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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乱之玄唐堕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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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的,在下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请您不要再生气了。”

    “您觉得我仅仅是在使性子吗?”姥哼了声,褪下身上披着的描绘出茜草纹样的大氅,小心地将断裂的箜篌包好。我低着头跪在姥的面前。她这种平淡到无法探知感情的口吻让我越发不知所措,但是我知道她生气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在她平静的表情之后,像是春日融化的江流一般,淤积着巨大的感情。

    “对不起,姥。”

    女人缓缓地挥手:“不必道歉了,您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姥。1——6——K”

    “姑娘,那位公子……您的供养人就是太子吧。”

    明明是疑问的词语。却有着笃定的语气,我俯首,点头。姥重叹了一句,俯身吹熄了灯,抱了鸣凤的遗骸起身时。结在腰间地环佩发出一声脆响。

    “姥,在下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太子,没有欺骗您,”抢白了这一句,我倾身拾起落在面前的木片:“在下现在也内心不安。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您心里怎么想呢?不是说了吗,您不肯说了,我就不问。由此也从未怀疑过姑娘,”她从我身边碎步走过,又停住脚步回头:“已经做好姿态消失的人,又召唤您回到他身旁去……”

    “殿下不肯用真面目示人,现在想来确实有他的道理,在下也可以理解。”

    “那样就可以了。”

    “是……请您原谅在下。”

    修长地手指点在我额角上,姥用嗔怪的口气轻声责骂了一句:“别露出这种卑怯的表情,换了他人恐是难以相信。堕天会一再地为了这等小事道歉不止。”

    堕天……应该是什么表情呢?

    姥见我怔着,自己便拉开了门,走出去之前又说:“也许错的是我,我收留的明明应该是我们的神,是世间一切音的主宰者。可是如此高高在上的您。却毫无自觉,不但没有身为伎乐之王的崇高姿态。也不爱惜任何乐器,甚至连自己都不曾爱惜过吧。您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们的神呢,我一直很期待看见那一天。”

    我侧过头去,窗外春日光明刺目,想要抬手挡下这光芒地时候,我才赫然发觉自己肩头的发丝上干涸的暗红。因为长时间闻见自己血液的香气,反而忽略了这血迹的存在,我就这样毫不知情地回到了乐馆,如今被姥提醒,那莲花一般的味道才突兀地闯入我的意识中。“昨夜的事情,今天晚些时候再说吧。我要去葬了鸣凤。”已经走出门外的姥缓步前行,像是自言自语的念着什么告解的话,我知道她是在对鸣凤说话,而不是我……。

    捧着已经冷透的茶盏又坐了很久,直到阳光初上,将修竹的斜影印上了窗棂我才起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沁透了竹与莲花香气的风擦着我的肌肤掠过,在我身后留下沙沙作响的叶涛之声,就像是有人趿着脚步,亦步亦趋的轻轻跟在我几步远的地方。

    依旧因为憎恶而无法离开这里吗?

    芝萱。

    除了夜羽,这世上不会有第二种乐器能迎合我,只为我一人唱颂出旖旎的音色,也正因为如此,在我的眼中它们都是如同木石枯草的死物,即使是价值连城或者自古传承,也只是为了能使用便利而保养而已,它们损坏的时候,我不会有丝毫体恤的心情,可是在乐师眼中,乐器却是多年的好友或是家人。

    我已经明白了,姥的情绪不是怒意,而是悲痛。芝萱,原来你在决意赴死之前是杀了自己最重要的友人,带着它一起共赴死地。而我却一直无法理解,轻视你的决绝,认为你只是简单的想要做出一种求死的姿态,妄图继续羞辱我。

    究竟谁才是高贵的玄鸟,谁才是卑微的山雀呢。也许我们是存在于两个对立世界的兽,用彼此惯用的爪牙互相厮杀。你看出了我隐藏的本性,所以不惜赌上自己的未来与我对立。我赢了,会模仿和平凡的女子没有区别的活在这里。而你也要一直看着我被一点一点剥离出这个皮相,鲜血淋漓的走入死亡,是这样吧。

