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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宗门好多神奇生灵-无上仙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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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温柔地盘旋着,透过窗,透过门,好似情人的呜咽。

  ☆、第四十四章

“水……水……这里有水!”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背着他的妹妹,蹒跚地向着不远处象征着水的宝箱走去。他们已经走了十二天了,绝大多数人早就放弃了,厉害的也几乎都走在了他们前面,这两天,他们一个人都没有看见过。
    走到箱子边,他小心放下即将渴晕过去的妹妹,便坐在一边极快地拆解起了机关。这次只有两道机关,他一路上解了几个,也有了点经验,解得如鱼得水。
    就在箱子咔得一声打开时,一双手从他身后伸过,竟直接拖过箱子就要自己霸占了。
    “还给我!”男孩猛地转头,看着面前那个光腰围就有两个自己粗的胖子,咽了咽口水,怒吼道。
    “渴死本大爷了。”这胖小子捧起里面的小木盆,里面装满了清水,他嘿嘿笑了一声,就将一张大嘴凑了上去。
    骨瘦嶙峋的小孩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头撞了过去,胖小子喝了一大口,扬起一脚正好踹中他的胸口,将他直接踹飞了出去,差点掉下缎桥。
    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又渴得头晕眼花,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滑下去,突然一个钩子勾住了他的衣领,他抬眼一看,就见竟是一根鱼竿,晃晃荡荡地把他钓回了原位。
    钓回他的是一个姑娘,至多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双柳叶眉,明眸皓齿,清丽动人。
    她看了眼小男孩,见他没事,眼刀子便冲着胖子去了,只见她步下生风,细腕一转,竟生生把这足有三个她重的胖子给扔下了海,紧接着轻轻一跃,木盆便被稳稳接住了,里面剩下的大半清水一滴未洒。
    “喝吧。”她把水放到他面前,轻描淡写道。
    “谢谢……”他边说边扶起妹妹,直到她喝足了才自己喝了一点。
    “怪了,她不过六岁,为何要走到这里?她早就通过了吧。”
    “她知道,没有她,我走不下去。”
    “噢……”少女把鱼竿垂了下去,看来是准备钓鱼了,她坐到桥边,随口问道“我叫唐菖蒲,你呢?”
    “凌非,我妹妹叫凌珑。”
    唐菖蒲点点头,又问:“饿不饿?我钓了一条大鱼。”她说的时候鱼竿还未有动静,然而她随即便打了个响指,一声脆响后,鱼竿便猛烈地晃动起来,她轻轻一甩,一条半人高的大鱼就伴着水花被钓上了高空。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凌非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唐菖蒲却并没有感受到冒犯,痞笑道:“我爹教我呢,别做出头鸟,也别做拖油瓶,中庸,中庸。”
    “这个丫头好,老头子我要了。”渡船张搓着手一脸喜庆,他看着打更人做的光球上的图影,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梅慕九正坐在主桌上处理事务,闻言不禁笑道:“还得看别人愿不愿意呢。”
    “这一看就是给我老张量身定做的徒弟,谁抢都不行,不愿意都得愿意。”
    打更人光明正大白了他一眼:“土匪。”
    两人马上就开始吵起架来了。
    梅慕九把最后一本账看完,见怪不怪地从后门出去,还不忘叫李十八给他二位送杯水进去,让他们更加尽兴一点。
    途经剑阁的时候,正好碰见柳东河神清气爽地提剑而出,秦衡萧也在他身后,柳东河见到梅慕九一脸兴奋地跑了过去,如一个炫耀糖果的孩子一般举起剑给他看:“这把剑叫绣虎,师父起的,很好看吧!”
    这剑剑形优美,剑鞘上纹路行云流水,剑身又如猛虎出山,和绣虎一名正相配。
    “很好看。”梅慕九顺着他意,也是真情实感地夸了一句,秦衡萧便立即提着柳东河领子把他放到了一边。
    “去练剑,今日的五千次还未完成。”
    柳东河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宝贝般地抱着他的绣虎,凄凄惨惨戚戚地寻个好地练剑去了。
    “绣虎。”梅慕九见他走远了,忍不住笑道“他可知道这还是你对他多读书的希冀?文采斐然可是难事。”
    秦衡萧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有这一副作怪的表情:“我起得不好?”
