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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人挖宝记(上)--全2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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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听着，怒气之中带着几分无奈，还待继续教训，便见爱尔莎轻扯了他几下，眼神隐讳地四下扫视了一下，以此暗示巴伦。他这才从怒火中烧中清醒，发觉他们周围已出现许多围观人员，人群中或明或暗的窥探的目光一下子让他的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狠狠磨了几下牙，将怒气暂时压制下去，巴伦叫过几名仆人吩咐几句后，冲着露西妮低吼道：“狩猎会你就不要再看了，回家去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哪！”
☆☆☆
巴伦和爱尔莎听得露西妮一连串的保证：保证不再乱跑，保证不再随意遣开仆人，保证服从安排，保证……
夫妻俩对视一眼，二十余年的相处经历让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与自己相同的无奈——对露西妮的无奈。
说来，似乎从露西妮还在娘胎里时，夫妻俩对这孩子的态度就以无奈为主。这种无奈贯穿了他们与露西妮相处的十年。
怀上露西妮本不在二人的预料中，那时，他们正忙于埃里托斯城香水的扩大经营，巴伦基本都在外面开拓商路，而爱尔莎则坐镇庄园，努力提高花田的产量与质量，提高香水的出产率。两人有时好几个月才见上一面。当爱尔莎得知自己怀孕时，一度还以为医师诊断失误了呢。
怀孕是个意外，孕育的过程更是折腾——怀孕期间，身为3级风系魔法师的爱尔莎感觉自己的魔力竟莫名其妙地大量流失，同时，还引发了体力的大量流失，所以，怀孕的九个月间，她基本上就没怎么下过床。
原本大家都认为如此特殊的孕育过程将孕育出一个拥有极佳魔法天赋的孩子！谁知，露西妮的出生却让所有人大失所望——魔障使她根本无法在魔法或武技方面取得长足进步。
由于忙碌，更由于从希望到失望的落差，露西妮一出生便被交给了乳母照顾，父女、母女之间的交流一向不多。
好不容易在生意上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夫妻俩能轻松一阵时，爱尔莎又怀孕了，这一次产下的凯瑟琳完完全全继承了贝尔纳家的活力与莫里斯家的魔法天赋，才三岁时，便显示出极强的元素感应能力——其实，并不是夫妻俩有意偏爱，而是两相比较之下，自然而然便会更加关注凯瑟琳，而忽略露西妮。
当他们都发现这种偏爱需要得到纠正了，他们同样无奈地发现露西妮已经成长为一个他们无法交流的孩子——无论喜怒哀乐，她似乎都习惯了自己承受，而不是与家人分享。
塞伦特之行的安排，主要目的在于让她进学爱尔柏塔学院，但其中，也不乏夫妻俩的算计——他们希望露西妮在体会了远离家人的失落、寂寞等负面情绪后，能够重新意识到家人的重要性！
可是，很显然，他们的此番算计宣告失败……
“忏悔”完毕的露西妮默默地坐着，目光在巴伦和爱尔莎之间来回游走——他们两人之间的无声交流令她感觉到几分不安。
“露西，”巴伦突然出声，双目紧盯露西妮的眼，“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它事情想要和我们说的吗？”
其它事情，其它什么事？露西妮有几分纳闷，自己这几天来没做什么其它招人气的事啊……她努力想啊想，想啊想，最终还是摇头。
看得露西妮如此态度，巴伦和爱尔莎决定借着这个机会，将一些话挑开来说清楚，就见爱尔莎接下问话的任务，说道：“露西，很多事情，你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们说说呢？”
爱尔莎问得宽泛，露西妮则觉得有几分茫然，呆愣几秒后，她才发现，自己似乎的确有很多事情并没有直接告诉巴伦和爱尔莎，诸如小愚、诸如金红、诸如……不过，这一切毕维斯和伦纳德不是都清楚吗？他们难道没告诉巴伦和爱尔莎吗？
露西妮正茫然着，爱尔莎和巴伦已经等不住，只听爱尔莎将话说得更加清晰：“就像是你的炼金术是向谁学的？你的空间戒指怎么得来的？那只魔宠是谁送的？你给伯特和露西妮的药剂又是哪来的……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告诉我们呢？”
“炼金术？炼金术是奥玛老师教的啊，父亲、母亲难道不知道吗？”露西妮讶然。
