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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若初,曲如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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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鸢愕然的听着,明明她就是主谋,怎么最后却演变成无辜的受害者了?
而且……皇上为她作证?还了解她?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好吗!!
会是他吗?
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有什么理由为自己辩白呢。
檀香瞅着蓝鸢,心底不禁赞叹,怪不得殿下会为她如此倾心。果真生得一副好面容,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清澈、澄净。她要是男的,估计也会为她付出一切。
她将蓝鸢手中的茶杯添满,轻声询问:“想必你也饿了,我去厨房为你端些菜来。”
蓝鸢怔怔的点点头,轻声道谢。
檀香走后,通铺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脑子里不住的回想着当晚的情景,落得这个结果,蓝鸢忍不住叹了口气,最终她还是没有离开。但是她不后悔,至少,她帮助梓言逃出了这个牢笼。
……
那晚,当两人准备推开宫门离开的时候,身后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应有的寂静:“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来人呐!有宫女私自逃宫!”
听闻声响的侍卫立刻围了过来,蓝鸢惊恐的拽紧梓言的衣袖,回首看了眼外面,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是迈不过去。
她将梓言向后推了两步,大叫:“快走!不然来不及!”
梓言呆了下,随即回过神来拉住她的手,哽咽的拽住她不放:“不!要走一起走!不然就一起留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蓝鸢感动的笑了笑,能在这里认识她,已经很足够了。
看着宫外的一片灯海,苦涩的笑了笑,看来她还是无缘了。猛地把梓言向外推去,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宫门。
沉重的关门声让她为之一颤,望着越来越近的侍卫,她又突然不害怕了。
也许,她死了就能回到现代;也许……就真的死了。
宫门另一面的梓言哭喊着她的名字,蓝鸢笑了,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丢下梓言,自己离开。
她很犹豫,认识这个女子也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没有必要为此放弃回到现代的机会。
她走了,这里的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历史也不会因为她而改变什么,依旧照着自己的轨迹行走。她的到来,只是毫不相干的一笔痕迹而已。
但是梓言不同,宫女私自逃宫是杀头的大罪,搞不好还会株连九族的说。她没关系,自己独身,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梓言呢,一旦被抓住,罪名成立,就只有死的份了。
可是!她就只有这么一次离开的机会!如果错过了,就有可能终身逃不出去了。她在现代还有妈妈、还有她的学业,她的未来不应该被囚禁在这宫廷之中!
不管是谁留下,下场都会很惨。
在这场生死与友情的徘徊中,蓝鸢最终选择了后者。当她把梓言推出去的那刻,忽然觉得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她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不再那么纠结了。
怪不得佛家所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恶只在一念思量。”
最终,她选择成就别人。这是不是可以跟佛请求,用自己的善来换取回现代的机会?
望着逼近的侍卫,蓝鸢扭头轻言:“走吧,不必管我。”
尔后,一脸平静的站在原地,本以为侍卫的利剑会刺穿自己的身体,怎知后脑一痛便失去了知觉。醒来却被告知什么事都没有了,她仅以无辜者的身份被宽恕了。
收回思绪,蓝鸢不禁苦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扭头望着窗外温暖的阳光,心在啜泣,她真的,要老死在这朝代了。
☆、14。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雪后初晴,阳光一片灿烂。晶莹的冰凌从屋檐上垂落,仿佛水晶雕成一般。
自那日在凉亭分别,高湛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的面前。
蓝鸢庆幸之余还带了点怅然,所谓何故,只能自欺欺人的说不习惯而已。
新年已过,宫内又恢复成以前庄严肃穆的一面,前几日的热闹繁嚷只是匆匆一别,出来打了个酱油,没两天就令着瓶子闪人了。
宫女逃宫的事也渐渐被人遗忘,最终结局如何也没人再提及。
哎,偌大的通铺房内只有蓝鸢一人呆坐在桌前止不住的叹息。
梓言一走,昭信殿便只有她一人前去报到了。
想起当日的情景,她还是忍不住的冷汗直流,希望自己的割舍能让她过得好。
檀香匆匆的跑进来,顾不上关好门,直奔火炉旁取暖。
蓝鸢赶忙起身倒了杯热茶给她,待有了些暖意才打颤的开口:“这天真是冷,不知何时才迎来初春。”
“不要想着天气有多冷,多想想站在太阳下晒着的惬意感,就没有那么冷了。”蓝鸢一面安慰一面扭头看着外面。
下雪是凝固的过程在放热,自然没什么影响。但化雪是融化的过程在吸热,大量热气都被吸走当然会感觉冷了。
但她又不能用化学来解释,只能不着边陲的安慰下。
“蓝鸢,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羡慕你。”羡慕你能够得到长广王殿下的青睐。
哎,话说除了皇上之外,殿下也算是这宫里所有宫女心仪的对象呢。
“啊?”檀香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让蓝鸢不解的看向她。“为什么羡慕我?”