    “很好……很好。”
    梅慕九摸摸他柔顺的头发,暗自腹诽,为什么徒弟越来越会撒娇了?他小时候从不撒娇的,这是逆向生长吗?还是小时候缺的,现在想补回来?
    想着想着,秦衡萧便发现他的师尊开始用同情与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了。
    秦衡萧:“……”
    他们此时已然走入了桃林,现在桃子长势正好,满满当当地挂满了树枝,一走进便是清香扑面,小吱现在一天能有十个时辰待在桃林里享受猴生。
    果然他们很快就看见了尾巴挂在树枝上,怀里抱着一个饱满桃子,倒挂着睡觉的小吱。
    梅慕九:“……”
    它这姿势到底是跟谁学的?它以前还像是人的做派,现在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顺着走入桃林正中,里面有一方天然的石桌,远观便如一块巨大的砚台,颇有意趣。
    在怪石两边席地而坐,梅慕九长袖一扫,一壶酒,两个玉杯便摆在了石桌上。
    “果酒,喝不醉。”
    秦衡萧轻轻闻了一下,笑道:“师尊本也是千杯不倒。”
    “……十杯就倒了。”梅慕九坦荡道“还是要克制,克制。”
    “十杯果真会倒?”
    梅慕九看他一脸认真,不禁隐隐有了丝不祥的预感:“听我句劝,灌人酒,鼻子会变长的。”
    “师尊莫想拿故事里的东西来唬我。”秦衡萧好笑地给他倒了杯酒“我不会做师尊不喜欢的事。”
    梅慕九心中一暖,又听他道:“我会让师尊都喜欢上的。”
    梅慕九:“?”
    秦衡萧却仿佛什么都没说过,失忆般地喝了口酒,点点头:“很甜。”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了。
    但看着面前人畜无害——至少对他来说——的徒弟,他又着实想不出会有什么坏事发生,当即便也不再管,专心喝酒谈天起来。
    待到渐入佳境,秦衡萧看着面上浮起两层酡红的梅慕九,低着声,带着丝引诱地问:“师尊,我近日很难受,该怎么办?”
    “哪儿难受?”梅慕九一听便急了。
    “我……许是有了意中人了。”
    梅慕九顿时就酒醒了,双手都撑到了桌上:“你一直和我待在一起,这山上也没有一个姑娘,你……”
    他细细的算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来,猜测道“难道是凡间的姑娘?”
    秦衡萧状似苦恼地摇摇头。
    “也在修炼?”
    点头。
    “我不同意。”梅慕九一脸肃然,坚定道“你要想清楚,卫琅早已有了心悦之人,何况她还小,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
    说着说着,他颇为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喜欢上不可能的人的确会很难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当然,如果你已经情根深种,我也会支持你的,但是强取豪夺绝对不行,来我们分析一下……”
    秦衡萧哭笑不得地看着突然异常话多的师父,感觉他又醉了,顺势趴到了他怀里,如一只巨型犬般蹭了蹭:“不是她。”
    梅慕九一愣:“还能有谁……”
    “师尊。”他的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嗅着他身上比秋日更清雅的气息,哑着声道“师尊……若我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你当真会欣喜么?”
    “你这么大了,成家是迟早的事。我……”梅慕九扬起的嘴角蓦地僵住,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夹杂在醉意里涌上了他的脑海,他混混沌沌的,嘴一张一合,想坚决地表明自己很高兴,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师尊?”秦衡萧见他半天没动静,连忙抽身出来,就见梅慕九呆呆地坐着,面上竟隐隐有些委屈。
    秦衡萧目光柔得像水一般,他的手覆上梅慕九不知识因为醉意还是什么而变得绯红的双眸,嗓音里如同承载了世间一切的梦境,让人沦陷:“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了……放心,没有这个外人。师尊醉了,我们回去休息罢?”
    许是听到“没有”这两个字,梅慕九僵住的嘴角才又稍稍提起了一点,衬着一身如银河倾泻的白衣,在一片桃海中,秦衡萧只能想起一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他横抱起很快就睡去的梅慕九,轻声念了下去:“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若您是花,我大抵真会如此吧……”
    他走得很慢,路上空无一人,仿佛再也不会停下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梅慕九先是回忆了一遍睡前的事,才看见倚在床边的秦衡萧,他睡得很沉,手里还捧着一个空碗,想必是之前盛了解酒药之类的汤药。
    “见鬼,果酒也这么烈。”梅慕九摇摇头,暗叹再也不敢低估醉山客了。
    秦衡萧很快也醒来了,帮着梅慕九穿上外衣,一边仿若随口地问道:“师尊可还记得我之前说的?”
