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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乔木-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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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子下意识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楞了楞,也笑道:“那还是算了,我是不反对做丁克家族,不过就我们两人恐怕很难过一辈子。”
  田蜜认真了,“为什么我们两人不能过一辈子?”
  “怪吧,有个孩子还勉强凑合着像一家人,没有孩子那就是三不像。”
  田蜜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是爱人,不是亲人,不是朋友。
  
  夕阳西坠,天空披上了夜的袈裟,暮色里的墓园也沉甸甸的笼上了一层阴森森的气息。
  田蜜靠着墓碑眯眼坐着,意识渐渐恍惚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韩林还是找到这里来了,伸手拉她起来。
  田蜜攀着他的手,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才挪动脚步,就趔趄了一下,坐了太久,腿已经麻了。
  韩林叹了口气,蹲下来帮她揉了几下。
  
  坐进车子后,韩林才皱眉说:“你怎么能坐在地下?水泥地多凉。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下床吗?”他不容她说话,一句紧接一句劈头盖脸一顿责备。 
  田蜜起初并不在意,以为他是关心则乱,直到回到医院看见床上的东西才完全明白过来。她不奇怪他还记得这个日子,他一向都心细,何况以前她在他面前是从来都不隐瞒任何事情的,七年前那个月的这一天,他那句“要热的”温暖了她的心,当初暖融融的感觉犹在,然而,这么多年了,还是有很多事情都变了。那是他们控制不了的。
  “韩林,我的生理期上个星期就过了。”她不忍心让他失望,又添了一句,“我这个现在都不准了。”
  韩林的语气还是低落了下来,“我不知道。”
  田蜜收起床上的东西,“现在知道了也不迟,这些我留着下个月也照样用。”
  韩林笑了起来。
  
  田蜜出院后,怕没好彻底,过给了小甜甜,在家呆了几天才去看她。保姆说这半个月她明显吃少了,又不好好睡觉。田蜜本来陡然一看就觉得小甜甜瘦了,现在听了保姆的话,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把她抱在怀里亲个不停。小甜甜张着嘴,伸着小手在空中挥舞,逗的田蜜咯咯笑。孩子的眼角弯起来时像韩林,可不笑的时候又像甜甜,一对又黑又大的眼睛,眨巴着眼睫毛看着她。田蜜这下抱着都不舍得放下了,这里摸摸那里亲亲,一直笑吟吟的忙活着喂奶换尿布。
  这天下午,田蜜再也没有想过要留意时间,韩林回来时,她抱着小甜甜在看电视,旁边还依偎着枝枝。她对着他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继续和枝枝两人津津有味的对小甜甜讲解喜羊羊是怎么把灰太狼气得毛都竖了起来。
  韩家的晚餐桌上终于又有了点人气,孩子的笑闹声,大人的说话声不绝于耳。
  饭后,田蜜也没有急着离去,把小甜甜哄睡着了,又在枝枝房间看她画画。枝枝因为父母的关系,很小就开始学画画了,把自己新完成的一幅油画送给了田蜜。一片金黄色的麦田,田埂上有着碧绿的野草和颜色鲜艳的花朵,孩子的笔触是幼稚笨拙的,可正是这样,才越发显得笔下的那个世界纯真简单。
  田蜜和韩林一起讲童话故事给她听,一篇《海的女儿》结束了,看她还闭着眼睛,才试着抽出手。
  枝枝恰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喃喃着说:“妈妈,你不要走,我不要你再离开。”
  面对着那双熟悉的满含着乞求的眼睛,田蜜几乎是马上就脱口而出,“好,好,我不走,枝枝乖,闭上眼睛睡觉。”
  枝枝却不愿意,摇着头,“妈妈骗人,我不睡,睡醒了,妈妈就又不见了。”
  田蜜没办法,下意识的偏头和韩林对看一眼。
  韩林的眼神从尴尬到安抚,然后对着床上的枝枝哄道:“枝枝要听话,你不睡觉妈妈也不能睡觉啊。”
  枝枝露出为难的眼神,眼眶里很快就胀满了泪水,可还是抓着田蜜的手不愿意放开。
  田蜜心软了,摸着她的脸,柔声说:“妈妈不走,枝枝明天早上睁开眼睛,妈妈还在这里。”
  “真的吗?妈妈不会骗我?”
  “真的。”田蜜保证。
  这天晚上,田蜜睡在了韩林家的客房。孩子的要求是难以拒绝的,有一就有了二,很快的,田蜜在韩家留宿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一个星期倒有大半都在那里。
  