“因为……你很漂亮啊。”檀香笑嘻嘻的说道。
不对,直觉告诉她不对。可是又想不透哪里出现了问题。
蓝鸢紧紧的盯着她看,思索着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误以为自己说漏嘴的檀香心虚的躲过她的视线,难道她发现自己是殿下的人了吗?
果然,“檀香,你是在哪个宫里当差?”
怪不得觉得不对劲,她对檀香可以说是陌生,但又不完全是陌生人。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又想不起好像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
“我在仁寿殿啊,你忘记了吗?之前我还住过这里呢。”檀香干笑的解释道,但在蓝鸢看来,明显是在心虚。
“是吗?”
檀香从来都没有住过这里她是知道的,而且从进宫以来她连仁寿殿在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自然也不会是在仁寿殿附近见过她。但脑袋疼的厉害,实在是想不起来,索性就没有再追问。
逃过一劫的檀香偷偷吐了口气,还以为自己要被穿帮了。殿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她不要让蓝鸢知道她的身份,现在想来,这个蓝鸢真的是心细如尘。
殿下如此的呵护蓝鸢,却不知她对殿下有何想法。
檀香玩心忽起,坏笑的瞅着她问,坚决不放过任何表情:“蓝鸢你知道吗,你昏迷的时候殿下来看过你呢。”
长广王殿下自在侧门救下她就被皇上派去益州巡视河道,怎么可能会来看望她。她这样说只是好奇蓝鸢对殿下有没有感觉,如果没有,最好还是趁早让殿下死心。
“呃……”只见蓝鸢呆怔了一下,慌慌张张的端起茶杯要往嘴里送,檀香一目了然,笑着阻止她的动作:“杯中没有茶呢。”
蓝鸢尴尬的放下手,笑了笑说:“是……是吗?”
“我觉得殿下对你很不一样。”
“有……有吗?”
檀香没有再问,将她慌乱的样子尽收眼底,心中已有了答案。
不知道殿下知道这个答案,是喜是忧。
“好了,我还要去修……仁寿殿候着。昨日腊月来询问过你的情况,如果你身体没有大碍就去昭信殿看看娘娘吧,听说很惦念你呢。”
一面说着,檀香一面整理了下衣摆拉开门准备出去。似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蓝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你应该知道。”然后款步走了出去。
蓝鸢呆愣在原地,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思索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多想,穿好衣服准备前去昭信殿侍奉。
想来也是,她昏迷了好几天,估计李太后这段时间尽是无聊了。
还未走到昭信殿就看见腊月一脸忧愁的关上门走了出来,莫非太后娘娘出了什么事?
蓝鸢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
不知如何是好的腊月抬首瞥见蓝鸢小跑过来,像是看见救星一样的迎过去,“蓝鸢,你可总算来了!”
