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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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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泰心道,这总兵大人真还是个闲不住的主,一连问了几个皂隶才得着准信,李信竟然去了卫城中铁工所。这铁工所与民间的铁匠铺不同,乃是地地道道的官督官办。只是镇虏卫日渐凋敝,昔日拥有几十个铁工的铁工所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年逾花甲的老铁工,领着两个小徒弟不肯逃往而去。

    李总兵想问题做事情总是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钱泰想破了头也弄不清他的想法,总不是亲自去视察督造兵器吧?现在的镇虏卫还有几个人?造了兵器也得有人能使才是啊!

    带着种种疑惑和不解,钱泰一路心怀着焦虑往铁工所疾奔而去。离着老远,便见到铁工所的铁炉烟筒里呼呼冒着已经许久不见的黑烟,叮叮当当的打铁之声在街口就听的清清楚楚。

    铁工所的院门前有笔挺军卒站岗,一身红色大明官军布衣罩甲,明显有别于镇虏卫卫所军破败的衣甲。

    钱泰冲站岗的军卒笑笑,抬腿便要进去,谁知几个军卒雁翎刀连刀带鞘一挥,横在路当中,直接便将他拦了下来。钱泰被吓了一跳,以往在卫司衙门里见李总兵的时候也没这般规矩,怎么出了衙门又如此啰嗦了。

    钱泰本想板起脸斥责一番,但是看到领头军卒一脸的肃杀酷冷,话还没出口便被咽了回去。

    “不知总兵大人可在铁工所中?钱泰有急事求见!”

    其中一人让钱泰稍等,进去片刻便出来示意他可以进去了。钱泰一边进门,心里却暗暗唏嘘,不愧是从京城来的将军,这份威风与谨慎,顾通与之相比简直上不得台面。只是不知,这总兵大人的本事能否及得上这摆谱的一二?

    李信正聚精会神的看老铁工叮叮当当的打造铁器,一柄还带着暗红色枪头在铁锤精巧准确的敲打之下已经逐渐成型,一抬头正看见钱泰进院,便笑道:“钱知事快来看看,攒镇虏卫铁工所打造的枪头如何!”

    钱泰来到铁台前,瞄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寻常的铁枪头四尺也便到头了,这一支少说也要超过五尺,瞅着枪头底座内沿应有两三寸的样子。

    “难道总兵大人像练长枪步兵?”

    李信赞道:“钱知事好眼力,一眼便看出来是步兵长枪的枪头。”

    明代步兵长枪与骑兵长枪在粗细上是有着很大差别的,最明显一点便是这枪身粗细,普通骑兵长枪为了方便握持一般都不会超过一寸,而步兵长枪为了坚韧度与破坏力枪身粗细不低于两寸。

    手腕粗细的枪身李信初见之时也着实吃了一惊,但相对的长枪步兵战斗力也大大提升。足够的粗细,不但使得长枪不会被轻易的折断或者削断,而且足够沉的重量还可以使长枪当做棍棒挥砸。

    老铁工重重敲了最后两下,放下铁锤,用铁钳夹了枪头刺啦一声没入一旁的水桶中,片刻之后又提了出来,放在铁台上。

    “将军您看如何?这手艺放了年余,今日总算是过了把瘾!”

    李信抬手将枪头拾起,仔细摩挲着,老铁工在一旁补充道:“等开了刃便可使用!”李信忽而问道:“老人家,枪头好说,只不知这枪杆用何种木材制作?”

    老铁工不假思索的答道:“别的地方俺不清楚,只这大同府都用柞木来制作枪杆。”

    钱泰也在一旁搭腔道:“咱大同府漫山遍野多的是柞木,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一直搭腔只想寻个机会,将顾通作梗,理清军户难以为继的事说与李信听。只是李信的兴致似乎都集中在长枪身上,当着老铁工他又不好冒冒然开口,只好强自忍着听两人交流。

    “知事大人说的正是,咱大同府到处都是柞木,加工起来也方便之极。”说着他进了工房的里间屋,片刻功夫便提了一柄三丈左右的黑漆棍子出来。看外表两寸来粗,黑漆的表面上泛着一圈圈纹路。

    老铁工将棍子递到李信手上,分量没有想象中的沉,却也不清,单手提着有些吃力。

    “这叫积竹木柲!”