    身后的脚步趟开了风,卷裹着飘渺地血腥味道。我转身,系在臂上单薄的绸带环流成一环漩涡。被挡在清风之外的怨鬼隐没入竹林,只留下依稀的冷笑。

    空灵的碎音响在我的耳边,又呆了一阵,我才发觉是夜羽在试图提醒我,已经走过了自己院子的门口。轻轻呼出心口地压抑,我提起裙裾返身走入自己的院中。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廊上的纱帐却没有被挑起。隔着雾白,我隐约的看见伶儿坐在我常坐的位置上,手中拿着什么正在插到头上去。

    “我回来了,丫头。”

    刚开口唤了一声,我就听见她吃惊地一声尖叫。随后是慌乱起身时带倒了案几的动静,还有什么东西直接从围栏边上摔入了湖中,一片混乱。我从廊上绕过去,挑了帘子,便看见伶儿整个身子都探出在水面上。伸着手向水中正在抓着什么。

    “是什么掉进去了?不重要的就不必找了,池子里的鱼嘴快,说不定已经吃进肚子里去了。”掩口打了个哈欠。我刚要转身,眼光突然就扫到了女孩身旁的一样东西。

    整个被打开了歪斜在地上地,是一个描绘着沙金牡丹的艳红漆盒。

    一阵不详的冰冷袭上了我地脊背,因为这一眼,我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都流到了那盒子上。

    “代、代师范!”伶儿转过头看着我,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的如同见了鬼,我盯着插在她发丝间的烁金翠蓝——一枚金叶子的花饰摇摇欲坠的挂在她稀疏的发间,眼看就要坠入湖中。

    疾风像是被猛烈甩动的鞭子。发出劈裂地声音将伶儿抽的滚了两个滚才在一旁停下来,而此时我已经跪在了她刚才的位置,手中接住了那枚金叶子。

    在我面前的湖面上一片水花飞溅,那些锦鲤们在水中抢夺撕扯,有一片片的亮蓝在水面上漂浮着。立时就被它们开口吞下或者拖入水底。在蓝色消失地一刹那,我刚看清了那都是点翠的羽毛。

    余光之中。一束闪烁出珠贝光芒地黑色在我身旁的水中飘过。

    “老师!”

    急速抓下的手指擦着那黛清收拢,却扑了个空——一条朱红的锦鲤在水皮上扭了个身,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束乌丝被这蠢物拽沉下去,刹那就被翻卷在湖水之中抢夺的锦鲤们拽散了。

    刺鼻的腥气随着泼溅的水花喷在我的脸上,利刃刺入鱼腹的闷响、夜羽惊慌失措的吵闹交杂在一处,我听见有人发疯一样声嘶力竭的喊着:“代师范!不要下去……啊!”

    太吵了,都住口……

    崩裂的水瞬间没顶,将我沉入一片浑浊不堪的昏暗之中。

    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连上下的概念都错乱了,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搜寻到有异于这黑暗的颜色,四周沉重的冰冷,将我拉向无法探知的方向。

    在冷和黑暗最浓重的地方,我却看到一星金黄。

    年轻的女人在悬崖的边缘,双手掩口,我从她的肩头望去,万仞绝壁之下是开成金黄骄阳之色的蒲公英山谷,在这片温暖的颜色中,刺目的落着一片迸溅的鲜红。她望着那里,在这孤绝的山巅,仿佛要扑向其中与之汇合一般向着那红伸出了双臂,跌跌撞撞的跨出一步,只需再一步,便会跌落山谷,摔在那片金色之中。

    不行……不要跟他走,他已经死了,随舟已经死了啊老师,求您回来,回到我身边来!

    “回……”

    一口冰冷的水随着我张口的瞬间倾灌而入,我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猛的插了一刀,辛辣的疼痛让我立刻呛咳起来,含在口中的气全部喷了出去,再吸回来的,又是一口苦涩的湖水。即使如此,我依然向着她的方向用力的探出手,合拢的掌心却传来一阵刺痛。

    这尖锐的痛苦让我的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胸口的苦闷已经淤积到了顶点,如果再不浮上去呼吸,立时便会溺死在这水中。我立刻翻身,想要向着水面浮上去,刚踩了几次水,突然就觉得脚踝被扯住了。此时池底的泥浆都被翻起来,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我只是感觉那是一双极小的手,用力的拽着我想要将我拉入池底。

    就在我因为吃惊而慌乱到无法脱身的时候,肩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这只手用力的将我拉向上方,然后我听见了水面破碎的声音。