面对她的态度，巴伦和爱尔莎皆摇头，“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老师了？我们只听说你对炼金术感兴趣，正在学习而已。”
露西妮咋吧咋吧嘴，露出一抹苦笑来，原来如此……
在露西妮的认知中，她原以为毕维斯和伦纳德会将自己的事情告知巴伦和爱尔莎，所以她从未有觉得应该向他们述说自己这大半年来在塞伦特的经历——因为她觉得他们已经从毕维斯或伦纳德或其他什么人那儿知道了这些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露西妮将能够告诉巴伦和爱尔莎的事，通通说了一遍，从结识哈夫达、伊克尔到结识阿伊莎，再到维妮莎、维达、莎碧娜，从购得愚者之戒到获赠金红、小灰，再到学徒生涯，从科帕希堡惊魂到拜师奥玛，再到闯入遗迹……最后，她还将紫萝花精油的提取以及伯特的晋升瓶颈也说了出来。
当然，这其中许多事情，她还是隐瞒了下来，如银龙的存在、小愚的多智，如谒见安格斯主教、器灵们的产生，如救治亚度尼斯、“猎区”的存在，如奥玛的身份和实力，再如遗迹中的云罗岩水池和“神迹时代”……
这些被隐瞒的事情或是涉及她的前世秘密，或是她已经答应了相关人员要保密。但，尽管如此，露西妮坦露出的事实依旧令得巴伦和爱尔莎瞠目结舌！
第121章 亲人与朋友
露西妮给巴伦和爱尔莎带来的冲击可谓严重。接下来两天的时间中，夫妻俩忙着找毕维斯、找伦纳德、找阿蜜莉雅……忙着整理露西妮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就连狩猎会也只是匆匆去匆匆回，不再有第一日的热情。
反倒是露西妮很清闲，按着自己的节奏完成了每天的学习后，便乘着魔法飞板关注狩猎会的进展情况。
伯特三人还算争气，第一天的时间主要用于三人间的磨合，以及对丛林的适应。从第二天起，他们便陆续开始有所收获，小到山鸡，大到冬鹿，甚至他们还有幸猎得一只角虎！狩猎收获的质量与数量在所有参赛者中位居前列。
不过，所有参赛者的收获都没有菲瑞克多，幸运王子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林林总总、数不胜数的猎物先不说，光魔兽，菲瑞克便狩猎了多达四只，一只暴风虎，两只赤尾猴以及一只土系黑熊！单凭这四只魔兽，便足以令菲瑞克的小队傲视群“雄”。
狩猎会过后，当天晚间。便是一场全“民”同庆的烧烤盛宴，参赛者们保留一些具有标志性意义的猎物，其余的猎物都交由厨房进行加工，这一夜，是属于狩猎会的狂欢。
露西妮一向对贵族宴会的社交生活挺感冒，但对宴会上的各式美食却是爱得不行，陪着父母应酬一翻后，她便逮了个空档，跑到饮食区，大吃特吃了起来。
“吱吱，好吃，好吃～”金红趴在餐桌边，同样占据着一个餐盘吃得满嘴流油，不时还向露西妮传递愉快的信号。
胃容量有限的露西妮享受如此美食自然不会像金红那般海吃海喝，她以着美食家般的态度，每样食物都只是浅尝辄止，不过，纵使每样吃得少，也架不住总量的增加，大约吃到二三十道菜时，露西妮便接收到肠胃的警告了。
不过，她是停手了，另外一个家伙却停不住——
“金红，这已经是第七盘了，你还吃得下？”再一次为金红将空盘装满，露西妮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埋首食物的金红，它那比巴掌略大的身子。已经吃下了足有它身体十余倍分量的食物了！
“吱吱，没问题，才六成饱。”金红埋头苦吃的间隙抛出回答。
“六成饱……”露西妮惊叹着喃喃，忍不住伸出手来摸了摸金红胸腹处——那儿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也不知之前那六盘食物到底被金红吃到哪儿去了……
“露西，原来你躲到这儿来了，你倒是清闲。”熟悉的男音响在身后，露西妮回过身上，看见伯特也是一手餐盘一手刀叉。
“哥哥，你怎么来了？父亲、母亲呢？凯特呢？”露西妮问道。
“我饿了。”伯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事物，而后以眼神指示着露西妮找寻到人群中忙碌的巴伦夫妇和凯瑟琳。
露西妮见状微微一笑，回过头来，继续为金红布餐。
“露西，狩猎会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感觉你和父亲、母亲之间的关系缓和很多。”伯特见她心情正好，便开口问着。
“……我们之前的关系不好吗？”露西妮有些迷惑，她与巴伦夫妇的关系有差到众人皆知的地步吗？
