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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丑绝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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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
“好啦！你退下吧！”太后不留情面。
“……是。”周烟若尴尬又委屈，看了眼宇文慎，更是绝望。
直到周烟若离开，宇文慎也没为她说一个字，但那紧抿的唇泄露了他的心思。他心里何尝不心疼，但他也为自己的心难过，认为该去惩罚她。对于这种爱情报复我没理由说什么，只是觉得，这件往事里有外界不知道的内幕。
“晓菡，你过来。”太后对我招手。
有些无奈，想想方才太后说的话，只能苦笑。我天生是做挡箭牌的吗？现在连太后都拿我当枪使。
太后拖着我的手，又是仔细的看，良久叹息的说：“是人总有一样好，你没她漂亮，但性子似乎不错。不过呢，你这样子的确过于富态了，以后若是怀孕，行动岂不是很危险！等哀家找御医问问，看有什么方法让你瘦些才好。”
“……是，谢太后。”嘴上道谢，心里苦不堪言。要我减肥？我这可是自小得病的后遗症，是那么容易减的吗？如果像林三娘一样控制我的饮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说你很会作诗？”太后突然问。
“只是做过几首，随意胡诌的……”深觉不是好事。
“还这么谦虚。”太后笑起来：“哀家早听说了，连衡都很喜欢你的诗，那一定是很好的。平时后宫的娘娘们无聊时也凑在一处玩这个，后天就是好日子，哀家做主邀上一社，让皇上皇后，后宫的娘娘和当朝的才子们都来凑凑热闹。到时候你也要好好做一首，让外人也看看，哀家的七王妃也是诗才出众的。”
……好大的压力，我又要失眠了。
“慎儿！”太后叫了一声。
宇文慎显然在神游太虚，缓了一会儿才询问的抬眼。
太后脸色略带不悦，嘱咐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牵扯，晓菡可是你自己非要娶的，别又辜负了她！”
宇文慎不作声。
“唉！”太后叹口气，又说：“周烟若的事你也不用想着瞒，她为什么回来，哀家比你清楚。现在多少人背地里等着看咱们皇家的热闹？你可不能再重蹈覆辙！好了，你跟晓菡回去吧，没事就多陪陪晓菡。”
“皇儿知道。”
从慈宁宫出来，他一直半低着头想事，我也没什么好心情。也不知怎么就烦燥起来，脚步一快，把他远远的甩在身后。
70 迷路
没有回惊岚殿，胡乱走着，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宫道幽长，冷冷清清。
好像是迷路了。不过，我也不慌，时间还早呢，随便晃晃也好。如此想着，干脆闭了眼，扶着墙慢慢前行。
常言道：凡事皆有前缘。我对着流行许愿穿越，是不是等到下一次流星到来，可以许愿回去呢？
猛然觉得身边有人，一睁眼，一双满是疑惑的眼就盯着自己：“九王爷？”
“你在做什么？”他奇怪的问。
左右看看，前后依旧是宫道，于是只好说：“我迷路了。”
“哦。”他自然不信，但很好心的说：“我给你带路吧，若是你回去晚了，怕七皇兄要担心的。”
“他才不会！”低声嘀咕，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这兆头可不好。甩开讨厌的感觉，与他闲聊：“九王爷现在还作诗吗？刚才太后说，过两日要设宴作诗……周姑娘也作诗的吗？”
没管住自己的嘴，不小心就问了。
他看我一眼，然后说：“她不擅长这些。她最会舞枪弄棒，剑舞的不错。”
“哦。”俨然就是旧时代的新女性，如果我是活在这个压抑时代的男人，对这样异才又美貌的女人，也会喜欢。周烟若……她的不幸福应证了绝大多数人的困惑：为何爱我的人、我不爱，我爱的人不爱我。
“你写的诗我看了，好是好，只是……你或许该做些高兴点的东西。”一个暂停，他补充道：“我是说，你从她的诗里找些高兴的，哀怨离愁一类，看了只会让人更难过。”
停了脚，定定的看着面色古怪的他，顿时明白。他从一开始就认为“李女侠”不存在，不点破的原因……难道是自我欺骗，不愿意承认？可现在的话音听起来又不像。我的头好痛，怎么皇帝家的人都这么难懂！