    光明突然的回归了,我看见姥跪在回廊的边缘,探出手抓着我的肩膀,她的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广袖就浸在水里。一旁的伶儿脸颊上全是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抱着自己肩膀瑟瑟发抖。

    我站在水中,池水刚刚没过腰,一缕一缕的鲜红飘散其中,水面上漂浮着十几只依然扭动不止,却已经被从正中破成两片的锦鲤。



………【半瞑】………

    我推开伶儿的时候,急速旋舞的风将斩玉刀的碎屑刺入了她的眼珠,连同眼睑一起被切出了约有二寸长的伤口。被从水中拉出来的我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对一个孩子做出了如此残忍的事情。直到姥注意到摔在一旁的伶儿,将她扶起擦去脸颊上鲜血的时候,她才凄厉的哭叫出声。

    整个白天,我一直等在门口,直到夕阳将天空染出了一层暮紫的时候,才看到婢子背着伶儿走回来,赶忙跨出去想要接了她下来,婢子吃了一惊,连连的说不必,执意请我回去,我只好空着两只手跟在后面回了乐馆。

    即使是寻访遍了长安城中所有的医馆,伶儿的左眼还是没有保住。

    “医师说查寻不出缘由,像是利刃所伤,可世间却罕有如此细薄的兵器,幸好没有再深入脑中,但是这只眼睛当场就已经瞎了。”婢子背着伶儿,小声的说着。整个过程之中,我只扫了一眼伶儿,她侧着头瘫在婢子背上,缠着渗血的布带盖着半个脸,另一只眼睛一动不动的呆呆的瞪着,既没有看我,也没有看任何东西。

    止步在下人们住的偏厢门口,婢子对我微点了头行礼之后就背着伶儿走进去了,我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回自己落住的方向。未及几步就看到上次偷盗我财物的那位乐伎笼了手立在竹林间,她见我过来,隔着数十尺就躬身施礼:“代师范,您、您没事吧……”

    “劳烦您挂念了,在下只是踩空了跌入水中而已,请您不必担心。”我也对她行礼,她却站着不走,仿佛有什么话要说。踌躇了一下,走过来跟在我身后。

    “那丫头如何了……您别笑我,虽然上次的事情打了她,但是我已经知道错都在我,所以现在心里对她没有任何恨意,知道她出了事情,反而非常惦念……”

    “她……还好。网。手机站..”

    “真的吗。可是我看见脸上流了这么多血,那边的眼睛……”

    心一直紧紧的揪着,夜羽一再的用温存的音色来安慰着我,但是被提及这件事的时候,我却发觉自己很难吐出那两个字。努力了许久。我站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在女人急切地目光注视下,轻声回答:“瞎了。”

    女人掩口,泪水扑嗦嗦的就掉在了袖子上。

    “这可怎么是好啊,她还这么小。没了一只眼睛,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这些字像是一根一根的锐刺,扎入我心中。

    我曾经数度去伤害……不。诚实的说,是去灭绝毫无抵抗能力的人们。将死强加于明明可以活下去,明明能够见到明日朝阳的他们身上,将他们的曾经存在过地人生践踏成废墟……这就是属的职责,从踏入这血池地狱的那天起,我就以为自己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但是累积的回忆比我想象地还要黑暗万倍,沉痛到我一直无法正视,每次都必须封闭自己的内心才可以面对。

    将自己当作利刃的我。尽力不动心,尽力不哭泣,尽力遗忘每一次自己做过的事情,犯下的重罪。毫无感情地送必死的人们上路……

    却挣脱不了内心的魔障。

    我看地到已经离世,却被怨恨悲伤缠绕。停留在这阳间的亡魂,这件事只对璃光坦白过。在他的面前。我剥开了自己的伤,想用鲜血淋漓的自己断绝他意图亲近的念头。可每一次他都会忍耐下我的决绝,更加心疼这样无可救药的我,甚至夹在我和太子中间,保护着我用借口掩饰地以杀人为业的事实。一路看文学网

    璃光……耀眼到能融化我因为长久停滞在黑暗中,身上凝结的霜雪的温柔男子,用隐忍却毫不动摇的坚持,一次又一次地试图给我温存。

    璃光。

    我……好想……我好想见您……可是……我很害怕,我害怕即使是无心,也随时能将人伤到有性命危险的自己……

    黯然神伤,这样想着,我地眼眶中就储满了酸胀的沉重。“您也别太伤心了,”追随在我身边的女人擦着眼泪劝慰我,又从怀中摸了半天,取出一个包裹交到我手中:“这些是我这半年攒下的,是归还您的,剩下的部分我……”