伯特微微一顿，说道：“……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不亲近。露西，你愿意和我说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露西妮微微苦笑，将与巴伦夫妇交流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通——这其间的许多事，在她带伯特与哈夫达、伊克尔认识后。她就已经告诉过他了。
伯特听着听着，竟慢慢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似气似怒似无奈似……反正复杂地很，这种表情一闪而逝，让露西妮根本没有机会细加琢磨。
伯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无奈长叹一声：“你呀……为什么你觉得毕维斯或伦纳德把事情告诉父亲、母亲后，你就没必要再说了？”
“本来就没必要再说啊，”露西妮理直气壮地说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再说不是浪费口舌吗？”
伯特闻言，摇头叹息，欲言又止了一会，才丢出一个颇为耐人寻味的问题：“露西，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我们在你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什么样的身份？父亲、母亲、哥哥、妹妹，不是吗？难道还应该有其它身份吗？露西妮微微张口，但静下心来，却也发现有些不对，她没急着回答伯特，反倒定下心来，慢慢思考他问的这个问题——
巴伦、爱尔莎、伯特、凯瑟琳这些人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父母吗？
是兄妹吗？
是……亲人吗？
露西妮怔然……
“露西，你对巴伦夫妇的态度显然不是对父母的态度。”小愚在她的脑中出声点拨。
细想想，露西妮没有任何反抗地点头承认，是啊，她对巴伦和爱尔莎的态度的确不是对父母的态度——对父母，她能撒娇、她能耍赖、她能生气、她能叽叽喳喳、不厌其烦地和他们诉说她生活中的每一件琐事，即便这些事情父母早已经听过无数遍……
然后，对待巴伦夫妇时，她都作了些什么？
他们的偏爱。她不满，他们的忽视，她生气，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想要去努力争取他们的关注！她都作了些什么？
她无视！
是的，她无视，你们无视我，那我也无视你们，你们不重视我，我也不重视你们……
这样的情感是什么？
“……朋友吧。”小愚给出了一个不是太准确的答案。
朋友……
露西妮如此喃喃，也许，她的确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看待贝尔纳家的人，回想从前，回想那过去的世界，回想曾经那二十来年的生命……
对那个世界的父母，对那个世界的兄弟姐妹，她从来没有出现过放弃或无视的态度，纵使曾经被气得已经离家出走，却最终仍然同归于好。
有一句俗语说得真好啊——别人家的孩子怎么也要不来，自家的孩子怎么也赶不走。
亲情，本就是这样的感情，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而友情却与之不同，本是陌路。既然相处不来，自然陌路，虽然有可能会伤心、会痛惜，却永远不会伤筋动骨……
这就是她的友情……
露西妮揉着脸，苦笑，她没想到，原来自己依旧没有承认这个世界，她连“露西妮”这个身份以及与之相关的这些亲人都没有承认，更何况是这个全新的世界呢？
伯特见她表情的万端变化，自然明白她的心境已经有所变化，不过。他也知道，有些心结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解开的，所以，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际，以示安抚道：“别把自己逼得太急，慢慢来吧，都是一家人，总是会好的。”
伯特这话却只换来露西妮又一阵苦笑，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她可以清楚地猜知伯特一定是以为露西妮纠结于幼年时期父母的不重视和偏爱，才会出现这种自我防御式的态度。所以，他觉得，只要露西妮想通了，并且巴伦夫妇给予了足够的补偿，亲情还是能够重新找回的。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露西妮这个十岁身躯里隐藏的是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灵魂，是一个早已拥有情意深厚的亲情的成年灵魂！
