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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不想说什么了。

刚才，妈妈打了我……

这是妈妈第二次打了我……

第一次，是前两天离家出走的时候……

真的不想回忆什么了，刚才妈妈的话，说的很难听……这样……我才知道了关于自己姐姐和姐夫的一切。

“你怎么像你姐姐一样，你太令我失望了。”

哈哈哈……当年的姐姐……果然是同性恋，而姐夫也并不爱姐姐……

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幻想也这样的破灭了。

知道了一切之后，我的人生，也就再也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妈妈打了我之后，就把我一个人关进了宿舍，还叫宿舍的老师看着我不让我出去。然后就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我当然知道妈妈去干什么？因为妈妈说过的……

“那个女孩是谁，我要去找校长，陈晓明怎么什么人都敢招进来，我要去和他好好谈谈。你现在就给我呆在这里，明天我就把你送到天北去。让你姐夫带人好好看住你！以后你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许去做！”

陈雪空，妈妈要去找校长去开除陈雪空……还要把我带到天北……

以后，面临自己的，将是牢狱一般的生活吗？

现在自己是上初三，还有7年才大学毕业，大学毕业以后，就是妈妈安排的相亲，以后会做公务员或是官太太……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牢狱一般的生活……

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那种生活，我不想要……

……

已经过去多久了？

我不知道……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吧？

因为肚子里传来了饥饿的感觉，外面的太阳的位置也不对……

下午呀……

突然看到了放在床头的夹克。

陈雪空的夹克……

扮演成紫月的夹克……

紫月吗？那么自由自在的少女……

而自由自在少女的原型，就是杀人鬼……

杀人鬼吗？

想起了式姐说过杀人的理论。

人，好像一生中只可以杀了自己吧……

杀了自己获得自由吗？

这就是【空】的意义吗？

获得自由……我应该做些什么？

与其痛苦的生活，好像还不如自由自在地死去。

是呀……就是这样。

……

……

穿上了红色的夹克，从床垫里抽出了新买的水果刀——杀人鬼少女怎么可能没有刀呢？

把刀子别在身上，我走出了自己的宿舍，脚步虚化地走在走廊里，突然有种时空和背景错乱的感觉，有种我自己就是杀人鬼少女夜行的感觉？

上一次夜行是什么时候？

是和紫月姐在一起的时候，是被陈雪空救了的时候……

走到了楼内宿舍老师的管理室门前，正坐在值班室里面的舍监看到了我。

舍监显然受到了妈妈示意，跑出来想要阻挡我走出去。

真是无聊，我压根也没想躲过她……

我拔出了身上的水果刀，直接向她走了过去……

……

……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宿舍的老师捂着手尖叫着跑了出去。

而我从办公室的墙上摘下了挂着墙上的天台上的钥匙。

098　天台上的愿望

天台，平时是不许学生们上去的……所以，舍监的值班室，是我必须去的地方。

在房间里面就是计划好的。

本来，想去做女刑事的我，是不应该用刀子刺人的。

用刀子刺人那是歹徒的行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阻挡我？

老老实实把天台上的钥匙给我就好。

“只要老老实实地接受一切，就不会受伤。”

那本书早就这样说过的。

无所谓了，反正，对于我这个快要死了的人来说，什么罪恶都是不重要了。

反正我的心里有数，那一刀也不会致命的。去医院治疗一下就没事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别人的事情，我就不去关心了……

是的，就是这样就好。

一只手拎着钥匙版，一只手拎着还滴着血的水果刀。我走向了通往天台的楼道。

那个……也是通往天堂的楼道吧？

此时此刻，安静的楼道里面只有少女的脚步声和钥匙响动的哗啦啦声音。

◇

天台上的少女，手里拎着滴血的短刀。

赶到现场的老师们，看到少女的空洞的眼神和滴血的短刀。没有人敢上前去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着“不要轻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的话语。

而天台的楼道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秃头男人在和一个穿着红色洋装的短发小女孩激烈地讨论者什么。