    梅慕九竭力回想了一下,依旧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不好意思地好奇道:“断片了,可是要紧的事?”
    还未等他回应,李十八就敲响了门:“宗主,第一批弟子到了!”
    闻言他立马整理好衣服,顺手给秦衡萧理了一下衣领:“去见见吧。”
    秦衡萧无奈一笑,转身打开门,跟着梅慕九,一同走向大门处。
    他们没有直接露面,而是隔得较远地看着,李十八则迎了上去,为他们分发了弟子令牌,随即带着他们去住处,梅慕九将那片地方叫宵景苑,取他和秦衡萧本命武器的名字,也算有意义了。
    先到的三名弟子是走水线的,两女一男,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其中一个少女已有炼气六层的修为了。刚刚才赶到的柳韦然在梅慕九边上翻着名册介绍道:“许萤,双灵根,十三岁,父亲是京城的富商。她左边的叫蒋独照,三灵根,炼气二层,十二岁,家住西楚海边小渔村……她和唐菖蒲是一个地方的。那个男孩儿叫喻丹石,单灵根,炼气四层,是一个进士之子,十五岁,今年刚考上秀才。”
    梅慕九奇道:“单灵根,竟一直到现在都没被天宗接走?”
    柳韦然笑道:“只因他志在考取功名,一有人要将他带走便以死明志。直到今年考上秀才却突然没了兴致,这才过来。”
    “这是为何?”
    柳韦然顿了顿,摇头道:“这我却是不知了。”
    这三名新晋弟子被带去宵景苑后,又过了一天,余下的通过者才断断续续地都到了,唐菖蒲和凌非兄妹果然是踩着点到的,就在关门前一刻才冲了进来。
    这次报名的足有几万人,却也仅仅只有五百人通过了考核。
    待到人都到齐了,李十八便把他们都带去了讲学堂。这是梅慕九督促着筑天者赶工完成的,这座雅致的楼阁足可容纳上千人,从今往后,这些弟子都要在这里上课。
    他借鉴了前世的学校,为他们安排好了每日的课程。如渡船张教体术,打更人可以为他们启蒙,他对灵力的运用早已出神入化,柳韦然则可以教导剑术。就是华羽都能被安排上一堂思想品德课,他侃起来根本不停下来。诸此种种,还有每日早晨的晨练,每周的休息与外出,平日里在药园,炼气阁炼药阁等等的工作,都能把每天塞得满满当当,足以因材施教。
    等基础课都完成后,才会有一小批弟子被长老们带走,成为内门弟子。
    但魏先邪和霍孚远显然不在此列,他们还需要躲避帝泽天宗的耳目,梅慕九只好给了他们一座山,并将之划为禁地。
    只见宽敞的讲堂内,五百名弟子都端端正正地坐着,他们都穿着李十八发下的宗门服饰,整齐而漂亮。一些较小的孩子则都忍不住四处看看,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气派,神奇的地方,自然免不了好奇。
    李十八在讲台上向他们说了许多,规章制度,宗内有哪些人,今后的安排,顺便还好好鼓励了他们一番,充分坐到了梅慕九说的“让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他说完,往边上一站,恭敬地垂下了头,弟子们纷纷激动起来,他们猜到,这是宗主要出现了。
    一片静谧中,梅慕九笑着走了进来,峨冠博带,风采无双。
    凌非轻轻抽了口气。
    唐菖蒲小声问:“你认识宗主?”