“要不，你尝试着把他们当你的父母？”小愚给出了一个很馊、很馊的建议。
“……你也看过我的记忆，你觉得巴伦能和我的父母相比吗？”露西妮几乎都有种“用眼光杀死你”的冲动。
小愚默然——露西妮前世的父母对她可是且宠、且爱、且引导，光凭记忆，小愚都能感觉得出他们之间那种深厚的感情。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露西妮现在对亲情的感觉，那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要不，你先把他们当朋友吧，感情的事嘛，慢慢来吧，你的记忆里，不是有句这样的话吗——亲人是可以不断增加的？”小愚总算给出了一个可行的答案。
露西妮想了想，觉得这建议不错，决定暂时便按着这个建议行事。
理清了情感问题，露西妮忽然觉得有一种晴空万里的畅快感，曾经困扰自己的一些不明烦躁感，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很轻松、很轻松，轻松地好像马上就要乘风归去一般……
“……露西，你是怪胎！”小愚突然冒出的重音一下子将露西妮从“空中”拍到了“地面”。
只觉得一种高空坠落的惊吓感快速掠过——当然，这只是纯精神意义上的感觉。而非肉体感觉——露西妮颇为不悦地叫道：“小愚，你瞎叫唤什么，吓死人了！”
“露西，你刚才有什么感觉？”小愚话中有几分阴惨惨的味道。
“什么感觉？很轻松，很自由，好像在飞……咦？我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感觉？”露西妮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纳闷。
“……你的精神结构又变了，你真的狗屎运，居然这么轻松地出现顿悟。”小愚的话中有几分感叹，又有几分磨牙之感。
“呃……这样不好吗？”露西妮小心亦亦地问道。
“……神力洗礼后，你的精神力与魔力已经回到平衡状态，现在，你的精神力又出现新的发展，你说好是不好？”阴风吹，阴风吹……
“呃……”露西妮非常理智地觉得，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最近找个机会回塞伦特，你的情况最好让奥玛看看。”小愚咬牙作出决定。
“露西，你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伯特见露西妮突然苦下的脸，感觉奇怪地问着。却只换来露西妮一阵越发沉重的苦脸……
本来不想这么快掀出露西妮的情感问题，不过，猫猫发现最近行文有些仓促，前文中部分线索没处理好，让有些亲看得不大舒服，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一章提前。
第122章 打雪仗
走出小木屋，迎面的冷风令露西妮不禁缩紧身子。微微颤抖一阵，塞伦特的冬天比纳沃什冷得多，比之埃里托斯更是要冷上许多，如果要按露西妮最熟悉的温度计算来推断的话，“猎区”这儿的温度要比埃里托斯的家中冷上近十度左右。
由于此时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地面的温度自然处在一天中最寒冷的时期，露西妮一边在心上拼命“问候”着美其名曰锻炼身体而不让她穿保温服的奥玛，一边跳着脚，像只小兔子一般向药田跑去。
☆☆☆
狩猎会的那一夜晚宴过后，露西妮便和巴伦夫妇说明自己的身体状况，征得了他们的同意后，带着伦纳德和七名泰尔诺骑士从纳沃什的魔法通路，经特拉巴赫，回到了塞伦特。
临近年末的“绿韵庄园”十分冷清，大部分的仆役都回家过节，就连格罗姆和大公也到圣巴特里亚参加新年节庆，庄园里只剩让娜坐镇。将阿蜜莉雅在庄园中安顿好，露西妮便赶到“猎区”，找到了奥玛。
依旧是那个冷冷清清的小木屋，奥玛像从前的每一天一般，守在木屋的二楼实验室中。作着他那永远作不完的实验，看着他那永远看不完的书。
见到露西妮时，奥玛显然颇为惊讶，他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才问道：“碰到什么好事了？”
露西妮咧嘴一笑，十分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并将自己这二个多月的假期中所碰到的事都说给他听——从情感上来说，奥玛也许比巴伦夫妇更像她的长辈……
“好运，”奥玛听后，如是评价，不过，露西妮却能从他眼中看出淡淡的喜意，显然，对于她的这番变化，他其实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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