    隔着绸子,我摸到袋子里是盘成了串的钱,掂着重量估算不足换回一匣子苏荷香,但这已经是她的全部了。我没有打开,又将它放回了女人怀里,微笑:“我这边正忙乱着,就劳烦您先替我收着,等我手头吃紧,再找您要吧。”

    说着话,就已经到了我的院子旁边,隔着院门就听见里面的水声——执事们正用网子在池底捞掉下去的东西。姥居然也在,她搬了卧榻坐在门边,目不斜瞬的注视浑浊不堪的湖水。

    回身向千恩万谢的乐伎拜别,我提起裙裾刚要迈步,身后的女人突然呀了一声。

    “您的腿!”

    我低下头,看见自己木屐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留着明显的淤青。提起裙裾,我发觉这淤青看上去诡异非常,从我这个角度乍看上去像是被什么咬过的牙印。因为经常见到这种小伤,我也就没在意,抬起头来,却见她面色青的吓人,瞪着眼睛。

    “这、这是什么呀!您这是……代师范您腿上的这是什么啊!”

    不明所以的再度提起裙裾,我微抬起腿,立时被看到的东西惊呆了——就在我脚踝的地方,淤青明显的形成了两环细小的手印,连指缝、关节和手掌都清清楚楚。

    男人们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我愣愣的背向他们站着,夜羽毫无预兆的惊喝了一声,我突然就猜到了他们从池子中除了能找到我的金饰之外,还可能捞出的东西是什么。

    犹豫只用了斯须,我立时转身跑了进去,此刻姥已经从卧榻上站了起来,我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腿,自己脚上的木屐带子发出干燥的声音崩开摔在一旁,生生的将她又拽的坐了回去。

    姥全身都在颤抖,身子僵直到险些倾倒。她挣了几下想要冲过去,一脚踹在我腰上,用力之大痛到我皱眉,索性她立时明白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坐了回去,呼吸却喘的乱成一团。

    “大人,这湖里居然沉着个小孩的骷……”

    “知道了,”我转头厉声何止:“这种东西会吓坏大家,快丢出去……不,先找个背荫的地方安置下,之后立刻去请凶肆的人来殓了。”

    抓着我肩膀的手不断的在用力,我感觉肩头的皮肤已经被姥的指甲刺破了。抬手握住她颤抖的双手,姥的掌心凝冷的就像是死去的尸首。

    我扬起头,见她还望着那个方向,立刻起身用自己的身子将那本不该被从池中取出的东西隔开。执事们不敢怠慢,赶忙将那东西带出去,当他们从我身后走过的时候,被我按在原处的女人喉咙中一阵压抑的呜咽。

    索性这不祥的声音被更尖利的一声惊叫盖了过去——还站在门口的那个乐伎看清了他们拿着的是什么,惊慌失措之下捂着脸退后,最终摔倒在竹道下。

    转身,我踢开了还吊在脚上的另一只木屐甩过去,飞出的木屐啪的一声打女人身旁的竹子上,震下来一片飘摇的竹叶,将她的尖叫堵回了口中。

    “您这样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叱责着她,我向也愣住的执事们示意,让他们快些离开,又放缓了语气道:“乐馆的湖地势低洼,从外面会随着雨水涨进来什么也不奇怪,即使淘井挖地三尺都能撅出些什么来。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您这样叫嚷的,让其他姑娘们听见,还以为挖出金山了。”

    因为我最后的话语里带了嬉笑的意思,乐伎虽然惊魂未定,却也挤出了笑脸,讪讪的拜了后逃也似的走了。

    姥与我对视良久,我看着她眼底烧灼到血脉都会为之枯竭的烈焰慢慢熄灭,最后终于被往常那高贵冷傲的紫色替代,回复了平静。

    “您知道?”

    我退后一步,跪倒叩首:“是的,是兰……是天香夫人告诉在下的。”

    “天香?”姥的眉头凝结许久才舒缓开,她苦笑一声,轻声说:“不是活人不让死人安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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