蓝鸢踮脚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急忙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原本欣喜的脸蛋瞬间垮了下来,腊月回头瞅了一眼,将她拉到角落里回答:“前几日太原王进宫来向娘娘请安,寒暄过后不知王爷说了什么,激怒了娘娘。王爷临走时也是一脸怒气,自打那天就再也没有来过,娘娘这两天没吃多少东西,这不,刚送来的早膳又要原封不动的拿出去了。”
蓝鸢静静的听着,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书上的内容。
高绍德进宫到底跟娘娘说了什么,让母子俩如此的反目。难道……突然想到什么,蓝鸢心底一惊!难道她猜对了?太原王进京朝拜是有目的的?对了!皇兄高殷是被高演推下皇位,由太皇太后娄氏建议废为济南王,想来一定是心有不甘来找额娘商议如何除掉这对母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太后肯定是不愿意的,自己的儿子已经失去了一个,肯定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这样一来,高绍德碰了钉子然后母子俩就吵起来了?也不是不无可能。
蓝鸢悲哀的发现,原来自己只知道结果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过程中有多少的疼痛是她所不了解的,李太后到死做儿子的都没有理解母亲的苦心,哎。
警告自己不要再多想了,伸手接过腊月的托盘,“你去泡壶茶来,里面放些山楂果片。”
“为什么要放山楂?”腊月不解的问。
蓝鸢不语,只是笑了笑,转身慢步走向殿门。
轻轻的推开殿门,里面没有一个侍女,她左右瞧了瞧,发现太后娘娘正斜靠在桌案上发呆。
蓝鸢走过去,将托盘上的食物轻轻的放在娘娘面前。
李太后见状,两手一挥,全部扫到地面上,生气的说:“我不是说不要送膳了吗!”抬头发现是她,瞬间消了气,颓丧的坐回原位。
蓝鸢低下身子,将碟碗碎片收拾好,却不小心被尖厉的棱角划破了手,她赶忙唤来门外候着的宫女进来收拾一下。
宫女望见碎片上的血迹,愣愣的仰头看着她:“蓝鸢……”
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出声。宫女也没多说什么,麻利的收拾好,转身的时候偷偷塞了一块帕子给她。蓝鸢感激的向她投去一瞥。
“娘娘……”正想开口安慰,却直接被她打断。
“蓝鸢,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奴婢不理解娘娘的意思。”
“如果当初我没有主张废掉娄太后,高殷他……”说着,掩面痛哭起来,这是她心中无法愈合的痛。一直以来,她都把儿子的囚禁归咎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她,娄氏就不会大怒废掉高殷转立高演为帝。都是她的错!是她自己害了自己的儿子!
李太后这边哭的伤心,蓝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正巧腊月端着茶壶走了进来。蓝鸢立刻接了过来,让她退了出去。
“娘娘,要不要尝一下奴婢新泡的茶?”说着,将茶渣滤净,倒了一杯清茶放在她面前。
李太后无心喝茶,只是向前推了推,摇了摇头。
“娘娘试试看吧,相信奴婢一次。”李太后望着蓝鸢真挚的目光,没有再多说什么,擦净了眼泪,伸手端过茶杯,在唇边轻浅了一小口。
淡雅的茶香立刻蔓延开来,甘甜之中却带有几丝酸涩。
李太后好奇的瞅向微笑的蓝鸢,询问道:“这茶怎会带有一丝酸味?”
“奴婢在里面放了几片山楂。”
“山楂?”让人琢磨不透的蓝鸢使得她更加好奇。
“听腊月说,娘娘几日没有进食,山楂酸甜开胃,可以让娘娘引起一些食欲。而且……”她顿了顿,犹豫着继续说了下去:“奴婢得知娘娘是为王爷的事而伤神,所以斗胆的以此来劝慰娘娘。这茶就好比娘娘,清新淡雅,可谓是与世无争,可只有细细品尝才能得知背后竟带有几丝酸涩。王爷不理解娘娘的苦衷,等过些时日想必王爷定会知道这茶背后的酸。”
李太后一面听着一面惆怅的淌下泪来,惊得蓝鸢立刻跪倒在地。
哎,等到儿子理解的时候,母亲估计也油尽灯枯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檀香临走前跟她说的那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做儿子的不理解母亲的一片苦心也就罢了,还硬要去补上几刀,李太后也是悲哀之人。
李太后俯身将她扶起,脸上尽是释然的表情。
“你这丫头生得好是灵巧,哀家都不忍放你出宫了。”
“只要娘娘愿意,奴婢愿一直服侍着娘娘。”回去已无希望,李太后算是她在这里唯一的依靠,但想到她未来的结局,又觉得这个依靠绝对是靠不住的。即使出宫她也是无路可走,但又不愿终生死守在这,真是左右为难。
李太后转身看着窗外的太阳,温暖的阳光融化了殿檐上的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
想到自己的未来,凄然一笑:“可是哀家不愿你步入我的后尘。”
你多像当年的自己,那样灵动的眼眸、秀丽的脸庞,自己的一生已终结在这,你最好的年华不应该牺牲在这宫廷之中。
蓝鸢没有说话,她又何曾不想出去呢?可是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一主一仆满是忧伤的望着窗外,脸上的神情惊人的相似。
殊不知,早有一个陷阱挖好,等待蓝鸢一步步的跳进去。
☆、15。 来自善心人士的陷害。
冬天的天气总是让人琢磨不透,今日也许是太阳高照,明日飘飘然的雪花覆盖整座宫殿。
今日不是蓝鸢当值,一直憋在屋中也是烦闷,索性披了件薄衫坐在檐下赏雪。
其实雪是没有什么好看的,但她着实想不到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蓝鸢靠在柱子旁望着雪花出神,如果没记错的话,高演就是死在了冬天吧。待她下次有兴致赏雪的时候,宫里已物是人非。
在宫中这几个月,她学会了察言观色,活得小心翼翼。做事、讲话之前都要过滤一遍脑子,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脑袋就搬了家。
即使是李太后这种和善的人也是如此,要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她是主子,我是奴才。
皇宫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硬把一个人的心性磨得干干净净。
不远处传来阵阵的脚步声,蓝鸢叹了口气,怕是太后无聊,又要找她授业解惑了吧。
她站起身整理了衣摆,思索着今日要给太后讲些什么。怎知迎面而来的却是眼生的宫女,蓝鸢心里有了戒心,毕竟皇宫不比21世纪。这里处处都是尔虞我诈。
只见宫女走到跟前,细细打量她,问道:“姑娘就是蓝鸢吧?”