“罗老师，求求你快点让天台上的学生下来吧？我算是……”

50多岁的秃头校长一脸站在吸血萝莉的前面，一脸的哭丧。

“嘛嘛……陈校长，刚才是谁要开除我介绍来的学生的？”鬼畜萝莉一脸事不关己的悠闲。

“罗老师，现在是救人要紧……刚才的事情，我们可以研究……”

“研究吗？刚才你要开除紫月的时候，怎么没有研究？再说，天台上那个要来自杀的女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帮她？”

“罗星璃！就是你把那个女孩带到学校来的！！如果方蒙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显然刚刚哭过的方蒙的妈妈，脸上还挂着泪痕。怒气冲冲地朝着身前的萝莉喊道。

“啊？你好像搞错什么了吧？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为什么没有看住。反而来埋怨我这个已经辞职不干的老师和那个已经被开除的学生？我没有逼着你的女儿跳楼吧？我带来的学生也没有逼着你的女儿跳楼吧？你这样做，只能让周围那些老师看热闹吧？”

“你……这件事……要是小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要知道，我是……”

“哼，是什么？是方副省长的老婆吧？曲敏，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要是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去叫你身边的这个便衣警察问问我是谁？”站在女人身前的萝莉一脸的悠闲。

听到萝莉的这番话，方副省长的夫人曲敏身后的便衣警察就开始皱着眉头走到小罗老师身后的那个看起来眼熟的保镖身边询问小罗老师的来路。

和保镖一阵耳语后，便衣警察的脸色变了。然后悄悄地凑到曲敏的身边耳语了一阵。

一阵耳语后，方副省长的夫人曲敏的脸色由怨恨变成了谄媚。看着眼前这只红衣萝莉的眼神，也不是那么凶狠了。

“你看看……罗老师……这个……刚才我是冲动了一点。可是你也得体谅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容易是不是……”

看到曲敏的变脸，一旁的陈校长不禁目瞪口呆起来……

但是，曲敏背后的便衣警察却是一头冷汗，他知道里面的缘由。

今天自己好像得罪了什么人了。

是呀，方副省长的老婆的地位虽然很显赫，但是副省长的上面还有正省长呢……是的，退休后还活着的一把手省长罗省长显然要比已经死去的副省长的人脉广泛。

警视厅的副厅长尹进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虽然头衔听起来吓人而且还有省里的周副省长做后台，可是现在的省里一把手郭省长，听说是以前罗省长的秘书……而且自己好像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官场险恶呀。

关于领导们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掺和一点的好……不然，那些省里的大领导，随便哪个暗中使绊子都能让自己这个县级市里面的警察局的小官吏栽跟头……

两头大象打架，倒霉的总是草坪……

看到了方蒙妈妈的服软，一脸慵懒的吸血萝莉感觉还是不爽的样子。

“好了，我原谅你了。陈校长，我现在答应你提出的条件。林紫月可以被劝退。还有，相应地，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我……辞职了……林成，我们走。”

说着，一脸气鼓鼓的红衣萝莉迈着小方步，招呼着身后的执事和保镖，晃晃悠悠地向楼下走去。

“罗老师……你……”校长看到了小罗老师的背影，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是呀，这个校长也真可怜。刚才明明在办公室里面好好地办公。结果真是人在家坐坐祸从天上来。

先是方副省长的老婆找上门要求开除林紫月，然后就是林紫月的后台介绍人罗星璃前来提出辞职不干了。

辞职不干？罗老师可是理事长亲自请回来的世界著名的艺术家呀。这所学校招生业绩，有三分之一是罗老师的功劳呀。

如果罗老师辞职不干，年终评议上，理事会之中的那些反对自己的人可是大有文章可做了……

这两个人谁都得罪不起……

可是，接连不断的争吵过后，两伙人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接下来却发生了方副省长的女儿挥刀刺伤了舍监，然后在天台上跳楼自杀的事件。

