复咱了。。。。。。竟然那红烛都被他砍成那个模样了，凭什么咱看多两眼就不行？！再说那底座上的黄金看样子就是纯的，而且体积也不大。。。。。。”

　　　　子藤正陷入了无限遐想中，忽见远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