“正是。”
“我是敬婉娘娘的侍婢,前几天娘娘从太后那里瞅见姑娘绘制的帕子花样,很是喜欢。特来差我请姑娘到殿中为娘娘绘制几幅。”
敬……敬婉娘娘是哪号人物?自从来到这里,深觉自己的记忆退化得厉害。
“好,我这就随你去。”
蓝鸢瞅着依旧飘雪的天气,想着应该冷不了多少,索性穿着薄衫就跟着去了。
天色,越发阴沉起来。
北风呼啸着在宫墙之间穿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在幽长的夹道中慢慢走着。
身后一深一浅的脚印很快被白雪覆盖住,掩饰了一切的过往。
蓝鸢跟着宫女七拐八拐的穿梭在各个回廊中,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
不大会儿,前面的身影停了下来,指着一间殿门道:“姑娘就是这里了,请。”
蓝鸢下意识的抬首望去,窗棂上沉厚的灰尘已经宣告这里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寒风拂过,身子没由来的一颤。
“这……这里就是敬婉娘娘的寝宫吗?”蓝鸢不确定的问。
宫女笑得一脸和善,点了点头说:“是啊,快些进去吧,娘娘等你很久了。”说着,将她往前一推,然后迅速的把门从外面锁上。
蓝鸢吓得大惊失色,用力的拍门叫嚷着:“喂!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宫女在门外呵呵的笑,笑声中尽是掩不住的得意,“你这么聪慧伶俐,娘娘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喜欢你的!”
死人!蓝鸢心底一冷,惊恐的转过头。
果然,案板上放着一个牌位,正是敬婉娘娘的灵位!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出去!”蓝鸢哭泣着哀求,可是门外没有任何声响。显然,那宫女已经离开了。
她转过身子,后背紧紧贴着门,满脸恐惧的盯着牌位。
如果放在21世纪她肯定会坦然处之的就地睡觉,因为她相信科学,即使还是会有一些灵异的报道。
但是!这里是北齐某位去世娘娘的寝宫!在这个荒乱的时代枉死的人不计其数,也不会有科学家跳出来给她讲解依据。有的,只是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
而且……她从小就有幽闭症!把她关在这里,无疑就是狠戳她的死穴!
蓝鸢害怕的蹲下身去,双手紧紧的拢住腿,将脑袋深埋在臂弯里。极度的恐惧使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微弱的哭泣声静静的回荡在整座宫殿里。
殿檐上的雀鸟不忍再看下去,咿呀咿呀的叫着飞走了。
蓝鸢的失踪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每个人照旧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值班的宫女像往常一样站在殿门外等候吩咐;而调休的宫女有的在通铺房里睡觉、有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着宫里的八卦、还有的坐在铜镜前‘对镜贴花黄’……
因为,被派去益州巡视河道的长广王殿下今日就要回宫了!
被各个宫女惦念的高湛进了宫连修文殿也没有回,直接去了用勤院。
面对突如其来的殿下,宫女们自然是欣喜若狂,激动之余也不能忘了规矩。
“参加长广王殿下!”
高湛惦念蓝鸢,随意的点了点头便快步走进蓝鸢所居住的房间。
房内空无一人,只有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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