  礼拜六的下午,韩林陪田蜜回家收拾了一些衣物,然后两人去江边一家餐厅吃晚餐。
  进去时,田蜜已经敏感的探测到了气氛不同寻常,诺大的餐厅一桌客人都没有,他们靠窗临江而坐。
  滑嫩酥软的乳鸽肉,清甜温热的椰汁木瓜炖雪蛤,耳边是缠绵婉转的小调。
  透过玻璃窗外江边的万家灯火,恍惚中她再次回到了那个灯光灿烂的夜晚,清凉的江风,白衣翩翩的少年,顾盼生辉眉目含情的少女。她拉着他的手,对着他唱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歌声停歇,他对她说:“田密,我们结婚吧。”
  她还沉浸在如梦似幻中,分不清真假,看着他笑,“你说什么?”
  “田密,我们结婚吧。”
  这一次她听的真真切切,可又疑惑她的耳朵出了问题,这分明是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话,怎么能是真的呢?甚至连他捧到眼前的一大把牡丹花也不像真的,她的那把牡丹花早就枯了,后来无数年看到的那一团团红的白的都是梦中的海市蜃楼,只一个眨眼间就一丝香气也无。
  她想要说好,像幻想中一样说一千一万遍好,可她又惶恐,怕只要说了,这一切就又都会转瞬间消失,然后剩下她一个人站在树下哭。
  韩林不等她说话,把花塞到她怀里。“田密,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你。”
  
  戏中的小姐因梦而死,死后魂魄依然惦记着梦中手持垂柳的公子,徘徊人间,复能死而复生,公子小姐,喜结连理。梦中之情,何必当真,比童话浪漫,比现实残酷,比爱情纯净,断瓦残垣中的牡丹亭,华丽古典,有着沉重的古时岁月繁复的花纹,历尽风吹雨打,依然美丽如昨昔。
  田密合上一段传奇,玻璃瓶中的绿叶映着红花,白炽灯下照出一片日头来——我要去寻找那一座牡丹亭,那一株垂柳,那手持垂柳的少年。
  夜已深,她分别去枝枝和小甜甜的房间察看了一番,到了楼梯口却犹豫着迟疑不前。暗夜中,仿佛有女子整花钿,揣菱花,彩云偏,步香闺,全身现,然后手执古扇,如怨如慕,低低诉说。
  道不尽的千头万绪牵引着她下楼步向韩林的书房。
  门底下有微弱的光透出来,隔着一扇门,她静静站着,细弱笛声,吴侬软语,水磨情声,一点一滴,幻化成水,缓缓荡来,流进心里,盛满那一方最隐秘的角落,留下阵阵悸动。
  
  晨曦初绽,牡丹吐蕊,微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翻动了书桌上面的书,一张照片从里面露出来滑落到地。一双手捡起来细细擦拭,又夹进去。
  只见书面扉页上的公子细细拉着小姐的衣袖,小姐眉目含笑,似是有情。
  田密脸上浅浅的有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乔楠这一个月都在日本,昨天甫一回国便被一帮在国内的好朋友抓去聚会,美名其曰庆祝他凯旋归来,几个人吃完饭还没尽兴,又找了个好去处喝酒。乔楠本来没什么兴致,可不想回家,遂任他们安排。他们谁也没过问他的家事,但是争先恐后的献出了珍藏的好酒,那些玩意可是捧着银子也难买到的,乔楠渐渐的被引逗出来了酒兴,最后喝的另外几个人脸都绿了,张口结舌。
  章生首先抗议不干,“有你这样的吗?这不是明摆着抢劫吗?”
  徐青彦唏嘘,“那瓶威士忌可是我好不容易淘到的,放了几年都没舍得喝……”
  章生提议,“乔楠,光喝酒多没意思,要不我们叫几个女人来助兴?”
  徐青彦搭话,“前不久车展上有几个模特还不错,我一个电话马上来。”
  乔楠喝干杯子里面的酒,摆手,“有酒就拿来,其他的就免了。”
  陈然也喝高了,连连摇头,“千万别提女人,一提就闹心,还是酒实在。”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最后几个人喝的颠三倒四走出会所,乔楠上车后倒在了后座,到了房间躺在床上反而清醒了过来。
  底下的被套床单包括枕头都是新换的,可他鼻子灵敏,还是隐约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缠缠绵绵,丝丝缕缕,如烟如雾,挥散不开,仿佛触手可及,却分明那么远,远到一次又一次的伸手抓到的都是虚空,那样用力都是一场空,还能怎么样呢?舌尖上淡淡的裹着一丁点儿蜜汁,他舔了一下,那样甜,甜到了极处,一丝苦涩慢慢地透上来,而后便木然了,连味觉也失去。乔楠想着该让人换张床了,下床去盥洗间刷牙沐浴。
  早上醒来环顾着四周,这样熟悉,可又觉得陌生,仿佛这再也不是那个他睡过的房间。
  走进车库前,乔楠已经决定了要换个地方住,什么也不带,就这样回香港。
  原本就早该回去。
  