    凌非已然红了眼睛:“是他叫我们来的,他是我们的恩人。”
    不仅是给予银钱和吃食之恩,更是赠予机缘之恩。
    该说的,李十八都说了,梅慕九便也不多赘述,他一撩衣摆,坐到了台上,十分不羁。
    秦衡萧远远看着,轻笑出声。
    梅慕九在为他们说一些经验,如怎么看法决,怎么寻找自己的兴趣,一直说到醉山客做的哪道菜最好吃……就是不苟言笑的许萤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都受益匪浅。
    这次集会一直持续到很晚,直到散去还都意犹未尽,等都回了自己的屋子还觉得恍如梦境。
    月上中天,宵景苑中,唐菖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考虑着种什么草药,她一贯对这些很感兴趣,却见一个小地灵正在她院子里抱着种子呼呼大睡,睁眼看见她,嗷得一声就扑了上去。第二天一早,她推窗一看,院子里种了一院子唐菖蒲,盛放的花迎风摇曳着,如舀了一勺红色的海水。
    小地灵从花里钻出来,傻乎乎地冲她笑。
    唐菖蒲想,就这样也挺好。
    她又想,难怪宗主说,谁也不许伤害宗门里的任何生灵。

  ☆、第四十五章

冬风萧瑟,夜雪初积。
    伏仙宗的弟子们刚结束晨练,三三两两在石阶上扫起雪来。
    “喻丹石!你能不能做点事啊!坐在这背诗干嘛?”
    蒋独照一扫帚抽到他背上,喻丹石不为所动,依旧坐在阶边的石头上背书。
    蒋独照还想再说他两句,就见一个少年从无上殿的方向走了下来,他长得极英俊,又满是少年意气,一把绣虎从不离手,笑起来时还有两颗虎牙,是个无论是谁看见都会心情愉悦的人。
    “大师兄!”蒋独照两眼发光地打招呼,柳东河笑着摸了一把她的头,“辛苦了,扫完带你去紫庭玩。”
    “他都一直不动。”蒋独照委屈道。
    柳东河闻言直接抽走喻丹石手里的书,看了一眼,道:“你爹写的?难怪了,但什么时候做什么时候的事,独照还小,你可不能欺负人。”
    喻丹石抽了一下鼻子,一双丹凤眼眯了眯,拿过书塞到怀里,拾起了扫帚:“你要多花功夫修炼,哪里要扫这么久。”
    “哼。”蒋独照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柳东河笑得打跌,喻丹石突然回头问:“大师兄,无离真人在不在?”
    柳东河一愣,回道:“一早就和师祖走了,师父还嘱咐我多管管你们,快快快,等会儿还要上课。”
    这时一个呆头呆脑的少年从林子里探出头来,他头上还骑着小吱,就见他一边纵容着小吱拔他头发,一边好奇问道:“你莫不是为了无离真人来的吧?”
    “……”喻丹石沉吟片刻,痛快地点了点头“我曾向兼山君求道,他给我看了一篇文章,那一刻起我觉得世上其他学问都不堪入目。我问他作这文章的人何在,他占卜一天,方给我指明了方向。那天正好祥云遍布,万鸟齐飞,我当即就有了决定。”
    那少年还想再深挖一点,便听身后有人怒喊:“钱圆圆!又去哪儿偷懒了!”
    钱圆圆立马哭丧着脸转身,还不忘小声提醒:“唐菖蒲太凶了,你们以后都小心点。”
    柳东河笑得都快坐地上了,他的师弟师妹们怎么这么可爱。
    此时,乾泽城内一座不起眼的客栈里,梅慕九刚披上外衣,下楼准备吃饭。下面秦衡萧已经占好了座位,点好了菜,见师尊慢悠悠过来,连忙先给他倒了杯清茶,顺便要了盘点心开胃。
    他们是被华羽叫出来的,华羽说他想念家乡,更想散散心,就陪着他来了,结果一大早他就出去买买买了,把他们扔在了客栈里。
    “师尊,这个甜。”秦衡萧拈着一块糕点,送到梅慕九嘴边。
    这也不是第一次喂了,但梅慕九就是觉得奇怪,一时张口也不是,不张也不是。但见秦衡萧一副不吃不松手的样子,还是启唇吃了。
    “是不是很甜?”秦衡萧笑道。
    “……”梅慕九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怎么想都觉得是那天喝酒发生了什么事,自那天过后,徒弟就越来越奇怪了,但是问他他又不说。
    菜很快就上齐了,都是梅慕九爱吃的,秦衡萧还时不时给他夹菜,腻歪得可怕。
    梅慕九:“……”
    他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快吃完的时候,华羽匆匆跑了进来,喝了杯水,道:“今儿京城发生了件大事。”
    梅慕九给他面子,捧场道:“怎么?”
    “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过兼山君这个人,前些时间皇帝把他弄去当国师,然后说他刺杀皇帝未遂,刚刚把他压在外面游/行呢,说过两天就斩了。”
    秦衡萧筷子一抖,眼睛一眯:“兼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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