    李信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东西,不禁好奇的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种叫积竹木柲的棍子。老铁工从李信手中又拿回“积竹木柲”,将铁台上半成品的枪头拾了起来,将枪头底座使劲套入棍子一端。一柄铁枪赫然便成了!

    “将军不要小瞧了积竹木柲,这种枪杆柞木为心外包竹皮,以丝麻裹缠,然后黑漆黑漆之,刀砍不断,可是上好的强身啊!”

    李信若有所思,木质枪杆的确容易被利刃所削断,这种组合简直就是明朝的复合枪杆啊,所用材料又都是普通常见之物,成本当不会提升太多。可是,一个问题随即又跳了出来,京营可算是大明朝的精锐军队,似乎也没见过这种枪身。

    “既然如此多的好处,为何大明官军,用的却不多?”

    老铁工重重叹了口气。

    “不是朝廷不用,是用不起了!自打崇祯朝开始就连年打仗,打完了流贼,打鞑子,没完没了的打,兵器造了一茬又一茬也跟不上打败仗的速度。朝廷没钱,能造的起普通枪杆就已经不错了,谁还会做这等费力之事。像咱镇虏卫,铁工所不也停了年余?唉!”

    李信频频点头,朝廷上的因素大致应是如此,没想到一个铁工所的老铁工竟也能有如此见识。于是郑重道:“老人家,我要造五百杆这种积竹木柲枪身的铁枪,不知要多长时间?”

    老铁工伸出满是污垢的右手捋着花白的胡须,沉思半晌,才道:

    “总要两月有余!”

    两个月的时间实在不快,达不到李信的要求,他是有所顾虑的。镇虏卫外围白羊口的几个堡寨都已经荒废,现在的镇虏卫等于直面塞北鞑子的兵锋,一旦他们入关劫掠,就凭这一盘散沙能守得住卫城?

    钱泰终于等的不耐烦,也顾不得老铁工在场了,直接将李信拉到一旁,一五一十的将顾通如何作梗一事讲了出来。

    顾通不好对付李信也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也有些招数,看来之前低估他了,钱泰一人未必是他的对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山雪欲来

    李信想理清镇虏卫军户实际丁口的初衷并不是故意针对顾通,他的目的一是为建立兵工厂做一些前期的调研工作,二是为迫在眉睫的卫城兵力不足问题找一个解决的出路。

    这两个问题想要解决,都需要人口,所以他才准备理清镇虏卫军户的实际丁口。只是钱泰出于自己的意愿曲解了李信的意思,以为总兵大人也想将这个顾通除掉而后快呢。

    李信之所以任由钱泰为之,便是不想介入其中反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最后若是被强行拉上战车,正常手段难以奏效,说不得还得撕破脸,再杀个血流成河,这绝不是他所乐见的。镇虏卫已经人丁凋敝到了极限,已经经不起任何一点人丁的损失,对于现在的镇虏卫来说,人丁才是最大的资产。

    如果钱泰能借此将顾通兵不血刃拉下马,李信倒也乐见其成,只是硬碰硬的去与之大动干戈,却不是李信的意愿了。钱泰这一回来找他诉苦,无非是想取得总兵府兵力上的支持而已,对那顾通施加压力。

    所以,李信不置可否,只说让钱泰先回卫司衙门等他消息。

    钱泰则急了,语带不满的道:

    “总兵大人,如此姑息纵容,岂不堕了总兵府的声威?那顾通得寸进尺事小,军户们被欺压着敢怒不敢言,以为大人此来能为大伙主持公道,如今怕是要寒心呀!”

    李信暗自冷笑,除掉顾通就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了吗?左千户所的军户们对顾通也恨之入骨?钱泰如此说不过是绑架**而已,至于除掉顾通一事里边有多少他的私心便很难说了。

    钱泰见李信还是默不作声,刚才他故意在话里话外隐含了威胁之意,在他看来官越大便越在意**二字,以**相要挟这一招应是屡试不爽。须知**虽然看不到摸不着,却是一个官员声名最好的注脚。李信虽然为武职,但边镇情况特殊,往往军政不分家,最高官员往往也是上马官军,下马管民。所以,这**二字与李信绝脱不开关系。

    很快,钱泰发现自己的这点想法在李信面前根本就没有作用,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还是他怕了顾通,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动手?总之,他对李信的感观再次下降,只觉得此人优柔寡断,甚至还有些胆小,而且只对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上心,这等收拢大权人心的重中之重反倒心不在焉。

    钱泰离开铁工所,垂头丧气的回到卫司衙门,忽见几个陌生的军卒在门口候着他。

    “诸位这是?”