  坐进最近常开的一辆车,发动引擎时,乔楠眼角余光憋到了一抹耀眼的白色。“哧”的一声,性能良好的车子猛然间停了下来,轮胎在地上打了几个圈,所有的声音瞬间都消失了。他下车从车库连接室内的通道走了进去,到了二楼的书房,看见了那一串她扔在桌子上的钥匙。
  打开车门坐进去时,乔楠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甜香味萦绕在小小的空间里,慢慢的也笼罩了他的全身。他闭着眼吸了口气,发动车子驶出车库。
  八点多钟,正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车子在一条条长龙中慢慢的穿梭。过了桥后,前面的一条路因为地铁五号线的施工,进行道路管制,公交车货车小车全挤在中间的几个车道上,堵塞的更加厉害了。看了眼前面密密麻麻的车阵,乔楠随手按下了车内的音响键,笛声悠扬,糅合了缠绵的二胡和声声震撼鼓点的音乐声,打破了所有的轻柔悠闲,留下的是一片悲壮和哀伤……桃花扇底送南明,南明的亡国之痛就这样被一个叫做长冈成贡的日本人用一首简单的音乐演绎来。这首即保留古韵又契合现代感的推广音乐一直是田蜜喜欢的,就连“长冈成贡”这个名字他也是由她口里听说的。
  
  那一天上午他走进二楼的书房,她在MSN上和一个身在国外的好朋友聊天,电脑的播放器中鼓点、二胡、笛声、弦乐,还有他听不出来的乐器一起响了起来。他站着听了一会儿,见她结束了谈话,凑上去找话说:“你听的是什么?”
  话说完,曲子也暂时停了下来,接着响起的还是这首曲子,她的习惯是喜欢听哪一首曲子就会选择循环播放的。乔楠的嘴边若有似无的挂上了笑意,听见她清清楚楚的说:“这是《1699 桃花扇》青春版的推广音乐,你没听过吗?”
  乔楠仍旧脸上挂着笑看着她。
  她的声音略微提高了,就像小孩子放学回家对着父母讲起白天在校园发生的趣事一样,她偏着头,眼睛看着他说:“你知道长冈成贡吗?这首曲子就是他做的。”
  乔楠摇了摇头,在这抹不去悲壮的音乐中,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就是给宫崎骏电影配乐的那个长冈成贡,你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是没有看过宫崎骏的电影?”
  他还是摇头。
  然后那个星期她陪着他在三楼的视听室把龙猫、天空之城、千与千寻、幽灵公主……所有宫崎骏的电影看了个遍。少年站在甲板上,看着从天上飘飘坠落的少女,他伸手托住了她……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是看过天空之城的,但是他一点也不介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抱着她再多看几遍。
  他开始期望宫崎骏能够有更多的电影问世。
  