危险呀，不论得罪了哪一方，不论哪个人出现了闪失，自己的校长位置恐怕就已经做到头了……

自己还有18年的房屋贷款没有还清，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儿子……不行，不能放弃……

所以，校长想要尽善尽美，一个人都不得罪……于是就有了下面的打算，叫住了小罗老师。

“还有什么？陈校长？辞职的文件刚才我在办公室里面已经交给你了，你签名就可以了。”

“不是……您……罗老师，这件事真的就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至于林紫月……我可以利用自己的职权保留她的学籍……”

像是想明白什么似的，方蒙的妈妈也急忙跑过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罗老师，也许在音乐教室里的那件事完全是误会……我不再追究了。就请您想想办法，救救方蒙吧……”

“误会？那件事才不是什么误会呢！”听到了后面两个人的话，一脸【拷问世界】的表情的萝莉眯着眼，转过了身子。用充满邪恶兴奋光芒的双眼看着身后两个人。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正像是刚才方夫人说过的那样。林紫月喜欢女人。”

听到萝莉的鬼畜言论，方夫人和陈校长石化当场。

099　没有办法了吗

没有办法了吗？一切都结束了吗？

身上的夹克就像枫叶一样在天空下飘舞。

冬日的寒风，无情地打在我的脸上，也吹乱了头发。

我站在天台上。脚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和遥远。

像鸟一样飞翔，然后无情地坠落……

这就是我的宿命吗？

杀人的少女是怎么样想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就要杀死自己，拥抱天空的一切。

随手丢下了左手握着的钥匙板。在楼下同学的一片惊呼声中，钥匙板也拥抱了天空，而后无情地坠落，变成几片碎片……

相信一会儿我也会像是钥匙板一样吧……

记得我看过很多死者的照片……

因为想做刑事，所以就去暗中学习刑事科学。

自己一会儿跳楼身亡，相信自己的身体也会四分五裂，然后从身体碎裂的接口处透出红色或是白色的体液……

是的，我看到过那么多的尸体图片，对自己的后果自然是很清楚……

现在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吗？

为什么还没有去死？

是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留恋吗？

留恋？

留恋过去美好的时光吗？

记起小时候……白发苍苍的爸爸曾经亲自跪在家里的地毯上，给自己做马骑……

想起那个时候，当姐夫来到自己家里的时候，曾经对我是那么的温柔……

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不在了？

是的，因为现在我的家里没有权力了！

我早就明白了这一切的……只是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想到这里……我再度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没有权力的财富的我，真的只能做一个普通人吗？

普通人？也许我连普通人都不如吧……

妈妈总是逼着我去学那些我不喜欢的东西。英语，钢琴，还有舞蹈。都是我不喜欢的。我喜欢的，只是去做刑事。喜欢和从小就对我很温柔的姐夫在一起……

没有了姐夫的笑脸，我连普通人都不如……

是的，真的是那样。

至少普通人还可以大胆地追求陈雪空。而我就不能。

因为……妈妈一定会反对我们的。

陈雪空的家里只是一个开小店的。和我的家庭差的太远了……

◇

“怎么样？我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想办法阻止方蒙自杀。可是后果我不能保证。”吸血萝莉一脸【出了事不关我事】的【无所谓】一般的表情。

“怎么都好，只要小蒙能回来。罗老师您用什么办法都好。”

“罗老师？你还是叫我罗星璃吧……一个没有家教，小学都没毕业就混到学校里的骗子……”

“罗老师，刚才是我不对，在这里我给你赔不是了。”方蒙的妈妈一脸的堆笑——虽然那个笑容比哭都难看……

“陪不是倒是不用，只是一会儿方蒙回家了，你又会来骂我什么吧？”小罗老师眯着眼问道。

“不会不会。都是熟人……老方和罗省长毕竟原来还是在一个单位共事……”

“嘛……照你这么说，按照辈分，我倒是应该叫你一声【奶奶】了……”