    其中一人冷冷道:“你就是钱泰?”说话很不客气,钱泰在李信那受了气回来又受军卒奚落,一时气往上涌刚要发作,便听那军卒又道:

    “我家曾大人有请!”

    曾大人?莫不是与李信同来的那个都司衙门经历司经历?此人虽然品级不高,谱摆的绝对够大,堂堂三卫总兵不过百十家丁护兵,他一个经历司经历就带了将近四百人。没准此人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大靠山,切不可轻视了。

    钱泰莫名其妙,这几日来,他和那个曾大人没有过半点交集,他叫自己去所为何事啊?他怀着既忐忑又好奇的心绪跟那军卒去了曾敢所在的院落。

    进得房中,但见布置整齐,桌子上则摆了一摞书,虽简陋却别有一番味道。文人的房间与武人就是不同,钱泰暗自感慨。

    曾敢与李信截然不同,官威摆的很足,连身子都没欠一下,端坐在椅子上只一抬手,示意钱泰坐下。钱泰胸中顿时升起一种莫名的压力,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最终他还是挨了半边屁股在椅子上。

    “不知,不知经历大人唤下官来有何吩咐?”

    曾敢直视钱泰。

    “你想不想除掉顾通?”

    钱泰被问的一哆嗦,读书人问话都这么直接吗?他什么意思?钱泰额头有点冒汗,更不敢抬头去与之对视。这一番窘迫自然全都落在曾敢眼中。

    “本官也想除掉顾通,不知钱知事敢否助一臂之力?”

    钱泰震惊了,人家总兵大人都不敢做的事,你一个经历凭什么去做?钱泰虽然做梦都想将顾通拉下马,但也不会有病乱投医。

    “大人此话当真?”

    “本官像随便说话之人吗?”

    曾敢双手一拂,由椅子上起身,踱到屋中的炭火盆子前,伸手拾起铁夹子,夹了几块石炭放了进去。

    “明日一早,顾通会去后千户所聚居村,野狼口是必经之地,那里会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钱泰神情一阵,不禁抬起头来,见曾敢一脸的严肃,绝不似作假,本已冰凉的心逐渐沸腾起来。曾敢手下四百精兵,如果偷袭顾通说不定便能一击成功。想到此处,不禁暗赞,好一个曾敢人如其名,杀伐决断,可要胜那李总兵多矣。

    于是,钱泰起身拱手,肃容道:“经历大人尽管吩咐,钱泰敢不从命!”

    曾敢似早就料到钱泰会同意一般,立即道:“好,本官交给你一个任务,联络其他四个千户所反对顾通的军户,以做策应!”

    钱泰心下凛然,看来这个曾敢自信的很啊,打打杀杀的事都用自己人,联络军户们也不是什么难事,便一口应下。有句话,钱泰一直没问出口,曾大人究竟买通了顾通身边的哪个人?但看这曾大人办起事来有板有眼,想来应该不会草率行事。

    曾敢又对钱泰一番面授机宜,足足小半个时辰,钱泰才匆匆离开曾敢所在的院子。他先回了卫司衙门,遥遥见史大陀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尽头,这厮急三火四赶着去投胎吗?

    李信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便一直在思量着如何筹备长枪步兵一事。他之所以选择长枪兵一是因为武器制造相对容易,成本低廉。二是蒙古人也好满清也罢劫掠而来,基本都以骑兵为主,长枪兵正好可以和骑兵正面抗衡。可谓一举两得!

    当然,长枪步兵只是权宜之计,建立一直火枪部队才是李信更长远的目标。只不过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他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制造武器容易,难点却在于兵员与成军之后的粮草消耗!尤其是粮草,按照镇虏卫的粮草储备,一只千人规模的募兵,也只够消耗月余而已。

    卫所丁口都是免费的兵,但是李信不想用,道理很简单免费得午餐不好吃,免费的兵也没有战斗力。所以他准备使用募兵,这样就能够跳开卫司衙门,就算顾通的左千户被他控制的滴水不漏,在其余四个千户所残余的丁口里凑出千把人来也未必是难事。正是有了这个打算,他才不急于去动那顾通。

    说一千道一万,兵员与粮草的难题都着落在一个字上,那就是钱!