  其实她还不知道他是知道这首推广音乐的,早在两年多前他就在北京现场听过。
  那一年青春版《桃花扇》在北京保利剧院首演,他忘了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就像一个濒临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不管这根木头的重量够不够,他还是一把抓在了手里。
  他去了北京,连着三天都去看了,进场散场时,他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搜索,坐下后他的注意力也全在观众席上,可是那么多的长头发,那么多白色的身影,没有一个是她。
  在来之前他甚至都想好了,他在散场时的茫茫人群中看见她,然后穿过隔着他们的千人万人走过去,淡淡的说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他也想到了她也许会回答他,可能也只是一个简单的“嗯”,她也许并不会理会他,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他一眼甚至看都不看他,然后穿过密密匝匝的人群走过去。
  这些他都想到了,没有关系,他跟着她身后走就行了,只要她不说让他离开,就是她说了,他可能还是不会走。她不会答应他送她回家,他也可以开着车跟在她后面,然后看她住在哪里,然后……然后他没有想过他到底要怎么样,他究竟是想看她过的怎么样还是只想知道她在哪里。
  这些终究都成了他一个人在飞机上的幻想,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看那个终究成空的然后下面是什么。
  最后一天进场坐下后,他听到这首前两天在开场之前及中间休息时已经播了很多遍的熟悉序曲响起时,是真正的从心里涌上了一股悲壮。他一直跟着祖父母在国内读完高中才出国,在国外几年拿到学位后,又回国,长期生长在国内,整个明朝的历史他约略知道一些,但是详细下来关于南明的这一段他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有这么个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的小朝廷,有那样旖旎繁华的秦淮河畔,有那么一群能歌善舞的女子……舞台上的那副在背景灯烘托下虚幻不实的《南都繁会图》闪现在他的视线中,他呆呆的看着,耳边是声声鼓点,一直敲进心里去了。
  戏已经到了尾声,他呆呆的听着,直到大屏幕上闪现出一行字——“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悲,他这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悲声,亡国之痛,放悲声唱到老,见不到她和戏里的亡国之痛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他唱不出来悲声,只觉得心里闷的难受,堵的他用手捂住脸。
  他不懂昆曲,但是那天那婉转低吟的水磨声久久在他的耳边,直到他回了G市的很多天都挥之不去。
  他记得最后一天散场后,他开着车在剧院的附近晃来晃去,在剧院里就有的那一种悲壮还是没有消散,他觉得他也成了这悲壮的音乐之声中的一个悲壮的人。他手里的这根浮木已经被证实是经不住的,可是他要到最后才知道,要到了沉入了水底才知道。
  
  后来的后来她忽然像那个少女一样从天而降,回到了他的身边,婚礼过后几个月,在他们最“如胶似漆”时,他曾陪着她去看过同样的演出,在音乐厅听到这熟悉的曲调响起时,他看着身边的她,握紧她的手,轻声问:“你以前看过吗?”
  她说:“没有,我知道两年多前就在北京首演过。”
  “为什么没去?”
  她没有看他,只当这是他随口问问,也没有意识到他问的问题有多么重要,只是笑了笑说:“那时候以为这个青春版不怎样,你也知道……”她看了看四周的观众,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说:“演员年龄那么小,舞台表演经验不足,怎么唱得出来昆曲的精髓?何况还是桃花扇?纯粹是一场商业演出。”
  他也学她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那这次怎么又要来?”
  “我无意中在网上听到了那首长冈成贡做的推广音乐,那么好听,又看了些报道,音乐、舞台,造型、服装这些看上去都不错,看看也挺好的。”
  末了她又说:“其实我刚刚没说实话,两年多前我是想去的。”她又像个客观的昆剧票友一样侃侃而谈,“毕竟衡量一场演出好不好要实地观看了才知道,何况昆曲还涵盖了文学、音乐、美术等等几大门类,演员的年龄和表演只是其中一部分,可是那会儿我正好失业了,舍不得钱,就没去。”她对着他笑,“乔楠,能有这样大型的昆曲演出,还是《桃花扇》全本搬演,不管唱功和表演怎么样,去看看是没有错的。”
  
  他想起了几年前他陪她在上海观看青春版《牡丹亭》,至今他也不知道那一次他为什么会放下工作特意带她去上海听他以前从没现场听过的昆曲。但是他到底还是知道了他没有抓错浮木,只是一个最世俗的因素让他错过了她。他很少问她那几年在北京的经历,可是他知道她过的并不好,这不好里面还有他的原因。她的口气虽然极力轻描淡写,不想让他体会到她当时的处境,可是他忍不住开始想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连一场几百块钱的演出都要放弃,由此他也可以推断她当时经济上的那一种窘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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