“怎么了？”被我看的很不自在，他不停闪避的眨眼，更显示出他的心虚。
“没什么，只是在想、王爷以后会娶个怎样的女子为妃呢。”干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没有说话，直走到叉路口，我看到了熟悉的道路，他才猛然说：“你进宫也有些时候了，想不想出去走走？”
“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要约我？这可是不伦大逆呀！
见我目光异常，他忙别开眼：“如今是荷花的盛季，宫里虽然也有荷花池，可比不了外面的自然好看。明日我请皇兄与你一起出宫去游赏，怎么样？”
“……谢谢。”我觉得，他是认为我闷，想让我出去散心。这感觉、怪怪的。
“你顺着这边就能到惊岚殿，我不送了。”说完，他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皱眉站在原地，越想越混乱，但当想到一个元素，立刻平静下来：我这样的体形……
“小姐！王妃！”梅香从对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姐，我、我找了你好久，你去哪里了？”
“我只是随便走走。”敷衍的带过，往回走。
“王爷找你呢。”梅香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又说：“二小姐回家去了，说是过两天再来。”
她跑的倒是快，也不知是出去想办法，还是为了逃避太后的诗宴。
突然又奇怪：“王爷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王爷回去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突然就说要找你，可你都不在，宫女们都出来找了。”梅香说着也满心疑惑：“周姑娘是哭着回去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不出来。王爷的脸色也不好看。小姐、该不是太后说什么了吧？”
瞥她一眼，敲上她的脑袋：“多事！”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71 商议
果然，一回到惊岚殿就看见妖孽坐在正殿里，满脸凝着寒霜。少见！我一点也不想沾惹这样的他，可是、很无奈。
“王爷……”刚张口，他一记寒眼就射过来，心里咚的一沉，顿时没了声音。
他突然又叹口气，挥退了所有宫人，怅然苦闷的低语：“你说，我该怎么办？”
呃？这是……就周烟若的事征求我的意见？
他起身朝内殿走，考虑再三，跟了进去。
他背身站在一扇窗边，凝眉望着窗外，许久才说：“你应该都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是、周姑娘？”我试探的问，他默认。我不由得好笑，真是想不到他会突然来问我，走到相邻的一扇窗，微风迎面吹拂，我就问：“王爷你还是很喜欢她吧？即使她喜欢的是别人。”
他挑眉扫来一眼，却没反驳。
偷偷抿了一笑，说：“如果真要问我，那么、我的看法是，既然放不下，那就去努力追求。周姑娘不是被伤了心吗？这个时候你不该因以前的事对她冷淡，像以前那样相处，她很有可能转变心意。女人是容易感动的动物，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关心她，她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发现你的好，爱上你都是很可能的。”
他眉头皱的更深，似乎很质疑我的话。
我耸耸肩，笑着说：“不是有个词叫‘趁虚而入’吗？你别说卑鄙什么的，爱情不讲究章法，只看你爱不爱。”
“爱情？”他不解。
“嗯。你不是很喜欢她吗？那种感觉就是爱情。”我解释道，埋首在双臂间，觉得心间有点苦涩。都是妖孽长的太好看，撮合他跟别的女人，还真不舒服。
“听起来，似乎你什么都懂似的。”他蓦地嗤笑。
睨他一眼，很不爽：“我好心帮你，你还这种态度！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好歹我看了那么诗词歌赋，听了那么多才子佳人，该懂的都懂了！”
“哦。”他点了头，一本正经的说：“晓菡的确不同寻常，以前我并不知道女子也醉心于鸳鸯秘籍。不过，你总是自己看，会不会……”