    陆九神色凝重的来到李信身旁,声音很低的说道:“曾敢最近小动作不断,前天约见了史隶目,今天又见了钱知事,不知要搞什么鬼?这几天右眼皮啪啪直跳,这厮怕是要给咱捅娄子,不如早些撵走!”

    李信摇头,他和曾敢互不统属,根本没有立场去撵人家走。再说,曾敢在城中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他手下有四百护兵,万一贼寇或者鞑子袭城,这可是一支不容忽视的战斗力量。然后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介休和尚动身了吗?”

    陆九点头。

    “一早就走了,法师有菩萨护佑,寒病都没能耐他何!”

    李信心道,屁的菩萨,不过是那货命大挺了过来。他已经接受介休和尚成为自己阵营中的心腹一员。这一次,介休去大同府的任务,直接决定了三卫总兵府的财源问题。

    陆九期期艾艾了半晌,李信发觉有异,便道:“有话只说!”他忽然小声道:“十三哥,俺,俺怎么觉得介休法师再撺掇十三哥造,造反呢?”

    李信心道,陆九心思越来越细腻了。介休虽然从一见面开始便,有意无意的做各种暗示,但提出具体的策略却还是头一遭。

    陆九继续道:“他那个积粮,积兵,好像,好像是在教十三哥拥兵自重……总觉得有点奇怪……”

    与此同时,与李信一墙之隔的曾敢也得到军卒汇报。

    “已经确实,李总兵麾下的大和尚奔大同府城去了。”

    曾敢陷入沉思,介休和尚去大同府作甚,李信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继续监视,主意不要暴露自己!”

    天色渐晚,太阳西下,整个镇虏卫卫城逐渐陷入黑暗之中。唯一完好的南城门突的悄然打开,只见一队队步兵静悄悄的开了出去,其中一人赫然便是山西行都司经历司经历曾敢。

    看城门的来那两个老军卒,抱着膀子相互嘀咕着。

    “京师来的兵,就是不一样,晚上还敢出城,这是要打谁去?”

    另一个声音则道:

    “爱打谁打谁?不打咱们就成,咱兄弟就是看城门,管不了那么多!”

    “老哥哥,您说是不是冲着顾……呜……”

    话到一半却打住了,似乎被人捂了嘴,只发出呜呜之声。

    “活腻了?上边的事别瞎参合……让人听见,还想好好过日子吗……”

    …唉,成绩不好,老酒又厚着脸皮来求各位支持本书的兄弟们了。麻烦大家在主站注册账号,然后收藏本书。老酒给大家伙鞠躬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绝望曾敢

    天色彻底黑透,李信正伏案处理一天累积下来的公文,陆九无事可做便搬了圆凳坐在火盆前取暖,一时间屋中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突然有军卒前来报讯,据说有一股不明身份的马队自白羊口边墙入关,且运动方向不明。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经常有响马游荡于边墙内外,劫掠牧民,打劫行商。刚开始他们接报之后还紧张的备战,但时间久了才发现,根本没人会攻打油水甚少的卫城。

    陆九相信询问了一些细节,那军卒一一回答,并未见有何异常,刚想让他退下去。那军卒却又似想起一件事,拍着脑袋道:“兄弟们似乎发现了曾大人的护兵。”

    李信心头一凛,曾敢居然出城了?正疑虑间果真有探子来报,曾敢出城直奔野狼口而去,斥候直跟出去数里才确认他们行军的方位。

    陆九见李信停下了手中的笔,居然沉思起来。试探的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妥?曾经历不怕死愿意出城,便让他去呗,咱们理他作甚?”

    李信摆手示意陆九不要说话,他突然觉得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却又不得要领。沉思有顷,他猛的一拍桌子,“那个钱泰,你不是说他下午急急出城去了,现在回来了吗?”他指着陆九突然问道。

    陆九被李信吓得腾地一下从圆凳上站了起来,他的人确看到钱泰出城而去,而且在这之前似乎还与曾敢见过面。而且直到现在钱泰距离李信院子只有一墙之隔的驻所仍旧黑漆漆一片。

    “看样子今夜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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