奶奶……

听到这个称呼，周围的人群顿时都作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只有30多岁的方夫人的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

无视方夫人的表情变化，小罗老师一挥手，身后的中年人执事林成递过来一件棉袄——就是小罗老师常穿的那件白色翻毛领的红色棉袄。

穿上了棉袄后，小罗老师径直走上了天台。

站在远处天台楼道口的大家屏住呼吸站在小罗老师的后面看。

大家希望小罗老师可以创造奇迹，

小罗老师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走到了少女的身后5米远的地方。

少女发觉了小罗老师的到来，看到小罗老师没有过分接近。少女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甚至没有回头看小罗老师一眼。

也许，少女被脚下的美景吸引了，没有心情去回头看背后那只萝莉的脸。

“我在办公室里早就和你说过的。你和紫月在一起，总会出事的。”

“是吗？罗老师，紫月姐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

“哈？这个？你说呢？”

“罗老师是知道的吧？所以你才会如此地劝告我。”

“嘛……人家可是什么都没说。”罗星璃一脸的光棍样。

“罗老师来这里干什么，想要阻止我自杀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请您回去吧。不要打扰我人生中最后的安静……”

“没，你自己杀死自己是你自己的自由。我只是想要和你谈谈你想要的东西而已。”

“想要的东西？”方蒙流出了泪水。“我想要的东西，罗老师能给我吗？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嘛……当然知道。我现在就把紫月叫过来交给你怎么样。”

“什么？”

“我没有说错，现在就把紫月叫过来，一会儿就把她交给你。”

“罗老师你有什么条件吗？这个世界里，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吧？”

“条件吗？条件就是……算了，反正也许以后你会恨我的。条件什么的就在以后你自己去看吧。不过，方蒙，你要记住。老师我是恶魔哟！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什么都能帮你搞到。我可以告诉你我家里的电话号码。有什么事你就来打电话找我吧。接下来，我要告诉你我……”

……

……

平平淡淡地说完这些话语，又和少女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像来的时候一样。一脸坏笑的红衣萝莉老师也平平淡淡地走了。

天台上，只剩下一个听完了邪恶萝莉训导的发呆少女在眺望远方的风景……

◇

“罗老师，事情怎么样了？”

小罗老师从天台上走回来之后，天台上的门斗里面的众人们焦急地问道。

“已经没事了。一会儿那个人就要来。那个人来了，方蒙就会下来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现在你们可不要刺激方蒙，如果方蒙在那个人来了之前被你们吓得跳楼。人家可不负责任！！”

眯着眼，小罗老师对周围焦急的人群说道。

听到了小罗老师的保证，大家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

……

又过了让周围的旁观者揪心的几分钟，推开车门的陈雪空，在操场上看到了那件摇曳在房顶的红色夹克……

戴着假发穿着水手服的陈雪空，眼前看到了这样一幅红色和黄色的场景：

楼上那个穿着红色夹克的身影，跌落在地上，碎成两截，已经看不见头颅的扭曲身体里，流出着红色和黄色的液体……

100　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我看得见：

在那个只有红色和黄色的恍惚的世界里。我看见了：

红色夹克的身影，跌落在地上，碎成两截，已经看不见头颅的扭曲身体里，流出着红色和黄色的液体……

方蒙，将会死在这里……

突然，我感觉有些无法接受。

曾经多次看到别人的【死亡未来】的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在乎死亡。

原来我是在乎别人的死的。

可是看得多了也就变得麻木。

改变不了的未来，注定是痛苦的悲剧。

就像用心去看到外公的死亡之后，我看到了妈妈的死……

看到妈妈那瘦弱的身躯吊死在家里的暖气管上……

是的，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只在乎妈妈的未来了……就从那个时候开始，除了妈妈以外，别人的死亡我都不想去看……

可是在今天，我却再次感到了担心。

想起方蒙的音容笑貌，怀念那个和我的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