“喂！”愤怒的瞪眼，居然又提这件事。
他见状笑起来，身体前倾，按住我的双肩：“晓菡，你可是我的王妃呢。”
“呃？”愣愣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你不嫉妒？不生气？”他是真的感到奇怪。
原来是说周烟若的事。我淡淡一笑，很诚实的说：“你当初娶我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如今我自然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嫉妒生气。我也希望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即使丢失这王妃之位也没关系，只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说！”
“如果你要换王妃，能不能让我诈死？”小心翼翼的问。
他的眼睛诧异与冰冷交替，嘴角挑了抹讥诮：“原来晓菡早就想好了，真是让人吃惊。想走？可以啊！等到烟若做了王妃，你自然就没用处了。”
男人果然自私。即使这件事最终受益者是他，可由我说出要求，他依旧会生气。如果是由他来说，我勉为其难的点头，他定是另一副表情。
72 意外之客（1）
回到房间后，回想刚才的谈话不由得笑，如果林二姐知道这件事，肯定说我胳膊往外拐，恨不能吃了我。她的毅力非常，只要确认目标，根本不管前面的困难有多大，几乎是盲目的就往前冲。精神可嘉，可作法的确有待商榷。
不过，我突然很想见识一下孟云鹤，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碗饭过后，意外的客人造访。
“周姑娘，你有事？”看着突然到来的人，觉得奇怪，她的眼睛略为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难道是因为早上太后说的那些话？老人家都是顽固的，特别是当她亲孙女儿似的疼爱，突然就被辜负，那种打击……
“我、我想和王妃谈谈，可以吗？”周烟若迟疑说道。
“当然可以，快请进。”说着又让梅香和宫女们退出去。
相互落座，我安静的等待她开口。
“太后似乎很喜欢你，以前、太后也很疼爱我的，只是……”果然，周烟若一开口就说到太后，眼睛里的泪花唰的就涌了出来。
“周姑娘，你别哭，眼睛都肿了。有话你就说吧。”我并不是心疼她的眼睛，只是讨厌看到女人哭哭啼啼，特别是她这样目的不明，战线不清的女人。
“抱歉。”她歉意的抿出一笑，擦去眼泪：“我从小绝大数时间在皇宫里生活，太后就像我的奶奶，皇上、慎、衡，他们就像我的哥哥，可因为我一时任性，辜负了他们待我的心。我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可是我……”
讲话没个中心，说了一通，我也没听出找我究竟做什么。
“我太罗嗦了。”她停住话，赧颜涩笑：“其实，我是希望王妃能帮个忙。太后和慎、衡，他们对我还是很生气，我知道以前做的不对，我想挽回。王妃你能帮我吗？”
挽回？我研究的盯着她看，问道：“我并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再说，这些都是你们私人的事情，恐怕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你有诚心，就一定能做到，何必来找我？”
“不，你不了解。”她苦笑的摇头。
我在心里叹气：我当然是不了解，了解的话还用问吗？
“其实……”她垂低了眼，咬着嘴唇思虑了很久，这才说：“有件事外人不知道，其实在五年前我离开的时候，曾经因赌气，答应嫁给慎做王妃。”
“什么？！”这回我是吃惊了。
原来这就是内幕，怪不得……我还以为太后的怨恨是来自她让妖孽重病，却原来、是她一句儿戏闹的。看她的表情，估计这件事也和那个孟云鹤脱不了关系。这件事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似乎除了内部的几个，别人都不知道。怪不得宇文衡对她那么冷淡，皇上就有点……奇怪，或者说、局外人看的清吧。
想着，突然就是一怔：“你说的挽回，指的是什么？”
“请王妃别误会，我并不是要挽回婚事。”她连忙摇头，焦急的解释道：“我只是希望能像以前一样。我爹已经过世了，他们就是我最亲的人，我……我不希望是现在这样的相处。”
“可是周姑娘，我未必帮得了你。”突然觉得可笑，顿了一下，叹口气：“其实，你不该来找我，这种事你直接找七王爷最有效果。你和他自小一起长大，他的性情你应该很了解，只要他冰释前嫌，其他人又能如何呢？”
“王妃说的固然有理，只是……”说着，她的眼眶又湿了。
白天的时候还夸她，现在就让我失望，成功的新女性怎么能动不动就抹眼泪呢。我理解，她辜负最多的人是妖孽，哪好意思主动去和解。顿时也明白她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希望我出面找妖孽说合，想不到、这女人的肠子也弯弯绕绕的，根本没表面看的那样爽快。
或许林二姐是对的。
73 意外之客（2）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得不说：“周姑娘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真的吗？”周烟若抬起惊喜的眼睛，感激道：“多谢王妃！”
“不必客气。”反正妖孽已经找过我，即使她不说也得帮忙。
之后，她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无聊中走到书架边，准备翻本书打发时间，却听门推开的声响，一回头就看到宇文慎走了进来。那脸色和眼神……我保持沉默，等待他说话比较好。
片刻的沉静后，他关了门：“她来做什么？”
“和你一样。”拿本书坐到椅子上，一面翻一面说：“她想和你重修旧好，但碍着过去的严重错误，不敢主动。补充说明，她说的‘重修旧好’具体什么意思，你自己去弄清楚比较好。你们都有这个意思，却扭捏的不肯主动，难道要一辈子原地踏步，互相折磨吗？”
什么烂事，要不是折磨到了我，才懒得管。
“是吗？”很明显，听了这番话，他的脸色和缓下来。
瞥他一眼，凉凉说道：“你何不现在就去找她说明白，时机最好。”
“现在？”他不自在的抿了唇，坐下来：“这会儿时候晚了。衡约我们明日去赏荷花，我来告诉你一声。”
“哦。”这种芝麻小事都劳动王爷出面，我的面子也太大了点。分明就是为了探听周烟若的事！
“你在看什么？”大约是坐的无聊，他横手夺过我看的书，无趣的瞥了一眼。
“我想睡觉了，王爷也请回吧。”把书放回书架，连心都懒洋洋的。
“时间还早。”他依旧悠闲的坐着，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说了矛盾的话。
“王爷，你在这里坐的久了，会让周姑娘误会。”我说出他最在意的事。
话音一落，一收敛笑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理，但是……晓菡，你可是我的王妃，怎么说话做事让我觉得很生分。就算我住在这里又怎么样呢？”
我无言可对。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他的想法，矛盾又奇怪。
“长夜漫漫，陪我下盘棋。”他突然说。
“呃？可是我不会下棋。”在我说话时，他已经叫宫女取来了棋盘，还很殷勤的拉着我坐到棋位。一罐黑子被塞在我怀里。望着他笑吟吟的脸，觉得真邪恶，我必须重申：“我不会下棋！”
“没关系，下棋很简单，可以学。”他伸手指指我的棋子罐，说：“你的是黑子，你先。随便下，爱放哪里都可以。”
“可是……”捻了颗棋子，犹豫不定：“我什么都不懂。”
“不懂才好玩，再说：失败乃成功之母。下几次就会了。”他很是积极的怂恿，态度无比殷勤，让我疑窦横生。
不能怪我，自从认识他以后，有一点是十分肯定而明确的，当他笑容灿烂时肯定是在算计。不得不小心。
我很不情愿，捏着手里的棋子说道：“就算失败也是懂得一些规则才失败，我目前的水平，没有在棋盘上失败的资格。”
他很认真的看看我，于是说：“一条规则，我们双方轮流落子，也可放弃落子。直到棋子下完，计算胜负。”
“就这么简单？”我很质疑。博大精深的围棋文化，难道就像小孩儿玩跳跳棋？
“原本就很简单。”他肯定的点头，示意我落子。
定定的盯着他，眼珠儿一转，抿出贼贼的一笑：“好吧。”
黑子先走，我落子。
“就是这样。”他紧随其后。
“我放弃！”抱着棋子罐，满含微笑的凝望他：“你说过，对方有放弃落子的权利。”
“……是。可是……刚刚起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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